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馮梓清說,長安城的富豪薛東來是她姐夫。


    嶽飛便安排了人打算將馮梓清送到長安,但馮梓清卻是在這裏耍賴不走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這女子是看上了救自己的楊再興。


    這一年的楊再興已經二十九歲,跟著嶽飛打了十一年的仗,八年前就娶了老婆,而且還是娶的東京城的舊貴。


    若是之前的馮梓清,必然不會當著這群大老爺們的麵說出來。


    但自從她經曆了高昌之變,就覺得這生命太過渺小了,太脆弱了,索性活得灑脫一點吧。


    “沒關係,我可以做小的。”


    一邊的胡獻羨慕得抓狂:“馮姑娘,是我把你救出來的。”


    “你是誰!”


    胡獻:“……”


    果然,人醜連名字都不能被記住!


    “小女子一家被害,如今無依無靠,這是小女子在世上最後的一點心願,請嶽帥成全。”


    這周圍都是跟著嶽飛上陣衝殺,萬軍中取敵將首級的猛將,什麽場麵沒見過。


    但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女子,在一群大老爺們麵前耍無賴的。


    嶽飛看了一眼楊再興,好像是在說:這是你自己的私事,你也好意思讓我來做決斷?


    楊再興不曾想自己救個人也要被纏上,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


    他思忖了一下道:“馮姑娘,我已經有妻兒。”


    “無妨無妨,我做小,可以的。”


    胡獻鬱悶的吐血,心裏道:楊帥,你不要可以給我啊!我還沒娶呢!


    嶽飛旁邊的趙圓珠笑了,她說道:“姑娘,你剛認識楊帥不久,為何對他情有獨鍾?”


    “是他救了我啊,我當以身相許!”


    眾人點頭,這個理由也說得通。


    胡獻再次強調:“是我救了你。”


    “下輩子再做牛做馬報答你咯。”


    胡獻:“……”


    馮梓清見楊再興無動於衷,便歎了口氣道:“唉,我爹爹被殺了,我所有親人都死光了,我自己活下去也沒什麽意思,還是讓我死了算了。”


    同樣身為女性,趙圓珠頓時同情起來:“姑娘,你切勿想不開,你姐姐和姐夫不是還在長安麽?”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姐姐畢竟已經嫁人了。”


    眾人一陣無語,臥槽!姑娘,你是為了嫁給楊再興,打算連最後的臉都不要了嗎!


    見楊再興依然不為所動,馮梓清站起來,一頭朝一邊的柱子撞去。


    但這裏各個都是眼尖手快的高手,哪能真正讓她撞上去,就說牛皋,一把就擋住了她。


    所有的目光都盯著楊再興,好像在說:白送上來的漂亮姑娘你不要嗎?人家的姐夫可是長安城的富豪啊!


    楊再興笑了笑道:“我是個粗……人。”


    “沒事,我經得起。”


    趙圓珠突然道:“夫君,你不是還要帶著諸位將軍去巡視軍紀的嗎?嗯?楊帥最近身體不適,就不要去了。走吧,大家!”


    嶽飛莫名其妙站起來,莫名其妙帶著所有人出去。


    楊再興莫名其妙多了個妾。


    幾日之後,段之介便到了玉門關外的宋軍駐紮地。


    嶽飛抱拳道:“段禦司駕臨,有失遠迎。”


    “嶽帥言重,陛下甚是掛念嶽帥,特命某前來問候。”


    “多謝陛下掛念,臣一切安好。”


    段之介也不多廢話,直入主題,畢竟皇帝給他的壓力很大,目標完不成,可是要掉腦袋的:“嶽帥,聽聞高昌城有變,漢人被屠殺殆盡,天子震怒,特命某前來安撫此事。”


    嶽飛旋即明白,原來段之介是以安撫使的身份前來的。


    所謂的安撫使,大概就是等高昌城破後,對那裏的百姓進行安撫和治安的維護。


    嶽飛還以為皇帝是派人來責怪自己一直駐留玉門關,不西進。


    段之介並未提此事,嶽飛心中也放心。


    他並非故意停留,而是皇城司多次給過來密報,隴右青唐城、湟州發現了吐蕃細作,得知吐蕃內部正在由鬆散部落,走向統一。


    並且,有意侵占隴右,奪迴當年王韶打下來的河湟一帶(黃河和湟水之間的地域)。


    當年,錢蓋經略隴右都護府被拜不花繞道包圍,好在嶽飛及時解圍。


    後趙桓有意將吳玠調配到隴右都護府做經略使。


    此次,朝廷意欲對高昌國用兵,必然會牽扯出高昌西北的喀刺汗國。


    趙桓已經做好打一場打仗的準備了。


    所以才將吳玠也調配到前線,從高昌南邊對高昌用兵,一路往北推進。


    但吐蕃的異常舉動卻不得不讓玉門關的嶽飛也有所顧慮。


    畢竟若是吐蕃真的如情報中所說要走向大一統,大宋必然將會誕生一個比黨項還要強大的敵人,這個敵人的勢力可能不輸給金國。


    若是貿然西進攻打高昌,吐蕃乘虛而入,不僅隴右可能會出問題,屆時還會威脅到河西。


    高昌不足為慮,嶽飛完全有把握將其拿下,他唯一忌憚的是吐蕃的變局。


    當天晚上,在憲兵營裏,西北監察院監察司丞張開用從敦煌運來的最好的酒和牛羊肉招待了他的上司。


    這裏隻有他們二人,酒過三巡後,張開道:“段相公,不瞞您說,嶽飛軍中的確找不出半點毛病來。”


    段之介道:“不可能,這裏有十萬大軍,我不信一個個都挑不出毛病來!”


    “我說的是真的,段相公,我在黑水城待過,折可求那個**子待的兵,那都是流氓,但嶽飛,這裏的每一個士兵,都是鋼鐵鑄造成的,嶽飛定的規矩是鐵打不動!”


    段之介捋了捋胡須,感慨道:“若真是如此,嶽飛怕是下一任的元帥無疑了。”


    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畢竟監察院的存在,就是為了監督軍隊。


    身為禦司,少不了找軍隊的麻煩,無論是軍務司還是前線部隊。


    搞清楚下一任軍方老大,是很有必要的。


    張開道:“也未必,吳玠也不是吃素的。”


    飲了幾杯酒,段之介道:“把這裏看緊一些,一舉一動都匯報上來!”


    “段相公放心,下麵的小崽子們都精神著!不會讓段相公失望的!”


    段之介點了點頭,替皇帝監督軍隊是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


    他還非常清楚記得當年陝西路的嘩變,若不是皇帝本人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段之介對軍隊,一天到晚都是神經兮兮的。


    在他眼裏,任何一支軍隊都有叛變的可能,所以,要無時無刻不盯緊一點。


    即便皇帝沒有示意,但作為皇帝現在最忠心的內臣之一,這是他存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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