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啊。 英雲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他打開窗戶,清爽的風吹的窗簾搖曳,院子裏的花香也傳了開來。英雲退開一步,踩在陽台的木板上咯吱作響,他不常開窗,有人無端地認為有了不走正門的權利,對此他時刻提防,深恐哪天不小心就給嚇死。

    shadow說自己是夜貓子,所以必須以貓的姿態進入,所以她才是這個陽台的真正主人,她不停地改裝著這個陽台,種了花,種了草,甚至還轉了必要的把手,英雲隻是頭疼的任由她擺布,但是每次爬進來的時候還是危險,英雲曾在空調箱上發現過啊,在半懸空的梯子上解救過她,還有好幾次握著她的手在房簷邊費力地給拖進來。話說迴來,她還真是隻夜貓子,爬窗已經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如果有天她失業了,就不必擔憂能不能找到其他工作了,那種高空作業隊完全可以容納她。

    嗬……想象著shadow穿著寬大的工人服,倒不覺得突兀,英雲竟然對著孤獨的梯子笑了,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笑……

    “新鮮的薑花!”英奇抱著堆花進入了英雲的房間,“shadow姐呢?”英奇看著對麵空空的房間。

    “她啊,去喝酒了。”英雲收起笑容。

    “怎可能,”英奇說笑,“她說你要和她約會,不把你榨幹,怎可能一個人跑掉?”

    果然是自己的妹妹,說話那麽地有見底。

    “有個客人請她喝酒。”

    英奇插花的動作停止,慢慢轉身,好像明白過來,“哥讓她去了?”

    “我也不能剝奪員工的福利啊。”

    “男人?”英奇逼近英雲,“哥還是把shadow姐送給別人了嗎?”

    英雲呆愕著,理直氣壯地否認,“我隻是看shadow太寂寞了,想讓她多認識些朋友,樸正民不好嗎?多金又英俊,而且還很喜歡她的樣子。”

    英雲說的都是事實,英奇不想指責哥哥,又動手剪著枯掉的葉子,裝飾著花瓶,可是手哆嗦,臉氣地發白,不自覺握起零散的薑花砸向英雲的臉上。

    “垃圾,哥真是垃圾。因為不愛就可以踐踏一個人的心嗎?shadow姐做錯了什麽嗎?她那麽努力地留在你身邊,為什麽你不能對她好一點?”

    英奇的話完了,盛怒之下,有失公平。

    “shadow說沒人愛他……”

    “所以哥就想把她推給任何一個可能愛她的人?哥,這可能嗎?愛情是積木,那裏缺了,就搬到那裏?哥,到底明白什麽?”

    “屁話。”他是情場上無往不利的金英雲,世上能有他不明白的東西?“好,我現在就把她找迴來,你滿意了?”

    英奇抓住英雲的袖子,拉住他,他想說不用了,也想說他終於相信多年前shadow姐對他說的“沒有以後,不是愛情”的渾話,還想告訴哥哥結束了,時光中不知名的某一時某一刻,你們就已經走到了盡頭……

    但是英雲掙脫了他,連外套都顧不得穿的飛奔著出了門。

    有什麽用?找迴來也不會再變成你的。英奇悵然地蹲下身,撿起塞滿地的白色薑花,插成漂亮的形狀,點綴著富麗堂皇的家居,哀悼被歲月漂白的一段悲傷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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