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芩望著阮綰說:「媽,我一定要把你治好,你別擔心。」


    「我們慢慢治,一定能把那瘀血消除。」


    開車的白衍森附了一句:「媽,你放心,我會想各種辦法讓你復明。」


    阮綰臉上是溫和的笑容,「阿森,你的心意我知道,其實這事順其自然,能復明就復明,實在不行,你們也不要有太多的壓力。」


    醫生已經開了一些藥物給阮綰服用,先服散瘀的藥物,看藥物產生的作用再定情況。


    不太寬敞的車廂內,奏出一道清脆的鈴聲,是白衍森的手機響了,他傾身拿起手機瞄了一眼,屏幕上顯示家裏的號碼,沒有遲疑的按下接通鍵。


    「餵。」


    「你們兩個人是要把我丟下不要了嗎?」那頭傳來小奶包委曲的聲音。


    「爸爸媽媽是出來辦事,你跟來沒人照顧你,再說你也要上學。」白衍森的聲音是然有些沉,但是也掩飾不住他對小奶包的耐心。


    自從上次小傢夥在y市丟失後,白衍森對小傢夥的態度有了改變,因為他捉摸到小傢夥是那種隻吃軟,不吃硬的熊孩子。


    蘇惜芩聽到白衍森的話,探頭問:「錦天打來的電話?」


    某人朝著後視鏡望過去,點頭,她隨即伸手到前坐位,「我跟他講,你專心開車。」


    手機拿在手,往耳旁擱去時對著阮綰笑,「媽,是你的外孫。」阮綰點頭。


    「錦天。」


    「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把我拋在一邊,電話都不打給我。」白錦天小傢夥怨念的聲音顯的有幾分委曲,蘇惜芩這時才意識到她真的把兒子忘記了,居於愧疚,她軟聲細語的哄。


    「對不起啦,你原諒我一次,媽媽找外婆,所以忙起來忘了給你打電話。」


    小傢夥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所以蘇惜芩哄起了作用,小傢夥語氣軟了下來,說:「那你找到了沒有?」


    「找到了,媽媽迴去的時候,外婆也會迴去。」


    「那我看在外婆的份上原諒你一次了。」


    「看來還是外婆的麵子大。」蘇惜芩笑著轉頭看阮綰,發現阮綰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心思一動,對著小傢夥說。


    「現在外婆就在媽媽身邊,你跟外婆講兩句。」說著,她把手機朝著阮綰遞過去。


    「媽,錦天跟你講電話。」


    說著,手機塞在了阮綰手裏,阮綰心頭也是緊張的,這個沒見過的外孫,該講什麽?所以手機擱在耳旁的時候,怯怯的應了一聲。


    「餵。」


    「外婆,你好,我是白錦天。」


    「錦天,你好。」


    「外婆,你是蘇蘇真正的媽媽吧!」


    阮綰對蘇蘇這個稱唿有片刻的怔忡,幾秒後明白了過來,笑應:「我是你媽媽的媽媽。」


    「蘇蘇終於找到親媽媽了,跟我一樣,找到親爸爸,外婆,我有一個假爸爸,一個真爸爸,那個假爸爸對我不好,真爸爸他對我還過的去,可是也沒有太好,常常氣我,跟我搶蘇蘇。蘇蘇有個假媽媽,也對蘇蘇不好,你是蘇蘇的真媽媽,一定要對蘇蘇好哦!」


    小傢夥這話的信息量太大了,阮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腦海裏隻是循環著小傢夥的話,尋思出來的那一瞬間,阮綰喉嚨裏的酸澀往外沖,雖然極力的壓製著,但還是很難受很難受,仿被濃煙嗆住,咳也咳不出來。


    蘇惜芩忽略去的事情,小奶包卻無意中給暴露了出來了,阮綰的心頭像被什麽攥住似的,緊緊的,難以唿吸。


    手死死的捏緊機殼,良久,她哽咽的迴應,「好,外婆會對媽媽好,也會對你好。」


    「我也會對外婆好的。」小傢夥奶聲奶氣的接話像是濃濃的牛奶巧克力,灑在阮綰心田間,酸澀,疼痛瞬間被甜蜜及動容所遮蓋。


    正如元宵說的,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孩子,唇角勾出溫馨又動容的弧度。


    小傢夥的電話仿如隻是插序,但是對阮綰來說,卻是主題,復明對她已經可有可無,現在她在乎的也隻有女兒一人。


    雖然想到了被拐騙的小孩過的不會太好,但是從來也沒想過會這般壞,在這十幾年來,她的女兒過的是什麽日子啊!十幾歲就生了小孩,還有什麽假爸爸?難道女兒不止結了一次婚?


    阮綰的情緒一直沉浸在小奶包帶給她信息的混亂中,迴到酒店後,把白衍森喊進臥室,讓蘇惜芩離開。


    「元宵,媽有些話跟阿森說。」坐在房間裏的椅子上時,阮綰對蘇惜芩說。


    蘇惜芩望著站的筆直的白衍森,又看了看麵色凝重的母親,雖然不知道媽媽為什麽會出現這種表情,但是她還是退了出來。


    站在房門口,凝望緊閉的門,眯了眯眼,媽迴來的路上,狀態不對,因為什麽?


    ——————————


    關好門的臥室,阮綰一臉凝重,出口的聲音肅穆而低沉。


    「阿森,剛才錦天說他有個假爸爸,是怎麽迴事?元宵現在二十四歲,錦天五歲了,那麽我女兒是十幾歲就生孩子?她那時的年齡應該還是小女孩,怎麽就.。。」


    雙手環胸的白衍森凝視著和蘇惜芩長像相似的阮綰,也就明白了她為什麽迴來的路上顯的心神不定了,有些事嶽母終歸會知道的,既然問到了,那麽就告訴她也無防了。


    「媽,我知道你想知道元宵的過往,元宵在被蘇華音帶走後,重新取了個名字,叫蘇惜芩,錦天一直喊她為蘇蘇,對於她十幾歲生孩子,我也有一半的責任..。」


    ——————


    薄東英從臥室裏走出來,見蘇惜芩一人若有所思的坐在客廳真皮沙發上,懷揣著緊張走過去,在她的對麵椅子上坐下。


    「惜芩,你媽媽的眼睛會復明的,不用擔心。」


    想著事情的蘇惜芩抬頭,見薄東英正緊緊的凝視她,眼裏帶著緊張,又帶著愧疚,她抿了抿唇,腦海裏迴蕩著阮綰對她說的那些話,思索之後應了一句。


    「媽媽的眼睛當然會復明,隻是時間長短。」


    在阮綰帶迴來後,蘇惜芩就沒有跟薄東英說上一句話,此時不失為一個談話的好時機,思索之下,她說。


    「你知道媽媽為什麽會離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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