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兒提起家裏頭的那個死老婆子,柳花紅重重地唿出一口惡氣來。


    那個死老婆子,她剛嫁進門的時候,就是一副死樣子,好像一隻腳已經進了棺材了,可是,如今大富都那麽大了,死老婆子還是那副樣子,一點兒要走的樣子都沒有。


    而且,這些年,還處處壓著她一頭,她都快要氣死了。


    「那個木子,以為他是村長的兒子,就了不起了嗎?竟敢看不起老娘的女兒。」要不是此刻身上有傷,她一定衝到夏古純家去,把夏子清給痛打一頓。


    她的女兒人美心腸好,能看上他,那是他的福氣,竟然還敢在那裏拿喬,哼,他還以為他已經考中了狀元了嗎?


    「大丫,你去跟你哥說,讓他把借給夏木子的書,全都給拿迴來。」她立即吼道。


    夏子清,不讓她的大丫好過,那她也不讓他好過,她倒要看看,一個冬天沒有書,他明年要怎麽上京趕考!


    「娘,你要幹啥?」夏大丫聽到柳花紅的話,瞪大了眼珠子,問道。


    她心裏頭一喜,覺得娘的這個主意,還是挺好的。


    要是能以大哥的書,逼迫木子哥哥就範,那是再好不過了啊,隻要木子哥哥應下與她的婚事,那還有什麽能夠阻礙她嫁給木子哥哥呢。


    「哼,他夏木子不是有能耐嗎?有能耐,有本事自己去鎮上買書看去,來我家借什麽,老娘還有借了呢,你趕緊去,讓你哥把書去給老娘拿迴來。」柳花紅冷哼了一聲,惡狠狠地嘀咕著,最後看了夏大丫,示意她趕緊去。


    「娘,哥不會同意的,他跟木子哥哥可是最要好的夥伴。」雖然剛才也想這麽做,可是想到自家的大哥,夏大丫的心思,還是冷了下來。


    大哥雖然平時不愛說話,對家裏的事情不怎麽拿主意,但是心裏卻是個正直善良的人,從來不會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的。


    而且,他跟木子哥哥是好朋友,要讓他做那樣的事情,他肯定不會幹的。


    就算是娘去說,大哥也不會同意的,何況,這事一旦跟大哥說了,那娘跟她的形象,在大哥的眼裏就會一落千丈,她們也必是討不了好處的。


    外頭不止有大哥,還有奶奶呢,她要是知道娘在這裏想這些會得罪村長的事情,哪還能容得下她和娘啊。


    本來奶奶就見不得娘好過,要是這麽一來,不就更……


    她覺得,還是安分一點兒,別惹著奶奶著,爹可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從來不會違背奶奶的話的,所以,就算娘在外頭再囂張跋扈,在家裏頭,也是不敢亂來的。


    「他是老娘的兒子,難道還想違背老娘的話嗎,你去把他給我叫來,我自個兒跟他說。」柳花紅就不相信了,她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的娘跟親妹妹。


    她一指門外,說道。


    「娘,奶奶在外頭呢。」夏大丫趕緊提醒她道。


    柳花紅聞言,一口惡氣卡在了喉嚨裏頭,心裏暗自罵了一句,死老婆子!


    ……


    「嘶……」晚上的房間裏頭,隻聽得便出來痛苦的悶哼聲,還有憋不住痛的輕唿聲。


    一副鴛鴦戲水,可真是難為死她了。


    沒想到,換了一下靈魂,她的這雙手,還是拿這一針一線沒有辦法,十下刺繡,有三下是刺在自己的手指頭上的。


    「靠,以前好歹也是繡過十字繡的人,怎麽就拿這個沒有辦法呢,本姑娘就不相信了,非把你學會了不可。」夏貝貝咬了咬牙,暗自嘀咕道。


    以前的夏九娘,對於色澤的辨別,是分不太清楚的,也不知道是因為隻跟著桑景紅一人,不太說話不懂事的緣故,字也識得不多。


    但她夏貝貝不一樣,手中的這副鴛鴦戲水,哪裏該怎麽繡,她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啊。


    因為繡絹上都是經過描繪的,隻要按著同樣的色線繡上去就可以了。


    但是,這枚細細的針線,真的是難倒她了。


    不過,夏貝貝始終相信,熟能生巧,誰也不是天生就會做什麽的,當初她學廚藝的時候,還經常燙到手呢。


    慢慢來,肯定就會學會的。


    「貝兒,你在做什麽?」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夏貝貝的耳邊響了起來。


    「嚇……嘶!」被一嚇,夏貝貝又是被戳了個正著,整張小臉都皺到一塊兒去了。


    痛死人了啦。


    「東方大哥,你走路怎麽也不出個聲啊。」她不由地抬頭,抱怨地看著他。


    她是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東方大哥,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進來的。


    「貝兒,你在學刺繡?」東方煜聽到她的悶哼聲,趕緊走上前來,拉過她的手,當看到姆指,食指與中指上頭血跡斑斑的時候,忍不住擰起了眉頭。


    「你奶奶讓你學的?」


    他趕緊將她手上的東西,一把奪了下來,都給丟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頭。


    這種能把貝兒手指刺傷的東西,以後還是別碰了,他看著都心疼死了,她怎麽就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啊。


    「不是,奶奶沒讓我學,是我自己想學來著。」夏貝貝搖頭。


    她果然不是學刺繡的料,照這樣也去,一副鴛鴦戲水,等繡出來之後,就變成血染山河了。


    「以後別學了,這種東西,不會也罷。」東方煜拉著她的手,放到了嘴邊,輕唿了幾下,心裏揪心得疼。


    「還疼嗎?」


    「不疼,沒事,是我自己想學,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夏貝貝對著他搖了搖頭。


    一個冬天,總要做點事兒,來打發時間的吧,刺繡也剛好是個事兒,而且,她也是真心想學。


    「別學了,你是存心想惹本世子心疼,是不是?」東方煜再次說道。


    等貝兒嫁給他之後,這些東西,哪裏需要她親自動手繡?還不是張口吩咐一聲便可以了。


    「不是,東方大哥,我是真心想學來著。」夏貝貝聽他這麽說,抬起頭來看著他,「奶奶的繡法很特別,我不想讓她的刺繡失傳了。」


    桑景紅就她這麽一個孫女兒,在夏家村裏頭,也沒有小姑娘願意跟她家來往,而古代人都是很保守著,信奉什麽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個刺繡可是一門技術,奶奶是說什麽,也不會把它傳給那些自己沒有好感的人的,若是她這個做孫女兒的能夠學會,那就剛剛好了。


    「不想失傳還不好辦,你找個自己的婢女,跟你奶奶學了這刺繡不就好了。」東方煜想也不想,就說道。


    說到底,一個刺繡而已,算不得什麽本領,幻夢國哪個女人,不會繡上一朵花?


    呃……他可沒嫌棄貝兒的意思,隻是,有些東西,沒有天分,是必然學不會的,這可是沒有辦法的事實。


    就是貝兒,紮得滿手都是血窟窿,還是學不會。


    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做點兒別的事情呢。


    不過,雪都的冬天,還真想不出來,除了刺繡之外,還能幹些什麽事情,太冷了,連刺繡手都會凍僵的。


    「婢女,我哪來的婢女啊。」夏貝貝聞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她一個鄉下的小丫頭,沒去做別人的婢女,就已經不錯了,哪還有人來給她做婢女啊?


    「你覺得伍十秋與伍十清如何?」他問。


    他早就有這個意向,把那兩姐妹放到貝兒的身邊,這樣,一來昭示他的主權,二來,貝兒家裏頭有些繁重的事情,也可以交給她們做。


    「不好。」


    東方煜想得挺好的,哪裏想到夏貝貝立馬就否定道。


    「為何?」東方煜疑惑地問,難道伍十秋與伍十清不好嗎?可以為貝兒省去很多的麻煩啊。


    就像那個夏子清,下次要再來的話,貝兒就可以直接派她們,把他給丟出門去,還省得浪費自己的口水了呢。


    好吧,其實他就是想防著那個夏子清,那個人,實在是臉皮太厚了,比他還厚,呃……啊呸,他臉皮很薄的,可不像那個夏子清。


    「我家就兩間房,沒多餘的房間騰出來給她們睡。」她家就奶奶跟她的房間兩個,要是伍十秋和伍十清過來,那就隻能睡柴房了。


    「你讓她們也別在外頭盯著了,雪下那麽大,她們也夠遭罪的,我這裏不會有事的。」


    她就是一個鄉下的小丫頭片子,雖然得罪了幾個人,但是這大雪紛飛的天氣,誰都沒心情出來折騰了,也就安靜了。


    雪都的冬天,別說人了,就是野獸,都安靜得很。


    「嗯,我正有此意。」東方煜點頭。


    雪都的天氣,別說是那兩姐妹了,就是他手下的那些侍衛,都是冷得發抖了,還好伍十七的木炭備得充足。


    「東方大哥,你怎麽又過來了,不是該好好養傷的嗎?」夏貝貝這會兒才發覺,明明早上剛見過麵的,他怎麽又來到她房間裏頭了?


    外頭還下著雪呢,多冷啊。


    而且,要是留下了腳印,那人家還會以為她跟祠堂裏頭的誰有啥關係呢。


    「我想你了。」東方煜直白地說道。


    一雙深情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早上就那麽一會兒功夫,連眼饞都解不了,更別說連抱抱她的機會都沒有。


    到了晚上,他又怎能不來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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