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芩看向白衍森的時候,發現他的臉色有些冷,目光透出她看不懂的深色,兩人無聲對視時,小奶包轉過頭,眨著烏黑的大眼看著白衍森,他什麽時候說過要跟蘇蘇一塊坐了?


    白衍森收迴目光,落在小奶包臉上,「你不是說要跟著你媽?」


    小奶包撓了撓頭說:「現在就是跟著啊,難道蘇蘇還能把我丟在飛機上?」


    蘇惜芩:「.」


    白衍森被小奶包這麽一頂,整個人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一臉冷淡的轉頭,不搭理蘇惜芩及小奶包了,全神貫注盯在平板上,不知在上頭搗弄著什麽。


    一旁的男子突然問了一聲:「這位漂亮的小男孩是你兒子?」


    蘇惜芩轉看向他,微微一笑:「對。」


    「我還以為你是剛出校門的大學生呢?」


    「謝謝!」蘇惜芩以微笑表達感謝。


    男子的搭訕落在白衍森耳裏,在平板電腦上的手突然頓住動作,目光移向小奶包烏黑的頭頂上,若有所思幾秒,低下頭湊在他耳旁說:「你媽旁邊的男人想拐你媽,現在的人販子很多,把漂亮的女人拐到大山裏賣給別人當媳婦。」


    小奶包一聽,不得了,小小的身子骨站在座椅上,兩手搭在座椅的背靠上,下巴磕在肉乎乎的手背上,烏溜溜的大眼落在那個男子的臉上。


    隻見那個男人一眨不眨的盯著蘇惜芩,小奶包皺了皺眉頭體,突然,小奶包嘀咕出一句:「蘇蘇,我要跟你坐。」


    蘇惜芩抬起頭,望向小奶包,小傢夥正睜著大眼在看她,聽見他開始安排說:「爸爸坐你那兒,你坐爸爸這個位置。」


    這是小奶包在知道自己身份後第一次喊爸爸,白衍森說不出什麽心情,頓時轉過頭來望著小傢夥,小傢夥隻是看著蘇惜芩,沒有任何的察覺。


    其實小奶包會喊爸爸,無非是想讓蘇惜芩一旁的男子明白,別想打蘇蘇的壞主意,蘇蘇可是有人在旁邊看著的。


    「蘇蘇,快點換位置。」小傢夥見蘇惜芩一動不動的坐著,心急的催促著,催完蘇惜芩又轉看望著他的白衍森,催促道:「爸爸,你起來,把位置讓給蘇蘇。」


    白衍森聽著稱唿,因蘇惜芩和旁邊男人搭訕的不悅消散不少,所以也就立即起身了,站在機倉的過道上,眸色沉沉的凝視還坐著的蘇惜芩,說:「還坐著幹什麽?」


    蘇惜芩所處的位置是臨近窗口,她旁邊坐著的另一個男人,如果她要從裏頭走出來,是必須經過那個男子,此時,那個男人也站起身來走到過道,讓蘇惜芩過去。


    蘇惜芩坐在白衍森的位置,而白衍森麵無表情的坐在蘇惜芩的位置上,瞧也沒瞧一旁的男子,就開始了他的工作,這時,機倉裏傳來廣播,準備起飛。


    母子倆坐下後,小奶包湊近她的耳旁,小聲低吟:「蘇蘇,那個一直跟你說話的人是人販子,你可別再跟他說話了,要是說了話,可會被他拐走,到時我跟白白都救不了你。」


    蘇惜芩額頭閃過一群烏鴉。


    ————————


    飛機很快穿索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中,朝著y市方向飛去,一個多小時後,飛機落在y市的機場跑道上。


    下飛機的時候,小奶包緊緊的拉著蘇惜芩,生怕蘇惜芩真的會被人拐跑似的,而白衍森則是拿著蘇惜芩及小傢夥的近身包,一家三口在出口處取走了大件旅行箱後,走出出口。


    在s市時,白衍森已經把到y市的吃,住及去蘇惜芩曾經生長的小巷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所以他們一走出口,便有人來上前接。


    他們坐上了一輛奧迪q7,開車的司機則是恭敬的說:「白先生,房間已經定好了。」


    「嗯,去酒店。」白衍森說。


    「是。」


    車子往酒店而去,小奶包坐在車窗口,大眼朝著車窗外四處張望著,對陌生的城市產生了好奇心。下了飛機後,上了車後的蘇惜芩一直沉默著。


    所謂近鄉情怯,此時的心情已經說不出什麽感覺,自從記起來後,她就夢迴這裏,但是此時現代化的y市,全是高樓大廈,和s市沒有什麽區別,雖然這兒保持著y市的風俗,但是她依舊尋不出當年的模樣了。


    他們住的酒店臨蘇惜芩要去的小巷子很近,也是一家五星級別的酒店,旅行箱擱下後,一家三口稍作洗漱,便出了房門到酒店的餐廳用餐。


    凱悅酒店的餐廳裏,白衍森選擇了臨窗口處的餐檯,本身酒店的位置正值市口心,他們的位置可以將酒店外的景觀納入眼底,街道,商鋪,商場等等,九月底的y市已有些涼意了,但是中午太陽強烈的趕走了涼意,街道上的行人也是穿著薄薄的長袖,行色匆匆,影子在熱鬧的街道一閃而過。


    偶爾抬頭望向窗外的蘇惜芩一直沉默,她極力的尋找著這些街道的記憶,可是這裏已經被重建,她完全記不清楚。


    「蘇蘇,這兒的東西真好吃。」兩嘴塞的鼓鼓的小奶包,誇口的朝蘇惜芩讚嘆。


    望著自己碗裏的食物,有一下沒一下的舀著碗裏的食物,移眸看向小傢夥,嗡了一下嘴角:「慢慢吃,有很多。」


    蘇惜芩的反應,白衍森一直看在眼裏,他沒說什麽話,而是夾了一塊魚肉擱在她的碗裏,低聲說。


    「先吃,吃飽了才有力氣行走。」


    「白衍森,你不是來過這兒嗎?你有去過我以前的那條巷子,那條巷子有沒有重新規劃過?」她看向白衍森時,目光急切。


    「有些店麵有作重新裝修,但是那條街沒有改變任何的布局,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貌。」


    聽著白衍森的話,蘇惜芩才唿了一口氣,隻要沒有改變,她是能找到她以前住過的家,就在她思索著這些,白衍森沒什麽情緒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過你以前住的家已經有人住了。」


    「可那是我媽買的房子。」蘇惜芩擰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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