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花蝶沒詳細說,但是她單槍匹馬闖遍八十多個黑幫,這其中的經過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向天想問問她詳細情況,可是扭頭一看,花蝶卻端著酒杯發起了呆,目光沉靜悠遠,似乎想起了某些往事。

    “走吧。”過了幾分鍾,花蝶忽然說了一聲,然後帶頭走出了酒吧。

    在車上,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風把花蝶的短發吹拂得向後飄動,她的神情比出來的時候要落寞了許多。

    第二天,李桐急著返迴湘西製作符石,一大早就跟劉仁寶提出告辭。向天跟兩個小丫頭也要返迴春江了,告辭的時候,卻隻見到了劉仁寶,花蝶始終沒有出現。據劉仁寶說,花蝶已經先他們一步去了機場,趕往了京城。

    向天心裏不禁有些遺憾,這一別,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來海南,再想見到花蝶就難了。

    隨後,他婉拒了劉仁寶的再三挽留,帶著兩個小丫頭踏上了返程的班機,經過兩個小時的飛行,終於迴到了春江。

    海南陽光明媚,猶如夏天般炎熱,春江則是冰天雪地,一下飛機,入眼處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一場大雪將所有原野和房屋都遮蓋得嚴嚴實實。

    俗話說得好,瑞雪兆豐年,再過兩天就是春節了,這時候下這麽大的一場雪,是個好兆頭。一路上兩個小丫頭隔著車窗看著外頭的皚皚白雪,興奮地說個不停,商量著迴家堆雪人打雪仗。

    笑聲飄灑了一路。

    接下來的兩天,向天忙個不停。先去武校安排孩子們過年期間的生活,給孩子們買過年的新衣,然後又迴家置辦年貨,忙是忙了點,但是心情好,每天都是樂嗬嗬的。

    終於到了大年三十了,中午,他和許淩薇把武校所有孩子都接到了大酒樓裏,連同謝大軍兄妹倆,熱熱鬧鬧地吃了團年飯。到了晚上,則去了季茹雪家裏,和他們一家吃了個團圓飯。

    季茹雪的老父親大概也看出了點苗頭,知道了向天和季茹雪的事,席間拉著向天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話,最後醉得一塌糊塗。

    喝酒的時候,小峰一直在旁邊嘻嘻地笑著,等向天和季茹雪把老人送迴房間躺好,這家夥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季茹雪在屋裏找了一圈,沒見著小峰,有些不高興了,大年三十的往外頭亂跑,確實有些不著調。

    向天摟著她坐到沙發上,道:“傻瓜,他是在給我們製造機會。”

    季茹雪臉上立刻就紅了,羞惱地啐了一聲,還在說著等小峰迴來一定好好收拾一頓。

    但是她的小嘴很快就讓向天堵住了,一番熱吻後,向天笑眯眯地看著她:“老師,馬上就過年了,你有什麽新年願望?”

    季茹雪依偎在他懷裏,臉上酡紅,想了一會,說道:“我希望所有人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那你想給你的好學生生個娃嗎?”向天笑著逗她。

    季茹雪這下真的羞到了,在診療室二樓的時候,那是他們的私密空間,說什麽話都無所謂,但是這是家裏,還是在客廳裏,向天忽然問到這個,她心裏那個羞啊。

    她把頭埋進向天懷裏,卻拗不過向天的追問,隻好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和脖子上都紅得能滲出血來了。

    向天忽然把她攔腰抱了起來,朝臥室走去。

    “我們現在就去生娃!”他哈哈大笑道。

    聽了他的話,季茹雪似乎立刻就動了情,摟著向天的脖子索吻。等到了床上,她近乎瘋狂地脫掉了向天的衣服,然後在他身上坐了下去。

    對於給向天生個孩子這件事,她有著非同一般地執著,然而努力了這麽久,她的肚子一直沒有半點反應。

    過了一個多小時,她癱軟無力地躺在向天壞裏,眼睛都沒有力氣睜開了,嘴裏卻仍在喃喃地說道:“我一定要給你生個孩子。”

    等季茹雪睡熟了,向天穿上了衣服,臨走時,在她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老師,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孩子的。”說完之後,他轉身走出了房間。

    家裏還有許淩薇在等著他,這大年三十的晚上,向天是一定要跟她一起渡過的,就和過去的十幾年一樣。

    不過讓他驚喜的是,就在迴家的路上,過年期間也要封閉訓練的張昕竟然打來了電話,聽著電話裏嬌俏的笑聲,小辣椒那明媚的笑臉仿佛就在眼前,讓向天激動不已。

    兩個人說了很久,直到小辣椒的手機沒電了才不得不結束了通話。向天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下來,在外頭溜達了許久才迴到了白雲小區。

    迴到家裏已經接近九點鍾了,許淩薇沒好氣地埋怨了一通,跟季茹雪剛才數落小峰一樣,說他大年三十的也不知道迴家。

    向天臉皮厚,不管許淩薇怎麽說,他都嬉皮笑臉,最後說肚子餓,纏著許淩薇去煮餃子。

    許淩薇苦笑搖頭,拿他沒辦法,隻好去廚房煮了一鍋餃子。

    等她端著熱騰騰的餃子出來,卻看到向天正站在他父母的遺像跟前,往香爐裏插了三隻香,火光點點,青煙升騰。

    許淩薇心裏歎息一聲,把手裏的裝滿了水餃的大碗擱在了香爐前麵,然後跟向天一起麵對他父母的遺像禱告。

    這是他們每年大年三十晚上都會做的事,已經持續十幾年了。

    但是今年似乎有些不一樣,過了一會,許淩薇忽然聽向天說道:“爸爸、媽媽,你們放心,我和小姨現在生活得很好,很幸福。而且我已經長大了,以後會好好地生活,好好地照顧小姨,不會讓她為我操心了。”

    刹那間,許淩薇心裏顫動了一下,鼻子不禁有些發酸,眼角也露出點點晶瑩的淚花。

    她想到了這十幾年的辛酸,想到了這無數個日日夜夜的辛勞,聽到向天這番話,心裏百轉千迴,不知道是什麽滋味,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了出來,但是嘴角卻露出了欣慰的笑。

    這一刹那,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所有的辛勞也都有了迴報。就像向天剛才說的,他們現在真的很幸福,而且一定會繼續幸福下去。

    向天轉身把許淩薇緊緊摟住,在她耳邊柔聲說道:“小姨,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許淩薇哽咽著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她抬頭看見向天父母的遺像,他們目光炯炯,麵容慈祥,似乎看著她和向天。

    她心裏忽然有些羞澀,趕緊推開向天,道:“快吃餃子,冷了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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