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差點毀容啊!喬紛菲後怕的摸著臉,現在黑色麵紗下的可是真容,不能毀。這個偷襲她的小人,非溫婉蓮莫屬。


    雖然喬紛菲並沒有大喊大叫,卻依然讓正在火拚的花非霧與洛秦箏停了下來。


    喬紛菲心下不免有些緊張,並不是那麽多人看著她,而是怕別人看出她的身份,從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可來的時候,她明明『精心裝扮』過了呀,瞧這圓,潤的身材,跟她本人相差太遠了嘛!


    隨著眾人的目光越來越不和善,喬紛菲想溜。這樣想,也這樣做了,她的輕功,可是沒幾個人能比得上。


    「追,殺無赦。」溫婉蓮冰冷的語氣在四周散開,人也率先追了去。


    凰舞靜對花非霧可沒死心,怕花非霧受傷,便一直在旁邊看著。假若花非霧真的受了傷,她也好及時治療。


    凰舞香不離開,則是怕二人兩敗俱傷,怎麽說都是師兄弟,他勸不開,也不知道幫誰,隻能幹看著。不過說到底,還是因為喬紛菲。這女人,人都走了,還留下那麽大的影響。


    溫竹雖然困得不行,但凰舞香在這兒,她就隻好捨命陪君子了。


    話說喬紛菲甩開小兵倒是容易,但溫婉蓮卻是有些難纏了,她幾乎跑遍了整個都城,才將溫婉蓮這個難纏的尾巴甩掉。


    這是哪兒?烏漆墨黑的,有些陰森。突然一隻黑貓跳出來叫一聲,嚇得喬紛菲差點魂不附體。


    「什麽鬼地方!」喬紛菲煩躁的用手扒拉著樹枝,到樹林裏是好甩掉尾巴,可這下栽了,把自己也甩掉了。


    誰說黑夜好辦事來著?看看她,都迷路了!


    咦,天無絕人之路。喬紛菲欣喜的看著不遠處的亮光,這說明有人在。原本以為隻是露宿之人生的篝火,近看,卻是一間茅草屋。


    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的人,要麽是被朝廷通緝的窮兇極惡的殺人犯,要麽是閑的無所事事的文人大家,要麽是路過的人,就像她。


    這聲音,有些羞羞呀。喬紛菲不是未經事的黃花大閨女,這種典型的聲音,一耳朵就聽出貓膩來了。


    嘶,這時候敲門太不地道了,喬紛菲打算在門口蹲一會兒,等主人完事了,她再問個路。


    裏邊哼哼唧唧的約莫半個時辰,才消停了下來。喬紛菲都快把周圍的蚊子餵飽了,腿站的也酸了。


    這時,屋裏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然後火光變換了地方,還有一個身形粗壯的影子映了出來。喬紛菲猜測剛才的男主角起來了,在找什麽東西。


    那,那是斧頭的形狀吧?這是要做什麽,口味太重了!


    隻見高大男人拎著斧頭迴到了最初的地方,聽那男人邪魅的說:「寶貝,是你丈夫那活厲害,還是我的厲害?」


    女人聲音很軟,很輕:「自然是親親相公的活最厲害,我家那老不死的,就看著是個男人,根本不頂用。」


    一些汙言穢語讓喬紛菲甘拜下風,女人瘋起來,不比男人差。這對偷腥的野鴛鴦還不知道要玩到什麽時候,她還是自行找出路吧。


    就在這時,一聲慘叫衝上雲霄,是女人悽厲的叫聲。隨即,喬紛菲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靠,玩兒太過了!


    不對,喬紛菲停下步子,狐疑的看向茅屋燈光最亮的地方。那舉起的斧頭一次又一次的揚起、落下,那黑色的,宛若潑墨的東西,除了鮮血,還能是什麽?


    她居然成了一起惡意謀殺案的目擊證人!


    看那人分屍的熟練手法,絕對不是第一次殺人,而且還有一定的功底,喬紛菲在考慮要不要溜之大吉。不是她見死不救,不,是不為死去的人伸張正義。可在天龍國,女子偷腥本就該浸豬籠,雖然如今的死相難看了些,卻也是自作自受。


    再說了,她自己身上的擔子本就重的下嚇人,其他的事情,還是不要攙和為好。


    或許是喬紛菲思索的太入神,或許來人的武功很高,總之喬紛菲迴過神來之後,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就站在她的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她。


    還好喬紛菲夠鎮定,除了心跳加速外,並沒有其他反應。否則弄出了動靜,把茅屋內正沉浸在殺人快樂之中的瘋子驚醒,她又得四處逃竄了。真是個不太平的夜啊!


    男人慢慢靠近,喬紛菲看清此人的容貌後,心底升起無數個疑問。阮雲峰絕對不會是跟她一樣,走錯了路。


    在黑夜裏,喬紛菲都能感覺到阮雲峰強烈的怒火,以及肆意瘋長的殺意!誰都不會想到,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並不是阮寂與洛可希的親生子,阮清藍才是。當年他娘親隻是阮家的一個小丫頭,在被阮寂收做妾室之前,就已經與別人私定終身了。


    他以為他的阮寂是個大度的男人,將不是親生子的他留在身邊,對母親也並未責備。可,他娘親死在一次迴家省親的路上,死狀慘烈。與屋內的女子如出一轍!


    在此之前,他也以為那次是意外。嗬嗬,真是單純!


    喬紛菲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哇,他該不會也是這不正常遊戲中的一角吧?真是人不可貌相。


    若是如此,一打二,有些困難啊。


    她要不要露臉跟阮雲峰相認?還是不要了吧,他爹可是阮寂那個深藏不露的老狐狸。現在不是正麵交鋒的時候。


    然而事與願違,阮雲峰提刀,一腳踹掉了虛掩著的茅屋門,整個茅屋都顫了顫,幾乎塌了。


    這得是什麽仇什麽怨啊?喬紛菲躡手躡腳的靠近。


    屋內的男人滿身滿臉都是鮮紅的血,那充血的雙眸,十分陰鬱,看的人直發毛。阮雲峰的表情並不比這個男人好多少,恨意中帶著痛心……


    喬紛菲怎麽也沒想到,屋內的分屍男人居然就是阮寂!人前是謙和有禮的大學士,人後是野心勃勃的狐狸,內心卻如此扭曲。喬紛菲好想說一句,活著真累。


    不過他倆最好打起來,然後她來個黃雀在後,先滅了阮寂,看他手下的渣渣還如何蹦躂。


    阮寂眼底的詫異一晃而過,隨即淡淡的問道:「你都看到了?」


    阮雲峰握緊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是不是想問,你娘是不是我殺的?嗬,你覺得呢?哎,真是懷念,當年我將你娘分屍的時候,你爹就是這副恨不得殺了我的表情。細細看,你長得與他有六分相似呢。不,是與被毀容前的他。」阮寂雲淡風輕的笑著,手抹著臉頰上濺到的血,放到嘴裏,很滿足的品嚐著。


    阮雲峰恨不得將阮寂碎屍萬段,他居然認賊作父那麽些年,這個歹毒的男人殺了他父母!


    右手的劍突然出鞘,直刺阮寂的心髒。


    喬紛菲看到這裏,不禁覺得可惜,阮雲峰被激怒了,會失去準確的判斷。果然,三支袖箭齊發,事發突然,阮雲峰躲閃不及,左手、腹部、小腿,各中了一箭。


    忍著劇痛的阮雲峰單膝跪地,他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死。死,他不怕,隻悔恨沒有替父母報仇。


    死之前,他也不會讓阮寂好過。門外的女人,他早就認出來了,盡管喬紛菲可能會袖手旁觀,但他的死,喬紛菲肯定會跟莫傾城說。


    喬紛菲自己並沒有注意,在林間穿梭的時候,把礙事的偽裝扔掉了。


    救還是不救?喬紛菲沒有時間糾結,大腦不經思考的就拿出了凰舞香獨家秘製的毒藥,從窗戶撒了進去。


    可,喬紛菲低估了阮寂的防備力,在毒藥飄進窗戶的那一瞬,已經捂住了口鼻。他有防備,可受了傷的阮雲峰就倒黴了,腿腳發軟,直接躺倒在地上。


    「來者何人!」阮寂厲聲道,他突然有種一種壓迫感。這個人是何時來的,他居然絲毫沒感覺到。倘若此人偷襲他,隻怕自己早已是一具屍體了。


    喬紛菲優雅的邁入茅屋,俏皮的迴答:「你猜。」


    喬紛菲給阮寂的感覺是高深莫測,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心下一動,心痛的訴說道:「此乃老夫家事,還請姑娘不要過問。」


    喬紛菲淡淡的哦了一聲,阮寂見喬紛菲並沒有要動武的想法,更加賣力的演出:「我雖不是他生父,卻不辭辛勞的養大他。他居然恩將仇報要弒父,這樣的兒子,老夫可要不起。」


    避重就輕,扭曲事實,果然很不要臉。喬紛菲對阮寂的評價,低到了地平線。


    「阮寂,你不當戲子真是可惜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喬紛菲冷笑,論不要臉,大概沒人比得過他。


    阮寂見來人認識他,警惕性上升到了新的高度,此女絕對不能留。她跟喬紛菲想到一塊去了,殺了對方。


    喬紛菲是為民除害,早殺早了事。


    嗖嗖嗖,袖箭射,出,喬紛菲早已防備他,所以箭箭都躲了過去。這時,喬紛菲也拿出了她新研究出來的暗器:曼陀羅針雨。


    每一次出鞘的針都在二百個左右,可以發三次。細細密密如下雨一般的針,除非你是大羅神仙,否則誰都逃不過。


    曼陀羅毒發作快,而且無藥可解,可見喬紛菲多想殺了阮寂。


    阮寂一連幾個後空翻,縱使他上躥下跳,還是中了幾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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