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芩望向梁小冰,知道眼前的老人家誤會了,於是便說:「我跟他不是……」


    「先接電話。」梁小冰根本不讓蘇惜芩把話說下去,將手機塞在她手上,然後拉起小奶包。


    「錦天,走,我們去拚積木。」


    小奶包轉頭看了一下蘇惜芩,叮囑著:「蘇蘇,你和白白不能吵架啊!」


    「看看,咱錦天多懂事。」梁小冰附和說,甚至還轉過頭來,那眼神似乎在說,孩子都比你們大人懂事。


    蘇惜芩皺著眉頭,低頭瞅了瞅手上的手機,好一會兒,才握著手機,來到陽台邊。


    「什麽事非要跟我說?」開口的第一句,蘇惜芩先發製人。


    「脾氣跟小孩似的。」白衍森低沉的嗓音帶了幾分寵溺,蘇惜芩心頭像是有什麽流過,低下頭,看著腳尖。


    其實她看到安婉,特別她還那麽大方得體,就覺的白衍森讓她成為了插足者,整個人都矮了一截,心頭很不是滋味。


    「好了,我一會過去,煮多一點飯。」兩人沉默了片刻,最後是白衍森出聲打破。


    蘇惜芩張了張口,想說話,但是又不知怎麽說,最後還是低低應了一聲:「沒什麽事等明天再說吧!」


    言外之意,不要過來了。


    「我不過去,怎麽把我奶奶帶走。」白衍森突然扯出個理由,這下,蘇惜芩驚的瞪大眼,下一秒,轉頭望進客廳裏那道身影。


    「那位老奶奶是你奶奶?」


    「對,剛才她打電話來說,在你那兒,說看見一個小男孩,我便對她說,那是我們的孩子,所以你不要露出馬腳,知道?」


    蘇惜芩真覺的是晴天霹靂,白衍森的家人找上門來不說,他竟然還對他們撒謊錦天是他的兒子?


    他究竟想幹什麽?


    「有什麽事等我過去再說。」白衍森像是猜的到她此時的心鏡,簡短幾字,已透出他的安撫。


    蘇惜芩此時也隻能等他過來了,因為這下子要亂套了。


    她握著手機步進客廳,望著和小奶包玩的不亦樂乎的梁小冰,心裏說不出滋味。


    這算不算歪打正著,她說來找小曾孫,原來是來找她的,可是一旦她知道錦天並不是白衍森的孩子,而且她還是個離異的女人,會有什麽反應?


    還會像現在一樣喜歡錦天嗎?


    她走到兩人跟前,低糯的說了一句。


    「老夫人,我們談談!」


    梁小冰抬頭,裝傻問:「談什麽事情?」


    「你是白衍森的奶奶,剛才他說了。」


    梁小冰也沒太大的驚訝,「既然他說了,你就別再想著怎麽打發我走了,讓我好好跟錦天玩。」


    一旁拿著積木的小奶包睜著大眼,兩耳卻是落在梁小冰和蘇惜芩談話內容上,所以當聽見梁小冰的身份時,即時轉過頭。


    「你是白白的奶奶?」


    梁小冰聽見小傢夥的聲音,心都軟了,轉頭看過去笑,「對啊,所以你要叫我太奶奶。」


    小傢夥見梁小冰看他的眼神充滿喜愛之色,還有對他的熱情度,一切都如白白所說,他家人喜歡他。


    剛才甚至勸蘇蘇和白白和好,他們都是好人。


    「太奶奶。」小傢夥嘴甜的喊了一句,這一句倒是把梁小冰的心都喊酥了,高高的應了一聲:「噯。」後,抱住小傢夥的臉,猛親。


    小傢夥以往幾乎沒有被人這般對待過,此時感到滿滿的愛,笑的更是紅唇齒白,眉眼彎彎。


    一旁站著的蘇惜芩看見兩人的舉動,心更像掛在懸崖邊上了,七上八落。


    梁小冰得到小奶包的熱情後,於是起身,蘇惜芩伸手扶起她,她指著沙發,「我們去那邊坐吧!」


    兩人坐在沙發上,蘇惜芩此時覺的拘謹了,她從來沒有撒過這種彌天大謊,想想也坐立不安。


    梁小冰倒是很平靜的瞅著她,語氣溫和,「孩子都這麽大了,你們倒是好,藏起來不讓我們見到,要不是我精明,到現在還被你們蒙在鼓裏。既然現在都知道了,你跟阿森早點去登記,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別小倆口今天一小吵,明天一大吵,還要錦天來為你們操心。」


    蘇惜芩聽到登記,心都顫抖了,孩子並非白衍森的,怎麽辦?


    梁小冰也不理會蘇惜芩一副驚嚇的神色,彎腰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咕的喝掉杯裏的水,又往小傢夥那兒走去,離開前,又特麽還說了一句:「早點煮飯,我跑上跑下的,餓的慌了。」


    蘇惜芩望著梁小冰的背影,手心一片汗漬。


    ——————


    白衍森到達時,蘇惜芩在小區門口邊,準備去旁邊的超市買些菜,白衍森的車停在她跟前,探出頭。


    「去哪兒?」


    「去超市買些菜。」她伸手指了指超市那個方向。


    梁小冰要在這兒吃飯,家裏沒準備菜。


    「等會,我跟你一塊去。」


    話落,白衍森的車子往小區裏頭駛,蘇惜芩站在馬路邊上,望著他的車影。


    ……


    兩人走在人行道上,白衍森隻身一件深藍色襯衫,襯衫的領口處開了兩個扣子,露出男性的喉結,但是白衍森的喉結特別的突出,比一般男人要紮眼。


    手腕處的袖子挽起到小臂,露出麥色精壯的小臂,純黑色的西褲,歐洲手工皮鞋,無一彰顯他獨特的品味。


    而那雕刻般的五官,偶爾轉向旁邊的倩影,對四周投來的目光,視若無睹。


    蘇惜芩披著長長的黑髮,身穿菸灰色的麻棉上衣,最紮眼的是胸口處幾朵刺繡小花,透著一股江南風味,褲子亦是麻棉的寬鬆長褲,文藝又飄逸,在這樣的六月,仿如一股清涼的風吹過。


    街道的車輛疾馳,捲起陣陣風波,撩起蘇惜芩的髮絲,又粘在她的臉頰,縴手抬起撥開了去。


    看著車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她的心頭一如紛飛的髮絲,淩亂。


    「想什麽?」一聲低沉又魅惑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


    因為白衍森靠的太近,說話的氣體吹到她的耳根邊,一陣****。


    她側開頭,然後往後退了一步,隻是後邊一步就是馬路,白衍森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


    「嘀..」這時,一輛速度不慢的車子從她身後擦過,還鳴著汽笛。


    「你沒看到後邊都是車子嗎?」白衍森鐵青著臉色,語氣突然淩厲。


    她看著白衍森鐵青的臉色,伸手攏了攏被車流捲起髮絲,低著頭,嘀咕一聲:「是沒看見。」


    其實她想說誰叫你靠的這麽近,但是覺的說出來不妥。


    白衍森:「..」


    兩人再度邁開步子,白衍森依舊冷著臉,蘇惜芩偶爾斜眼過去,看見他真的生氣了。


    便找話題:「你這樣騙你奶奶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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