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陶思怡在傭人的招唿下,下樓吃早餐,她不出所料地看到葉瀾臻。

    葉瀾臻朝她笑了笑拉開身邊的凳子,陶思怡順從的坐到他的身邊。圖斯特作為主人說了幾句場麵上的話,同時也說了葉瀾臻要在圖家住上幾天。不過葉瀾臻和陶思怡的關係,他倒是沒有多加描述。

    陶思怡今天早上又讓圖家人小小的吃驚了一下。尤其是圖瑞普,平時一臉笑意的他,今天的臉色有些陰鬱。

    孫雯倒是看起來沒有昨天那麽的壓抑,她眼睛時不時的看向葉瀾臻和陶思怡滿是安慰。

    一頓早飯不鹹不淡的就過去,飯後葉瀾臻和圖斯特到房間內談事情,陶思怡一個在花園裏的走動,期間,她不忘給陳媽打個電話讓她安心。

    “你和葉瀾臻是什麽關係?”圖瑞普突然出現坐到陶思怡麵前的椅子上。

    陶思怡看了看圖瑞普,笑了笑:“他應該算是我的……?”她突然發現葉瀾臻的稱唿似乎還真有點不好解釋。

    前夫?估計葉瀾臻早就將她的離婚協議書給扔了,要不也不會找過來。

    老公?她又感覺兩人之間的問題有待解決,她叫不出這麽親密。

    表哥?還是算了,這個詞似乎更不合適。

    “他是我很親密的人。”陶思怡想了想,似乎還是這個比較貼切。

    “親密?你的孩子是他的。”圖瑞普指了指陶思怡的肚子,陶思怡沒有說話,點了點頭表示默認了。

    圖瑞普笑嗬嗬的伸出手來:“我可以嗎?”他的手好像希望能夠撫摸陶思怡的肚子。

    雖然知道外國的禮儀比中國要親密,但陶思怡還是覺得他這種要求似乎有些過於親昵。看到圖瑞普一臉誠懇,毫無攻擊力的笑臉,陶思怡有些頭疼該怎麽拒絕他。

    “您似乎對我的孩子比較感興趣,真是讓我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欣喜若狂。”葉瀾臻充滿酸味的聲音傳來。他瞄了一眼有些為難的陶思怡,心情略微好了一點。至少這表明他的女人一點都沒有想和這個陌生人親密接觸的想法。

    圖瑞普看到葉瀾臻的到來,一點也沒有為剛剛自己的行為感覺到尷尬。攤了攤手,表達自己的遺憾,隨即扭身離開。臉上一直都掛著那抹陽光的笑容,不過陶思怡就是感覺他的眼神中比自己初見的時候少了些什麽。

    “他可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葉瀾臻伸手摟住陶思怡的腰,他的大手輕撫著她的

    肚皮。竟然有男人想要染指他的老婆和孩子,這真是不可原諒的事情。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那個男人最好聰明一點,不要往中國去,否則可別怪他不客氣。

    “你真小氣。”

    “你不小氣?你不也是看到我摟了一個女人就跑得不見蹤跡,還說我。”葉瀾臻反駁著陶思怡的話。

    他的話音剛落就發現陶思怡的肌肉似乎有些僵硬了起來。葉瀾臻攬著她來到院內的一個雙人椅子上。雙手拉住陶思怡的手,眼睛盯著她的眼睛,目光無比的認真。

    “媳婦,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沒敢告訴你,因為擔心你會嫌棄我,不過我發現如果我不說的話,我們之間的問題永遠也不會解決,這不是我想要的。”葉瀾臻深吸一口氣,他的表情嚴肅認真,似乎還有些沉痛。

    陶思怡盯著葉瀾臻沒有說話,她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

    “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葉瀾臻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句話來。他小心翼翼地察看著陶思怡臉上的表情。

    當看到她隻是略微皺了皺眉,並沒有特別激烈行為的時候,葉瀾臻繼續說:“那個女人是孫之強的姐姐,孫之強就是在張麗媛婚禮上,你見過的那個男人。當時我二十,為了尋求刺激我們幾個人吃了迷幻劑。正巧孫之強的姐姐來找他,當時我吃的最多,結果就把她……。”葉瀾臻沒有把話說明,但他知道陶思怡肯定清楚他的含義。

    “然後我們就有了孩子,其實我並不喜歡她,也不討厭她。她很脆弱也很焦慮,因為一次就有了孩子,她接受不了這種打擊。雖然後來我們訂了婚,但是我玩心大,似乎也不甘心一輩子就這麽定下來。我仍然玩,她則總是喜歡到處找我。那天在她九個多月的時候,她抓到我和一個朋友同時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結果外麵下著暴雨,她是自己開車出來的,後來就出了事故,人和孩子都沒了。”

    葉瀾臻說完後頓時覺得輕鬆了很多,他有些擔憂的看著陶思怡眼睛,擔心她鄙視的目光。

    “你還愛她嗎?”

    “我一直都沒有愛過她,隻是愧疚。史苗苗和她長的非常像,我當時隻是以為她還活著,那畢竟是兩條生命。”

    “你不覺的我和她長得也很像麽?”陶思怡疑惑地看著葉瀾臻。

    “不……你一點都不像。”葉瀾臻肯定的迴答著:“你和她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你還記得當時我去接你嗎?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的笑容,是那麽刺眼。我唯一的

    想法,就是怎麽樣讓這個刺眼的笑容去掉。至於後麵的你都清楚了,我和你就那麽一步步走到今天。”

    葉瀾臻習慣性的掏出一支煙,剛想點燃,就看到陶思怡一臉的不讚同。他熄了火,隻是將香煙在手中把玩著。

    “媳婦,昨天和你說完以後,我也思考自己的行為,我當時不是不想解釋。隻是我爺爺病了,再加上我們剛剛發生過衝突,我心思也有些亂有些累。我當時想,為什麽你不能主動來問我,你隻要問,我肯定會迴答的。當我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我想要和解釋,可我萬萬沒想到你卻跑了!”

    葉瀾臻將陶思怡抱的緊了一些。“那時我還一直自信的認為,憑我葉家的勢力找你還不容易,用不了兩個星期我就能找到你。可哪成想你跑得這麽幹脆,這麽徹底。昆城已經開始下雪了,我沒想到我會和你分隔這麽長時間。我在雪中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滿腦子都是你,然後我生病昏迷了三天。醒了以後,我先去你父親那裏征得他的原諒,後來張麗媛告訴我你在這,我又匆匆趕了過來。”

    葉瀾臻將下巴貼在陶思怡的肩膀上:“我交代完了,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很壞?能不能告訴我你心中的想法。”

    “我……。”陶思怡愣了一下,她似乎沒有什麽想法,看到葉瀾臻主動解釋他的過往,她並沒有對他以前的荒唐感到厭惡或者煩躁。

    其實事情原本就沒有多複雜,不知道為什麽放在兩人之間會鬧得這麽糾結,她看了看葉瀾臻,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此刻的感想,隻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多麽簡單的事情,竟然變成了現在這麽複雜。

    陶思怡和葉瀾臻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陶思怡的眼淚掉了下來,什麽叫做喜極而泣,或許就是她現在這個樣子。

    “都是你的錯,你早說不就得了,讓我一個人辛辛苦苦的帶著孩子跑了這麽久。晚上渴了沒人給我倒水,腿腫也沒人給我按摩,冷了沒人給我蓋被子。”陶思怡埋怨著,她撒嬌的埋在葉瀾臻的懷裏。

    “好好,都是我的錯。”葉瀾臻也無奈地笑著,就這麽點事情,讓他錯過了陪伴媳婦和寶寶成長的幾個月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白癡了!

    澳洲的陽光撒在兩人身上,是那麽的明媚。

    “我想迴家。”陶思怡說。

    “好,迴家,明天就走。”葉瀾臻摟著陶思怡,感慨一聲“也確實該迴去了。”

    @@@@

    圖瑞普站在二樓的陽台上向下望去,樓下的兩人是那麽的和諧,如同交頸的天鵝親昵的貼附在一起。

    他嘴角微彎,好不容易對一個女人感興趣就這樣成了別人的了,他怎麽就這麽不開心呢?

    圖瑞普嘴角咧得更大了,不如送他們一份大禮?

    他低頭看了看手機中短信所顯示的內容。老頭子還真是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他看起來這麽像個一無是處的公子哥?

    既然如此,那他就索性再荒唐一些好了。

    圖瑞普將視線又轉向下麵的兩個人,人來了就別閑著,陪我一起演場好戲吧!

    @@@@

    夜幕下的圖家燈火輝煌,陶思怡習慣性地坐在陽台邊向下望去,不斷地有車子停靠在別墅門口,衣著光鮮的人從裏麵下來,顏色款式各異,堪比一場小型的服裝發布會。

    “你不陪我一起下去?”葉瀾臻一身正裝,從後麵摟住陶思怡的水桶腰,低頭在她臉上輕吻一下。

    “你不怕你孩子累著?”陶思怡迴首反吻了他一下。

    “怕,可是我希望讓別人看到你,省得某些人惦記。”葉瀾臻有些咬牙切齒的說。

    陶思怡像安撫炸毛的小貓一樣,揉了揉他的頭發。“哪有那麽多人喜歡我,別漫天吃飛醋。時間差不多了,你該下樓了。”

    看著葉瀾臻三步一迴頭的往外走,陶思怡捂住嘴樂,她怎麽從來沒發現葉瀾臻這麽有喜劇才能呢?

    葉瀾臻走下樓,環視了一下大廳中的眾人。別說還真是一場相親宴會。他有些同情地尋找著圖瑞普的身影。遺憾地搖了搖了頭,竟然沒有看到那個男人。他順手從餐台上拿起一杯紅酒,找了個角落搖晃著手中的杯子,欣賞著杯中紅色透明的液體。

    這種宴會實在是無聊,要不是因為住在這裏他還真是不想來參加。想著明天就要迴國,葉瀾臻嘴角彎出溫柔的笑容,這次也算是老婆孩子雙豐收。

    來的時候一個人,迴去的時候三個人,這趟來的值,哈哈。

    這麵葉瀾臻獨自傻笑著,那邊圖斯特在一身白色旗袍的孫雯陪伴下宣布宴會開始。

    宴會眾人的注意力全部轉向圖斯特那裏,葉瀾臻環視了一下,似乎還沒有看到圖瑞普的身影。這小子不會又跑了吧,據說他逃跑能力是不錯的。

    就在他自娛自樂的時候,突然一個畫麵僵住了他臉

    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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