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突厥派了使者過來,想要見您。”


    經過連續數日行軍,蘇啟所率領的人教騎兵已經到了草原,與突厥大軍已經隻有兩百多裏,明日雙方就會碰撞在一起,人教軍已停止了前進,在此安營紮寨,布置陣地,為迎擊突厥而做準備。


    與突厥大軍打野戰衝鋒明顯是不可取的,蘇啟所帶的人教騎兵遠比突厥騎兵少,在草原上若是衝鋒起來,即使人教軍武器裝備先進,恐怕這一戰打下來,也會死傷慘重。


    唯有依靠陣地,才能更發揮出人教武器裝備上的優勢!


    人教中軍大帳,蘇啟正伏案寫著什麽,一名人教軍官走進來,向蘇啟報告道。


    “突厥使者?”


    蘇啟停下了手中的筆,看了眼桌案上所寫的東西,臉上浮現起一絲古怪的笑。


    “請他進來。”


    “是!”


    人教軍管轉身離開了大帳,沒過多久,這名人教軍官便領著一名二十四五的青年進來。


    這青年頭紮英雄髻,身穿突厥武服,外麵又套了一件皮背心,樣貌俊俏,身材倒不像尋常突厥武士那般魁梧雄壯,卻也挺拔端正,有點漢人家公子哥兒的範兒。


    青年進來後,見到蘇啟,不卑不亢地行禮道:“晚輩拓跋玉,見過教主。奉家師之命,前來給教主送信。”


    拓跋玉行禮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雙手捧著呈向蘇啟,禮數十分恭敬周到,並不像某些影視作品裏,那些趾高氣揚、拽得不行、恨不得別人把他砍死的腦殘使者。


    蘇啟伸手一拘,那封信自動從拓跋玉手中飛落到他手裏,拆開一看,這是畢玄的信,邀他明日於某處決戰。


    蘇啟手指輕點著桌麵,似乎在思考什麽,過了會兒,蘇啟提筆拿紙,寫了起來,拓跋玉站在那,也很有耐心地等著,目光不在帳篷中多看,不偏不倚,盡顯大家子弟風範。


    “令師的信,我已看過,這是我令師的迴信。還有這幾封信,就勞煩勞小兄弟,一並帶迴去。”


    蘇啟輕輕一送,十來封信淩空飛起,飛向拓跋玉。


    拓跋玉趕緊將信全部接住,目光掃過,第一封信信封上寫著“武尊親啟”,第二封信信封上寫著“靜齋齋主親啟”,第三封信信封上好像寫著“奕劍大師親啟”,還有第四封、第五封……


    見到這一個個名字,拓跋玉眼皮一跳,心道:“這人教教主想做什麽?難道他想要挑撥,讓這些人倒戈?還是這些人中本就有屬於人教這方的?他在信中留有暗號,借我之手將信帶迴去,好與這些人聯係謀事。”


    也難免拓跋玉會有此想法,因為這實在太奇怪了,這些人可都是為了蘇啟而來,是要來聯手伏殺他的,蘇啟卻寫信給他們?


    很可能是蘇啟在信中許下了重重好處,讓某些人臨陣反水,也或許是有人早投到了人教陣營,卻裝模作樣跑來伏殺蘇啟,實際上卻是等待時機,來個反戈一擊。


    “也難怪這人教教主明知對他不利,還敢過來與師尊決戰。迴去後,此事一定要稟告給師尊!”


    拓跋玉壓下心中的念頭,對蘇啟行禮道:“晚輩定會將信代教主送到。”


    蘇啟點頭笑道:“那就有勞小兄弟了!”


    拓跋玉被人教軍官帶領著,出了大帳,蘇啟坐在桌案前,臉上泛起一抹笑意。


    其實他給“靜齋齋主”、“奕劍大師”……這些人的信,根本沒什麽實質性的內容,他隻不過是為了讓這些人互相生疑。


    當然,這種小手段根本不可能挑撥成功、真讓他們互相猜忌,而隻是為了讓他們生出一點點懷疑罷了。


    因為有這一點點懷疑,他們肯定會去澄清解釋,而澄清解釋的最好方法自然是當麵說清楚,將蘇啟寫給自己的信都拿出,大家一塊兒看,解除這一點懷疑。


    解除懷疑後,他們還會對蘇啟這操作感到莫名其妙,而莫名其妙嘛,大家又這麽多人,正好一起商量、猜猜蘇啟的用意。


    這樣,他們就會集中在一個地方!


    這實際上是蘇啟讓這群人聚在一起的一個小手段。


    這小手段的用意還真特麽難以被發現,萬年陰比蘇教主,誠實守信蘇某人!


    拓跋玉離開後,蘇啟也開始做準備了,蘇啟的五架無人機全部起航,三架負責定位探查,兩架搭載核彈。


    為了這一次計劃,蘇啟將無人機仔細檢修過,保證各項準備充足!


    拓跋玉作為畢玄之徒,這次代表畢玄前來給蘇啟送信,所騎坐的馬匹自然也是上乘,他到蘇啟這是中午,迴到突厥大營時,天還未黑,他根本不知道天上有東西也跟著他一起來了……


    拓跋玉迴去後,並未把蘇啟寫的信送往該交給的人,而是先拿著去見了畢玄。


    畢玄盤坐在大帳中,正閉目調息,見拓跋玉迴來,睜眼問道:“你迴來了?可曾見到那人教教主?”


    拓跋玉恭敬道:“弟子見到了人教教主,他寫了一封信讓弟子帶迴來交給師尊。”


    畢玄看到拓跋玉掏出一疊信,眼光有些詫異,看著拓跋玉道:“這好像不止是一封,他還給別人寫了信?”


    拓跋玉道:“正是!師尊,這些信是人教教主讓我交給靜齋齋主、奕劍大師、南海仙翁……他們的。弟子擔心其中有詐,所以先帶來讓師尊定奪。”


    畢玄目光微沉,也思索起蘇啟這是什麽操作?可他無論怎麽想,也想不通蘇啟這是要做啥。


    帳篷中還有畢玄另一名徒弟,是一個俏麗活潑的女孩,她聽了師兄和師尊的對話後,可她也想不出蘇啟要做啥,她小嘴一翹,笑道:“擔心其中有詐,那就把信拆開了看就是啊,怕什麽!”


    畢玄搖頭道:“不行!這是人教教主寫給這些人的。玉兒,這些信是給誰的,你就將信拿去送給他們,不得私自拆開。”


    拓跋玉領命道:“是,師尊!”


    拓跋玉將蘇啟給畢玄的信留下,拿著其他的信出了帳篷,向在突厥各處的各方高手送信。


    慈航靜齋所在帳篷,梵清惠、水夢雲,還有幾名老和尚老尼姑在帳篷中,收到拓跋玉送來的信後,梵清惠是一臉懵,她和蘇啟可沒什麽交情,隻有仇,為啥蘇啟會送信給他?


    難道是那魔頭反悔了?想要向她許以好處,讓靜齋轉而支持他?


    梵清惠知道這可能性不大,她拆開信看後,麵色變得異常古怪,這信裏寫了些奇怪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沒什麽實質性內容,好像就是專門來封信給她打聲招唿,“嗨,梵清惠,你好啊,今天吃了沒有?開不開心啊?反正我很開心!”


    這是真的皮!


    梵清惠將信傳給幾名老和尚老尼姑,頗為不解道:“這魔頭是想要做什麽?”


    幾名老和尚老尼姑看了後,也一臉懵,完全搞不懂蘇啟要做啥?


    莫名其妙!


    水夢雲將信看完後,問道:“會不會是一種暗號,那魔頭明裏是給所有人寫信,實際上是把他真想給某一個人的信藏在其中,而讓大家都收到信,都就有了嫌疑,就不會暴露出這個人。”


    梵清惠想了下,水夢雲這猜測很有理,她道:“夢雲所言有理,那魔頭當真狡詐。為今之計,一定要找出這個隱藏的人是誰,否則事恐有變,我得去找畢玄。”


    梵清惠立刻動身,拿著信前往畢玄的大帳,等她到時,發現帳篷中已經有其他人也到了,還都拿著蘇啟所寫的信。


    所有收到蘇啟信的人到齊後,大家彼此看各自的信,發現每封信雖然字數、句子不一樣,但一樣的沒實質性內容,仿佛就是在問大家好,大家吃了沒有。


    這人教教主想幹嘛?是不是這信裏有什麽玄機?暗藏什麽陰謀?


    一群人在畢玄大帳裏你猜我猜,你想我想,猜測著蘇啟寫這些信的用意。


    這時,三架無人機高飛在突厥大營上空(另外兩架中繼定位)!


    蘇啟在人教軍中軍大帳中,下令重兵將帳篷圍住,他正在帳篷對無人機進行遠程操控。


    “這是突厥軍的中軍大帳,突厥可汗所在。這是畢玄的大帳,梵清惠等人剛進去了!”


    蘇啟靜靜看著無人機傳迴的圖像,將突厥可汗和畢玄所在位置分析了出來。


    “這場戰爭,從這一刻起,便結束了……發射!”


    突厥大營中,畢玄、傅采林等數位宗師級高手都無由感到一陣陣心悸,眉心刺痛難安,感到了危險,可又不知危險從何而來。


    他們這麽多高手齊聚於此,還怕誰?


    “有什麽要來了,快逃!”


    可危機感越來越重,像有把無形尖刀正朝他們頭上落下,有高手相信自己的直覺,在這種不安下,果斷往大帳外突去。


    畢玄、傅采林、梵清惠也紛紛動身,朝外極速跑去。


    突厥大營上空,空氣被推動,兩條推進的白線從空中而落,現在天色已暗,白晝的最後一絲光亮即將墜入黑暗,草原又將迎來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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