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隱,是林正陽效仿雲夢衛隊這種道兵建立起來的組織。


    每一位核心成員,都有一絲生魂寄托在他這裏,並授予特殊力量。


    曆代雲夢真君,並非一人,期間神位也有更替,不過這雲夢衛隊卻是一脈相傳。


    經由多次修繕完善,培養這種道兵的法門已經相對成熟。


    期間需要用到神力作為引子,與精銳武士之魂融合,成就道兵。


    生前拱衛現世信仰,死後迴歸道場,繼續護衛神側。


    完整的雲霧衛隊,滿額當是三千整數,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每提拔一位,都需要耗費大量的神力。


    實力大致都在星橋到道域之間,個別的戰士,還能保留生前的實力,躋身大武士,能跟凝練道域的大術士對抗。


    術士修法,武士悟道,這個世界並不僅僅隻有術士一家獨大。


    某些活著的時候就能斬開道域的戰士,接受神力,轉化為道兵後,死後能保留大部分力量,近身之後確實可怖。


    林正陽沒有那麽大的家底,耗費神力轉化這種道兵實在是太奢侈了,所以隻能刪刪減減,搞出些弱化版的。


    於是就有了霧隱。


    他將自己的神力劣化,摻雜了部分道域的力量,與寄托在他這裏的生魂融合,授予霧隱成員“霧中隱形”、“雲霧術”、“水遁術”、“消音術”等等一係列潛行、隱藏還有部分雲霧相關的實用法術。


    他們無需掌握原理,就能自林正陽這裏獲得每日定額的各種類法術,一切消耗由林正陽本身支付。


    他們隻需要每日祈禱,然後根據自家等級,在法術,不,應該說是神術列表裏選擇。


    不同等級的法術,可選次數也不相同。


    也正因為如此,核心成員的數目必須嚴加控製,不然他也支撐不了這樣的消耗。


    即便是核心成員,目前被授予的類法術,都不是很多,等級也普遍都是零級到一級。


    作為道域核心的道性,具備大量的計算力,能起到信息處理中心的作用,設定好之後就能自發授予這種力量。


    所有被授予種子的下屬,其本身思想都會對他開放。


    尤其是每次祈禱,更是在向他靠近的過程。


    信徒的祈禱,每一次都在抬升他的靈性,向著靈界的高處抬升。


    某種程度上來說,道域境的術士,已經漸漸具備了神祇的部分特征。


    這兩個月以來,林正陽已經漸漸把握到了神祇的眼光,那種淩駕於凡人之上的感覺。


    “傳教的事情做得怎麽樣?”


    “這個······真君如今被取締了正祀,帝國視為邪神一流,傳教實在是不怎麽輕鬆。”


    “讓你查的關於真君信仰的事情,查得怎麽樣?”


    王啟年麵有難色:


    “真君所有的廟宇都被拆的拆、改的改,神像都被褻瀆,毀去。”


    “原本雲夢澤那一帶,還有個鎮子,據說幾十年前私下裏秘密有人祭拜真君,可後來被人舉報,連續抓了好些次,漸漸已經沒人敢信真君了。”


    “真君在那邊曾經有過一些祭祀,不過也多半被帝國捕殺了,據說有些餘孽,不知所蹤。”


    “就連原本真君後裔的費家,也被下了大獄,偌大的家業,星流雲散,早在三十年前最後一名血裔病死在獄裏········不過很有些貓膩,有軍方的人介入這裏頭,我們再往下就查不下去了。”


    “時間過得也太久了,那些當事人,經手的相關人員,都死得死,走的走,很難找到有用的線索。”


    林正陽緩緩走在山道上,腳下踏著鬆軟的泥土。


    天邊,淅淅瀝瀝地下著太陽雨。


    無端的,心情沉靜下來。


    山間的風景不錯,荒島上更是人跡罕至,更能排除外界幹擾,好好地思索著某些事情。


    “關於林家的事情,打探的如何?”


    這件事林正陽特意吩咐了王啟年,要首先關注。


    王啟年特意派出了一隊好手,前後奔波了兩個月,每隔幾天都要拍電報迴來。


    這段時日已經有了一定的收獲。


    “林家的事情,四年前就了結了。”


    “您名下的那套房子,在您下落不明以後,半個月內就被親戚接手,後來轉賣了出去。”


    “不過他們也沒落得好,最近半年間各種死法離奇得很,天災人禍一樣不缺,就跟遭了詛咒一樣,最後一個人在上個月死了······林家現在已經沒有五服之內的親戚了。”


    王啟年拿眼去看這位公子。


    他始終覺得,這裏頭有他不知道的情況。


    “公子,這裏麵好像有些蹊蹺,是不是要繼續查下去?”


    “這很正常。”


    林正陽站在一處山崖上,遙望著不遠處的海麵。


    波光粼粼,濤聲陣陣,有海鳥翱翔盤旋。


    “他們要做實驗,自然需要新鮮的血牛。”


    說到這裏,林正陽的麵上,也帶著一抹陰鬱。


    似乎是迴想起來此身某些不堪迴首的陰暗記憶,他語氣有些沉重地說著:


    “林家也是費真君血裔,不過是旁支,或許也有繼承神血的可能,也說不定。”


    “如果那位費真君還在,嫡脈始終是嫡脈,旁係永無翻身的可能,但祂不在了,嫡脈也不在高貴,旁係也不見得始終會被貶落塵埃······尤其是出了我這個例子,似乎是給了某些有心人別樣的心思。”


    他仰麵閉目,不讓身後的人看到他麵上濃鬱的痛苦:


    “有什麽比隕落的神祇血裔,更適合的研究對象嗎?”


    “已經隕落的神祇,如何阻攔凡人的褻瀆?”


    “竊取祂們的力量,用以製造帝國的兵器,速成道域一級別的對國級別武力,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帝國兵器計劃。”


    “顯而易見,在我出事之後,那些個親戚一個都沒討得了好,可能我被做的輸血實驗,就有來自他們的血吧。”


    他的唇角稍稍上揚,帶著些許嘲諷:


    “哎呀,可惜的是,讓他們失望了·······所謂神血,並不是真的僅僅是血脈的傳承。”


    “如果是跟神明扯上血緣關係就算神裔的話,那麽所有人都是神裔了·······理論上,整個大禹國的人種,都源自媧皇所造的初代人族嘛,都有媧皇的血裔。”


    “可見神裔並非靠著血緣傳承。”


    說完這些,林正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王啟年大氣都不敢喘。


    這兩個月下來,他越發感覺到,麵前的這位主公,正在逐漸地變化著。


    屬於“人”的氣息逐漸淡漠,而屬於“神”的氣息愈發濃厚。


    望著就不似人世中人。


    仿佛下一瞬就會羽化飛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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