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浣紗出去,沐寂北端起茶杯不知想起了什麽,看看茶,再看看手上的佛珠,似乎兩者湊到一起便有了反應,漸漸散發出旖旎曖昧的氣息。

    沐寂北笑了,囑咐了青瓷兩句,便低頭玩弄起手中的茶水,不言不語。

    沒過多久,畫師便央人來請五小姐到涼亭中,前去作畫。沐寂北也不推辭,在丫鬟的服侍下換上了一身宛若藍霞的長裙,踩著堪比日月的光輝,帶著青瓷和浣紗前往涼亭。

    這一路,因著漸漸寒涼,百花已經枯了不少,盡管有下人的精心嗬護,還是不及炎炎夏日時的豔冠滿園。

    那畫師一襲青衫,有些白淨,沒什麽氣勢,看上去似乎也是極好相處,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便起了身,轉身想要像沐寂北問好。

    一抬眼,那畫師先是一愣,迴過神來後有些羞澀,簡單的行了個禮,便伸手讓沐寂北繼續走到前麵,因為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怕唐突了,所以是需要保持著很遠的距離的。

    沐寂北點點頭,緩緩落座在涼亭裏,大片的裙尾像朵盛開的藍色牡丹,女子黑白分明的眸子堪比星辰,吹彈可破的肌膚更甚羊脂,那唇邊的一縷淺笑,明媚生輝。

    一縷陽光斜斜的籠罩在女子身上,平添出幾分柔和,美麗的不可方物。

    浣紗被沐寂北打發了去幫著畫師研墨,沐寂北也沒有像其他人一動不動,兀自和青瓷聊著些什麽,隻是動作不大。

    青瓷皺了皺眉頭,警惕的四處打量了一圈,輕聲開口道“小姐,有狗監視。”

    “似乎還不隻一條?”沐寂北挑了挑眉,目光直射向遠處樓閣,她能感覺到,那裏似乎有人總是再看著她,隻是依著兩人的角度那裏似乎是個盲點,又因為距離太遠,所以青瓷難以察覺,可是多年的經驗讓沐寂北肯定,那裏肯定有人。

    隻是藏在假山後麵等著向柳芝蘭通風報信的人沐寂北可以理解,可是那閣樓之上的到底是誰?

    不一會,沐寂北漸有些潮紅,有些踉蹌的下了台階,一路奔到了畫師麵前,推開浣紗,撕扯起畫師的衣裳。

    浣紗眼中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不過是個庶出的小姐,到底是鬥不過夫人的!

    那通風報信的人見事成,連忙跑走去報告消息。

    等那人走遠之後,沐寂北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衫,一雙美目帶著絲狠毒,笑意妍妍的看著浣紗。

    浣紗不由自主的一個戰栗,一時有

    些反應不過來,隻是滿眼驚恐的看著沐寂北。

    沐寂北看了看畫師畫了大半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輕輕捏起浣紗的下巴,尖銳的指甲讓浣紗覺得生疼,卻是不敢動作,那粉嫩的唇瓣終於緩緩吐出幾個字來“慢慢享用。”

    沐寂北和青瓷轉身離開,徒留浣紗和那畫師兩人。

    漸漸的,浣紗感到自己有些不對,開始臉色潮紅,那畫師之前一直被青瓷壓製,如今得了自由,欲望更加一發不可收拾,聞見女子的淺香,直接向著浣紗撲了上去。

    “小姐,真是太便宜了浣紗?”青瓷有些抱怨,畢竟那公子的樣貌還算是不錯的。

    “隻是格外的勇猛一定會給她留下極其美好的記憶”沐寂北冷笑著開口,柳芝蘭在那畫師的顏料中下了極強的媚藥,那畫師必然控製不得。

    沐寂北也終於想明白了,從讓柳芝蘭抄佛經開始,她就在不急不緩的謀劃著這個陰謀。

    柳芝蘭送的那串佛珠,確實是柳芝蘭常戴在身上的,隻是並不是安神的功效,那應該不是一串簡單的佛珠,而是一種媚藥,配已浣紗所說的白子茶便會發揮藥效,她自己也常常備著兩者,自然是希望借此長留沐正德了。

    不同的是,柳芝蘭自己用這種方法時,白子茶會放的極少,所以也不會讓人生疑。

    所以就算有人追究,也不會查到什麽,柳芝蘭更可以推脫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不一會,柳芝蘭沐寂晗等人隨著老太妃來到了涼亭,卻是直接見到了畫師和人苟且的一幕,兩具白花花的身子交纏在一起,男人的嘶吼,女子卻似乎沒了聲音,香汗淋漓,讓在場的女子不由得都紅了臉。

    沐寂晗卻有些擔憂,這會不該是正在為北北作畫嗎?那人是誰?不會是…

    老太妃也是氣紅了臉,“還不快把他們分開!像什麽樣子!”

    很快,有人將兩具糾纏的身體分了開來,慌忙罩上了兩件衣裳,而兩人因為發泄過欲望,又被老太妃命人潑下一盆冷水,也給澆醒了大半。

    浣紗費力的睜了睜眼睛,似乎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她本是始終記恨著沐寂北的,自己母親周嬤嬤的死同她脫不了關係,所以她一直想要報仇。

    柳芝蘭找上了她,告訴她隻要換一壺茶水給沐寂北,便放她出府,給她母親找個好地方入土為安,而不是在荒郊野外草草的供著。

    她問了問,這茶水是否有問題,柳芝蘭肯

    定的告訴她,這茶沒有問題,即便是找大夫來檢查,也是這個結果,更告訴她,沐寂北是不會起疑的。

    浣紗想不過是換壺茶水,簡單的很,很快便應下了,隻是她不知道,何時那個懦弱的沐寂北變得這般可怕,隻是隨口一問,便讓她心虛的不行。

    柳芝蘭精心安排了一切,確實是打算讓沐寂北和那畫師苟合在一起,坐實了水性楊花的名聲,那畫師也是她派了人搶了他的東西,讓他很巧的倒在相府門前。之後更是在畫師的顏料裏混合了媚藥,甚至不惜把自己挽留沐正德的手段也拿了出來。

    柳芝蘭神色中盡是失望,本想著能夠事成,隻是沒想到,沐寂北實在是厲害,這樣小心細致的安排都讓她看出了破綻。

    “將這個丫頭拉出去陳塘!”老太妃直接怒斥,而後看了看那畫師,繼而再次開口道“張畫師,您還是早日迴去吧,相府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那畫師自知理虧,腳步虛浮,匆忙的跑開了,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跟那個婢女糾纏在一起,做出那樣的事。

    “夫人…您救救…”浣紗費力的開口哀求,雪白的肌膚上盡是青紫的掐痕,似乎這半個時辰受了不少的折磨。

    沐寂北站在假山之後,看著這場鬧劇,如今事發,浣紗被當場抓住,可是卻依舊無法指證柳芝蘭,畢竟柳芝蘭隻是讓她換了一壺茶,誰也查不出什麽問題來。

    這就是柳芝蘭的高明之處,利用了一個從未謀麵的畫師,甚至僅僅讓浣紗換了壺茶,不管哪個環節出了差錯,也決計抓不到她的任何把柄。

    柳芝蘭的麵色很差,雖然之前眼線說事成的時候她也很是不信,她總覺得沐寂北沒有這麽容易中計,可是真當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局棋,被沐寂北打翻後,她的心情格外的不明朗。

    沐晚晴垂了垂眼眸,緊緊握住了拳頭,這些日子她也長進了不少,隻是她的心中卻在瘋狂的呐喊,難道還是扳不倒沐寂北?

    “這是怎麽了?”沐寂北淺笑著從假山後走出,一身海藍色的長裙隨風起舞,頭上的釵頭鳳金步搖隨風搖曳,美麗的仿佛畫中走出的仙子。

    柳芝蘭的眼神十分陰毒,隻是卻換上了一副笑臉“不是什麽大事,你小孩子就不要參與了。”

    沐晚晴則是不甘願的開口“娘,明明是五妹妹教導不善,讓自己的丫鬟做出這麽丟人的事,害的我們相府顏麵盡失,我看娘你還是替五妹妹把身邊的人都好好調

    教調教,免得五妹妹操勞過多,難以省心。”

    沐晚晴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青瓷,不過卻是打著為沐寂北著想的好名聲,如今她也算是知道了沐寂北的厲害,柳芝蘭向來謹慎,今日這事苦心謀劃了半個月,竟然替沐寂北除去了一個叛徒,真是氣的牙癢癢。

    其實沐寂北也很想為柳芝蘭拍手,柳芝蘭考慮的真的是極其細致了,為了防止旁人生疑,刻意找了個容貌才情皆屬不錯的畫師,而不是隨意找個府中的下人就來汙蔑她,這樣一來,如果事發,那麽在旁人眼中,一定是她這個情竇初開的小姐,常年養在深閨,耐不住寂寞,所以同才情俱佳的畫師兩情相悅。

    而且,如果柳芝蘭的這個計劃成了,沐正德則是很有可能會為了保住沐寂北的名聲將她許給這個家境還不錯的商賈之家,而後靠著自己的關係多多提攜。

    這一切都在沐正德能夠忍受的範圍內,就好像柳芝蘭找來的若是個其貌不揚的下人,沐正德是不可能把沐寂北嫁給他的,甚至會因為愧疚更加疼愛沐寂北。

    所以沐寂北真的覺得,柳芝蘭絕對可以算是女人中心計極深的了。

    而此時的沐晚晴卻怨毒的看著青瓷,你們姐妹二人我都動不得,一個醜八怪丫鬟我還動不得嗎!不死我也要讓她脫層皮!

    ------題外話------

    額,其實柳芝蘭利用畫師這隻是一手,乃們能猜到她其實是想幹啥子不~今天頭疼,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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