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芳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便往永寧宮趕,隻不過皇宮實在是太大了,從曹芳居住的嘉福殿到永寧宮,實在是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曹芳趕到永寧宮之後,時間已經是耽擱了不少了,等他進殿之後,發現郭太後和司馬師已經是衣冠楚楚,看不出任何的出軌痕跡了。


    “兒臣叩見母後,母後金安。”曹芳以禮拜道。


    郭太後先前本來是有些慌亂的,但見到了曹芳,反倒是鎮定自若了,這當然與她沒有任何的把柄落到曹芳眼裏有關,更何況,他是曹芳的養母,是她一手把曹芳帶大的,在曹芳的麵前,她還是保持著固有的母儀。


    郭太後保持著矜持,微微頷首道:“陛下突然來永寧宮,所為何事?”


    曹芳當然不敢說他是來捉奸的,恭敬地道:“兒臣聽說母親微恙,特來問安。”


    郭太後淺笑一聲,道:“也沒有什麽了,聽是昨日略感風寒,咳了幾聲,太醫已經給開過藥了,不礙事的,這是哪個亂嚼舌根的,驚擾了陛下。”


    司馬師也找機會適時地行禮道:“臣參見陛下。”


    曹芳掃了他一眼,道:“大將軍也在啊?”


    司馬師倒是從容地道:“臣弟媳昨日因病去世,臣特意向太後請取一個封號。”


    曹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來如此,尊府遭蒙不幸,朕深表關切,大將軍節哀。”


    司馬師道:“府內還有喪事要辦,臣先告退了。”說罷,司馬師施了一禮,徐緩而退。


    曹芳目光緩緩地掃了一下殿內,雖然郭太後衣冠楚楚,但整個大殿之上,空寂無人,身邊就連一個侍奉的太監和宮女都沒有,按理說,司馬師進宮是公事公辦,郭太後又何須遣開眾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如何不令人暇想一二?


    不過曹芳不敢造次,向郭太後道:“既然母後沒有事,兒臣便告退了。”


    郭太後沒有挽留,目送曹芳離去。


    曹芳出宮之後,看到司馬師正和光祿大夫張緝在那兒寒喧,談及東興之戰事,張緝倒是笑道:“諸葛恪雖然大獲全勝,但死期將至,猶不知耳。”


    司馬師奇道:“張大夫何出此言?”


    張緝道:“功高震主,乃為臣之所忌也,諸葛恪剛愎自用,居功自傲,想要求得不死,還可能嗎?這曆朝曆代,這類人鮮有善終者。”


    司馬師微微色變,推托家裏還有喪事要辦,匆匆而去。


    曹芳走近到跟前,對張緝道:“你跟他說了些什麽,看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啊?”


    張緝嗬嗬一笑道:“臣借著諸葛恪的事敲打了一番,告訴他,功高蓋主者,沒有好下場。”


    曹芳莞爾一笑道:“你的弦外之音他如何能聽不出來,司馬師這個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你可要小心了。”


    張緝笑道:“陛下多慮了,如今司馬師連遭敗績,聲望大不如前,臣有陛下做靠山,又有何懼之?”


    張緝是涼州刺史張既之子,如今他的女兒選為了曹芳的皇後,那張緝現在可是真正的外戚了。當然,僅僅靠著皇帝老丈人的這個頭銜是鎮不住司馬師的,但張緝有他的殺手鐧,他已經和李豐、夏侯玄等人密謀,準備發動兵變,來對付司馬師,所以沒點底氣,張緝斷然不敢這麽公然地來懟司馬師的。


    曹芳也知道張緝的計劃,便積極地參與其中,如果這次張緝李豐和夏侯玄他們可以奪權成功的話,曹芳便可以順勢奪迴權力,真正地做到君臨天下。


    這次司馬師入宮,也是張緝暗中的通知了曹芳,如果能捉住司馬師和郭太後私通的證據,那就更能搞臭司馬師了,穢亂後宮的罪名,必然會遭到天下人的唾棄。


    “陛下,可有什麽收獲嗎?”張緝問道。


    曹芳輕歎了一聲,恨聲道:“恐怕我們是來遲了,隻不過那對狗男女遣散宮人,肯定不幹什麽好事的,這次沒捉住他們,下次一定不會親饒了他們。”


    司馬師和郭太後的私通之事,宮內早已經是傳得沸沸揚揚了,隻不過沒有證據,誰也不敢把他們奈之若何,不過退一步說,就算真得有什麽證據,以司馬師在朝中的權力加上郭太後在後宮的權力,誰又能拿他們怎麽辦?


    曹芳對此當然是切齒痛恨,雖然郭太後不是他的生母,但她卻是先帝的皇後,司馬師如此大逆不道,穢亂後宮,簡直就是人神共憤,曹芳現在就是要搜集司馬師的罪證,將來在張緝李豐兵變之時,拿出來詔告天下,讓司馬師不得翻身。


    但這一次的行動讓曹芳比較失望,或許是他來得遲了一些,這對狗男女已經完事了,沒有讓他捉住證據,不過這並不要緊,隻要他們真有奸情,不怕拿不到真憑實據的。


    曹芳起駕迴到了嘉福殿,張緝也隨同他一起迴來了,入殿之後,曹芳揮退宮人,對張既道:“如今司馬家遭逢喪事,司馬師無心故及政事,趁此機會,暗中調動兵馬,擒拿司馬師等人,一舉可成大事。”


    曹芳雖然一直以來是傀儡皇帝,但他並不甘心就這麽一直混下去,畢竟他也是曹操的孫子,骨子裏流淌著曹氏的血液,隻不過是曹爽、司馬懿、司馬師這三座大山,先後壓在他頭上而已,曹芳單槍匹馬的,根本就沒機會推倒他們。


    現在不同了,曹芳的背後有著張緝李豐夏侯玄的撐腰,讓他的底氣變得很足,曹芳對司馬師早已是恨之入骨,本來他們計劃著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再發動兵變,但曹芳聽聞到司馬昭的夫人王元姬突然病逝,司馬家必定會大辦喪事,這樣司馬師必然是無心理政,他們便可以捉住這個機會,一舉幹掉司馬師了。


    張緝聞聽之後,亦是大喜,這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絕不能錯過了,他立刻向曹芳告辭,離開了皇宮,前往中書令李豐的府上,與李豐商議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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