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他們是怎麽死的都不會知道,他們內部的人會因為錢把這種絕密資料泄露給我。在今天,已經到了有錢可以得到一切的時候。我從調查的第一天起,胡雷大哥就在反複的給我灌輸著這種觀念,能在酒桌上解決的問題,不要拿到會客室談;能在茶室裏解決解決的問題,就不要在辦公室裏談。

    他們在調查裏忽略了一環,想來這個環節也不是他們故意忽略的,因為涉及到曙光醫院問題,他們都要迴避。誰讓那個院長是副市長的大舅哥,而腦外主任是副市長夫人。衛見光在醫院的所有活動他們不能調查,他們害怕那一切兩位是知曉的,甚至是吩咐的。

    我就可以,衛見光是我一屆的大學校友,他的夫人和林曉彤是一個寢室的。我現在要證明的就是倚瀾在很久以前就因腦瘤的原因患上精神疾病。

    跟著,我又播出了幾段視頻,都是倚瀾在省城看心理醫生的片段,我相信,看完這些,坐上的這些大爺們腦中一定會留下倚瀾精神不正常的印象了。

    果然,他們開始彼此小聲的嘀咕。越州市局的人在冷笑,雖然他們的表情上看不出來,可我能猜出來,他們一定再說,說這些又什麽用,難道它們可以否定我們的證據。

    他們對我來說此時就是紙做的老虎,讓他們再猖狂一會,在這裏,有決定權的是省紀委的“青天們”和省公安廳和司法局的“領導們”,而說話的正是他們。

    我站在黑暗中沉默,無論在開什麽會,領導們說話的時候都不要去打擾。時間,我很充裕。張美娜和高強在秘密關押地方的生活我不必擔心,胡雷表哥早已安排妥當。雪姐和小梅被株連,關在看守所裏,那裏的所長胡雷表哥曾幫過他大忙,她們倆的日子比在外麵還滋潤。越州市局的勢力雖龐大,但和省城裏胡雷表哥多年經營的盤根錯節的關係網比起來,他們還是不夠用的。越州市局不是強龍,可胡雷表哥卻是標準的地頭蛇。這些,當年胡雷的崇拜者絕對不能想到他會變成這樣的人,尤其是我大學的那個導員,聽到後會不會瘋掉。

    領導們終於不說話了,我迴到那片刺目的藍光之中,帶著微笑繼續我的演講。

    “倚瀾的小說到底有多少真實性呢,我們就從她來到越州第一天開始吧。這是一段站前的監控錄像,我們用黑筆劃出的那個圓形就是當日的倚瀾,我們可以看到,她下了火車先去了一家遊泳用品商店,跟著走進了衛生間,出來後直接上了公交車,她筆下那個神秘的婆婆根本就不曾存在過。這可能是倚瀾腦中臆想的人物形象,此時,從精神分析學角度出發,她已經出現了輕度的精神分裂症的症狀——幻像。讓我們追尋她的腳步,她下了車,趕到越州碼頭上了小船。畫麵裏的這位是當日接她過海的駕駛員,讓我們聽聽他怎麽說。”

    那位黝黑的越州漢子對著鏡頭說,“那天,照片裏的小姐讓我送她到秦嶼古島上。我本來是不願意去的,大家都知道下午的時候正是海峽起大浪的時候,非常危險。可她堅持要去,說有一個重要的約會等著她。我一看她是外地人,如果拒載的話會影響整個越州的形象,隻好發動了汽艇。本來我們這一路挺順利的,那天風和浪都沒有那麽大,我正慶幸趕了一個好天時,就在觀後鏡看到,她突然抓住欄杆,一個翻身跳進了海裏。這可把我嚇壞了,趕緊停下船,海上可不必市裏的遊泳池和海邊的滑水場,水涼不說,那一個浪跟著一個浪的,水性稍差的人就可能有去無迴。我當時就想,八成她出海是為了輕生,怎麽這倒黴讓我攤上了。不過想歸想,我也不能眼瞅著一個人死在我麵前,於是我立刻跳了下去,把她托到船上。至於她所說的什麽滿天的烏鴉和掉下來的屎,壓根都是沒有的事情。越州人都知道,秦嶼的鳥都是早出晚歸,大中午的,它們是不會成群的在海上漂,更何況烏鴉這種大陸鳥類呢。”

    他的出現讓越州市局的領導們臉上出現了一絲變化。他們沒有想到,這位漢子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他們當然不會想到,我調查的出發點和他們完全不同,得到的證據和結論當然也會不一樣。他們證明了倚瀾掉進海,我要證明的是倚瀾是跳進海。正常人怎麽可能隨便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隻有精神病患者才會自殘甚至自殺。至於那個漁民為什麽會這麽說,我相信隻有看過倚瀾文章的人都會得猜的出來。他的出現決定不了什麽,但他的出現一定會讓那些自以為做的很圓滿的人一點心理上的震顫。

    “這就是倚瀾在一天裏出現的第二個幻像,這個時候,應該說她的病已經發展到一定程度,必須及時救治了。第二天,她在秦嶼監獄舊址參觀時出現的第三個幻想就不足為奇了。她自己在描述中也解釋不清楚到底為什麽會那樣嗎?有人或許會說她有sm情結,可專業知識告訴我,那時的她已經陷入短暫的精神分裂狀態。這時的人已經是時而正常,時而異常。比如說她在晚上采訪張美娜的時候,就非常正常,除了她說的那幾場雨以外,大家可以查天氣情況,那幾天整個越州都是陽光萬裏的。”

    我放了一段倚瀾在參觀秦嶼監獄舊址的圖象,多虧了現代科技,也多虧了胡雷在島上安放的密布的監控攝像頭,它們無處不再,大部分安裝的位置,連秦嶼人甚至張美娜都不知道。可以說,任何人在秦嶼的任何舉動都難逃胡雷的眼中。他實在太可怕了,我暗自慶幸不是他的敵人,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我的餘光掃過台下人的臉,凝重,仿佛每個人頭上都籠罩一片烏雲。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一位如此美麗的記者竟然是一名嚴重精神病患者,而看她的行為卻絲毫沒有異常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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