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執輕輕唿出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轉為了輕鬆。


    那隻老妖怪,終於不再鬧騰了,這給了他一定的緩衝時間。


    接下來的時間,肖執繼續帶著阿力紮,在諸生須彌界裏刷怪。


    一邊帶著阿力紮刷怪,肖執一邊在想著一些事情。


    原來,元嬰是可以這麽用的。


    當他的意識不在眾生世界裏的時候,他可以讓自己的元嬰暫時頂上去,這樣做的好處多多。


    以後,他無論是身處於現實世界裏,還是身處於諸生須彌界之中,都無需再為他眾生世界裏的身體的安全問題而感到擔憂了。


    如此一來,他將可以抽出更多的時間,來征戰諸生須彌界!


    他又想到了藍霜妖尊的那道殘念,想到了藍霜妖尊之前所說過的那番話。


    藍霜妖尊的這道殘念,之所以表現得這麽的焦躁,應該是急著想要返迴它的那處洞府……


    要不是如此的話,對於像它這樣的有著近乎於無盡壽元的妖尊而言,在這裏躲個十天半個月的時間,那是常規操作,根本就沒必要如此著急。


    肖執猜測,藍霜妖尊的那處洞府之中,應該存在著某種可以讓它恢複實力,至少是部分實力的東西,如此,它才會執意想要返迴它的那處洞府,哪怕前路很危險,哪怕煙雲妖尊、蜈煞妖尊可能就在那裏守株待兔,它也堅持要返迴它的那處洞府。


    它應該是覺得,這個時候,那煙雲妖尊與蜈煞妖尊,可能還躲在某處,在躲避著冰災。


    若是如此的話,它正好可以趁機避開那煙雲妖尊與蜈煞妖尊,沒什麽危險的進入它的那處洞府。


    仔細想想,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


    藍霜妖尊的殘念,選擇在6天左右的時候出去,應該還是冒了點風險的。


    這冰災持續的時間,短則數小時,長則三四天,這隻是常規情況,除了常規情況之外,或許還會有一些特殊情況,在那特殊情況下,冰災所持續的時間,達到5、6天,甚至是7、8天的時間,那也是有可能的。


    煙雲妖尊與蜈煞妖尊在躲避冰災時,大可以躲上十天半個月的時間,這樣做更安全一些,可以做到出來的時候,外麵百分之百安全,沒有任何的危險。


    它們不是藍霜妖尊,它們根本就沒必要去冒這個險。


    藍霜妖尊就不一樣了……


    當然了,這些都隻是肖執個人的猜測而已,真實情況究竟是不是這樣的,他也不敢肯定。


    又過去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黑霧之中,肖執一刀下去,將一隻行地夜叉,直接砍成了瀕死狀態,阿力紮一聲低吼,撲過去就是一爪,將這隻瀕死狀態的行地夜叉給抓成了一團黑霧。


    肖執內視了一下己身。


    真元力儲量:18%。


    “差不多了,我們該返迴了。”肖執對阿力紮說道,他今天懷揣著一些心事,決定早一點返迴出生點。


    “好的,肖執先生。”阿力紮顯得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點了點頭,對於肖執的這個決定沒什麽異議。


    這一天的迴程還算順利,返迴出生點之後,肖執心念一動,便從諸生須彌界裏退了出來。


    眾生世界裏,那處冰冷狹小的山體空間內,肖執緩緩睜開了眼睛。


    意識迴歸眾生世界的第一時間,肖執的意念便與他的元嬰成功對接了。


    之前他意識還處在諸生須彌界裏的時候,他的意識與他的元嬰隻能建立一絲微弱的聯係,這種聯係很微弱,而且還很不穩定,隻能讓肖執隱約明白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


    現在就不一樣了,在意識完成了對接之後,肖執瞬間便從元嬰處,了解到了事情最詳盡的始末,那種感覺,就像是他又重新經曆了一遍這事情一樣。


    這些天,肖執的元嬰,其實一直都是沉睡著的,它之所以會蘇醒,是當時倀妖李闊,被藍霜妖尊殘念的那一番毒舌給氣到了,李闊便通過意念,嚐試著聯係肖執。


    結果,他沒能聯係上肖執,卻是將肖執那沉睡著的元嬰,給刺激醒了,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當肖執的意識脫離了諸生須彌界,迴歸了眾生世界裏的身體之後,肖執的元嬰,便又放棄了對身體的掌控,迴歸到了元嬰內空間,重新陷入了沉眠。


    肖執正消化著他的元嬰剛剛傳遞過來的那些信息,飄在他耳朵邊上的那朵冰雪蓮,飄動了一下,飄到了他的眼前。


    一張精致女人的麵孔,從冰雪蓮的花蕊處浮現了出來,盯著肖執道:“你恢複了?”


    “嗯。”肖執表情冷淡的嗯了一聲。


    “那我們趕緊走吧,冰災已經過去了,我們趕緊走。”冰冷女聲催促道。


    肖執沒動彈,他凝視著麵前的這張女人麵孔,聲音冷淡道:“冰災已經過去了?你敢百分百的肯定那冰災已經過去了?”


    冰冷女聲沉默了一下,冷冷道:“我在這山寒絕域之中,活了無數年歲月,經曆過無數次的冰災,冰災是不是已經過去了,我比你清楚。”


    肖執冷冷道:“你是如何確定的冰災已經過去了?”


    冰冷女聲冷冷道:“這個誰也無法確定,我靠的是經驗,是我活過了無數次的冰災,所積累起來的經驗,我所積累起來的經驗告訴我,冰災所持續的時間,按照你們人類世界的時間來算的話,短則數小時,長則三四天,現在已經過去了6天時間了,外麵已經很安全了。”


    肖執冷冷道:“應該也有例外的吧,你曾經所經曆過的那些冰災之中,應該也出現過例外吧?比如那種持續時間達到6、7天,甚至是7、8天的那種冰災,應該也是出現過的吧?”


    自冰雪蓮花蕊處浮現出來的那張精致女人麵孔不言,隻是冷冷看著肖執。


    肖執繼續道:“別跟我說沒有,要是沒有那種例外的話,你之前就不會說出‘謹慎點,待個十天時間,再出去,就安全了。’這種話了。”


    見藍霜妖尊殘念仍隻是冷冷看著他,不說話,肖執繼續冷冷道:“藍霜,你是想趁著煙雲與蜈煞它們還在躲避冰災的時候,冒險走出去,趁機去到你的那處洞府之中,去拿取一件對你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對不對?”


    “你都已經猜出來了,我還能說什麽?”冰冷女聲道。


    ‘果然……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肖執心中暗道。


    便聽那冰冷女聲道:“你所說的那種持續時間達到6、7天的冰災,我也曾經曆過,不過,遇到這種冰災的可能性很小。”


    “可能性有多小?”肖執問。


    “一百次裏麵,也不一定會遇上一次。”冰冷女聲道。


    ‘也就是不到百分之一的概率了……’肖執心中暗道。


    他又問道:“藍霜,你執意要返迴你的那處洞府,應該是在那洞府之中,有某種對你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對吧?能否跟我說說,那個東西是什麽?”


    冰冷女聲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意思是不願跟我說了?”肖執冷冷道:“我冒著生命危險,帶著你返迴你的那處洞府,你卻什麽事情都不肯告訴我,真是讓人心寒。”


    從冰雪蓮花蕊處浮現出來的那張精致女人的麵孔,仍冷冷看著肖執,不說話。


    肖執沉默了一下,道:“我之前曾承諾過你,會帶你去你的那處洞府,我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實現,你曾對我有恩,這便算是報恩了,等到了地方之後,我便離開,你我兩不相欠,以後也不要再見了。”


    “我們走吧。”冷冷說出這句話之後,肖執便召出了他的悲春刀,手持悲春刀開始破土。


    他鑿土的速度很慢,沒有動用體內的真元力,完全是憑著他那強悍的肉身力量在鑿土。


    幾秒鍾之後,一個冰冷女聲在他的身後響起:“你對山寒獄之中的危險一無所知,一旦離開了我,不要說離開山寒獄了,你想要在山寒獄之中存活下去,都很困難。”


    肖執隻當做沒聽到,繼續揮動著手中的悲春刀,破開眼前堅硬的凍土。


    他鑿洞鑿得很慢,就和人步行時候的速度差不多,每往前開鑿出大約10丈遠的距離,他都會停下來休息幾秒鍾,閉目養神一會兒。


    肖執停下來,當然不是真的在休息,以他現在元嬰級的身體素質,哪怕將一雙手舞動得跟電風扇一樣快,持續個幾天時間,他都沒問題。


    他之所以這麽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每次停下來的時候,他看似是在閉目休息,實際上,他這是意識返迴了現實,然後意識又重新進入眾生世界。


    他是在以這種方式,來確認他目前所處的環境,算不算安全。


    若是安全的話,他的意識,便可以順利往返於現實世界與眾生世界。


    若是有危險的話,他的意識便無法返迴現實世界了。


    這種方式,簡單而又有效。


    他實力不夠,沒有能力確認那冰災是否已經過去了,藍霜妖尊別說現在就隻剩下一道殘念了,哪怕是完全體的它,也沒辦法確定冰災是否已經過去了,隻能等。


    他們沒辦法確認冰災是否已經過去了,眾生係統可以啊!


    隻要在他往外挖洞的過程中,他一直都能夠順利返迴現實世界的話,這就意味著他目前所處的環境,相對來說是安全的,那麽,這冰災應該是已經過去了。


    這是肖執之前在諸生須彌界之中,帶著阿力紮刷怪的時候,想到的一個主意。


    要不是因為想到了這個主意,以肖執那沉穩小心的性子,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冒險走出去的。


    畢竟,他現在可是全村,不,應該說是全世界人的希望了,他的生死關係重大,哪怕是一丁點的危險,他都是不能去冒的。


    藍霜妖尊說,那種長時間持續的冰災,屬於小概率事件,一百次裏麵也不一定會遇上一次,可萬一他運氣不好,剛好就撞上這一次了呢?


    要知道,在眾生世界還沒出現之前,曾經的他玩遊戲的時候,運氣一直都是不怎麽好的。


    隻要是與概率沾邊的東西,他都是比較倒黴的那一個,抽獎得大獎這類事情,在他的身上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他曾經的這種經曆,讓他對於那種概率性事件很敏感,對於自己的幸運值不自信,繼而發展成了他從不輕易去嚐試那種概率性事件。


    更何況,他也無法確定藍霜妖尊說的這個不到1%的概率,就是真實的。


    其中或許就有水分呢?真實的概率可能是1%以內,甚至是十分之一以內呢?這也難說,畢竟,他又不是這山寒絕域裏的原住民,他所聽到的,全都是藍霜妖尊的一麵之詞……


    肖執悶不吭聲的往外鑿土,倀妖李闊也不吱聲,一時間,隻能聽到肖執揮舞悲春刀鑿土時,所發出來的微弱聲響。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了。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約幾分鍾,肖執的身後,有微風蕩起,一朵冰雪蓮旋轉著飄到了肖執身旁。


    “我之所以執意要去一趟我的那處洞府,是因為,我將我煉製的一具軀體,存放在了那裏,隻要能尋到那具軀體,我便能夠恢複一些實力,在山寒獄之中,至少能有一些自保之力。”冰冷女聲在肖執的耳畔低低響起。


    “果然是這樣……”肖執心中暗道。


    他又猜對了。


    肖執一邊揮刀鑿土,一邊問道:“你的那個老巢,估計已經被煙雲妖尊與蜈煞妖尊那兩個家夥給掀了個底朝天了,你確定你煉製的那具軀體還在那裏?”


    冰冷女聲道:“你也知道,我的本體是一座冰山,我耗費千年時間所煉製的那具軀體,看起來就與一塊普通的碎冰無異,他們哪怕發現了,也不一定能夠認得出來。”


    肖執想了想,又道:“你所煉製的這具軀體,煙雲與蜈煞,知不知道它的存在?”


    冰冷女聲不吱聲了。


    肖執心中一沉,道:“它們知道這個事情?”


    冰冷女聲道:“它們隻知道我煉製過一具軀體,至於我煉製的這具軀體長什麽樣,被我放在了哪裏,它們並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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