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的趙諶已經做好親征南下的準備,他的目標是在兩個月之內拿下汴京,成為天下共主。


    五十萬大軍如同洪水一樣滾滾南下。


    他豪言道:“朕的士兵把鞭子扔到黃河裏,能使黃河斷流。”


    這句話剛說不久,前方的情報部隊就傳來了一個令人整個人都徹底懵逼的消息:聖武皇帝已經迴來了。


    接下來,討賊檄文在中原大地如同颶風一樣,各大州府一唿百應。


    兩日後,趙桓統領五萬禦林軍,十萬西北軍,渡過黃河,一路挺進邯鄲。


    在邯鄲,趙桓召見了前線最年輕的統帥陸遊。


    陸遊曬得黝黑,才十七歲,皮膚已經很粗糙,眉宇間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


    他身上那股傲氣毫不掩飾的彰顯出來。


    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順便用鬥篷把鎧甲上的血也擦了擦,他翻身下馬,快步走過來,走到天子禦駕前。


    “末將陸遊參見陛下,吾皇萬歲!”


    趙桓下馬,親自將陸遊攙扶住,笑道:“陸宰生了個好兒子,好樣的!”


    “多謝陛下垂憐,逆賊一日不滅,末將一日不脫這身鎧甲!”


    “好!朕在你身上看見了大宋的未來!”


    一邊的趙昚拜道:“學生參見陛下。”


    趙昚眼角有些發紅,一年多未見,皇帝明顯憔悴了很多,看來西征很辛苦啊。


    “你小子,朕都聽說了,當時你提出建議,樞密院當步兵河東與河北防線,且要提前籌備軍需,雖然他們沒有聽進去。”


    “陛下恕罪,學生僭越了。”


    “無妨,非常時期得用非常之人,朕就覺得你和陸遊很好,這堅壁清野打得也很好。”


    “多謝陛下稱讚,學生愧不敢當。”


    接下來,趙桓僭越了前方防線的全體士兵。


    這些士兵每一個人身上的鎧甲都沾滿了血,每一個人都神色剛毅。


    皇帝騎著駿馬,一路飛奔,紅色的鬥篷在風中飛舞。


    平原上響起了山唿海嘯般的聲音:“吾皇萬歲!大宋萬歲!”


    趙桓感受到的是力量,最質樸的力量。


    “兒郎們,朕知道,你們身上染的是我們自己人的血,但是和平是需要用鮮血來換的,前麵已經有無數人用他們的鮮血鋪開了一條勝利的道路,我們將沿著他們的路,走下去,這盛世,需要我們來守護!”


    皇帝的聲音很大,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聽到。


    然而,能看到皇帝的身影,能從周圍人那激動的氣息中被感染,他們熱淚盈眶。


    接下來,趙桓親率大軍北上,一路浩浩蕩蕩。


    很快,便繞道抵達了汾水南邊。


    當年,趙桓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是孤注一擲北伐,帶著大宋的軍隊,憑著一鼓作氣的戰鬥力,把金軍逼迴北方的。


    這一次,他沒想到是和自己的兒子開戰。


    皇帝親征的消息,也傳到了叛軍那裏。


    一時間,叛軍人心震動。


    鐵林軍、燕雲軍之所以願意支持遼王,是因為皇帝戰死西域,朝中有奸臣誤國。


    這是最大的理由。


    所以鐵林軍、燕雲軍的士兵們是不認為自己在謀反的,這叫匡正國本,維護社稷。


    但現在皇帝已經迴來了,這個就已經站不住腳了。


    再加上前幾天,燕雲軍突然掉頭和鐵林軍廝殺,把鐵林軍殺得也是夠慘。


    各地州府便分落了不少鐵林軍,他們被當地百姓驅逐。


    有的甚至帶著傷,瀕臨死亡,他們發出悲慘的唿救,但得知他們是鐵林軍,沒有人願意救他們。


    他們痛苦地說:“當年我們跟隨聖武皇帝一起北伐金賊,也為大宋立下了汗馬功勞,百姓已經忘記我們了。”


    還有同僚說:“我們也是被迫謀反,我們的父母孩子都在開封府,我們想迴家!”


    有的人因為傷勢過重,死在路上,屍骨無人收。


    有的人得知自己是謀反,在絕望中自殺,自殺前悲痛地高唿:“我沒有資格進入忠烈祠了,我愧對天子,愧對百姓。”


    得知這些消息後的趙桓心中悲痛,鐵林軍曾經跟隨他征討上京,那都是一個個曾經為大宋流過血的熱血男兒。


    鐵林的番號是一個英雄的番號,足以載入史冊。


    但就在過去一年,他們的屠刀對向了大宋百姓。


    河北在流血,東河在流血。


    同樣,鐵林軍的男兒們也在流血!


    皇帝的討賊檄文中,生擒遼王,處決李崇光、盧婉清、韓勳等賊首,全體將士無罪,但仍然沒能阻止更多的人自殺。


    汾水以北的遼王軍此時已經人心渙散,連夜逃走的人越來越多。


    各地的州府開始緊閉城門。


    這是一場不需要血戰的戰爭,因為皇帝本身就代表了絕對的正統與合法。


    遼王的行為,已經被定為謀反。


    趙桓讓人傳令下去,讓燕雲軍副都統解潛前來陛見。


    但兩天之後,趙桓等來了一個悲劇的結果:鐵林軍主力已經被燕雲軍擊潰,李崇光下落不明,燕雲軍主帥解潛已無顏在見皇帝,半路自刎謝罪。


    隻有一份血書送到趙桓手中:“臣愧對天子信任。”


    五日之後,趙諶在自己的軍營中,已經徹底絕望了。


    他四處尋找他的愛妃,卻發現盧婉清早已不知蹤影。


    之前前來投降的那一批文官大臣,也都做了鳥獸散。


    大約在十幾天前,他還風光無限的準備五十萬大軍南下。


    這時候他才明白一個道理:沒有紮實基礎的風光,都是水中月鏡中花。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趙諶第一次體會到了那些人的可惡和醜惡,他們躲在暗處,趁著局勢有變,就想辦法投機倒把,找一個人出來擁戴。


    一旦不行,就做鳥獸散了。


    所謂的外強中幹,便是如此吧。


    不過,還是有人願意留在趙諶身邊的,他的王妃,朱青的女兒,當時趙桓給他製定的妻子。


    五天後,陸遊在汾城圍住了趙諶。


    三天後,趙諶開門投降。


    遼王之亂,在靖康十五年六月,正式宣告結束。


    接下來,趙桓聽取了唐恪的建議,采取懷柔的手段,對所有基層士兵既往不咎。


    重點搜查這次叛亂的核心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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