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一晃就到了,校場上搭起賞琴台,前方有看台,是齊宣王坐的地方,兩旁邊是文武群臣和宮女太監陪王伴駕。對麵就是賞琴台,賞琴台分兩層,中間一層突起,上邊擺放著蒲弦琴,琴後邊有一座位,這是讓鍾離無鹽坐在上邊撫琴的,在琴台下邊還有個兩米左右的一個看台,台子上邊方有凳子,這是給燕姬安排的,讓他坐的這兒聽。

    不一會就聽管事太監喊道:“大王駕到!”

    香煙繚繞聖駕臨朝,齊宣王帶領著文武百官和太監宮女都來到了賞琴台。齊宣王入座,命人把燕姬傳召過來,齊宣王對燕姬說到:“俺告訴你啊,今天俺大齊國有人能夠撫響這蒲弦琴,而且還不是別人,正是俺們這個昭陽正宮鍾離娘娘,俺們娘娘能撫響,你小子一會兒看看吧,你好好跟她學學。去坐著吧,那給你安排了座位。”

    燕姬來到這座位一上瞧了瞧,往這一坐一抬頭隻能看到蒲弦琴的底部,琴上邊瞧不見,看不見這個琴弦,管事太監讓燕姬上去把這蒲絲掛上。

    這蒲絲比這個蜘蛛網還要細,也不知道燕王從哪弄來的高科技手段,從南方找了一種蒲葉,把蒲葉拉出絲來兩邊掛上,這蒲絲晶瑩剔透,細如毛發一般。

    燕姬把琴弦都掛好了,緊跟著下來坐這等著,心說:壞了,我坐在這兒我也瞧不見呢,要是這鍾離娘娘手裏邊做點什麽馬腳我瞧不見怎麽辦呢?可燕姬又一琢磨:不要緊的,她還未必能夠把琴弄響,對,我先聽聽吧。燕姬往那兒一坐,品茶休息,等著鍾離無鹽前來撫琴。

    大概一炷香的工夫,大小太監喊了一聲:“昭陽正宮鍾離娘娘到!”

    燕姬聽到娘娘到,趕緊站起來撩袍跪拜。因為待會兒鍾離娘娘要從他前麵走過,上台撫琴。鍾離無鹽是一國之母,他隻是一個外國前來進貢的使臣,不能坐著大模大樣的,也要遵從禮數,必須跪地等候。

    不一會由遠而近燕姬聽到“咚咚咚”的腳步聲,燕姬心想:這應該不是娘娘來吧!聽著像是砸夯的聲音。嗯……應該是皇宮內院的施工隊在搞拆遷。燕姬心裏是這麽想著,可是不敢抬頭看,光低著頭跪在琴台。

    這聲音由遠而近漸漸就來到了賞琴台,“咚咚,哢嚓”一邊走這木頭台階一邊碎。燕姬恍惚覺得眼前有人,知道是鍾離娘娘駕到,趕緊低頭叩拜“燕國使臣燕姬參見齊國無鹽娘娘。”

    話音剛落鍾離無鹽開口說到:“燕國使臣不必多禮,免禮平身。”

    燕姬一抬頭看了看鍾離無鹽,忽然兩腿一軟從賞琴台上摔下去,“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燕姬從地上爬起來抹頭就跑,邊跑還邊喊:“救命啊!救命啊!有妖精啊……”

    齊宣王幹嘛站起身來招唿幾個太監說到:“扶著他,扶著他,告訴他沒事啊,那是俺的鍾離娘娘,這個反應可以理解,俺剛見她俺也是這樣啊。沒事沒事沒事,看慣了就行了啊,坐那吧坐那吧,一會兒彈琴好聽著呐!”

    四個太監把燕姬攙扶起來重新入座,燕姬坐在凳子上直哆嗦,抬頭看著鍾離無鹽,心想:哪找來的這麽一個妖魔鬼怪啊!這齊宣王還真有膽魄!

    齊宣王看到燕姬這模樣還特意囑咐那四個太監:“你們那四個太監別離開他啊,你們扶著他,你們走了他還得跑,讓他踏踏實實的聽這段曲子吧!”

    燕姬坐在那一臉煞白,哆哆嗦嗦的問鍾離無鹽道:“鍾……鍾離娘娘呀……娘娘您能撫響這藕絲琴嗎?”

    鍾離無鹽瞟了一眼燕姬,淡淡說到:“啊……沒問題,這算什麽呀,你聽著吧,待會你得美死。”

    燕姬心說:我得嚇死!隨即朝鍾離無鹽作揖說到:“好!那我燕國使臣燕姬恭請鍾離娘娘撫響蒲弦琴。”

    其實燕姬看到鍾離無鹽後並不害怕她能彈響這蒲弦琴,因為要撫響蒲弦琴隻有一種方法,那就是要內力修為達的到落葉飛花皆可傷人的地步才行,也就是說,要有把真氣凝聚於脆弱細小的物體上使其變得堅韌銳利的功力,但要達到此種修為,必須要有一甲子以上的功力才行。燕姬看鍾離無鹽年紀不過二十來歲,所以絕對不認為鍾離無鹽有此等功力能撫響此琴,而且鍾離無鹽倆手指都比蒲弦琴寬。燕姬坐在位置上悠哉的喝著茶水,除了害怕鍾離無鹽的模樣以外,其它的事情他是一點都不擔心。

    鍾離無鹽上到琴台就座,燕姬悠悠的喝著茶,心裏還盤算著待會鍾離無鹽彈不響蒲弦琴他該怎麽威脅齊國。忽然耳邊傳來彈奏瑤琴的聲音,那聲音由緩而近“叮叮咚咚”是聲聲入耳,閉上眼睛聽怎麽也不相信是鍾離無鹽那“熊掌”彈出來的。一陣悠揚悅耳的美妙琴音,隻聽得是鳥停飛,雲停走,風停吹,煙停飄。燕姬閉著眼心想:“哎呀,這個旋律太美妙了,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迴聞呐。”閉上眼隨著音樂的旋律是搖頭晃腦,愣把剛才的恐懼全忘了。

    這段曲子彈了二十來分鍾,一曲終了燕姬睜眼看到鍾離無鹽:“哎呀……嗬……又看見她了!要了親命了!哎呀鍾離娘娘呀,剛才真是您彈的嗎?”

    鍾離無鹽看了看燕姬說到:“啊!不是我還是你呀?”

    燕姬不敢相信,想上前去看看:“呃……臣我能上去看看嗎?”

    “好啊!來吧!”

    燕姬走到一半,看見鍾離無鹽的模樣又停住腳步說到:“呃……要不不去啦?!” 鍾離無鹽兩眼一蹬:“嗯!快上來呀!別說我使詐欺騙與你!”

    燕姬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我信了,我信了,我信了。就是您彈的。”

    “那不行,來人呀!”四個太監應聲站在那,鍾離無鹽繼續吼道:“把他弄上來。”

    “哎呀!我不看啦!救命呀……”燕姬不斷揮舞雙手雙腳,一副潑皮的模樣,四個太監架著燕姬抬上賞琴台。

    燕姬來到蒲弦琴跟前一看,這幾根蒲絲一根沒斷,燕姬心中暗道:“不對,這裏邊肯定有事,莫非說有人替她嗎?可聲音明明是從這傳出來的啊,附近也沒有別人啊。莫非說她真有這等功力,沒碰到這個琴弦嗎?還是她換了我的琴弦?對,我得好好看看。”

    燕姬眼珠一轉,對鍾離無鹽說到:“娘娘隻讓我一人坐在此處,看不清娘娘是如何彈法,娘娘該不會是動了什麽手腳吧。”

    鍾離無鹽一聽,並不慌張,慢慢說到:“那行!我讓你在我身邊再看我彈奏一曲。不過,我要和你打個賭。若給你看到我確實是做了手腳,那我大齊便向燕國遞降書,納順表,年年進貢,歲歲稱臣。否則……哼哼……”

    燕姬定了定神,對鍾離無鹽說到:“好的!鍾離娘娘,倘若娘娘真的彈響這蒲弦琴,不但燕國對你大齊遞降書,納順表,年年進貢,歲歲稱臣,我燕姬也願受娘娘懲罰!”

    “好!你仔細看著!”說罷鍾離無鹽坐在凳上,穩住心神,氣運指尖,又一陣悠揚悅耳的琴聲傳入燕姬耳中。燕姬定睛觀察琴弦,隻見蒲絲琴弦隨著鍾離無鹽的彈奏輕輕抖動。

    燕姬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禁拿手一摸蒲絲“嘣兒”斷了一根,鍾離無鹽樂了:“這可是你弄壞了啊,你給弄折了,與我無關啊。”

    這下燕姬對鍾離無鹽是完全折服了,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叩拜:“哎呀鍾離娘娘呀,小臣無知實在是該死呀該死,鍾離娘娘能撫響這蒲弦琴真乃是了不起呀!我燕國願為下邦屬國。”

    鍾離無鹽撫響了藕絲琴是什麽原因呢?其實是田嬰田丞相出的主意,說鍾離娘娘您手落下來,但別碰到琴弦,您那手一碰到蒲絲那準得斷。這個台子做兩層的,我身材矮小,我在底下那層留一個窟窿我能看見您的手,咱們宮裏有一個碧玉箏,音色跟蒲弦琴有得一比,我在這底下一彈,您在那上麵比劃,兩個人一塊演奏這事就成了。倘若燕姬要求上來觀看您彈琴,您就用內力讓蒲絲輕輕抖動就行,不要太大力,我在下邊繼續和您演這個雙簧。兩人用此計破了燕國蒲弦琴的詭計。

    兩人從賞琴台上下來,再看齊宣王樂得像是敲開的木魚——合不攏嘴了,齊宣王對燕姬說到:“哼哼哼……燕姬過來過來……”

    “臣燕姬見駕。”

    “嗯,瞧見了嗎?俺告訴你,俺們這個鍾離娘娘了不起呀,別說你這個什麽蒲弦琴,這世上沒有她不會的東西,知道嗎!今天你輸了,你先說你服輸嗎?”齊宣王一副囂張的模樣。

    燕姬跪地叩頭“我服!我認輸了。”

    “好,認輸了就好。那個降書順表你帶來了沒有啊?”

    燕姬麵露難色,對齊宣王說到:“呃……這個……哎呀大王千歲呀,出來時候慌疏我沒帶降書順表。這樣吧,我迴燕國讓我家大王寫得降書順表,我再把它拿來。”

    齊宣王一擺手:“走!一邊去!大膽的閹雞啊你!你說話還有譜嗎你啊,我就夠沒譜的你比我還沒譜啊。”

    文武群臣直攔著:“哎大王這不能說這個。”

    齊宣王意識到自己口無遮攔,馬上變換口氣說到:“這不能說啊?對!俺告訴你啊,你這就是欺負人呢,你想得就是來在這沒有人能撫響,現如今這個琴響了你說怎麽辦吧?”

    燕姬趕忙跪地求饒:“啊呀大王千歲您饒命啊!”

    話音剛落,鍾離無鹽走了過來:“大王千歲!您看看這燕國使臣怎麽處置啊?”

    齊宣王哈哈一樂:“哈哈哈哈……子桐啊,你辛苦了你受罪了,俺都沒想到你怎麽彈得這麽好呀你。”

    鍾離無鹽聽到齊宣王對她的表揚連忙說到:“好呀,大王千歲你要願意聽每天晚上你到昭陽正院來我給你彈讓你聽。”

    齊宣王趕忙擺手:“彈得也就一般,聽一迴就行了啊,天天聽這玩意受不了。這個使臣在這兒了,你看怎麽辦吧。”

    鍾離無鹽兩眼目露兇光:“嗨!燕姬!”

    “是!娘娘……”

    “大膽的燕國使者,來我大齊口出不遜,驕橫無理,你說你該當何罪?”

    燕姬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娘娘您都快嚇死我了,這就差不多了吧?”

    鍾離無鹽一揮手:“來呀,給他準備。”

    工夫不大,幾個太監從外邊搭進來了一個火爐子,火爐子裏邊插著很多鐵條,但是很細,和吃燒烤的肉串簽子差不多,把火爐放在地上,幾個侍衛上來摁住燕姬。 燕姬可是嚇壞了:“鍾離娘娘啊!我的奶奶!您這是要幹嘛?”

    鍾離無鹽一聲冷笑:“哼哼……幹嘛?!來在我大齊一趟不能百來,我這些日子在昭陽正宮閑著沒事我練習琴棋書畫,我這兩天淨練習寫字畫畫了,沒有別的,今天來一趟給你留個紀念,賜你一副我的墨寶。”

    “哎呀娘娘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燕姬趕忙跪地求饒,那頭磕得跟小雞吃米似。一旁看著的齊宣王樂了:“好,俺還不知道娘娘有這個手藝呀。寫!給他寫!寫一萬個字兒!”

    燕姬心想是躲不掉了,趕忙說到:“一萬個字兒啊?寫十個我這腦袋就跟餐桌上的瓜雕一樣了!”

    侍衛摁著燕姬,鍾離無鹽一伸手把燙熱的這些小爐條拿出來了,在燕姬臉上連寫帶畫可過足了畫家的癮了。寫完後對旁邊的太監說到:“給拿鏡子來!”

    燕姬一照鏡子都哭死,心想:本指望利用此事挑唆兩國開戰,好讓自己的陰謀得逞。可萬沒想到今天來一趟被這鍾離無鹽弄了一臉的名人字畫,這不要了親命嘛。

    鍾離無鹽扔掉手中的鐵條,對燕姬說到:“告訴你,趕緊迴去稟明燕王寫降書遞順表,從此後兩國罷了幹戈若不然我大齊發兵過去小心你燕王的寶座!”轉身拿過蒲弦琴對燕姬繼續說到:“你把這個還拿迴去,還給你家燕王,這個事兒看他怎麽說!”

    燕姬抱著蒲弦琴抹頭就跑,迴到了燕國的都城以外,燕姬是越想越恨,“啪”一聲,把蒲弦琴摔了個粉碎。跑上銀安殿麵見燕王:“這個事兒,您瞧了嘛他們欺人太甚,把我這臉糟踐成這樣把蒲弦琴還給摔了。”燕姬顛倒是非,添油加醋把事情說了一番。

    燕王一聽就急了,馬上命人率領十萬大軍,兵壓齊國,勢必討迴這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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