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盡頭,還是沒有找到出口,看來他確實選錯路了。而背上的人兒早已疲倦不堪,昏睡了過去。一股幸福漾溢心頭,輕撫了撫她,他舉火沿著石壁返迴。

    遠處聳立的尖石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在緊緊地牽製著他的視線,蠱惑著他的腳步。鬼使神差地他朝著它走過去……

    借著火光,郝然發現,尖石上麵也有刻痕,湊光細瞧,原來是座石文,記載著一段塵封久遠的往事宿怨……

    看著壁上的幾個字,心下一震,慕容山莊、慕容韶天、邪皇教?邃然而至的喜悅包圍了他。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句至理名言一點也沒錯。現在他竟然遇上了風聲鶴唳的鳳九歌?看來老天對他不薄啊!

    肩上的人兒微微蠕動了下,馨兒緩緩地打開的眸子裏有一些恍惚。借著光線,無意識地閱覽著石文內容。驀然被慕容二字給驚醒,字中所提到的慕容山莊莫非和小姐有淵源?邃求證:“慕容山莊是小姐的家嗎?”

    炎闕心不在焉地頜首。

    馨兒一驚,真是小姐的家?那文中所提到的慕容韶天又是她什麽人呢?四十年,從時間上推斷應是祖先輩吧?忙從他背上滑下地,湊近石壁仔細地瀏覽。原來這裏記錄了一段慕容韶天不為人知的往事。

    壁上說,慕容山莊的主人慕容韶天在四十年前正值年少輕狂,在江湖上廣交好友,處處行俠仗儀。因此年紀輕輕便已是武林中耳聞能詳的年少俊傑了。一次偶然,他邂逅了“鏡花宮”的少宮主水菱月,二人情意相融,就在剛剛定下百年之約之時,宮門來涵,催促她速迴宮複命。佳人一去杳無音迅,正在他為情黯然之時,又相識了另一名女子,“邪皇教”教主的女兒——鳳瑩瑩,慕容韶天正愁找不到一條武學極致的捷徑。而鳳瑩瑩的到來無疑是為他指亮了明燈。邃故意接近於她,博得好感,使用諸多手段令她鍾情於他。從鳳瑩瑩口中得知“邪皇教”內核組織人脈。他心生一計,提出要進教求親。而暗地裏實則與各武林名門杳雁暗通,商量裏應外合,以計智取破敵。

    “邪皇教”在那次戰役中幾乎殆為灰燼,全部誅滅。隻有邪皇鳳九歌被他使計調包偷運出山,藏於這個密洞之中。從此,他在人前樹立了顯郝的威望,而暗地裏卻使用各種酷刑逼迫著鳳九歌傳授魔功。哪知鳳九歌一身硬骨,抵死不從。無奈,他便想到利用鳳瑩瑩,決定娶她進門。而這時水菱月得知此事,成親之日突然闖入喜堂,心傷與他決裂。他心傷過後便是無休止地淩虐鳳九歌報複,而鳳九歌真如他所願,最終妥協了。在十年的時間裏,將武功秘訣和心法通通傳給了他。

    而他魔功大成之日,狂喜之下醉了酒,昏沉中將真言吐了出來,正好被鳳瑩瑩知曉了原尾,不久後,她便自刎了。慕容韶天以為從此平步青雲,可以一展鴻圖霸業之後,他便頻頻打著“除魔捍正”的旗號到處挑釁,卻不想,一次比武中他突然失去常性、走火入魔了,而對方借此機會重下弑手,最終還是讓他僥幸逃脫了,但已是命不久矣!惱怒中他又迴到石室逼迫鳳九歌,而他告訴他,忍辱負重的結果就是要引導他入魔反噬自己。一氣之下他弑了鳳九歌,隨後他在洞中苦苦冥思破綻,結果倒真讓他悟出來了。在覓留之際將全部心法與秘訣刻在了石壁之上,以供後人瞻仰。

    馨兒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尾,原來這慕容韶天隻不過是溈君子!轉頭,炎闕卻不見了蹤影,心下一急,提起火把就左右尋找,終於在石壁前看到了興致昂然比劃的他。她隨意選了塊石坐下,靜靜地睇著他的揮汗雨下,白無聊懶之際,也覦覦那壁上的秘訣心法。

    馨兒默算著鬥轉星移,不知外麵已過去了幾個晝夜?而他,她抬眼覦覦他,自從見到這些石文之後,他便沒有一刻停下來過,全神貫注地練功,早已遺忘了有她的存在了。馨兒苦笑,她現在過的是自給自足的日子,幸好讓她發現了一處小水潭,清澈幽邃的水底偶見幾條小魚遊動著,她就是靠抓這些小魚才生存了下來。

    “哈哈哈……”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驚得馨兒一個寒蟬,抬眸疑惑地迎向他,他好久沒有笑過了,今日是怎麽了?

    “我的魔功終於大成了!”渾厚的嗓音震得馨兒耳膜生疼。

    “哈哈哈……”炎闕仰頭狂妄地大笑。

    他怎麽了?莫非走火入魔了?馨兒焦急地從石上站起,匆匆地朝他跑去,“炎闕,你怎麽了?”伸手捉他。

    突然,腦口一炙,火燒地感覺開始蔓延,馨兒驚諤地瞠大眸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飛上高空,再猛然撞上尖石,強大的衝擊力令她喉頭一甜,“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來,四濺的液體形成一股絕妙的弧度拋射。再重重地摔落在地,眼前一黑,她陷入昏迷。

    炎闕覦著她如花兒般凋零的身子墜落下來,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麽?不可思議地盯著雙手,這雙手適才竟傷了自己最心愛之人?

    “馨兒……”大喚一聲,他朝著軟倒的她飛去。

    源源不斷的真氣輸入馨兒的體內,額上沁出的汗珠沿著蒼白的腮滾落而下,毫無血色的唇瓣微顫著,彰顯出她的痛苦。

    緩緩眸開的眸子摻雜著心傷與迷茫,她不置信,適才那一刻,曾經對她溫柔以待的人竟然出手傷她?那一計兇狠厲光仍烙印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你醒了?”炎闕慌亂地問。

    馨兒垂睫,掩飾心底的憂傷。

    炎闕覦著她悲傷的背影,心狠狠地抽痛著,沉聲道:“適才,我,對不住!”

    馨兒聽著他內疚的聲音,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她不明白,為何像他自控力這般好的人練了魔功之後也會失了理智?難道說他已經走火入魔了?那這樣,他會不會像慕容韶天這般悲淒慘地死去?

    炎闕將她轉過來,看到的便是她這副淚漣漣的模樣,輕攬她進懷,抵著柔軟的發頂低喃:“對不住!”

    馨兒汲取著他的陽剛氣息,淚簌簌地直落,她並不是因為適才的事而責怪他,隻是擔心他有安危。

    “好了,別哭了,我發誓,再也不會這樣對你。”炎闕始圖用最溫柔的聲音安慰她。

    “嗯!”馨兒憂鬱地頜首,心裏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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