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昆雙手抱著肩膀慢慢地走著,路上一直在琢磨田丞相的那幾句詩。“嗯……這事兒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火,可放火的人是誰呢?嗯……鬧不清楚,還是去跟我媽咪說吧。”

    薛昆快步又來到冷寒宮廢墟,把田丞相的話跟鍾離無鹽一說,鍾離無鹽點點頭:“哦……原來是這麽迴事啊,你是問的田丞相?”

    “是!田丞相說要明白這個詩的意思呢,媽咪這事兒就能明白。”

    “好!這個事兒啊,妙就妙在他這首詩上邊了。”

    “哦?!媽咪那這是什麽意思啊?”

    “我不懂。”

    “您不懂您還誇他?”薛昆一臉汗顏。

    鍾離無鹽微微一樂:“哇哈哈哈哈……傻孩子……”

    “媽咪,您有事兒說事兒,別老嚇唬人啊!”鍾離無鹽這笑聲可稱得上是驚天地泣鬼神,不管是在戰場上麵對敵方兵將,或者是在皇宮裏套取奸人實話,都有著顯著的療效。

    “有這麽說自己娘的嗎?”鍾離無鹽從廢墟上站起來繼續說到:“剛才跟你開個玩笑,田丞相的那幾句詩怎麽念來著?”

    薛昆想了想:“嗯……哦,想起來了,是陰人頭前走,陽人後跟著,竹籃挎火藥,二人接節高,牆高夠不著,手心還腫著。”

    鍾離無鹽走到薛昆身邊:“孩子,你看啊,田丞相這詩前麵幾句都好理解,前麵幾句意思說放火的人是一男一女,用竹籃裝著火藥,因為宮牆太高,倆人是疊羅漢進冷寒宮點火的,最後那句‘手心還腫著’才是關鍵,嗯……這手心腫它肯定不是槍紮的,槍紮就直接是個洞,就算腫也看得出來;這也不是刀拉的,刀拉的手就掉了。這皇宮內院裏,如果手腫無非是蜜蜂啊、馬蜂啊、蜈蚣啊之類的毒蟲把手蜇了才會腫……對!我說兒啊……”

    “媽咪,兒在!”

    “你跟著我,咱們到處去找,整個皇宮內院咱給它翻個底朝天,看誰手心腫,我就宰了他!”

    “好的,媽咪!太好了。”

    鍾離無鹽和薛昆娘倆從冷寒宮出來,還沒開始找,整個皇宮的宮女太監、侍衛、大臣一下全跑了,連禦廚都跑了,禦廚心想:昨天切菜切到手了,現在還腫著,待會讓鍾離娘娘看見,非把我當手撕牛肉撕了不可,我逃命去吧。

    倆人在皇宮裏找來找去就來到了東宮。東宮的太監趕忙上來請安:“呦!鍾離娘娘來了!呦,還有東魯王殿下!您有什麽事兒啊?”

    鍾離無鹽擺擺手:“沒事,就瞎溜達溜達,順便來看看東宮娘娘,把東宮娘娘叫出來吧。”

    “哎,您稍等啊。”

    不一會,東宮娘娘張翠雲就從裏邊出來了,一看到鍾離無鹽馬上跪地請安:“呦,皇姐您來了?您有什麽事兒嗎?”

    “伸手!”鍾離無鹽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就叫張翠雲伸手出來。

    “啊?什麽呀?”

    “你伸手!”

    “伸手幹嘛呀?”

    薛昆在一旁樂了:“沒事兒,我媽咪賞你點東西。”

    這東宮娘娘張翠雲也是個缺心眼的,聽到要賞賜東西連忙把手伸到鍾離無鹽麵前:“呦……皇姐,您瞧這怎麽話說的,來就來吧,您還給我買東西。”

    鍾離無鹽一瞧:“就是你!手心那都腫了!”說罷揚起手來“啪!”大巴掌直接就朝張翠雲打下去,“我告訴你啊,想害我!你門也沒有!”鍾離無鹽站在那一邊數落東宮娘娘張翠雲,一邊拿她那“熊掌”朝張翠雲的臉上左右開弓。

    鍾離無鹽正罵著,薛昆走過來了:“媽咪,別打了啊,這腦袋在我這兒呢。死了,死了,甭打了。”

    “死了?!”鍾離無鹽一看,眼前就剩下張翠雲滿身是血的軀幹跪在地上,再瞧薛昆手裏捧著的正是張翠雲的腦袋。“我這還沒罵完呢!算了吧,已經報仇了!咱們走!”

    東宮娘娘張翠雲剛死沒多久,這消息就傳到了後宮,齊宣王一聽,愣了半天:“什麽?!死了!高金錠死了,紅蕭死了,姬豔萍死了,張翠雲也死了……現在俺才明白俺為什麽叫‘寡人’!這一個都沒給我留啊!”

    齊宣王這是氣壞了,可又一琢磨:該怎麽辦呢?沒有辦法啊,你說傳旨把鍾離無鹽殺了?嗯……不妥!以後大齊江山還得用她呢!這話又說迴來,把她叫來罵一頓?嗯……瞧著又慎得慌,而且還指不定誰罵誰呢。

    齊宣王自個兒坐在屋裏生悶氣呢,田丞相進來了:“喲!大王千歲啊,有煩心事啊?”

    齊宣王一擺手:“沒錢!煩心事是不少,但是現在寡人窮了,你願意免費就免費!要錢俺沒有,要命……俺也沒有。”

    田丞相樂了:“大王千歲,您瞧您說的,咱可是同宗同脈的兄弟,兄弟還提什麽錢啊!您別著急,我有幾句忠言相告,您聽聽。”

    齊宣王瞟了一眼田丞相:“你這龜孫子提錢還少啊,跟俺一點兒都不像,還兄弟。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大王您瞧您說的,我和您是一個爹,咱倆都是財迷,都是茶壺裏煮元宵——隻進不出。”

    “嘿!你小子那這麽多俏皮話呢?有事兒說事兒。”

    田丞相坐在齊宣王身邊說到:“大王千歲,這就是您的不是,不管怎麽說,您與鍾離娘娘是夫妻,這夫妻就要龍鳳呈祥,可從您娶她那天起,您就沒去過昭陽正宮過夜。而且您看您幹的這幾件事,哪件事都擱不了桌麵上,也別怪人家不高興。您就聽我的,今天晚上沒別的,您就去昭陽正宮就寢,這兩口子沒有說不開的話,隻要今天您去了,以後保證天下太平,什麽事兒都沒有!”

    齊宣王點點頭:“嗯,你說的倒是也有道理,行,俺知道了,俺琢磨琢磨。”

    “好,大王千歲您琢磨琢磨吧。”

    田嬰從後宮出來,就直接跑到昭陽正宮,把事情和鍾離無鹽說了一遍“沒事,殺死東宮娘娘這事兒,大王不怪您。您快去梳洗打扮,今天晚上大王千歲要來昭陽正院就寢,說要與您龍鳳呈祥。”

    鍾離無鹽聽田嬰這麽一說,心裏那個樂啊,臉上都樂成了一朵藍色妖姬了。“太好了!終於盼到這麽一天了!來呀,打水洗臉!”

    宮女趕忙過來把梳洗的東西都弄好了,鍾離無鹽洗完臉一照鏡子,好家夥!瓦藍的臉蛋,洗完都露出翡翠色來了,湛青碧綠的。鍾離無鹽自個兒看了看:“嗯……有點意思!拿粉來!”

    宮女們抬了四十斤粉過來,鍾離無鹽和水調勻了“啪啪”往臉上抹,跟刮膩子似的,抹得連鼻子都看不見了,鍾離無鹽一照鏡子:“喲嗬……這麽嚇人啊,這還是得洗了,我自己看著都慎得慌。”

    梳妝打扮換好,換上新衣裳,鍾離無鹽也把她自己最喜歡的sm套裝準備好,就坐在鳳棲殿裏等。一直從中午十二點等到夜裏十二點,都沒看到齊宣王的影子,鍾離無鹽自個在鳳棲殿裏直轉圈:“這齊宣王怎麽還不來啊?等這麽長時間到底幹嘛去了?”

    鍾離無鹽等得心裏發悶,就對宮女們說:“得了,咱出去迎迎齊宣王吧!”

    鍾離無鹽和太監宮女們從昭陽正宮出來,站在宮門左右觀望。忽然鍾離無鹽看到西北方向有一棟樓,這樓真漂亮,八角的樓,上下四層,掛著燈籠,拿耳朵一聽還有管弦樂的聲音。鍾離無鹽心想:皇宮裏什麽時候有這麽一棟樓,我還沒注意過,皇宮內院好些地方我還是真不認識,去看看吧。

    鍾離無鹽和幾個宮女太監一群人就走到了八角樓這裏,一瞧門口,站著倆太監,正打著瞌睡。鍾離無鹽看了看:“嘿!嘿!你們這是幹嘛呢?”

    這倆太監一睜眼:“謔!唉呀……啊……啊,那個……大仙!大仙!我倆沒做虧心事,你該找誰找誰去……”

    “呸!睜開你倆的狗眼,我是鍾離娘娘!”

    這倆太監這才迴過神來,定睛一看:“哎呀!原來是鍾離娘娘,嚇我一跳啊!”

    鍾離無鹽一指這八角樓,便問這倆太監:“這是什麽地方啊?”

    “哦,迴娘娘話,這是珍寶樓!”

    鍾離無鹽抬頭看了看這樓:“珍寶樓?!你瞧我還真不知道!誰在這兒啊?”

    “迴娘娘話,是北宮娘娘。”

    “睡糊塗了你倆!哪有北宮娘娘啊?這三宮六院,東宮、西宮、正宮,哪有什麽北宮啊。”鍾離無鹽舉起手來就要打這倆太監。

    “娘娘您別急,大王說了,再要東宮、西宮怕您又給宰了,所以才改的北宮。”鍾離無鹽想了想:“也沒有這麽一人哪,什麽時候有過北宮娘娘?”

    “迴娘娘話,今天晚上剛封的。”

    “啊!今天晚上剛封的?誰呀?”鍾離無鹽有些驚訝,心想不是說今天要去昭陽正宮與我龍鳳呈祥嗎?怎麽又冒出一個北宮娘娘了。

    “這北宮娘娘叫夏迎春。父親是朝裏的大官太尉夏彥廣,是他的女兒生得傾國傾城,大王看過很是高興,就封了北宮娘娘。這會兒他們正在那邊喝酒呢,待會就迴來了。”

    “好你你齊宣王,白天剛答應我去昭陽正宮,晚上就跑到這兒來了,我要進去瞧瞧。”說罷邁步就進了珍寶樓。

    一看這裏邊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可把鍾離無鹽氣壞了:“過來過來過來……”

    幾個太監跑了過來:“娘娘,有何吩咐?”

    “你們知道我是誰麽?”

    幾個太監愣了一下:“呃……知道啊……您是昭陽正宮鍾離娘娘啊。”

    “那我說話你們聽嗎?”

    幾個太監點點頭:“那當然了,您是一國之母啊,您說了算。”

    鍾離無鹽一指旁邊的幾個翡翠瓶說到:“過來!這四個大翡翠瓶,你們一人抱一個。”

    四位一琢磨:嗯……可能娘娘喜歡這瓶子,讓抱就抱吧。一人都抱一個抱好了:“娘娘您看這個我們幫您搬到哪去啊?”

    鍾離無鹽一指地上:“摔!玩命的摔!”

    “娘娘……這……挺貴的……”

    “摔!”

    “哎,摔吧!”

    大夥心說娘娘讓摔敢不摔嗎?這四個太監劈裏啪啦一通亂摔,全摔碎了。

    鍾離無鹽又指了指其他的地方:“那邊那幾個,都砸了它!你砸這邊,你,都跟我上樓。”

    鍾離無鹽來到樓上一瞧,裏麵有一個多寶閣,都是各種的寶貝,金碧輝煌,光明璀璨,把鍾離無鹽氣的:“來!砸!”

    大夥一聽砸就砸吧,劈嚦旁郎又是一通亂砸。

    鍾離無鹽一迴頭,突然大喊一聲:“是誰?出來!有妖精!”

    旁邊的太監拉了拉鍾離無鹽的衣服:“哎,娘娘,這是鏡子。”

    鍾離無鹽看了看:“啊?鏡子?鏡子也砸!嚇我一跳,砸!都砸了它!”

    鍾離無鹽帶著太監從一樓砸到四樓,樓上樓下砸得不像樣了,鍾離無鹽看沒有東西可砸了便對身旁太監說到:“去,把薛昆給我叫來!”

    “哦,東魯王?”

    “廢話,喊我兒子去!”

    太監轉身出去,一會兒的工夫,樓梯傳來一陣腳步聲,東魯王薛昆來了:“媽咪,怎麽了?”

    鍾離無鹽一指地上的珍寶殘骸說到:“怎麽了?看見了麽,樓上樓下四層樓我都給他砸了。今天我這氣不出不行!我今兒得殺人!”

    薛昆一聽鍾離無鹽說要殺人,趕忙上前阻攔:“哎呀媽咪啊,您別這樣啊,有什麽話好說。”

    旁邊的太監們也勸:“娘娘,娘娘,您別殺人啊,有話好好說。”

    “好說什麽呀!啊!這齊宣王太不像話了!他哪有一點夫妻情份啊?”鍾離無鹽氣的火冒三丈。

    忽然有個太監插話說到:“對!娘娘,要不您再找一個啊?”

    薛昆一瞪眼:“這是人話嘛,怎麽說話的你!哪有叫自己娘娘改嫁的。”

    薛昆正舉手要打這說話的太監,鍾離無鹽一擺手:“別動!他說的有道理!說的好!好,讓他繼續說。”

    這太監繼續說到:“娘娘,您琢磨琢磨,他不愛您自有人愛您。有句話說得好,這個‘一物愛一物,母豬就愛滾糞窟’。”

    “好!哎?這是人話嘛!”

    “不是娘娘,他對您不好,您找一個對您好的就是了。”

    鍾離無鹽點點頭:“好!薛昆!”

    “兒在!”

    “想當初你跟我的的時候可說好了,你保的不是大齊你保得是為娘我,皇娘在薛昆在,皇娘不在你倒反大齊!現如今為娘我決意反齊你跟我走!”

    薛昆點點頭:“好!媽咪啊,您就是我的親娘,您說怎麽著吧,咱們去哪兒?”

    鍾離無鹽拍拍薛昆的肩旁:“孩子,你隨娘改嫁!”

    薛昆連忙反口:“我能把那話收迴來麽?您要說我跟您哪兩軍陣前刀來槍往,我死去我都不丟人。我認了一幹娘,再跟這幹娘改嫁,這傳出去我臉麵上不好看呐!”

    鍾離無鹽樂了:“孩子,臉麵算什麽?你看為娘這張臉……為娘我沒什麽在乎的!”

    薛昆歎了口氣說到:“對!可是您看看我這個臉,我能不在乎嗎?我要是長您那樣,我什麽都不怕!”

    “別廢話!”鍾離無鹽拿手一拉薛昆“隨娘改嫁!”就出了珍寶樓。

    鍾離無鹽臨走時,還一把大火把珍寶樓全都燒了,帶著自己的五千親兵離開了臨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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