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不到,一輛黑色轎車“嘎吱”一聲急停在美容店門口,緊跟著,一輛小麵包也開了過來,從兩輛車上一共衝下來十五六個人,領頭的就是剛才被向天捏斷胳膊的那個家夥。

    跟剛才不一樣,這些人個個手裏都拿著家夥,不是普通的鋼管鐵棍,而是明晃晃的片刀,氣勢洶洶地朝向天圍了過來。

    美容店門口有三級台階,向天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台階下圍過來的十來個家夥。

    “就是他,虎哥,就是他剛才打的我。”斷了胳膊的家夥用另一隻手托著斷手指著向天說道。

    在他身邊,一個身材高大,體型魁梧的男人仔細打量了一眼向天,沉聲道:“剛才是你動的手?”

    向天也在看著他,這家夥穿了一件五顏六色的花襯衫,敞開的胸口上紋著一頭斑斕大虎,很兇猛的樣子,而且胸口上長了一圈黃毛,確實有幾分彪悍氣。

    長相也有點彪悍,嘴巴上蓄了一圈小胡子,看起來三十歲左右。

    向天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長身而起,嚇得那個斷了胳膊的家夥往後連退兩步。

    “誰欠了你們的錢,你們就找誰去,無端跑到我的店裏鬧事打人,就是找打!”

    聽了向天的話,那個虎哥眯著眼睛道:“好一個找打,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小子,別仗著會幾招功夫就得意忘形了,在這一塊,有我虎哥在,獅子豹子都得給我趴著。”

    說完,他大手一招,身後的一群家夥立刻揮舞著砍刀朝向天撲了過來。

    向天隨手提起身後的椅子,把這把不鏽鋼的靠椅當作武器,一下子橫掃出去,衝在前麵的兩個人當場被椅子腳掃中了臉,慘叫一聲跌了出去。

    緊跟著,他一躍而起,如同真正的猛虎下山,提著椅子撲進了人群裏,椅子舞得密不透風,擋著披靡。

    眨眼之間,他身邊再也沒有一個站著的,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一群家夥全都躺在地上呻吟。而他身上毫發無傷,甚至連汗都沒有出一絲。

    那個虎哥臉色大變,見向天走了過來,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色厲內荏道:“小子,不要太過分了,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向天慢慢朝他走去,沉聲道,“你既然拿刀砍人,就應該有被人砍的覺悟。”

    忽然,那個斷了胳膊的家夥大喊道:“虎哥,小銘哥帶人來了!”

    一輛銀灰色的商務車忽然急停在向天身邊,從車上湧出七八個人,把他團團圍住。那個虎哥也趁機溜到另外一邊,大喊道:“哥幾個,給我做了他。”

    向天正準備掄起椅子,忽然聽到一聲大喊:“住手!”

    聲音有點耳熟,他循聲看去,想不到真的看見了一個熟人。

    隻見何右銘戴著一副墨鏡從商務車的副駕駛位置上走了下來,何右銘摘掉墨鏡,驚訝地看著向天道:“小天,你怎麽在這裏?”

    向天立刻就明白了,這些放高利貸的肯定跟何右銘有關係,估計就是他那個所謂的鼎新財務諮詢公司的人。

    幾年沒見,何右銘到底變了沒有,向天摸不著底,所以他隻是淡淡笑了笑,喊道:“銘哥。”

    何右銘左右看了一眼,扭頭看著那個虎哥,皺眉問道:“虎哥,這是怎麽迴事?”

    “他剛才廢了小丁的手,我聽到消息就帶人趕了過來,右銘,你認得他?”虎哥道。

    向天冷笑道:“無緣無故闖進我店裏,還動手打人,廢了他的手都是輕的。”

    何右銘又轉頭看著那個斷了胳膊的家夥:“小丁,你來說,到底怎麽迴事?”

    “小銘哥,我帶人過來收錢,哪知道那個死婆娘把店轉給了別人,我剛問了幾句,這個家夥就闖進來把我們都撂翻了,還弄折了我的胳膊。”

    向天道:“你動手打人的事怎麽不說?一個大男人,打一個小姑娘,你是不是覺得沒臉說出口?”

    他又對何右銘道:“銘哥,這家店是我跟小姨前幾天剛接下來的,並不清楚原先的那個老板娘跟你們的債務關係。”

    何右銘略一沉吟,問道:“薇姐怎麽樣?”

    他這是問許淩薇有沒有挨打了,向天心裏暗中點了點頭,看來這個何右銘還行,念著舊。

    “小姨還好,一個店員剛才被他扇了一巴掌,現在去了醫院。”

    何右銘點了點頭,陰沉的臉色和緩了一些,他轉頭對那個虎哥道:“虎哥,這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哥們,事情也已經弄清楚了,要不就這麽算了?”

    “哼!”那虎哥卻陰沉著臉冷哼一聲,“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打人的事也就算了。但是那個婆娘借了我們五十萬,說是把店做抵押,這個怎麽說,難道也算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她跑不掉的,我帶著兄弟們肯定能把她抓迴來。”何右銘說道。

    “說得輕巧,那是五十萬,不是五萬,都是弟兄們好不容易掙迴來的。”

    何右銘皺起眉頭,左右看了一圈後緩緩說道:“虎哥要這麽說,那我就無話可說了。當著弟兄們的麵,我把話撂這,一個星期之內,這筆錢要是追不迴來,我個人出五十萬,填上這個窟窿。”

    那個虎哥沒想到何右銘會這麽說,他眯著眼睛看了何右銘一眼,又轉頭看了眼向天,扭頭就走,鑽進了黑色的小轎車裏,那個斷了胳膊的小丁也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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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走,先前來的那一撥人也鑽進了小麵包飛快離開了現場。

    何右銘臉上露出笑容,在向天胸口上搗了一拳,笑著道:“好小子,行啊,怎麽變得這麽厲害了。”

    向天其實也看出來了,何右銘跟剛才那個虎哥好像有點不睦,他笑著道:“銘哥,又給你添麻煩了。”

    說實話,剛才這一幕讓向天想起了以前讀書的時候,讓他覺得很親切,似乎又迴到過去。

    “沒事,都是小事情。”何右銘笑了笑,抬頭看了眼美容店,道,“行啊,開店了。以後有什麽事隻管說,要是有哪個不開眼地找麻煩,你讓薇姐跟他們說我的名字。”

    他迴頭跟身後的幾個年輕人道:“跟那幫家夥說一聲,以後不要過來搗亂,否則沒他們好果子吃。”

    緊接著他讓幾個手下先走了,自己則和向天走進了美容店,樓上樓下轉了一圈。

    “銘哥,真的沒事嗎?”在樓下,兩個人坐下來,向天又問道。

    現在隻剩下他們兩個,何右銘就沒什麽顧忌了,他點了一根煙,道:“石虎早就看我不順眼了,這一次不過是想趁機擠兌我,放心,我早有防備。”

    隨後,在他的講述中,向天明白了他跟剛才那個石虎的關係。這石虎以前就是個地痞,憑一股狠氣為禍一方,坐過兩次牢,因為為人還算講義氣,所以有一幫人願意跟著他。

    這家夥是個大老粗,隻懂得敲詐勒索收保護費,手裏頭的人馬一直起不來,在春江也就算最底層的混子。何右銘跟他認識以後,很快就給他出謀劃策,攬工程,開財務公司放高利貸,都是來錢的買賣。錢多了,底下的人手自然也多了,兩年過去,已經頗具規模,在南城區這邊算是數一數二的混子。

    “哈哈,銘哥,真想不到,你現在這麽厲害了!”向天笑著道。

    何右銘笑了笑,接著說道:“石虎這個人看著講義氣,其實很小心眼,眼裏容不得其他人。現在有錢了,他就覺得我是個絆腳石,想著法地把我踢開。我這個人你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雙倍還給你。所以他怎麽對我,我就怎麽對他。現在大家看著和和氣氣的,暗地裏早就已經給對方下刀子了。”

    他扔掉煙頭,站起來在向天肩膀上拍了拍:“所以你就放心吧,這件事跟你其實沒多少關係,是他想趁機坑我,就算不是這件事,也會因為別的事找茬的。不過我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肯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話雖如此,他能一下子接過五十萬的單子,這份情意向天還是很清楚的。

    “銘哥,真要是找不到那個老板娘,那五十萬就由我來出好了,不讓你為難。”

    何右銘笑著搗了向天胸口一下:“傻瓜,你以為我真的要出那筆錢啊,放心好了,找不到那女人我也不會出一分錢。行了,我走了,等過幾天有了空再來找你喝酒。”

    何右銘拍拍屁股就走了,過了沒多久,一輛警車飛馳而至,穿著一身警服的小辣椒急急忙忙地跑進店裏。

    “向天,人呢?”

    向天笑著道:“你問誰?”

    “那些高利貸啊!”

    “都讓你老公我給打跑了啊。”向天走過去,笑眯眯地摟住張昕的小蠻腰,“怎麽樣,我厲不厲害?”

    “哎呀,快放手,小姨看見怎麽辦?”張昕大急,想甩開向天的手,掙紮了兩下,卻被向天緊緊地摟在了懷裏。

    “看見就看見了唄,有什麽大不了的。”向天就喜歡看著丫頭著急的樣子,也不告訴她許淩薇不在店裏,低著頭朝她紅潤潤的小嘴親了下去。

    張昕掙紮了兩下,很快就給他叼住了嘴,一隻大舌頭蠻橫地鑽了過來,立刻就攪動了她的芳心,身體也跟著軟了,軟綿綿地倒在向天懷裏。

    咚咚咚!

    敲門聲忽然把兩個人驚醒,向天抬頭一看,尼瑪,又來人了。

    而且來的人他還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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