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葉瀾臻迴公司去處理事情。陶思怡吃完早飯,陪葉老爺子說會話,就迴房間休息。

    陶思怡小睡了一會,醒過來以後,想起馬小傑給的信還在口袋裏,索性就掏出來看看。陳媽一直都挺照顧自己的,這次從澳洲走,也沒有說去看看她,怎麽看也有點說不過去。

    她展開陳媽的信,裏麵的內容無怪乎是注意安全,注意身體,有空迴來看看之類的話。然後就是滿滿的羅列出來孕婦的注意事項。

    陶思怡微微笑了一下,怪不得陳媽要寫信呢,這要是電話,還真是說不明白。她將陳媽的信放到床頭櫃上,順手又打開剩下的一張。看到明顯不是一個人字體,陶思怡往下看了看署名:馬騰躍!

    他找自己有什麽事情?

    耐心地將信看完,陶思怡順手拿起身邊的手機,剛想要打電話,隨即她又猶豫了一下,將電話放了下來。

    陶思怡伸手撫摸著自己肚子,臉上帶著一絲狡詐,她看了看手中的信紙:“寶寶的爸爸可真是小心眼呀……”

    @@@@

    葉瀾臻有些煩躁地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要說他為什麽煩躁?那還不是自找的,呆著沒事看什麽別人的信件。

    他就覺得馬小傑送的信有問題,昨天晚上偷偷摸摸看了一眼,還真就是夾了一張馬騰躍的信紙。

    要說這人吧,尤其是男人,不知道想知道,知道了還煩躁。這不,葉瀾臻到是非常相信陶思怡是愛自己的,可是馬騰躍畢竟是曾經的對手之一。

    雖然信上的內容也很簡單,就是馬騰躍希望能替蘇曼歌道個歉,然後說一下她在監獄裏的生活之類的。然後又雜七雜八地說了點題外話。但是不管怎麽看,主題就是一個,希望陶思怡能不介意蘇曼歌以前的作為,讓她提前出獄。

    而且,那意思是,隻要陶思怡願意寫一個原諒蘇曼歌的文件,蘇曼歌就能至少減刑五年。

    現在孩子也有了,蘇曼歌的事情,說起來也有自己的一份責任。葉瀾臻對她倒是沒有那麽的怨恨了,而且時間真的是最好的稀釋劑。

    隻不過,葉瀾臻這個糾結呀,他就是不想陶思怡和馬騰躍扯上什麽關係。

    按照以往的慣例,陶思怡會自己處理這個事情。

    而且葉瀾臻偷看人家的信件在先,就算他知道了信的內容,他也不好意思去詢問。

    這不,就有了辦公室裏的一幕。

    “大少,老爺子讓我跟你說一聲,他迴北京給你準備婚禮,讓你兩個星期以後帶著她的孫媳婦按時迴去。”老王敲了敲門,走了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麽一隻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似地葉瀾臻。

    “恩。”葉瀾臻已經預料到了,沒有多大的反應,他看了看老王,朝他勾了勾手指。

    老王看葉瀾臻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向前走了一步。

    “老王,你有看過你媳婦的**嗎?”葉瀾臻小聲說了一句。

    “有。”老王迴答得幹脆利索。

    “然後呢?”

    “然後我媳婦迴娘家去住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它接迴來。”

    葉瀾臻聽完老王的迴答臉色暗了暗。

    “那你有沒有找人保護過你媳婦?”

    “有。”老王瞄了一眼葉瀾臻,繼續說:“我媳婦知道我那是監視她,結果又跑迴娘家去住了,我非常艱難的才把她勸迴來。”

    “大少,陶小姐娘家情況比較特殊,這要是跑了,估計不好找。”老王看了看葉瀾臻越發陰暗的臉,還是好心地提醒他一句。

    葉瀾臻揮了揮手,繼續在辦公室裏轉圈圈。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時間,其實葉瀾臻原本可以不用這麽耗著,可他就是擔心提前迴家,陶思怡自己去見了馬騰躍,家裏會空蕩蕩的。與其受那種折磨,還不如在公司呢。

    他基本上以30邁的速度在爬行,葉瀾臻感覺自己現在就有點像縮頭烏龜,不敢麵對可能會發生的現實。

    平時一個小時的車程,他愣是開了兩個小時才好不容易到了家。葉瀾臻顫悠悠地打開房門。就看到他的小媳婦,坐在客廳裏吃著葡萄,看著喜劇電影。

    因為腿腫的原因,她將自己那白嫩嫩的腳丫子放到了茶幾上,圓潤的腳趾頭隨著她的笑聲時不時地蜷縮伸張。

    “公司很忙?”陶思怡瞄了葉瀾臻一眼,看他的氣色有些不好。

    “有點,不過都處理完了。”葉瀾臻走到陶思怡身邊,伸手撫摸一會她的肚子。嘴張了張又閉了閉,問還是不問的這個問題快將他折磨死了。

    “哦,對了,我有事情和你說。”陶思怡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頭看向葉瀾臻。

    葉瀾臻隻覺得心裏咯噔一下。

    “對了,你看看這個。”陶思怡看了看茶幾上的東西,信讓自己放哪了?她仔細找了找,發現在果

    盤底下露出一角白色的紙張。

    她伸手將盤子端起來,將已經印有一圈盤子印的信紙抽了出來。

    “你看這個問題我該怎麽解決?我想了想,這件事情應該和你商量一下。”陶思怡將手中信紙遞給葉瀾臻。

    葉瀾臻打開信紙,臉略微紅了一點,他尷尬的咳嗽了幾聲。象征性地從頭看到尾。然後抬頭看向陶思怡:“媳婦,你想怎麽做,老公大力支持。”

    葉瀾臻在心裏將自己從頭罵到尾,多簡單點事情,讓他搞得這麽複雜。他的小媳婦壓根就不想瞞著他,反而自己疑心病那麽重,想想都丟人。

    “蘇曼歌也挺可憐的,馬騰躍讓我出什麽文件,我肯定不會出,做錯了事情就得承擔錯誤,而且我也沒有那麽大度。”陶思怡看了看葉瀾臻正順著自己的話連連點頭。“不過,馬騰躍他有多大本事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要是有什麽辦法,我也不想阻攔,你看怎麽樣?”陶思怡征求著葉瀾臻的意見。

    “好,媳婦認為對的就是對的。”

    “那你給馬騰躍打個電話,告訴他我的想法吧,我累了,肚子裏的孩子想要睡覺。”說完陶思怡打著哈欠上了樓,留下葉瀾臻坐在沙發上嗬嗬的傻笑。滿腦子想得都是他的媳婦真好,這麽聰明,這麽信任自己。

    馬騰躍掛斷葉瀾臻打過來的電話,目光掃過辦公桌上的照片,疲憊地靠在椅子中。不管怎麽說,一切又迴到了他預想的軌跡。隻是他沒有想到,陶思怡和葉瀾臻已經親密到了這個程度。

    要知道**的結合,血脈的相通隻是一情的部分,心靈上的認同才是最重要最關鍵的。

    他與小傑的媽媽有親情,有感情,但惟獨沒有心靈上的交匯。也許自己終其一生也無法找到這種感情了。

    他看向窗外的星光,起身走到窗戶前,路燈已經亮起,家家戶戶的燈光也逐漸地點亮。馬騰躍拿出手機,翻看了一下號碼簿。此刻的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似乎他連自己兒子的電話號碼都記不住。

    “小傑,我是爸爸,晚上一起吃飯吧,這段期間辛苦你了。”

    “這是我應該的,不用謝。”馬小傑的聲音冷冷傳來,馬騰躍按下心頭的憋悶。

    “小傑,爸爸以後會盡量抽出時間來陪你。”

    “好,謝謝爸爸。”馬小傑客氣有禮地掛斷電話。

    以後?他嘴角諷刺地笑了笑,露出與年齡不符的世故。已經過了多少個以後

    了,他對這個詞語徹底喪失了信任。

    “我的寶貝曾孫,爺爺給你找了一個家庭教師,小姑娘聰明著呢,你身體也不太好,還可以跟著她學學武術,強身健體。”馬老爺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小傑轉身間就換上了乖巧的麵癱相。

    “好的,爺爺。”

    沒有誰比自己清楚,這其實就是為了打發他無聊的暑假時間,給他找的陪伴。可家庭教師又怎麽樣呢,那些用錢建立起來的關懷,對於自己來說反而越發的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可悲。

    馬小傑暗下雙眼,沒有讓馬老爺子看到他眼中的落寂。

    @@@@

    葉瀾臻處理完馬騰躍的事情,轉身來到臥室,陶思怡已經微閉著雙眼躺在床上。她似乎聽到了腳步的聲音,睜開了眼睛。

    “處理完了?”陶思怡朝葉瀾臻微笑了一下。

    “恩,處理完了。”

    陶思怡看葉瀾臻走到床邊坐下,他伸手貼在自己的肚皮上。神色有些羞愧,似乎還有些欲言又止。

    “媳婦,我承認錯誤,你別怪我。”從給馬騰躍打完電話以後,葉瀾臻就一直覺得羞愧,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經商這麽多年,什麽樣的策略沒有用過,就這麽一件小事,他就變得這麽沉不住氣。

    “怎麽了。”陶思怡心裏偷笑。

    “我偷看了你的信,在你昨天睡覺的時候。”葉瀾臻還是將話說出口。

    “恩,沒事,夫妻之間還有什麽秘密。”陶思怡慵懶地眯了眯眼睛。

    “嗯……”

    陶思怡的話讓葉瀾臻愣住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突然他的眼前一亮。葉瀾臻瞪大眼睛看著陶思怡,在他的注目禮下,陶思怡也實在是睡不著。

    “媳婦,我現在管理葉家家族企業一年的收入是xx,我自己名下的產業有三家,年收益是xx,房產有五處,北京、上海、深圳、海南各一處,還有……”

    陶思怡看著葉瀾臻在喋喋不休地敘述著他個人的資產,她有些頭疼的用手拍住腦門。

    神啊,收了這個男人吧,誰告訴他女人一定要掌握男人經濟命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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