“你這個孽子,你怎麽動不動就打孩子!”餘滄海急忙過來推開了餘父,然後心疼的看著餘輕雅腫了半邊的臉。


    “爸你說輕雅說小萱是用身體搞定業主的,你說她這是人說的話嗎,這有她這麽當姐姐的額嗎!”餘父雙手插在腰上氣得來迴踱步,想要罵餘輕雅也不知道說什麽。


    “輕雅是有錯,你就這麽教孩子的?你小的時候我打過你嗎?”餘滄海將眼睛一瞪,衣服生氣的樣子。


    餘父無語。


    他一向聽話,哪裏需要被打。


    一時間餘父無奈的坐在沙發上,葉萱也沉默。


    餘滄海拿了藥箱給餘輕雅抹了藥之後,葉萱才開口說道:“爺爺你可能覺得爸爸偏心,同樣我也覺得你偏心,無論姐姐做了什麽錯事,你最大的退步就是不開口,一開口就是維護她,那你考慮過我嗎?”


    餘滄海看著這個有些陌生的孫女,心裏清楚其實自己是偏愛餘輕雅。


    但是這是沒辦法的啊,輕雅從小是他看著長大的。


    “輕雅,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都嫁人了,就去長聿那邊房子裏住吧,免得長聿跑來跑去的,他自己管理公司已經夠辛苦的了,你要當個賢內助。”餘父沉著氣說道。


    “爸,你在趕我走?”餘輕雅不敢置信。


    “娘家永遠是你的你娘家,你偶爾可以迴來注意下,以後你有了孩子我和你媽也樂意給你照顧。”餘父板著臉說道。


    葉萱靜靜的聽著餘父的決定,其實餘父已經算得上格外的有耐性了。


    餘輕雅最近真的是惹人嫌。


    “我不同意。”餘滄海聲如洪鍾的說道。


    他拉著餘輕雅的胳膊就準備上樓,然後迴頭看著葉萱說道:“不要說爺爺偏心你姐姐,你捫心自問,你迴來了之後這個加才這樣的,難道你就沒有責任嗎?”


    葉萱震驚……餘滄海竟然還來怪她。


    先撩者賤,打死無怨。


    難道這個道理爺爺不懂嗎?


    葉萱第一次對這個家產生了質疑,爺爺拉著餘輕雅上樓了,葉萱也氣衝衝的上樓拉著小皮箱就迴到了她原來住的那個院子裏去了。


    不管餘父餘母打多少個電話都是拒接。


    “嗚嗚嗚,老公,我好不容易找迴來的女兒,要是給我弄丟了我就不活了!”餘母窩在餘父的懷裏說道。


    “小萱是一個好孩子,今天是爸說的話太過分了,過兩天葉萱氣消了我們就把她接迴來吧。”餘父摟著餘母,本來他們就虧欠葉萱,現在更是過意不去。


    餘滄海在樓上的過道裏靜靜的聽著這一切。


    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有些太過分了,畢竟也是自己的孫女啊。


    他舍不得趕走餘輕雅,難道自己的兒子兒媳婦就舍得葉萱離開他們嗎,答案當然是舍不得的。


    葉萱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星星。


    原來感情是那麽的脆弱,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


    有時候明明心裏是留戀的,但是為了肚子裏憋著的一股氣,就會很容易做出衝動的事情,特別是離開了餘家之後,葉萱就後悔了。


    餘母的電話依舊在想著。


    葉萱摸到了在震動的手機,她的離開也會給在意她的人傷害。


    “媽,對不起!”葉萱道歉,想到餘母對她的好,她真的是很愧疚。


    “傻孩子,你沒什麽對不起媽的,我隻是想要確認你是平安的就好了,你要是感覺在家裏投不過氣,出去住幾天也好。”餘母讚同葉萱的決定,怎麽能留女兒在這裏受欺負呢。


    “好的。”葉萱笑了,這麽能有這麽好的母親。


    這時餘父奪過了餘母手裏的電話對葉萱說道:“孩子啊,我們明天公司見啊,那個政府大樓的工程不能沒有你的。”


    “好的,知道了爸,我不會耽誤工作的。”葉萱好好的迴答著。


    餘母在邊上嘮叨著,“你們兩個怎麽這樣的,總是工作工作的,迴家也談工作。”


    ……


    葉萱一連在小院裏住了有一個星期。


    有時候餘母燉了湯送過去就和葉萱一起住了,有時候餘父也跟著餘母一起過去了,所以時常飯桌上隻有餘滄海和餘輕雅。


    有時候餘輕雅和小姐妹出去玩了,就剩下餘滄海一個人了。


    久而久之,餘滄海受不了一個人吃飯的委屈,還不如在中南海的時候有下屬陪著自己吃飯呢,他就打電話和外孫訴苦了。


    “小文啊,你覺得我有說錯嗎?”餘滄海威嚴的聲音都崩塌了,變成了一個迷茫的老人。


    “有啊,外公,你看葉萱才剛迴餘家,舅舅舅媽都在補償她,你卻顧著大表妹,甚至有些和葉萱沒有幹係的事情你也責怪葉萱,他們當然生氣了。”鄭文士公正的說道,隻是沒想到葉萱竟然還會受了餘滄海的委屈。


    “而且這次的大表妹對裕實集團造成的傷害,換成在軍隊裏麵,你肯定無法容忍。”鄭文士在讓餘滄海設身處地的考慮。


    在鄭文士的心裏,餘父餘母絕對的對葉萱寵愛,隻是沒想到會被餘滄海給為難。


    “反正家裏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也挺不好受的。”餘滄海花白的頭發都快被他自己給抓掉了。


    “好吧,我約個時間你和葉萱好好的相處一下,葉萱真的是個非常不錯的女孩子,你再讓她迴家,她很懂事的。”鄭文士這樣說道。


    餘滄海假裝為難的答應了。


    其實他打電話給外孫就是想要鄭文士幫他解決這件事,隻是有些別扭,人是他氣走的,他不好意思主動提起把人給叫迴來。


    周末的一天。


    葉萱收到鄭文士的邀約就匆匆的從工地上趕迴來。


    在指定好的江邊,葉萱一眼就看到了那頭花白的頭發,其實對於這個屢屢無原則維護餘輕雅的爺爺,葉萱是有些排斥的。


    “表哥,爺爺。”葉萱摘下了自己腦袋上的安全帽。


    “你怎麽出來見我也不打扮一下,戴著個安全帽。”鄭文士笑話的揉了揉葉萱的腦袋,自從知道葉萱是自己的表妹,鄭文士就會不顧及的做一些稍微親昵的動作。


    “沒辦法啊,因為政府大樓那邊的事情,不敢出一點點差錯,現在我都是趕時間的出來的。”葉萱說著吐了吐舌頭。


    可能因為在太陽下曬得多了,葉萱的肌膚都有些小麥色了。


    “對了,今天外公要懷念已逝的外婆,就在這條定情的江邊讓我們陪他走走。”鄭文士推著金絲邊眼鏡對著葉萱擠眼睛說道。


    “你個臭小子,別胡說!”餘滄海說的時候,本來神采奕奕的眼神都心虛的轉著,仔細看,長了點老年斑的臉上似乎有些發紅。


    葉萱也“噗嗤”一笑,氣氛也輕鬆了不少。


    三人就順著江邊,然後一邊走一邊餘滄海迴憶道:“你外婆這個人,不漂亮,但是喜歡撒嬌,跟個小女孩似的,當年我就是在這裏遇到她的。”


    餘滄海清楚的記住是江邊的第幾根柵欄。


    葉萱有幾分感慨,自己若幹年後,她和沈若霖兩個人如果其中有個人死了,還能這麽清楚的記住是在哪裏見到的嗎。


    真的是幾十年的深情讓葉萱折服。


    走著走著葉萱看到了一棵許願樹,上麵掛著很多信男信女的牌子。


    “爺爺,看那個,我去買牌子,你把你和奶奶的名字寫上,下輩子她還當你的老婆。”葉萱頗有興致的去買了這個姻緣牌。


    看著葉萱跟一隻蝴蝶一樣的飛去買姻緣牌。


    餘滄海似乎想到了幾十年前那個模糊的身影,似乎也是蹦跳著的。


    葉萱拿迴來牌子和毛筆的時候,餘滄海的眼眶有點濕潤,他將筆一揮寫下了,“陳圓芳餘滄海”六個蒼勁有力的打字,然後伸手一拋,這個姻緣牌就掛在這顆大槐樹嫩嫩的枝頭。


    “這個是你跟你那個喜歡的人求的吧!”餘滄海盯著葉萱手裏的姻緣牌,笑著。


    鄭文士同樣也笑得不出聲。


    葉萱的臉紅撲撲的,把姻緣牌遞給了餘滄海,然後說道:“爺爺的字好看,幫我寫個沈若霖和我,沈是三點水的沈,若是天若有情的若,霖是甘霖的霖。”


    “好名字!”爺爺讚許的說了一句,就在牌子上寫了“沈若霖餘葉萱”。


    葉萱捧著姻緣牌,懷揣著少女的心思,在大槐樹下轉換了許多個角度,想把這個姻緣牌拋到最高的枝頭。


    最後葉萱一下子就拋中了,掛在比較高的枝頭。


    他們慢悠悠的離開了這棵姻緣樹,餘滄海迴過頭看向最高處的那個姻緣牌,雨打風吹之後紅木的顏色都黯淡了,但是上麵的名字隱隱還能看到一個“芳”和“海”字。


    餘滄海覺得葉萱也有幾分像她奶奶。


    剛從中南海迴來的時候,就先入為主了有了餘輕雅被欺負的概念,所以一直對這個孫女喜歡不起來,現在在外孫的幫助下,也算是敞開了心扉。


    “小萱啊,今天你和爺爺一起迴家吧。”餘滄海鼓起勇氣對一個小輩說道。


    “好啊。”葉萱爽快的答應。


    餘滄海沒想到葉萱這麽直爽的性子,他也隻是傻嗬嗬的笑著。


    這時葉萱的電話響了起來。


    “不好了,二小姐,工地出事了,你快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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