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和幾個一起跳舞的朋友一起睡在我替人看房子的那棟二層小樓上。半夜,隻聽見一陣劇烈的敲門聲,跟著一群彪形大漢衝了進來。他們二話不說,上來就掏出手銬,把我們都壓在床上,我們看這架勢都沒有反抗,乖乖的被他們押金一輛白色麵包車車。跟著我們被帶到了派出所裏,他們把我們統統銬在走廊的水管子上,然後,他們一聲不響地走了。我們站也站不起,隻要蹲在那裏熬了整整一夜。我的朋友趴在那裏睡著了,半夜的時候身體滑下來,手腕被手銬硌出了一道血槽,不停的往外滲血,我們大聲地喊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好不容易,天亮了,他們一個個伸著懶腰走了出來。他們先是把我的朋友一個個都鬆開帶進別的屋裏,他們把我鬆開帶進了掛著審訊室牌子的屋裏。這是一間四麵沒有窗戶的房子,裏麵擺了一張戴扶手的凳子和一張放著台燈的桌子,台燈的燈泡射向對麵個牆上,形成一道很強的光束。我被按在椅子上,眯縫著眼睛。對麵坐著兩個警察,一個矮胖自稱姓李,一個高瘦自稱姓王。他們問我,什麽時候開始賣淫和組織賣淫的。麵對這種無厘頭的問題,我又不是周星馳,當然一口否認了。他們連續問了幾遍,我隻是一個勁的搖頭。這是姓李警察站裏來了,他對我說,你還是招了吧,否則你會吃苦的。當時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委屈的說,我在外貿公司上班,剛迴越州還不到二個月,你們可以到我的單位調查,你說的那種事我從來都沒有幹過。王警察此刻有些不耐煩了,他說,到這裏的人還沒有不撂事的,我們是掌握了你的情況才把你弄進來的,嘴硬是沒有用的。我還是重複剛才的話,並且哀求他們把我放了。他們冷笑著說,好吧,你想學江姐,我們也沒辦法,說完他們就出去了,而我的噩夢也開始了。”講到這裏,小桐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接下來的事情,誰都可以想到。

    衛明拿出了錄音機,剛開始,他都是用筆記些小桐話裏的重點,這才是他真正想了解也是將來這個案子拿到法庭上最重要的證據。

    “當初抓我的那群人走了進來,領頭的人說,你的嘴還真嚴實, 他手裏握著一根橡皮警棍猛地一下抽在我的小腿上,我痛得大叫了一聲。我還是懂法律,我大聲地質問他們,你們怎麽敢打人!他們居然笑了。我們就打你了,今天你要是不交待,我們會一直打下去,知道你開口為止,說著警棍再次抽過來,我坐在椅子上,前麵有個橫棖,一邊用鎖頭鎖著,我根本出不來,也無法躲避。開始我還大聲地喊著,希望外麵的人能聽到,不過隨著一棍跟著一滾落在我的大腿兩側,我很快就沒有喊得力氣了,而且我知道,喊也沒有用。我隻要痛苦的求饒,希望他們能發發善心,不要打我,可是,他們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一邊打一邊還問,招不招,招不招。漸漸我感覺肌肉已經麻木了,便不再求饒,求饒也沒有用,還不如什麽都不說。這下激怒了這幫人。他們把鎖頭打開,把我按在了地上,劈頭蓋臉的開始打,警棍唿唿直響,我心裏數著一下、兩下,一直到六十多下,此刻我的頭、後背、屁股沒有一塊好地方了。但他們並有停手的意思,一個人還說,這個賣淫的真不簡單,這樣還不肯招,真是個硬骨頭,一邊用皮鞋狠命的踩我的膝蓋,我已經痛得不行了,身上全是冷汗,隻剩下咬緊的牙關,心裏也隻有一個念頭,你越打我越不能說。後來他們看我實在太倔強,就把我推倒在地,用棍子和他們的腳開始抽打我的小腹,用腳踩我的那個地方,把我的鞋脫下來臭腳心,不過,他們始終沒有抽我的臉,還算給了我留下最後的顏麵。不知不覺一個上午過去了,他們也打累了,把我銬在椅子上出去吃飯了,這是姓張的警察才進來,扔給我一個窩窩頭和一個大蔥作為午飯,我一點力氣都沒有,嘴唇都已經咬破了,看著它們勉強的吃下去了一點點。我知道這些人不會就這樣放過我的,甚至我都想到了自己可能出不了這個門了。我開始掉眼淚,沒想到張警察聽到我的哭聲卻走了進來,他以為我要招了呢。我對他怒目而視,他訕訕的離開。臨走時丟下一句話,看你能挺到什麽時候。”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那夥人又迴來了,這迴他們手裏拿了一捆繩子。其中一個人說,看來管靠打沒用了,還是用老辦法吧,這繩子一上,就算她是鋼筋鐵骨也得開口。我心裏冷笑著說,你以為老娘我是誰,沒有做的事讓我承認,除非我死了,你們甭想從我嘴裏摳出一個字,當時我已經橫下一條心,都到這份了,你們隨便來吧!我閉上了眼睛,挺直了胸膛,繩子不是用來捆人的嗎?我把說手放在背後,來吧,喊一句,我就不是林小桐。現在想想我太傻了,早知道他們會用那招,我又何苦硬撐著呢。一個人抖開繩子走到我的身後,跟著我感覺繩子套在了脖子上,在腦後打了一個結,然後兩肩一緊繩子就勒到了胳膊上。他把繩子一邊在我的胳膊上一圈圈的繞一邊狠狠的勒緊,繩子都勒緊了肉裏直接勒到了骨頭上。繞了五、六圈後繩子捆到手腕,背後的兩個人把我的兩隻手腕抬起交叉捆了幾道,感覺綁的很緊後,他把繩子又穿過了腦後的繩子扣,然後把我的捆在一起的兩隻手腕狠狠的向上一托,順勢又用力的向上提穿過脖子上繩扣的繩子然後又向下一拽,我不由自主地啊的一聲喊了出來,頭拚命的向後抑,兩隻胳膊從未有過的劇烈疼痛,跟著劇痛開始遊走全身,伴隨著巨大的恐懼也傳遍全身,眼前發黑,昏倒在地上。”

    用繩子捆綁造成的疼痛和用警棍抽打造成的疼痛很不一樣,警棍抽打在皮膚上疼痛隻是神經末梢不斷的傳遞到人的中樞神經,由於不斷的神經衝動傳來,神經中樞會變得漸漸麻痹,對疼痛的敏感也會降低,所以人在長時間後就感覺不到什麽疼痛了。而五花大綁抬手腕則不同,它是一種反關節的疼痛,它直接作用的部位是分布在人體各個關節處的神經結。神經結有著大量的感覺神經元,所以在它受到刺激後產生的衝動一種巨大的波段式的疼痛,所以一般人能承受持續的挨板子,卻很少人能承受夾棍、梭指一類的酷刑的原因,所以即使在古代也要把後一類刑法成為大刑。

    “一潑涼水將我潑醒,我咬著牙大聲地質問,我又沒犯罪,你們憑什麽這麽折磨我!領頭的冷笑道,我說你犯罪你就犯罪,你以為你是誰!看來你還沒有挺頭。他走到我身後拽住綁繩又開始向上提,我的兩隻胳膊已經分不清感覺了,兩隻手幾乎被吊到了脖子上,疼、酸、麻混合就像無數隻蟲子在身上咬。我躺到了地上一動不動,感覺靈魂就要脫離這個臭皮囊飛升到另外的世界。不知過了多久,我再次醒來,身上的繩子已經解開。屋裏一個都沒有了,黑漆漆的環境裏,伸手不見五指,我知道,這一定是到了晚飯時間,外麵的天都黑了。在派出所裏,我度過了這二十多年裏從沒有過的24小時。我摸索著,沒有任何碗筷,看來他們是打算餓我一頓。我們這一代人是被紅色經典熏陶下長大的,那些革命烈士在電視裏一個個威武不屈的形象曾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腦海中。隻不過我沒有想到的事,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我還有機會享受到烈士的待遇。可惜的是,他們沒有穿國民黨的軍服,我也沒有機會參加那場熱火朝天的偉大革命。門口迴來了兩個人,他們小聲的嘀咕,我靠,這麽多年了,我還第一碰到嘴巴這麽硬的,一般的人造就交待了。這種刑罰加在我身上,我連親娘都會賣了。我躺在地上冷笑,你們這幫人渣,狐假虎威,仗著手中的一點小權力就無法無天,總有一天我會揭穿你們,這幫披著人皮的狼,我會讓你們不得好死。那個時候,我雖然沒有崩潰,但已經對這個社會變得絕望,如果手裏有一把刀的話,我會毫無猶豫的刺穿他們的胸膛。就在我以為這一夜該結束的時候,他們又一次進屋了,手裏頭還是剛才捆我的那卷繩子。這一次,他們換了一種捆法,看得出來,他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無論繩子勒到肉裏的深度,還是繩子勒的部位,有或者是人的極限承受能力。在他們捆我過程中,台燈的燈光始終對著我的眼睛,我除了能感受到不同凡響的天籟的痛苦之外,其他的感覺都消失了,視覺、聽覺,甚至我自己的胳膊腿的位置我都無法感知。我又要昏倒了,此刻的昏倒對我的大腦和所有的神經來說都是一種難言的幸福與快樂,如果再能給我一刀,直接捅進心髒裏那將是一種多麽不可言說的美妙。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麽很多電視劇裏那些軟骨頭們總要說一句,幹脆給我一個痛快吧,但結果往往是酷刑依舊,在經過數天和幾種酷刑聯合作用下,張開了他們極有價值的嘴,可是令我不明白的事,讓我承認賣淫對他們到底有什麽好處。不知他們用了幾盆涼水,我再一次的醒來,看到他們猙獰的麵目,我寧願自己永遠不要醒來。我的前胸被雙股繩子交叉,乳房的上下也被兩道繩子勒得很緊,整個乳房處在充血狀態,他們卻用一雙雙毛茸茸的雙手來迴的捏著它們。我知道我的腦垂體在乳房的刺激下不斷的分泌著促絨毛激素(雌性激素),我的下體已經開始有了反應,子宮深處的腺體不斷的分泌著不該此時出現的粘液,它們出現了就不會安分,它們就要順著身體內部的通道到達終點,而我也就要真和傳說中的淫婦一樣,背負著洗不清的侮辱走完人生的盡頭。不過,我不會接受這種悲慘的命運,我相信自己的命該有自己掌握,我努力的保持內心平靜,閉上眼睛,所有的事情漸漸的消失,大腦隻剩下一片空白,很快下體波濤洶湧的潮水漸漸消退,剩下的部分也被數以萬計的上皮細胞所吸收,我戰勝了自己,也戰勝了他們。我張開眼睛,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此刻的我發現,我已經被繩子吊了起來,雙腳離地,肘部已經被抬到了頭頂上,肩關節完全舒展開,隻要輕輕一碰,就會從骨窩中脫出。他們的奸計沒有得逞,我再一次被鬆開,這一次,我四肢著地臉貼在冰冷的水泥地麵上,貪婪的享受著沒有痛苦的時光,哪怕隻有那麽一點點。他們終於累了,全都跑去睡覺,我被戴上手銬,吊在天花板下麵的鐵環裏。黑暗中,我開始哭泣,我不是沒有眼淚,隻是我不能讓他們看見,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軟弱。既然要扛就要到底,我已經沒有了後路可退。”

    “我被吊了一夜,每當有點睡意就會被手腕劇烈的疼痛驚醒。現在我的手腕還有厚厚的一層痂沒有消去。”小桐伸出手,果然一層紫紅色的痂藏在了她的手銬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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