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川嘴角帶血看了一眼南宮星良,這個男人似乎專門與他做對一般,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在他的麵前。


    他抬手一指,黑森森的魔氣瞬間籠罩著南宮星良,南宮星良臨危不亂,熟練的操控著白靈抵擋著那來勢洶洶的魔氣,隻是手中的人兒也連帶著一起受苦了。


    陽川眼見著白簾畫的眉眼皺了皺,當下收了手。畢竟是鬼穀派的傳人,鬼穀派是超脫十界之外的一個門派,隻為守護劍的主人和十界神器存在,若他真的傷了他,恐怕也要給個說法。不過,想來那南宮星良也討不到便宜,這次算是給他些教訓。


    南宮星良見陽川收了手,當下鬆了口氣,他來不及調息自己的內力而是運足靈力在白簾畫的脖頸上輕輕一滑,止住那汩汩而流的鮮血,隻有他才知道那一滴血有多麽的珍貴。


    當南宮星良的手指觸碰到白簾畫殘留在脖子上血跡的時候,他渾身輕輕一顫,澎湃的力量自指尖瘋狂湧入體內,剛剛和陽川所受的內傷竟瞬間全部好了,南宮星良不禁連連驚奇。


    就連在一旁觀看的陽川也漏出了異色,為何他剛剛吸食她鮮血的時候沒有那那種神奇的功效,隻不過是感覺她的血味道很好,讓他心中頗為留戀。


    陽川本以為白簾畫的血對他無用,可看到南宮星良的神態之後,他的神色也頗為凝重。


    “她體內的血還沒有覺醒,你覺得可能解了你的禁錮麽?就算你殺了她,拿走了她全身的鮮血都沒有用,最後結果隻是你永生永世、生生世世被困在這魔戒中!”南宮星良見到陽川疑惑的神色好言解釋道,畢竟陽川的實力在那擺著,他自知不是陽川的對手,隻能將實情說出,讓陽川暫時不要對她動手。


    陽川微微挑眉,冰山一樣的臉上終於發生了點變化,“怎麽才能覺醒?”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許是需要湊齊十個神器。”南宮星良嘴角噙著笑意說道,看來陽川比他還要急切的想要白簾畫覺醒過來,若是一路上有了魔尊做保護,想來定會輕鬆很多。


    “鬼穀派的人會不知道劍的主人如何覺醒?你覺得我會相信麽?”陽川冷哼道,微微眯起雙眼,危險的看著南宮星良。


    南宮星良看陽川一直盯著他,連忙解釋道:“你看我幹什麽?我隻是鬼穀派的傳人,我又不是鬼穀派的掌門,我怎麽會知道那麽多?再說,我不是說了麽,也許湊齊十個神器她就覺醒了也說不定?”


    “十界神器……”陽川微微皺眉,若是旁人不知道十界神器也就算了,偏他身為魔界至尊,怎可不知?十界神器散落人間,若非劍主人不得尋出,這是數萬年以前便定下的規矩,可就算劍的主人與十件神器之間互有感應,可找尋神器依然艱難萬分。數萬年來,十界神器隻有一次重聚在一起,那便是三界那場大戰,最後便是劍的主人利用十界神器之威平息了那場戰爭。


    如今劍重現人間,隻是陽川沒想到自己的至尊魔劍竟也是劍的一部分……


    陽川似信非信的眼神望著他,最終還是放棄了殺她取血的念頭,或許是心中不想,或許是貪戀她鮮血的味道?陽川自己心裏也有些搞不明白了。想要將南宮星良懷中的她拉過來看看傷勢,怕是失血過多而暈厥過去了,哪知道南宮星良那個家夥直接躲閃了他伸出的手臂。


    “阿畫就不麻煩魔尊了,交給我們鬼穀派照顧就好了。”說罷,直接將白簾畫打橫抱起,準備去青丘村療傷治病。雖然鬼穀派也急於想找十界神器的下落,可白簾畫身體這麽弱,又怎麽能夠出發?


    ***


    在南宮星良禦劍飛行來到這後山之前,青丘村的村民們就已經相繼醒來,隻是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躺在地上,也不知道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有那略顯破敗的村子和一堆不明狀況的村民。


    當南宮星良抱著白簾畫乘著白靈緩緩落到青丘村的時候,村子裏便像炸了鍋一般。


    “看,那是神仙麽?竟然會禦劍飛行?”


    “是不是來咱們青丘村收徒的仙長?”


    “咱們青丘村從未有過資質上佳之人,怕是這仙長會失望了。”


    原本還有些興奮的村民聽到最後一個人所說之話,不由得都悻悻的低下了頭。


    是的,自從青丘村存在開始,就從沒有發現過資質上佳之人,也從未入過天庸劍派等修仙之地,傳說是因為青丘村的祖先得罪了上天,這才導致青丘村的村民世世代代沒有修仙的資格。


    雖然沒有資質,但若是能和會飛的仙長結下仙緣總歸是好的,所以,在青丘村村民看到南宮星良緩緩而落的時候還是熱情的上千想要打招唿。


    哪知道這個仙長一臉擔心的模樣,還未等大家來得及說話,這個仙長就直奔一所農進了去。


    村民們有些錯愕。


    “仙長懷中抱的是王寡婦家的阿畫麽?”一個人愣愣的開了口,還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能夠得到仙長的青睞那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如今還被仙長親手抱著,那福澤真是深厚……


    “好像是吧。”


    “莫不是出了什麽事吧?我看那人臉色白的嚇人,幾乎沒有一點血色。”


    正當人群中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個中年女子踉蹌的走上前來,手中還牽著一個幾歲大的男童,正緊張的扒過那人急切的追問道:“寧伯,你剛才說什麽?那仙長懷中抱的阿畫?她怎麽了?受傷了麽?”


    被叫做寧伯的人看到女人微微一愣,後又緩和了神色道:“看那臉色好像是,不過你也別太擔心。”


    誰知道寧伯還沒有說完下半句話,麵前的女人就消失不見了,連同她身下的男童。再一轉頭之際,女人已經奔到那仙長進去的屋門口。而剩下的村民也紛紛圍過去,有的是擔心白簾畫,更多的則是想要一睹仙長的風采。


    女人拉著男童進了屋,直接跪倒南宮星良的麵前,柔聲道:“求仙長救救我們家阿畫,求求仙長,求求仙長。”一邊說一邊對著南宮星良叩首,女人拽著身旁的男童道:“小虎子快給仙長跪下,讓仙長救救你阿畫姐。”


    小虎子歪著頭:“你不是剛才站在阿畫姐身旁的那個哥哥麽?”


    南宮星良看到女人的舉動連忙將她扶起,哪還敢受她一拜?打量了一眼這二人,想來這便是白簾畫口中所說的王嬸和小虎子,遂即道:“阿畫是我們鬼穀派本該守護的人,我是不會看著她出事的,王嬸快請起。”


    女人自然不知道什麽是鬼穀派,她隻知道白簾畫不能出事!她早已經將白簾畫看做自己的閨女了。女人強行被南宮星良扶了起來,道:“仙長,我家阿畫到底出了什麽事?怎麽臉色這麽蒼白,會不會……?”女人緊緊的攥著手心,生怕南宮星良說出一些她害怕的話來。


    南宮星良溫柔的笑了笑,仿佛春風拂麵,讓人心中溫暖:“阿畫隻是失血過多,沒什麽大礙。”說著從自己背後的行囊拿出一些草藥遞給女人,道:“這是一些彌補氣血的草藥,王嬸把它煎了服給白簾畫喝便可。”


    女人二話不說,連忙捧著南宮星良給的草藥找地方煎藥去了。


    南宮星良有些心疼的看著白簾畫,他竟拿起手中白靈劍對著自己的腕處一滑,緊接著一股鮮紅的液體快速淌出。他快速的將手腕放在白簾畫的唇邊,用手將她的嘴搬開,試圖讓她能夠吸食他的鮮血。


    “哥哥,你為什麽要拿自己的鮮血喂阿畫姐?”


    南宮星良極有耐心的迴複道:“阿畫姐嚴重失血,哥哥怕你阿畫姐難受,草藥沒熬好,隻能先用自己的血來喂她,讓她好受點。”


    小虎子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突然伸出小胳膊,對著南宮星良道:“哥哥,小虎子也有血,小虎子身體壯壯,我也可以喂阿畫姐,阿娘說小虎子長大了就可以照顧他們了。”


    南宮星良笑著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小虎子的頭,道:“等小虎子再長大一些,更強壯一些就可以了。”


    暈迷不醒的白簾畫感受到唇邊粘稠的液體緩緩從嘴角流入體內,感受到那液體帶給她的力氣她貪婪而冰冷的唇附上那手腕之時,手腕的主人明顯輕顫了一下,那冰涼柔軟的觸感和那火熱微癢的氣息讓他心神一陣恍惚。


    白簾畫沉重的眼皮慢慢睜開,入眼的是那溫婉英俊的側臉,隻是不知道她的唇和舌何時纏上了他的腕,她略有尷尬的微微別開臉去,蘭氣輕吐:“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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