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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眉僧被本因叫住,不出手,秦朝圍住他也沒用,隻好幹脆大方些,主動讓開一條路,因為不還手是秦朝自己所說,還手就是自己甩自己耳光,就算戰鬥勝利,也失信於人,臉上無光,落下說話如放屁的醜名。


    “剛才算多少招?”黃眉僧問道。


    本因想了想,迴道:“大概在四百一至四百二之間吧!”對如此快速而激烈的戰鬥,他都無法準確地算出具體的招數,如果隻是計算多少指,那就容易得多,招不同於指,有時候一指是一招,有時候兩指合為一招,有時候十指都隻能算作一招,而且招與招之間能連成小招,再連成大招,到底怎麽才算一招,隻有施展者自己最清楚。但剛才黃眉全力用在了戰鬥上,分不出心計算這些。


    他們這話沒瞞著秦朝,一樣傳進了秦朝的耳朵。


    秦朝稍作思考,說道:“湊個整數,算作四百招吧!”


    本因和黃眉僧聽了既滿意,又不滿意,既領情,又不領情。因為這話內又含有輕視他倆的意思,可惜他倆又正好需要這個輕視,以增加勝利的希望。這個輕視他倆既歡迎之至,又很想拒絕,內心矛盾得很。不過,聽秦朝的語氣,他們絲毫聽不出半點輕視的意思。他們不知道,像黃眉僧這種武林高手,除了段延慶那次簡單的接觸,秦朝還是第一次正式領教,故而有著特別強烈地感覺,輕視本來就是假裝,驚喜和敬佩才是真的。秦朝認為黃眉僧的金剛指,一口氣能發出近百指,威力皆不在強弓勁弩之下,短距離內,比那種一分鍾幾千發的超速機關槍還可怕得多,純粹的人力,戰鬥力居然超出了高科技武器,這讓秦朝又驚又喜,對黃眉自然而然升出敬佩之情。對於金剛指,秦朝的感情很複雜,因為這門武功在另一個世界也有,而且流傳很廣,他小時候也練過,但練了幾個月都沒練出什麽名堂,就沒再練。依秦朝現在的武學知識,再加上黃眉僧所展現的金剛指,很容易就判斷出,他在那個世界得到的金剛指秘笈至少有五成真,至於為什麽練不成,他現在依然想不明白,有三點懷疑:


    一、缺了些關鍵的部分,就像車子缺了輪子。


    二、缺了內功,威力大降,修煉的難度大升。


    三、世界的本質不同,修煉的環境不同,難度和效果大不相同。


    有一點不懷疑:金剛指確實是門童子功,不能破身,否則威力大降,再難提升。


    秦朝心道:“這黃眉僧倒是個真和尚,而不像書中的虛竹那樣,戒什麽,犯什麽,大修歡喜禪,早登極樂。唉……唉……也怪不得虛竹,這種有極大破碇的武功,就算威力再大,練了又有什麽用!我就不信,若有像甘寶寶那樣的美女色誘黃眉僧,他也能忍住不破戒。一旦破戒,千裏馬成了驢,多年的苦修化為泡影,到那時候,就知道虛竹才是真漢子呀!”


    另一邊,黃眉僧和本因半柱香的功夫內就商量出了結果:“想在五百招之內勝過秦朝幾乎不可能,不如好好地利用接下來的一百招,為五百招之後爭取優勢。這樣的話,最好能知道五百招之後如何比,才好製定針對性地變化,把這一百招的好處利用到極致。至於勝敗,恐怕隻能聽天由命。隻要盡了力,不留下遺憾就行。”


    “五百招之後怎麽比?”黃眉僧雖然覺得這話問得太傻,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當著秦朝的麵,大聲地問了出來。


    秦朝暗喜,心道:“魚兒完全上鉤了,太配合了。”微微一笑,朗聲道:“我若再說實話,你肯定又不高興。這麽吧!咱們繼續以武功來證明,為了表示我劍法與你金剛指的不同,我隻出一劍,若不能傷你,就算我敗。”


    黃眉和本因都聽出了話裏的另一層意思:“我之前說金剛指的威力很有限都不算實話,而是誇獎,事實上,金剛指完全就是個渣。我若這麽說,你們肯定又不信,又生氣。既然如此,我懶得多說,就用一劍來證明,什麽才是武功。”想明白了話中之意,他倆既感到驚喜,又感到驚恐。驚喜的是,峰迴路轉,對手太自大,讓他們有了勝利之望。驚恐的是,對手說不定真的是謙虛,那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不敢想象。


    相視一望,他倆都覺得不必再多說,也不必再多想,不如排除雜念,全力以赴。接下來,隻需要用實際來證明。


    黃眉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秦朝,他雖然不知道秦朝修煉了什麽輕功,卻知道秦朝的身法和速度強得變態,不然又怎麽能分出三個身影,若再傻得跟秦朝比試速度,除了浪費自己的內力和招數外,恐怕不會再有任何的用處。之前由於陷入對方的戰鬥節奏中,來不及多想,一旦退出戰鬥,他就明白了。另外,他也不打算再用那種近身招式,那些招式威力雖大,但打不中對方又有什麽用,還不如改用隔空指力,這樣雖然因為距離而減小了傷害,卻同時增加了變化。反正這是在比武,又不是生死較量,傷害再小,隻要能傷害對方,就算大勝。


    離秦朝還有九步遠,黃眉右指向著秦朝一點,一道金光射出。


    秦朝嘿嘿一笑道:“好。”話音未落,身前已出現五道金光,速度最慢的都與利箭相當,快的比子彈還快。這並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為子彈那麽重,推動力又與指力相當,速度都能那麽快,何況指力。


    按常理,秦朝應該避開這五道金光,但那樣的話,就會落入到黃眉的算計之中,黃眉接下的殺招主要是針對敵人的退避而設,即使敵人比黃眉高明,猝不及防下,陰溝裏翻船也不奇怪。若是在外麵,秦朝就算明白,依然會讓,因為他更相信淩波微步,可現在,如果他讓開,那些指力就會傷害客廳中的事物,他不想那樣的事情發生,便嚐試集中精神力在五道金光上,讓它們改變路線,自己相撞,在空中互相抵消。這隻是他的實驗,卻不料比想象中還順利,隻消耗掉微不足道的一點精神力,那些金光就紛紛自殺身亡。


    秦朝愣了一愣。


    黃眉僧和本因呆住了,雙目圓瞪,像被點中了穴道般,動也不動。


    “這不是在做夢吧!”兩位高僧腦中不由都升起了與當初‘劍神’卓不凡類似的想法。


    秦朝劍還未出,這兩位高僧就……就什麽話都不說,行了個禮,走了。


    秦朝雖然還有很多話想說,但現在最要緊地還是研究精神力,便沒做任何地挽留,隻迴了一禮。


    “媽的!見鬼了!”黃眉僧剛出酒樓大門,顧不著四周的異樣目光,忍不住破口大叫。


    本因也很想像他那樣大叫一番,出出心口的無名之氣,但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及天龍寺的威名,隻好苦苦忍住,但走了幾步後,還是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傳說是真的。”


    “什麽傳說?”黃眉僧話一出口,才發現地點不對。


    四周認識本因方丈的不管是江湖豪傑還是百姓都伸長耳朵,可等來等去,都不見迴音,等仔細看時,兩位高僧居然消失不見,不知去向。除了極少數幾個,大部分都不知道兩位高僧怎麽離開,就算是輕功,也應該有蹤跡可尋呀!不少百姓懷疑他倆修煉了傳說中的隱身術。實際上,他倆不過是借助人群,躲開大部分人的視線,想早點趕到安靜的地方,好好發泄和舒緩一下心情。


    他倆遠比‘劍神’卓不凡的見識高,受的刺激反而更深。一路上,他倆不停地互相傳音交流。


    “你說,傳說中的神仙鬼怪會不會真的有?”


    “我不知道,但能肯定,這年青人背後的師門肯定極不簡單,可能是真正的玄門,真正的修道之士,就像咱們段氏也分俗家和出家。”


    “切,這還用得著你說。沒有強大的師門支持,那可能嗎?”


    “是呀!不談其它,就說那輕功,你見過嗎?你聽過嗎?”


    “那還能叫輕功嗎?比神話中‘三頭六臂’還猛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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