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男人在說什麽,盡管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不過眾人依舊是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愣愣的看著場中的幾人。

    伍白玫也是一愣,沐寂北更是驚訝,迴頭看向自己身後攬著自己的男人,不由得開口道:“你說什麽?”

    殷玖夜隻是看著沐寂北點頭道:“這店是我的。”

    眾人不僅一陣唏噓,帶著幾分懷疑,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看著殷玖夜,心中不由得反問道,什麽?這家店是這個身上沒帶一文錢的男人開的?

    聰明的則是已經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認定了這人一定是西羅的六皇子,隻是大軍正在班師迴朝的路途上,所以這六皇子才會自己偷偷潛了迴來。

    齊俊眯起了眼睛,伍白玫則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可是殷玖夜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再次開口道:“將她趕出去。”

    眾人不由得開始揣測這人是什麽來頭,竟然對伍家都是這般不客氣,要知道,他甚至用的都不是請出去,而是趕出去,這可真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啊。

    那管事的一改之前隨和的態度,隻一招手,便不知從哪出來了四名彪形大漢,滿臉橫肉,兇神惡煞,身上自帶著一股子橫氣,直接走到了伍白玫的麵前,根本不等伍白玫開口,拖起她纖細的胳膊就往外拖。

    齊俊雙眼微微眯起,盯著殷玖夜打量了一番,甩袖離開,兩名大漢則是緊密的護送在他的身後。

    那管事的做事也算是周到,畢竟殷玖夜說的是將她趕出去,所以這管事對待這齊家公子的態度上就要圓滑許多了,從這兩件事上,沐寂北倒是覺得這管事的還算是不錯,辦事圓滑不留痕跡。

    管事的走到殷玖夜麵前彎下身,開口道:“主子。”

    這下眾人不由得都信了,這管事的親自開口叫主子還能有假?不過這俊美的像是妖精一般的男子到底是誰,又是什麽來頭,竟然會有這麽大的手臂,甚至不懼怕得罪了伍家。

    沐寂北看向殷玖夜,不由得開口道:“這店真是你的?”

    殷玖夜烏黑的眸子和沐寂北那雙澄澈的水眸對上,點頭道:“嗯。”

    “你弄個玉器店幹嘛?”沐寂北有些不解。

    “唔…。送你。”殷玖夜認真的開口道。

    沐寂北一愣,好端端的送她玉石鎮幹什麽,殷玖夜像是孩子一般霸道的開口道:“不許要安月恆的東西。”

    沐

    寂北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一下子就想起了在雕廊玉砌的時候,安月恆似乎送過自己一隻白玉,上麵好似還有一塊天然的黑點,因為格外獨特,是以印象極為深刻。

    見著沐寂北沒有迴應,殷玖夜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道,沐寂北迴過神來點點頭笑道:“好。”

    殷玖夜的唇角這才微微上揚。

    “你是這家店的主人你怎麽不早說,好端端的浪費了一塊好玉。”沐寂北忍不住抱怨起來。

    “唔。你喜歡?”殷玖夜反問道。

    “倒也不是,隻是本想個你選一塊玉防身的,如今看來卻是沒緣的,倒是也罷了。”沐寂北帶著絲惋惜的開口。

    那管事一聽,極有眼神的開口道:“這位小姐別急,這店裏還有不少沒有擺出來的極品,不若我將東西拿出來給小姐看看。”

    沐寂北眼睛一亮:“還有更好的?”

    那管事立刻親自去拿,並請兩人稍等片刻。

    圍觀的眾人也都漸漸散了,隻是偶爾落在兩人身上的目光帶著打探,不過殷玖夜直接將沐寂北帶進了這樓裏的一間雅間,倒是不顧及旁人的目光。

    那管事不一會便將玉拿了進來,整齊的放在一張托盤上,托盤上有四塊玉,卻是還沒有做成玉佩的,沐寂北看了看,一塊老玻璃種的倒是喜歡的緊。

    看大小似乎也夠做成兩塊,索性便點了這塊:“就這塊吧,做成兩塊。”

    那管事不動聲色的看了殷玖夜一眼,見著他隻是專注的看著沐寂北,絲毫不顧及她拿了些什麽,索性也繼續開口道:“不知小姐想要什麽圖紋的?奴才也好找師父來刻。”

    沐寂北也從未設計過玉佩的突然,一時間也沒了主意。殷玖夜瞧著沐寂北這般反應,便知道她是沒了主意,索性拿了根筆過來,自己在上麵畫了起來。

    沐寂北將腦袋探了過去,是一個長方形的圖案,四周是簡答大氣的圖文,中間端正的寫了兩個字北北,而另一張上麵的大小和圖案則都是相同的,隻是上麵寫著的卻是玖夜兩個字。

    沐寂北看了看,字正如上次他給自己留下的信一般,不帶一絲筆體,橫平的足以拿著尺子來量,豎直的也足以作為地麵的垂線,更是不帶一絲感情。

    沐寂北看了許久,總是覺得哪裏有問題,半響終於找到了問題的鎖在,重新拿了一張紙,對著殷玖夜開口道:“不能寫玖夜,寫夜夜。”

    殷玖夜聽

    話的開始寫了起來,可那管事的眼角卻抽搐起來,沐寂北倒不是有心開玩笑,而是殷玖夜,玖夜玖夜,這是殷玖夜,可是不少人似乎都知道了她同六皇子的關係,若是有心,也必然會發現她這玉佩上麵寫的不是眾人熟知的殷玖笙,而是另一個人殷玖夜。

    可是沐寂北也不想委屈了殷玖夜,所以不能寫玖,畢竟殷玖笙的名字裏也有著玖字,再加上為了同北北兩個字對稱,索性就叫夜夜罷了,這樣即便是被人發現了,也不會知道是誰。

    殷玖夜的就好說一些,因為畢竟他武功高強,有人想要近身卻是極難的。倒是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沐寂北現在還不想公開兩人的關係,雖然已經有不少知道,但是對於安月恆來說,可不是那麽迴事,她不會再跟安月恆虛以委蛇,但是也不想讓他一下子就將自己看透,所以適當的隱藏還是很必要的,畢竟虛虛實實最是容易蒙騙於人。

    管事的更是驚訝於這個一看就知道不好相與的主子,居然那麽聽話的,而且還極其認真的。竟然真的…寫了。夜夜兩個字上去。

    沐寂北將兩張圖紙交給了老板,而後對著管事道:“就按這兩張圖做吧。”

    管事接過圖後點頭應下,殷玖夜便拉著沐寂北向外走。

    管事想了許久之後,突然想起這兩位祖宗還是身無分文,立即追了上去,送了一萬兩銀票給兩人。

    殷玖夜接過銀票,看向管事的眼神終於帶了一絲讚賞,管事頭上流下幾滴冷汗。

    而伍白玫一路被彪型大漢從樓上拖拽了下去,齊俊沒有插手,也隻是冷眼跟在後麵。

    其實齊俊並不是真的喜歡伍白玫,隻是這個女人一向喜歡把男人當做獵物來俘獲,自然就會有男人同樣把她當獵物想征服,不過是一場你情我願,你追我趕的男男女女之間的遊戲罷了。

    是以,在這個一向被人追捧的女神一下子跌入神壇,變成眾人嘲諷的對象的時候,一個把她當做獵物當做玩物的男人又怎麽會真的出手相救?若說齊家如今同攝政王統一了戰線,這伍家同樣也是如此,而若是有朝一日安月恆真的稱帝,兩家之間就會是最大的敵手,這點怕死伍家和齊家家主都是心知肚明,所以兩家子女雖然也有往來,但是卻還是在盡量減少著兩家的聯姻。

    伍白玫直接被扔出的玉石鎮外,整個人像是垃圾一樣被丟在了地上,想起那個眸色烏黑的男子,伍白玫的目光也深沉了下來,拍了拍與地麵摩擦出血跡的手掌,站

    起身來,便要離開。

    齊俊卻站在伍白玫的身後幽幽開口:“他是西羅的六皇子。”

    伍白玫腳步一頓,原來是六皇子,難怪會有如此氣度,可是她怎麽記得自己曾聽人說過六皇子為人溫和,素來比較良善,怎麽會如此的不留情麵。

    伍白玫和齊俊兩人一同消失在了街道上,卻也是對今日的事情十分不愉。

    而殷玖夜拉著沐寂北走出玉石鎮的時候,便拉著沐寂北繼續向前走,大手拉著小手,即便中間隔著厚厚的棉布,卻還是看得出兩人之間流淌著的幸福和甜蜜。

    “殷玖夜,前麵好像有耍雜耍的,我們去瞧瞧。”沐寂北說著便將殷玖夜拉了過去。

    兩人正在向前走的當口,一名身穿草綠色極地長裙的女子愣愣的站在街角,手中還拿著剛剛買下的糕點。

    隻是,當瞧見殷玖夜和沐寂北手牽著手招搖過市的時候,這女子手中的糕點便落在了地上,加快了步子,從側麵緊跟了上去。

    “殷玖夜,你會耍猴嗎?”沐寂北一麵踮著腳尖看向場麵中間的男子,一麵頭也不迴的對身旁的男子開口。

    殷玖夜隻是將沐寂北護在懷裏,不讓別人擠了她,聽見她的問話這才將目光落在了前麵耍猴的男人身上,糾結的皺起了眉頭,唔。耍猴應該沒什麽難的吧?

    沐寂北迴頭便看見男人一臉糾結的可愛模樣,輕輕踮起腳尖,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雜耍之上,在男子的臉上輕啄了一口。

    殷玖夜的嘴角微微揚起,攬過女子的腰身,不讓她亂跑。

    “走,咱們再去前麵看看。”沐寂北拉著殷玖夜的手穿出了人群。

    這一迴頭,兩人卻正是被追來的綠衣女子看了個正好,綠衣女子看著兩人幸福的樣子,手掌不由得微成拳狀,緊咬著雙唇,滿眼的震驚和憤怒。

    再細細看來,女子的衣著打扮都是很不錯的,草綠色的長裙上繡著幾隻蜻蜓,倒是活靈活現,胸前則是一片白色的小野花,倒是清新可愛,頭上戴著隻螞蚱的翡翠簪,成了點睛之筆。

    “沐寂北…”女子咬牙切齒的開口,聲音中帶著輕顫,就連整個身體都輕顫了起來,顯然是憤怒到了極致。

    這綠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沐寂晗,此番沐寂晗出來不過是想著老太妃愛吃街頭十八坊的糕點,可是因著不近,是以也不常吃,她今日無事,這才會出來幫著老太妃買些糕點,可是不曾想,竟然會碰

    見自己本該遠嫁的妹妹正在同自己心愛的男子逛街。

    這讓沐寂晗生出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她本是想沐寂北去了北邦,這樣她便也是有了希望,即便依舊沒有希望,但是這個男人眼中也不會有別人了,可是如今,她卻發覺那些都是假象,自己像是傻子一樣心心念念的想著這個男子,甚至四處打聽他的過往。

    聽聞六皇子小的時候就極其聰明,貫是會討人的歡心,長大了更是翩翩君子,帶人溫和,樂善好施,她一點點的聽聞著他的過往,甚至不惜為了打聽他的消息許以重金,她常常一麵聽,一麵想象他小時候的樣子,聽的多了,便一點也不覺得他可怕了,反倒是覺得今日的他都是被朝廷政事所壓迫的。

    可是,當今日瞧見兩人手挽著手一起走在街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沐寂晗的心就像是被貓用爪子給撕扯了一般,隻覺得自己是被沐寂北所欺騙了,更是成為了他們眼中的笑柄,否則,若不是如此,沐寂北怎麽會出現在西羅,那北邦的三皇子又在哪?

    沐寂晗的目光落在沐寂北那紅腫的粉唇上,終於連心中最後的一絲歉意都消失不見,更是忘記了什麽骨肉姐妹親情,隻覺得嫉妒的發狂。

    沐寂晗那一向安靜的眸子竟然劃過一絲波瀾,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怒火中燒。

    沐寂晗壓抑著心中瘋狂的嫉妒,努力讓自己平穩起來,迴到相府,在老太妃身邊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道:“姑母。”

    “有什麽事便直說吧,我看你今日一副心思重重的樣子,倒是有些不像你的性子。”老太妃坐在軟榻之上,沒有看沐寂晗,隻是轉動著手上的佛珠。

    也不知怎麽自沐寂北那孩子走後,她便一直心緒不寧,倒是也不知為何那孩子總是能牽動著自己的神經,不過倒是也多虧了有著寂晗的陪伴,這才使得日子沒有那麽難熬。

    沐寂晗想了想,開口道:“今日我上街竟然瞧見了五妹妹。”

    老太妃的眼睛陡然睜大,手下的佛祖也停止了轉動。

    ------題外話------

    我擦…。鬧表沒醒…我沒臉求一號的月票了,晚上應該會補兩三千字免費送大家,我罪過了…。別罵我…嗚嗚補完我會在標題後麵加上已補兩個字的…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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