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怡、小傑、陳媽在客廳裏吃過午飯。陳媽泡了一壺花茶,取了一些自己烤製的小餅幹,擺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三個人打開電視,邊喝茶邊看著電視裏的節目。

    電視裏正播放著一個訪談的節目,被訪問的人是澳洲第二大民族的領袖圖斯特。電視中的男人身體健壯,頭發花白。不過站在中國人的角度來看,這個男人一點都看不出來老。反而給人一種精神矍鑠,成熟穩重的感覺。

    主持人的采訪馬上要接近尾聲,對於圖斯特這種領袖級別的人物,民眾除了關心他的發家史,他的婚姻經曆也讓人津津樂道。最後在主持人和現場觀眾的強烈要求下,圖斯特展示他錢夾中的全家福。

    陶思怡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她被電視上特意放大的照片所吸引。

    照片中的所有人都穿著民族服裝,一個女人突兀地穿著一件大紅色的旗袍。女人坐在圖斯特的身邊,她的臉頰柔和,嘴角微彎。雖然刻意露出了一些笑容,但不知為什麽陶思怡就是能感覺出她的憂鬱。

    一個模糊的身影衝進她的腦海,陶思怡搖了搖頭,不可能,怎麽可能!她應該已經去世多年了。她還記得小時候陶父曾經領著她到家附近的小山上,指著天上的星星,告訴她,她媽媽已經化為其中的一顆。

    現在迴想起來,這不就是代表著人已經過世了嗎!

    客廳內的其他兩個人都沒有察覺出來陶思怡的異常,隻是陳媽感慨了一下,沒想到這麽大家族族長的妻子竟然是一個中國人。

    “鈴鈴鈴……”一陣門鈴聲打破了房間裏的寧靜。

    陳媽走到門口去開門,立刻被外麵的氣勢給嚇住了,她站在那裏僵硬的一動也沒動。

    陶思怡察覺到陳媽的異常,也邁步走了過來。

    她也被外麵的情況嚇了一跳,門外站了兩排黑衣人,全部帶著黑漆漆的墨鏡。澳洲的陽光明媚,在這樣充足的陽光下,黑壓壓的兩排人突兀得刺眼。

    “你們找誰?”陶思怡僅僅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了過來,領頭的這個男人她有一些印象,似乎他就是抓走圖孫的那個男人。

    “小姐您貴姓?”魯斯很有禮貌地問著,他透過墨鏡仔細地查看著眼前的女人,是和孫雯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怪不得當天僅是一眼,他就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那眉眼間的憂慮是那麽的相似。

    “你有什麽事情,是否在詢問別人之前,先告訴我,你是誰?

    ”陶思怡皺了皺眉。

    她的冷靜讓魯斯感覺有些詫異,雖然此次他沒帶惡意,不過他們這個陣勢換成一般的女人,早該嚇得尖叫或者慌亂。眼前的女人還能如此冷靜地和他討價還價。他不由得多看了陶思怡幾眼。

    陶思怡察覺到了黑衣男人審視的目光,不過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與男人對持著。

    反應過來的陳媽拽了拽陶思怡的衣角,陶思怡安撫的輕拍了一下陳媽的手,示意她放心。

    “我是圖斯特先生的護衛隊長,此次來是受我們夫人的托付,希望能了解一下小姐的情況。如果資料顯示沒有錯誤的話,小姐名字應該是陶思怡,陶貴傑是您的父親。”魯斯亮出底牌。

    魯斯靜靜地觀察著眼前敢與他對持的小女人。隻見她的手習慣性地輕撫著肚子,魯斯清楚這是一個母親在遇到危險時候的本能反應。看來她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麽冷靜。

    “你們夫人找我有什麽事情?”陶思怡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夫人想請你去圖家見上一麵。”

    “請?”陶思怡覺得他這個詞用的似乎有些誇大,“我可以選擇不去嗎?”陶思怡笑了笑。

    “抱歉。”魯斯的嘴角微翹,他的抱歉很明確地迴答了陶思怡的問題。

    “陶小姐您放心,我們不是黑手黨,也不是暴徒,您此次是非常安全的,否則我也不需要和您解釋這麽多,相信那天的事情您也看見了,其實我是可以用更快捷的方法的。”

    陶思怡突然感覺脖子涼颼颼的,他的方法,她可是見識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略微縮脖子的動作讓魯斯嘴角的弧度變得大了一些。陶思怡察覺到魯斯表情中的玩味,她狠狠的瞪了魯斯一眼。

    “你也看到我的身體不是很方便,我需要準備一下。”

    魯斯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陶思怡非常不禮貌當著他的麵將門關上。魯斯衝著下屬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的無奈,這麽客氣地請人真的不是他喜歡的方式。

    陶思怡拉著陳媽迴到房中,小傑調大了電視的聲音。陶思怡看到小傑的舉動,剛剛的緊張感消失了大半,這孩子電影看多了,不過別說他這麽做也好。

    “陳媽,我給你留一個電話,如果我明天晚上一點消息都沒有的話,你打這個電話告訴我的朋友,外麵既然說是圖斯特家族的人,你就把剛剛他和我說的話一點不落轉述給我的朋友。”

    看見陳

    媽點了點頭,陶思怡將臉轉向小傑。

    “小傑,你這幾天就乖乖地在你姑姑家呆著吧,我不希望你的父親摻和進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陶思怡伸手揉了揉小傑的頭發,這個孩子突然出現,絕對不是偶遇。隻是她對馬騰躍真的是一點想法也沒有,更何況她也不可能懷著葉瀾臻的孩子,和馬騰躍有什麽交集。

    幾天的相處下來,陶思怡能察覺到小傑對母愛的向往和依戀,這也是她也一直沒有拆穿他小心思的原因。不過今天的這個事情,逼得她得將話說清楚。

    “陶阿姨……”

    “小傑乖,阿姨不管在哪裏都歡迎你隨時來做客。”

    陶思怡打斷了小傑還未出口的話,小傑眼裏的擔心,她能感受得到。又安慰了陳媽和小傑一會,陶思怡想了想,迴到自己的房間,換了一件略微正式一點長裙。

    “陳媽,這還有一個電話,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麽意外,你幫我跟這個男人說一聲。”當她的手放在門把上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輕歎一口氣。

    “就說,我想他了。”

    說完以後陶思怡突然感覺輕鬆了很多,她心中湧出的酸澀,讓她有些喘不過來氣。人都恐懼未知的東西,更何況她這樣的一個女人。沒有葉瀾臻在身邊,所有的一切需要她自己來麵對。

    無論一會要麵對的是兇險、還是歡樂、或者是憂傷,都沒有人能和她共同分擔。陶思怡覺得她此刻真的很想念那個男人,隻是她不知道,葉瀾臻會不會想念自己。想到這裏,她的眼神暗了下來。

    “陳媽,我後來給你的那個電話就不用打了。”

    陶思怡笑了笑,如果葉瀾臻已經和那個女孩在一起了,她的這通電話一點意義都沒有。還是算了,何苦去給人添加煩惱呢?

    說不定她糾結了這麽半天的一個電話,在葉瀾臻的眼中什麽也不是,那打它還有什麽意義?還是給自己留點尊嚴吧。

    她打開房門,看到外麵的依然跟門神似的魯斯,輕輕的點了點頭,魯斯會意的將陶思怡引入一輛房車。

    車內的空間非常寬敞,有一個中年婦女已經等在裏麵。

    “夫人聽說您有孕在身,讓我特意安排的護士,我們這次路途可能會有點遠,預計要行駛三個小時左右。”魯斯解答了陶思怡的疑惑以後,他轉身替她關上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

    護士遞給陶思怡一杯牛奶,陶思怡笑了笑,慢慢的將

    牛奶喝光。沒多一會她就打起了哈欠,護士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軟被蓋在她的身上,又幫她將車椅放平。

    陶思怡大方地接收了護士的好意,在平穩的車裏她慢慢的睡了過去。搖搖晃晃之中她感覺自己好像迴到幾個月前,看到葉瀾臻接她出院的情景,他那時是那麽溫柔,那麽體貼。

    @@@@

    葉瀾臻一下飛機,就接到了張麗媛的電話。他欣喜若狂的在機場狂奔起來。他終於要看到自己的小媳婦了。他是那麽的想她,他現在的心情是那麽的激動。他當爸爸了,他竟然當爸爸了!陶思怡懷孕的這個消息,炸得葉瀾臻欣喜若狂。

    “我當爸爸了……老王……我當爸爸了!”他驚喜的抱住老王在機場中搖晃著。

    “咳咳……”老王有點適應不過來葉瀾臻如此狂喜的表現,他咳嗽了幾聲、

    “大少,恭喜……車子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你看現在要不要就過去,陶小姐所在的位置離我們這裏還有些距離。”

    “走,快走……”葉瀾臻急忙向外跑去。

    “大少,左邊……”

    “哦,好。”

    老王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的臉上也滿是笑容,沒想到孩子也有了。

    陶思怡還救過老爺子的命,估計隻要把誤會解開,兩個人的結婚典禮指日可待。

    老王有些向往地憧憬著逗弄小葉瀾臻的情景,那小鼻子小眼,肯定會和大少很像。

    “大少……”老王一抬頭發現葉瀾臻已經不見了蹤跡,他急忙快步跟上,都說愛情中的男人像白癡,還真是這麽個道理。

    當兩人興匆匆地趕到陶思怡住的地址,等待他們的隻剩陳媽憂慮的神情。

    “你們找誰?”陳媽看了看出現在眼前的兩個中國男人輕聲地問著。

    “陶思怡是不是住在這裏?”葉瀾臻有些急迫。

    “是……”陳媽話音未落,葉瀾臻就衝了進去。“哎,你怎麽進來了,她今天出去了。”

    “她懷孕了怎麽能亂跑呢?她去哪了我去接她。”

    葉瀾臻眉頭輕皺,心想這個小媳婦太不聽話,挺著大肚子還往外跑,也不怕身體受不了。葉瀾臻語氣中難掩的寵溺讓陳媽愣了一下,她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尋思著他的身份。

    “你是誰?”

    “我是他丈夫,她到底在哪,這麽晚怎麽還不迴來?”葉瀾臻看

    了看掛在天空中星星,臉上滿是想要見到人的急迫和向往。

    “陶小姐今天被一群黑衣人給接走了,陶小姐說,如果明天晚上不會來,就讓我找她的朋友幫忙。”

    陳媽和陶思怡在聊天的過程中,曾經對他們的事情有些耳聞,原本她對葉瀾臻的印象並不好,可看他臉上的神色並不是裝出來的。再加上陳媽也一直擔心陶思怡的安危,索性也就將今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些人自稱是圖斯特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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