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主動地請纓來當這個先鋒,他向師纂要了三四百人,在野狼峪之中就地將蜀軍陣亡兵士的衣甲給扒了下來,鹹魚要求每個魏兵都換上蜀軍的衣甲,而這些衣甲,越殘破越好。


    鹹魚還故意地將鮮血抹到臉上和身上,要求其他的魏兵也照做,還特意地挑出一麵殘破地隻剩半拉的蜀軍軍旗舉著,那“漢”字的左邊三點水都不見了,隻剩下右半邊的部分。


    師纂一看鹹魚的這番喬裝,便知其想要詐取南鄭城,不過師纂也是有一些擔心的,那就是鹹魚所率的這幫兵,可全都是魏軍假扮的,也就是說除了鹹魚之外,這些人全都是陌生的麵孔,會不會被守軍給識破了?


    鹹魚笑了笑道:“師將軍不必擔心,現在南鄭城內恐怕早已是人心惶惶,亂作了一團,誰還會分辨真假,隻要某站到了城下,有九成的把握詐開城門,到時以狼煙為號,將軍直管帶兵入城便是。”


    鹹魚久在南鄭,對南鄭那邊的情況自然是十分熟悉的,既然他很有把握來詐開城門,師纂當然是樂見其成的,畢竟盡管說南鄭的守軍兵力較少,但真要是攻城的話,魏軍的傷亡也不會太少,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計。


    戰場之上蜀軍的屍體太多了,扒幾百件衣甲下來,完全是很簡單的事,而且鹹魚要求這些衣甲越殘破越好,這無疑就更簡單了,但凡陣亡的蜀軍,那個不是受傷的。


    如果從這堆死屍之中找幾件完好無損的衣甲,倒是比較困難的,但找殘破的衣服,那隨手一扒就是,根本用不著去挑挑揀揀。


    所以,準備的時間還是比較短的,用不了小半個時辰,這三四百的魏這就完成了換裝,順手連帶著武器也換了,畢竟魏軍和蜀軍使用的製式武器是完全不相同的,鹹魚想要喬裝改扮,就需要做得更為地仔細一些才行,絲毫都不能露出馬腳來。


    鹹魚沒有在野狼峪多做停留,準備好之後,即刻出發了。


    而後師纂也留下了兩千人清掃戰場和看守戰俘,其餘的人馬,在師纂的親自帶領之下,緊跟在鹹魚隊伍的身後,按照他們事先做好的約定,保持著十裏左右的距離,向著南鄭方向撲去。


    野狼峪距離樂城二十裏,距離南鄭卻有八十裏,鹹魚出發的時候,其實已經臨近日落,指望著鹹魚很快迴到南鄭也是不太現實的。


    鹹魚一路上走走停停,不過沒有宿營,他們利用一整夜的時間在行軍,一路上磕磕絆絆地走過了這一段的路,終於在天明之時趕到了南鄭城下。


    此刻從野狼峪之外的逃迴來的蜀軍已經大部分迴到了南鄭,而一少部分的人則是直接當了逃兵,扔掉了武器,脫掉了衣甲,逃往了鄉下民間。


    而其他的人迴到了南鄭之後,則是如實地向守城的閻濤稟明了情況。


    閻濤最為關心的自然是閻宇的生死下落,隻是這些蜀軍都是被魏軍攔截在山穀之外的,山穀之內的情況究竟如何,他們也搞不清楚,不過兇多吉少,那是肯定的。


    閻濤不禁是心急如焚,閻宇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讓他如何能放得下心來,本欲立刻派人出城去查看,奈何這些蜀軍逃迴到南鄭之後,已經是後半夜了,所以閻濤決定天亮之後再行動,無論如何,也必須要搞清楚閻宇的生死狀況。


    眼看著天亮了,閻濤立刻召集了二十多名的斥侯和身手不錯的心腹親兵,準備讓他們出城前往野狼峪一帶去打探消息,閻濤給他們的命令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得不到閻宇的消息,那麽他們也就不必再迴來了。


    斥侯和親兵正要準備出發呢,忽然有人跑來稟報閻濤,稱長史程裕帶著幾百殘兵迴來了。


    隻不過由於閻濤有令在先,未經他的許可,任何人不得擅自打開城門,所以到現在程裕還在城門外等著呢。


    閻濤不禁是一愣,先前逃迴來的蜀兵,全部都是被魏軍截留在山穀外麵的,至於被困在山穀裏的蜀兵,則是一個都沒有逃出來,正因為如此,閻濤才對閻宇的下落比較擔憂。


    長史程裕可是閻宇現在身邊的最大的紅人了,是閻宇的頂級謀士,如果他能從魏軍的包圍圈之中逃出來,那說明閻宇也是很有機會能生還的,最壞的情況也是程裕可以得知閻宇的下落,總比他現在派一些斥侯和親兵大海撈針強得多。


    閻濤顧不上其他的事,立刻奔赴城樓上,這個時候,閻濤還是心存一些理智的,畢竟他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狀況,程裕會不會已經投降了魏軍故意前來賺城的,所以有些話,閻濤還需要親自查問一下。


    上了城樓,閻濤果然一眼就認出了程裕,畢竟他這段時間以來,和程裕的過不少的交道,彼此之間也算是比較的熟悉了。


    程裕確實是比較狠狽,衣衫襤褸,渾身血汙,而他帶迴來的人也不多,隻有三四百人的模樣,零零散散,大多的士兵都掛著彩,衣甲破損,兵器缺失,倒是一麵軍旗未倒。


    隻不過這麵軍旗也似乎慘點,漢字也隻剩下半拉了,殘旗飄飄,可見這場戰鬥是何其地慘烈。


    “程長史,你這是從何處來,如何是這番模樣?”閻濤看到鹹魚如此狼狽的模樣,自然而然地信以為真了。


    鹹魚一看閻濤露麵了,於是將他所編的一通說辭向閻濤講了一遍,想要入城,閻濤才是關鍵,隻有閻宇點頭同意放行,他們才有資格入城的。


    所以鹹魚的這段說辭,那可是他精心準備好的,既真也有假,而且是真假難辨,真的裏麵摻著假,假的裏麵也是含著真,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這是鹹魚故意的,對於野狼峪的情形,沒有任何人能比他這個親曆者更能搞得清楚的,鹹魚隻需要將關鍵的信息給調換安置了,那麽閻濤就無法發現裏麵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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