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和周罄站在路口說啊說,多日不見的生疏散去,兩人越說越熟。

    林美把書包也放到周罄的車筐裏,拿出通知書說:“剛才還沒仔細看呢,咱倆到時可以一起去報道。”

    通知書的名字和日期都是手寫的,看到報道時間時,林美怔了下,給周罄看:“怎麽八月二號就要報道?”話音未落,林美心裏就是一沉,她想起了一件不那麽美好的事……

    周罄勾頭看了眼通知書上的日期,說:“我記得,好像說今年要軍訓……”

    是的,軍訓。這就是剛才林美想起來的事。

    “二號報道,軍訓幾天?”林美心驚膽戰的問。

    周罄說:“一般是兩周……”

    兩個姑娘都很快發現了擺在她們麵前的道路是多麽的艱難。

    “完了,軍訓……我聽說軍訓要剪頭……”林美抓著自己的馬尾說。

    周罄也是腦後紮了個小辮子的發型,一聽甚驚:“真的?”

    林美也不確定,但她聽說有些學校是要剪頭的,她點點頭道:“聽說有的學校剪。有的學校管得不嚴就不用剪。”

    周罄把車一支,兩人認真商量起來:“軍訓都需要準備什麽?怎麽訓?”

    林美好歹是經曆過的,扳著手指說:“防曬霜必備,最好是防曬值最大的。還有風油精,藿香正氣水,這個是防中暑的,還有防治拉肚子和感冒的。還有容易有外傷,雖然學校肯定有醫務室,不過還是帶點創可貼什麽的。”

    還有蚊香和六神。蚊香就帶最簡單的那種兩塊錢一盒最便宜的就行。六神也能防蚊子,還能驅味,必備。

    還有吃的喝的,不能多帶,帶點火腿腸榨菜鄉巴佬雞蛋——這個現在好像沒有。

    林美說了一長串,說:“還有不知道洗澡方不方便,內褲襪子多帶幾條吧。”

    周罄說:“我讓我爸去打聽打聽,看看省一是不是要軍訓,嚴不嚴。”兩人道別,說好八月二號一起去報道,到時看是不是讓周爸爸再借個車什麽的。

    林美跟周罄分手後,猶豫了下去了路邊的美發店,花十塊錢讓人給她剪了個男孩頭。林媽媽中午迴家嚇了一跳,“怎麽剪成這樣?以前的長發多好啊。你都留了兩年了。”

    林美把通知書給林媽媽看,換為林媽媽又是一陣歡唿。林美已經淡定下來了,可林媽媽現在還是容易激動,拿著通知書又給姥姥那邊打電話

    了,“對,通知書已經下來了,就是省一,對,讓他們去報道,我看……八月二號……”林媽媽扭頭問林美,“怎麽這麽早就報道?”

    不等林美迴答,林媽媽趕緊再轉頭跟姥姥說,“對,怎麽這麽早?就是,我去,我肯定陪她去,對,好,好。”

    掛上電話,林美正好跟林媽媽說可能要軍訓的事,“到那邊說不定也要剪,我是想早點剪省事。”而且到了那邊再剪,手藝是個大問題。萬一剪難看了哭都來不及。好歹門口的小店手藝信得過,這不剪得挺利落的?

    林美頭迴發現她居然是個瓜子臉,不是圓臉。短發很好的襯出了她的尖下巴,連脖子都顯得長了。

    林美站在鏡子前都覺得自己可以用纖瘦窈窕來形容了,鎖骨和肩頭的線條也很美。

    林媽媽看林美哪裏都好,剛迴來時嚇一跳,現在就說:“剪得挺好的,你短發也好看,顯得人又瘦了。”

    關於林美最近在減肥的事,林媽媽早就知道了。她覺得林美還不用減,不過小姑娘愛美,她也不多說什麽。

    再過一個星期就要去報道了。林媽媽帶著林美去大采購,照林美說的買了幾瓶六神和蚊香,還買了最高防曬值是45的防曬霜,還有洗頭水和浴液。

    給陶濤補習的事大概就不行了,要是林美真要去軍訓,那就肯定不能給陶濤補習了。林美決定在去報道前,幫陶濤把作業寫完。

    陶濤驚訝的發現他的好日子結束了!

    從第二天起,他再也不能看電影了。早上七點,他姐就把他叫起來,吃飯刷牙,然後他姐打掃衛生,讓他在屋裏寫語文。

    林美是很民主的,“先把你會的寫了。像這種課本裏的背誦段落填空,作者名的填空,你就找著書找然後抄上,等我幹完活了再來跟你講其他的題。”

    像她早上要洗碗收拾廚房掃地拖地還要出去買菜迴來收拾,這段時間大概是從八點到九點二十,然後她就給陶濤勾出她要他寫的內容,然後幫他把課本中的內容也給勾出來,照著抄吧。

    陶濤心驚膽戰的看他姐跟把所有的課文都給背下來一樣,這邊翻著題那邊就把答案勾出來了,他有一天一時腦殘看著時間多就多寫了幾題,他姐迴來微微一笑,摸著他的腦袋說:“不錯嘛。”看來是她小看他了。

    然後從第二天起就又給他多畫了幾題〒▽〒。

    語文叫林美說真沒什麽難的地方,陶濤也不是不聰明,她一

    教就發現了,陶濤的腦子很靈,說過一次的他下次都能記住。難怪她讀了一輩子書從外國迴來才能找六千塊的工資的時候,他已經月入三萬了。可見是金子到哪裏都發光。

    他隻是以前從來不往這邊使勁。

    林美摩拳擦掌的決定幫幫她這個好弟弟。

    陶濤很快發現他上午是語文,下午是數學幾何物理化學,晚上他姐給他補英語,學不會他姐就拿英語罵他,陶濤委屈巴巴的說:“我聽得懂,你在罵我蠢……”

    林美點頭,從善如流的說:“那我下迴換個詞。”

    每天,他唯一的看電視的機會就是:新聞聯播〒▽〒。

    陶濤有氣無力的坐在沙發上,呆滯的目光看著電視上的兩個播音員字正腔圓的說“……大麥今年豐收……”,他說:“姐……咱迴去看書吧……”他對看新聞聯播真的沒什麽興趣。

    林美非常清楚怎麽釣起他的興趣:“很快就是國際新聞了,你不看?科索沃又發生槍擊戰了,死了不少人。”

    舅舅在外頭吃完飯想著自己兒子在林媽媽家打擾多日,就讓人又切了些鹵牛肉肚子雞爪子什麽的帶過來,順便看看兒子,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他兒子坐在電視前聚精會神的看新聞!

    舅舅跟林媽媽去廚房把涼菜倒出來,“濤濤跟美美在一塊沒幾天連新聞都看了!”舅舅很吃驚啊。

    林媽媽說:“他們孩子能說到一塊。現在濤濤挺乖的,每天都寫作業,特別認真,晚上還跟美美在她那屋背英語單詞。”

    舅舅真的幸福了,走到陶濤身邊使勁唿嚕了幾把他的頭發,掏出錢包抽出五十塊。

    陶濤兩眼放光的等著!

    舅舅拿著錢看看,遞給林美了,“什麽時候帶你弟去超市逛逛,買點兒你們愛吃的。”

    陶濤內牛滿麵的看他姐。

    林美接過錢對陶濤說:“你乖乖的,姐到時分你一半。不然我就全花了。”

    陶濤從小也是個皮孩子,聽他姐這麽說,張嘴:“汪!汪汪!”

    在大棒加糖的教育下,陶濤第一次在暑假還剩下一半的時候就把作業寫完了!那五十塊,林美直接給他了。結果陶濤特別豪邁的去批了一堆冰淇淋!一天吃了四個火炬。吃完幸福的說,“我在家都不敢這麽吃。”在家吃個冰淇淋,他媽能叨叨半天,嫌貴,還說吃個五毛的就行了,不都一樣嗎?非吃這一塊五的!

    對陶濤來說,住在姑姑家的日子是最幸福的。現在他作業也寫完了,他媽也不催著他迴去了。最主要還是他爸說濤濤住在那邊都知道學習了。

    陶濤寫完的作業很快就被同學們給借出去了,他可算是用作業在哥們中間涮了一把優越感!作業寫完後,林美就不拘著他了,學習這東西在很大程度上還是需要下苦功的,一時半刻不可能出成績。陶濤自己沒這個意識,硬按著是學不出來的。

    陶濤在樓下音像店辦了卡,看一個片子五毛,三張的七毛,存了十塊錢夠他看到暑假結束的。林美讓他隨便看片子,就是每天給他講幾道題。陶濤這個聰明腦子和懶加一塊,最適合他的就是數理化。隻要學過的題型他都會解,這就行了。語文這類靠背的就算了。

    林美也不管陶濤的腦子會不會打結,她對陶濤有信心,所以上來就是最難的題型,一道題三個公式是起碼的。徐老師出的數學題,於老師出的物理題,她是玩命的給陶濤上。

    這樣的結果就是陶濤有次再看到簡單的ab題時脫口而出:“這題tmd這麽簡單!我當時解了半節課!”

    林美撫摸他的狗頭笑而不語。

    舅舅再次過來探監了,這次他是帶著一箱別人送的銀耳過來的。送銀耳能送一箱,這要吃到猴年馬月?林媽媽坐在一邊拿塑料袋分出一半來給舅舅再拿迴去。舅舅之所以先把這箱銀耳給拿到這邊來,就是因為如果他先拿迴家,就拿不出來了……

    “你弟弟學得怎麽樣?”舅舅挺好玩的笑著對林美說。

    林美嚴肅的說:“他肯定上課很少聽課,作業很少自己寫,下課從不看書。”

    陶濤在一邊吃著火炬冰淇淋笑哈哈:“我姐說的對!要不怎麽是我姐呢?”

    你個傻x!

    林美都不忍心看了,舅舅那邊早一巴掌唿到陶濤腦袋上了:“我打你小兔崽子!”

    陶濤挨打經驗豐富,在舅舅把巴掌唿過來時就一縮脖子往林美身後一歪躲過去了。也不看看他那一米八將近一百四十多斤的體重,林美擋不擋得住他。

    林美話鋒一轉:“但濤濤特別聰明,教過一次的題型全都能記住。我看,舅舅,要不然就給濤濤請個家教吧。我這邊要住校,不能一直輔導他。他在學校不肯學,找個家教專門教他數學幾何物理和化學。”那些需要死記硬背的科目,隻能等到最後看能不能壓著他背了,現在說這個太早。就算現在讓陶濤背會了,到考試時早忘幹

    淨了。

    還不如先讓他記題型。

    陶濤把冰淇淋蹭到林美背上了,偷偷的拿旁邊的沙發巾擦,沒顧得上聽林美說了什麽。

    舅舅點頭說:“那也行,請個家教花不了多少錢。那語文需不需要補?”

    林媽媽好笑的看林美舅舅就這麽跟林美一本正經的商量起來了。

    林美搖頭把陶濤不喜歡背書不定心這一節給說了,道:“反正總要先弄好一科再說下一科的事。就先把他擅長的給解決了吧,剩下的到最後看看怎麽辦。”

    “行,就照你說的。”舅舅倒是覺得林美的話有道理。他也發愁兒子的學習,以前也沒少給陶濤的學校送禮,個個都是話說的好聽“孩子很聰明,但就是懶,你們家長也要抓抓緊”。怎麽抓緊?你倒是給我指條路出來啊!

    他哪知道陶濤學成什麽樣啊?舅舅又不愛打孩子,他怎麽知道怎麽教陶濤?老師都沒辦法?他有個p的辦法!

    還是像林美說的,有理有據,還有辦法,一聽就讓人特別清楚。舅舅還就樂意照林美說的來幹了。

    等陶濤自覺已經毀屍滅跡,坐直身就聽他爸用“這事已經定了”的語氣說,“要是你姐不去軍訓就還讓她教你,等你姐開學再給你請家教。要是你姐去軍訓,我這就去給你尋家教。”

    陶濤雖然還不明白到底事情是怎麽發展成這樣的,但不妨礙他找理由,他馬上特別體貼溫柔的說:“爸,請家教多花錢啊。媽該生氣了。”

    舅舅冷笑:“這事你不用管,我說了算。”

    舅舅拍屁股走了,陶濤衝林美哭:“姐,你見死不救。”

    林美疼愛的摸著他的狗頭,突然覺得背後有點涼?伸手往後一摸,陶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躥了:“我去扔垃圾~~~”

    八月二號,還是早上七點,周爸爸就帶著周罄到了。兩邊提前通過氣了,都決定要早點去。周爸爸說:“報道的人不少,早點去一是路不堵,二是不用排隊。”

    這話在看到省一中的大門時就應驗了,不大的門口圍著七八輛車,還有數之不盡的學生家長和學生,路邊的學生家長和學生們有不少都是扛著被褥行李,提著暖水壺抱著洗臉盆。

    省一中是住宿製,從一年級開始就住校。

    林美跟周罄緊緊握著手,都有點不安。

    對林美來說,多年後重溫學生生活是很美,但重溫寢室生活就算了吧。

    周罄一直上子弟學校,子弟學校都是本廠子弟在上,所以硬件條件真是一流的。所以說起住校來,她也是有點發怯。

    一開始還是找不到停車位,周爸爸就直接停在路邊。他是找了人的,所以到了之後不急著去報道,而是先去找熟人。

    林媽媽拿著小包,裏麵是學費和學雜費一類,她還特意多帶了一千塊錢,怕臨時再要交什麽錢,而且她還想請周家父女吃頓飯。

    周罄和林美手牽手走在最後,一路看這所學校。

    省一是一所有點年頭的學校,但因為成績好,除了社會捐資外,市政府省政府和教育局也一直扶持,所以校園裏新樓和舊樓交雜。

    兩人邊走邊指邊問,看到一個漂亮的大樓,樓頂有點像悉尼歌劇院那種向上翹的大頂。林美和周罄都猜這應該是體育館,因為看裏麵空間比較大。找旁邊人一問,“哦,食堂。”

    =_

    再看到一個有點舊的水泥樓,灰撲撲的,五層高。林美和周罄又猜這應該就是個普通的教學樓了,放點資料什麽的。

    周爸爸問了旁邊的人,叫他們上去:“走吧,就是這裏。”

    周罄問:“爸,這是什麽樓啊?”

    周爸爸:“綜合樓,像教務處,學生處,招生處,校長辦公室和會議室都在這上頭。你們以後有事就來這裏找你們張叔叔。”

    林美和周罄:“……”

    校長什麽的,難道不應該放在一個更高大上的樓上嗎?

    張叔叔比周爸爸低一個頭,方臉,笑得很和氣。見著周爸爸就鎖上抽屜拉著周爸爸出來,兩人伏耳說了什麽,周爸爸拍拍他的肩說:“以後請你吃飯。”

    張叔叔轉頭看這邊兩個女孩,一時分不清哪個是周爸爸的女兒,就都笑笑,轉頭對周爸爸說:“走吧,報道是去各自的班級。班級分班是在教學樓下有公布。我現在送你們過去。”

    有張叔叔帶路真是方便多了。他們很快找到了教學樓,樓下的牆上貼著分班名單,一班二班都寫在最上頭。

    張叔叔迴頭看著周罄和林美迷茫了下,大概是想問周爸爸這兩個姑娘,一個你讓我給你活動到一班去了,那另一個呢?

    周爸爸看了眼林美,笑著說:“這是咱們的區狀元。”

    張叔叔立刻雙眼一亮,對著林美一口就叫出了她的名字:“林美是吧?走吧,你趙老師早就跟我說了

    。”

    趙老師是哪個?

    這下也不用再看名單了,兩個都是一班的。張叔叔帶著他們從東邊的樓梯上去,一邊說:“兩邊各一個樓梯,你們是一班的,從這邊上是最近的。趙老師是你們班主任,是個特別優秀的老師,他是教物理的。”

    孩子在人家手裏攥著,周爸爸和林媽媽都十分客氣。周爸爸更是悄悄拉著張叔叔說:“一會兒吃飯叫上趙老師?”

    張叔叔搖搖頭,“今天大概不行,今天報道,忙死,他出不來。改天吧,以後還怕沒機會?”

    就是,自家孩子在人家手裏攥三年呢。

    樓梯上上下下都是家長帶著孩子,不少人看到張叔叔都能認出他是學校的老師,而周爸爸和林媽媽就是學生家長。這份眼力不一般。

    有人拉著張叔叔問去哪哪哪,張叔叔都替他們指點。

    有一個是問哪裏有照相和複印的,張叔叔指完後突然想起來迴頭問:“報道還要交兩張照片和身份證戶口本的複印件,你們帶了沒?”

    兩家都帶了。林家是林美有經驗,提前都複印好了,照片有彩色的有黑白的,一寸二寸都有。周家則是周爸爸有經驗,各種零碎東西都準備得特別齊全。

    一年級在二樓,一班不在二樓盡頭,而是在二樓第二個教室。第一個教室是老師辦公室。占著地利之便,一班就在老師的眼皮底下。

    林美看到挨著就是辦公室時拉拉周罄,給她使眼色,兩人交換了一個心有戚戚的眼神。

    一班教室裏有三個人,張叔叔徑直往坐在中間的那個大漢過去了。

    林美看到後都驚訝了,這位大漢看著不像老師,倒像是跟舅舅稱兄道弟的酒色之徒。要是他就是趙老師,他們的班主任,這可就有意思了。

    還沒有從鄭老師又溫柔又嚴厲的畫風中迴神,這位趙老師可就是另一種畫風了。

    張叔叔與大漢伏耳幾句,大漢往他們這邊一探頭,草草點了點頭,起身出來了。他站直一看比張叔叔高一頭半,寬兩個號,更像劫道的了。

    張叔叔把人領過來,笑著說:“這是你們趙老師。”

    林美與周罄立刻乖乖問好。有這個老師,不愁學生們不聽話啊。

    趙老師笑著跟周爸爸握握手,看著林媽媽有些愣,就點點頭,然後轉向林美和周罄問:“哪個是林美?”

    林美舉手,趙老師點頭笑了下,

    有點像鯊魚,“到了這裏不能放鬆,要好好學知道嗎?中考的成績那都不算事,高考考得好才是本事。”他臉一沉,“我跟你說實話,你要記住,到了省一後,你隻能比別人更用功,不然很快就會被別人給拉下來。”然後拍拍林美的肩,拍得林美有點腿軟,“平時有事就來找我,我就住在學校後麵的家屬院裏,一號樓第二個門洞四樓東戶。”

    林美不知這算是愛護還是什麽,反正有點蒙。

    趙老師轉頭看周罄,說:“你的成績一直不錯,這次中考大概是發揮的不好。好好學吧,不過也不能放鬆。咱們學校有期末考,考完如果落後還有可能會把你給分到別的班去。”

    周罄也乖乖點頭,這老師看著就嚇人。

    趙老師跟兩個孩子說完了,就跟周爸爸和林媽媽說:“把學費給我吧,還要交三百四十二塊錢的住宿費,一會兒讓老張帶你們去領被褥和水壺水盆,再去認認宿舍。東西可以先放到宿舍,不會丟。宿舍都分好了,兩個孩子想分到一起是吧?八月八號開始軍訓,就在本校。軍訓是二十天,不能迴家,可以探望。不過不用擔心,學校裏什麽都有。九月一號正式開學。住校生是每周周日放假,可以迴家。平時想迴家要請假,跟我說一聲就行了。”

    趙老師實在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物,他這麽一長串的交待完,拿著錢走了再去找那兩個幫著收錢開票的年輕女老師開了收據迴來,再把他們送到教室外說,“今天忙,我就不跟你們多說了。以後有事直接找我就行。”

    等張叔叔領著他們下樓時,林美和周罄才悄悄笑出聲來。林媽媽也笑著說,“這老師挺爽快的。”

    張叔叔解釋說,“他是特級老師,本來不想讓他再帶班的,估計也就再帶你們這一屆就不帶了。”他悄悄跟林美和周罄說,“上次高考物理卷就是他去出的題。”

    林美和周罄驚喜的哇了一聲。

    張叔叔跟周爸爸說,“他這人挺痛快,也好說話,教的也不錯。孩子交給他你就放心吧。”

    到一樓領了東西後,周爸爸和林媽媽都抱著被褥,林美和周罄抱著洗臉盆和飯缸水杯,張叔叔幫她倆拎著暖水壺往宿舍去。

    宿舍是八層的,女生兩幢男生兩幢,還在不同的院子裏。女生宿舍的院子裏還有兩棵參天大樹,一進來就感覺到比外麵要涼快,沒那麽曬。

    宿舍裏的宿管阿姨一眼就看到張叔叔了,連忙出來接過他手裏的暖水壺說:“這是張老

    師家的親戚吧?跟我進來吧,在哪個屋?”

    張叔叔說:“204。”

    阿姨卻帶著他們上了三樓,打開門說,“現在還沒有人來,我給你們找兩把掃帚和抹布來。”

    屋裏一片狼籍,八張高低床,光禿禿的床板,還貼著半張貼紙的窗戶,沒有窗簾。地上、床上還有飲料瓶和廢報紙,一張床的床角還夾著半本書。

    林美醉了。

    嗬嗬,原來今天的任務還有打掃宿舍衛生嗎?

    周爸爸看看手表,對張叔叔說:“要不你先迴去吧,我們這邊自己來。”

    張叔叔也痛快道:“那行,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張叔叔閃人後。周爸爸轉頭對林媽媽說,“反正八號才來,今天咱們就先迴去吧。”

    林媽媽看看髒亂差的屋子,有點想打掃,因為林美以後要在這裏住,但她們是坐周爸爸的車來的,她還想請周爸爸和周罄吃飯,就猶豫道:“那……這就不管了?東西先抱迴去?”

    周爸爸點頭說,“事情都辦完了,迴吧。”

    然後四人把門一關,下樓時還特意從另一邊的樓梯下,免得被宿管阿姨看到。

    至於打掃衛生嘛……就浮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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