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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網站好難登錄,試了好久才能發文。本文由首發


    戲開鑼,眾人手中都拿了戲單,上頭寫著此戲的名目。林青筠掃了一眼,《琵琶記》。她是不愛看戲的,倒是上頭標著是越劇,記得越劇的腔調都是柔婉淒美,聽著嫋嫋入耳。再看戲的內容,頓時沒了興致。


    這琵琶記寫的是書生婚後被父親逼著入京趕考,得中狀元,又被逼著入贅丞相府為婿。其妻在家侍奉公婆,趕上荒年,公婆死於饑荒,一路賣唱乞討入了京城尋夫。丞相府千金請其入府,並助夫妻團聚,後三人一同返鄉的大團圓故事。


    林青筠看後隻有一個想法:胡扯!


    她雖不愛看戲,但每常應酬也著實看了不少戲,怨不得賈母說那些戲都是一個折子出來的,哪怕並非講的才子佳人,也大多一個套子。就如這套《琵琶記》,上麵就有好幾出戲的影子,最令她反感的便是裏頭的書生從頭到尾一副被逼無奈的姿態,停妻再娶反倒得了兩位賢惠好妻,但凡他不那麽懦弱,據理力爭一番,隻怕當年中了狀元後便能衣錦還鄉,父母隻怕也不會死於饑荒,妻子也不會遭受那般苦難折磨。


    這也是她不愛看戲的原因之一,聽不懂沒趣兒,聽懂了心悶。


    瞥了其他人,但多聽的入神。


    拋棄故事本身,隻去聽唱腔詞句,再看那扮相,著實不錯。蔣玉菡與賈寶玉年紀相當,今年不過十七八歲,但對於戲子,特別是唱旦角的來說,年紀已是大了,嗓子不如十二三四歲的時候好。男孩子在十四五歲時有個變聲期,亦是戲子的大劫,當初琪官兒想從王府離開,未必沒有這方便考慮。他是因唱戲受寵,一旦唱不了戲,處境堪憂。


    隻聽大公主說道:“這琪官兒的戲我以前聽過,想不到幾年過去,這嗓子仍是不錯,倒難得。隻是和以往比,略有點不同了。”


    林青筠更注重扮相和身段兒,蔣玉菡扮上妝著實很美。


    聽了兩折戲,下人來迴說宴席備好了,眾人便挪到荷花池去入席。在座的眾人誰都是皇室女眷,但有輩分高的誥命低,也有像林青筠這樣輩分低卻誥命高,因此並沒安排大桌子,似小宴一般,都是每人單坐,亦有關係好的並排湊在一處。林青筠便與永嘉大公主同坐,甄氏身邊坐著高側妃,倒沒人湊上去。


    開席前忠順王妃笑道:“你們定是心裏犯疑,猜著我為何今日設宴。我便實話說了吧,我若不說你們連酒都吃不下。我們王爺得了皇差,下月就要離京,我隨著王爺一道去,世子夫妻兩個留在府裏照看。他們年輕,我與王爺不在,往後府上若有什麽事,還得勞諸人幫襯一把,迴來後我必重謝。”


    眾人皆是一驚。


    幾位郡王妃相視一眼,竟是都不曾得到消息,定郡王妃最穩得住,笑著問道:“這樣大的事我們竟是一點兒風聲沒聞,什麽時候的事兒?忠順皇叔領了什麽差?要去哪裏?以往都是家眷在京,怎麽皇嬸子倒舍得一起去勞苦?”


    一連串的話問出來,哪怕麵上再鎮定,到底漏了真情。


    忠順王妃不以為意,仍是笑說道:“倒不是我們藏的嚴實,這差事也是前兩日剛領,我一聽說也吃驚呢。不怕你們笑話,我活這麽大還沒出過京城呢,聽說這迴能一起跟著去可樂壞了,我們家惠怡和兒媳婦都眼饞的不得了,偏她們不得去。此迴能去,也是皇上恩典。你們皇叔那人的性子世人都知道,我若不在旁邊看著,指不定怎麽胡鬧呢。要說起這差事的由來,你們大概都知道,南邊又鬧了祥瑞,王爺便是為這個事兒去的。”


    祥瑞的事兒林青筠也聽說了,去年年底才說發現了一棵千年靈芝,今春又傳有人於山間看見五彩鸞鳥,月前又說田裏挖出了一根頗有年頭的沉香木。雖說並非同一個縣城,卻都在南邊的江浙一帶,朝廷質疑當地官員為功績故意製造祥瑞。


    林青筠也奇怪,倒不是奇怪有人製造祥瑞,而是奇怪那幾個縣令。彼此挨著,算是“鄰居”,對方有個什麽舉動定然一清二楚,何況上報朝廷的祥瑞大事,怎麽就接二連三的上報?到底是真是假,亦或者有真有假?


    徒晏當時就說,那三個縣令動機不純,畢定然牽涉到別的。


    想不到朝廷會派忠順王爺去查實此事。


    席間去更衣,立春從外頭端水進來,把盆子交給小丫頭,避開人給了林青筠一張字條,並說道:“方才我去茶房要水,正遇著成郡王妃身邊的丫頭,那丫頭塞了這個給我,說要我轉交王妃。”


    林青筠微微皺眉,打開字條一看,越發皺眉。


    事後迴到席上,甄氏已提前離席走了,說是擔心府裏的小世子。


    迴到府裏,徒晏正在家,因說起忠順王爺去南邊的事兒,徒晏令丫頭們退下,方才與她說:“忠順王爺去南邊不單單是為著祥瑞,更是為視察河道。往年每到這個時候黃河各地都有險訊,今年豫皖等地都報了災,倒是較往年好些,到底近幾年預防嚴密,但江浙一帶少有上報災情,僅有幾個也是輕描淡寫。皇上不大放心,怕又出現瞞而不報者,便讓忠順王爺順勢走一趟。”


    林青筠聞言點頭,去看了看睿哥兒,剛過來就見初陽醒了正和徒晏鬧呢。


    “娘,抱抱。”初陽如今已有一歲半,雖說不了句子,但會說不少詞,難得口齒還清楚,小小奶音喊出來,直讓人把心都融化了。初陽發牙還算早,現在大牙也長了兩顆,能吃好些東西,在吃食和睡覺上倒是不鬧騰。


    將初陽接在懷裏,掂了掂,覺得似乎又沉了些,再看他的小胳膊小腿兒都胖乎乎的,逗著他的小臉兒就咬牙:“小胖子,東西真沒白吃,淨長肉了。”


    初陽被逗的咯咯直笑,一雙小手捧著她的臉上來就親,啃了她一臉口水。


    徒晏笑著將小家夥抱過去,嘴裏笑罵道:“這混小子,都是哪兒學的毛病。”


    林青筠一麵拿帕子擦了臉一麵笑:“能是跟誰學的,吃的這樣胖,旁人瞧著可愛,見了都要抱,時不時親他兩下,他可不是就學會了。”


    徒晏也笑,忽而問她:“你剛迴來時一副心事重重,在想什麽呢?”


    林青筠將甄氏的事說了:“她約我初一在城外的牟尼寺見麵。瞧著今日的情形,她的處境著實不好,連單獨外出都受限,想私下與我說話竟要暗中偷著來。我倒疑惑,便是甄家倒了,齊淑妃母子不喜這個王妃,可也不至於如此防範吧?若真忌憚,隻怕有的是法子令甄氏臥病在床。”


    徒晏並沒有關注其他,隻說:“她既要約你見麵,隻怕是有所求。”


    “求我?”林青筠想起席間甄氏那番話,不免眉頭夾緊,若甄氏想求她救小世子……倒不是舍不得一顆金蓮子,她怕的是暴露了秘密,到時候更多的人來求,她如何應對?懷璧其罪的道理誰都懂,現今她又有了兩個兒子,絕對不可能去冒險,更何況,說句無情的話,甄氏與那小世子與她無緣無故,她為何要花費金蓮子去救?


    徒晏自然也想到了她身上的“神藥”。兩人從未談起這件事,但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徒晏怕她因那小世子心軟,便道:“甄氏與你算來有仇,你便是不理會也沒什麽,況且也說不準甄氏所謀為何,若是針對你設局,你一去豈不入了套。”


    是呢,當初是由她上告甄家,才使得甄家被查,並牽扯出後來的抄家,甄氏恨她說的通。隻隱隱的,她感覺甄氏是真心想求她。同為母親,換位思考,隻要能救兒子的命,哪怕與仇人暫且低頭求告又算得了什麽。


    林青筠歎道:“那字條上還寫有一件事。甄氏說成郡王瞧中了賈家三姑娘,打算等其滿孝便納入府中做侍妾,不論賈家與三姑娘願不願意,但凡成郡王張了口,這事兒就不好迴絕。賈家已是那樣了,三姑娘出了孝也已十八,更兼其嫡母乃是犯了大罪被斬首,成郡王要三姑娘做什麽?我心裏不安。”


    她擔心成郡王要探春,是因著自己的緣故,心下哪能不愧疚。


    早先黛玉還與她說,等賈家出了孝,請人為探春說門親。探春本人雖好,偏生父母都犯了罪,親事上隻怕也難,黛玉打算探一探探春的口風。賈家三春裏邊兒唯有探春誌氣最高,最有主意,黛玉雖有心相助,卻不願好心辦壞事兒。


    徒晏聽了這話,若有所思:“這倒不像齊淑妃母子的行事。三姑娘於成郡王府有什麽好處?便是賈家的親戚也唯有林家,跟莊家拐著彎子倒也能沾點子關係,隻是這兩家可不好籠絡。”


    “義父與莊家都是純臣,再不肯摻合那些事的。天下沒無緣無故的事兒,成郡王要三姑娘必定有所好處,或許甄氏知道,她正是以此來做誘餌令我前去呢。”林青筠想透了此節,已決心去一趟。


    “我與你一道去。”徒晏顯然也將此事兒放在了心上。


    初一這日,兩人去了牟尼寺。


    初一十五上香的人很多,牟尼寺香火一直鼎盛,早先徒晏就命人四處查探過,似乎並無異常。甄氏早到了,自從甄家事後,甄氏逢初一十五便來上香,風雨無阻,每常這時成郡王都隨她去,隻命幾個人跟著。徒晏將林青筠送入寺中的後殿,甄氏在裏麵禮佛。甄氏每年捐的香火錢是獨一份兒的豐厚,寺中主持便開了方便之門,甄氏來時後殿並無別的香客。


    成郡王府來的那些人自有徒晏料理,後殿門口隻有甄氏的心腹丫頭伺候著,林青筠來時對方隻行了禮,打開殿門請她進去。


    甄氏跪在正中的蒲團上,並沒有念經,也沒做佛事,隻是靜靜望著眼前慈眉善目的觀音菩薩像,不知想著什麽。聽到門響,甄氏轉身:“純王妃。”


    林青筠沒兜圈子,開門見山的問她:“成郡王為何要賈家三姑娘?”


    甄氏卻反問:“你可知賈家當初收了我們甄家多少東西?”


    林青筠以為說的是那筆藏匿的財物,便道:“東西是賈家二房太太收的,那二太太定罪後,甄家那幾隻大箱子連著封條一起都被朝廷收走的,此事是忠順王爺親自辦的。”


    甄氏諷笑:“我說的可不是明麵兒上的這些。那幾隻大箱子統共不到十萬兩,且多是古董字畫,黃金隻有五千兩,我們家怎麽可能隻那麽點兒東西。”不等林青筠再接話,又道:“我說的也不是早先托給賈家的那十萬兩銀子。當初我父親為防後手,專門藏匿了一筆黃金,有五萬兩之數,乃是為家族起複之用,隻是……”甄氏說著眼淚決堤。


    隻是甄應嘉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不僅落得抄家,且皇帝清算的如此厲害。甄家成丁的男子都沒能逃脫,尤其嫡支一脈,竟是除了走失的寶玉再無一個活著。這幾年甄氏一直動用甄家僅剩的人脈關係查找甄寶玉,卻始終沒能找到,甄家隻剩了她和宮中的甄順嬪,現在、連僅有的姊妹也將離她而去,她所擁有的除了病怏怏活不長的兒子,便是那五萬兩黃金。


    林青筠一驚,五萬金子便是五十萬兩白銀,憑著甄氏身份,不知能做成多少事。


    “這和賈家三姑娘有何幹係?”林青筠在如何也不會去猜是探春藏了那筆金子,因此越發疑惑。


    甄氏歎口氣,自嘲笑道:“甄賈兩家,幾輩子的老世交了,原本以為宮裏有個賢德妃,賈家能晚上幾年,誰知竟是緊步甄家後塵。我父親將那筆金子托給了賈家老太太,並不是現銀,而是十張分屬三家不同錢莊的匯票,藏在一直紫檀木雕花首飾盒的夾層內。這十張匯票隻要求在五年內兌換,匿名存入,憑據可取,過期作廢。那筆金子是在甄家出事的前一年存入的,今年十二月初一便過期作廢。”


    “你的意思是……”林青筠忽而想到一節,隻怕那隻盒子在探春手裏。


    果然,甄氏說道:“賈家出事後我便想將東西取迴來,偏生高氏那個賤人在郡王跟前進了讒言,竟似防賊似的嚴禁我出門。後來賈家出事,亂糟糟的一團,一直到賈家老太太去世都沒尋著機會。那天去忠順王府你也瞧見了,哪怕是出門應酬呢,高氏都跟著,這還是我花了一萬銀子買通她才求來的機會。嗬,多可笑,我堂堂的成郡王妃要討好一個側室。”甄氏忽而瞥向她,聲音裏說不出什麽意味:“你可別小瞧了她,她可不是那等隻會爭寵的女人,她的手段厲害著呢。我知道我是沒機會去取迴那筆金子了,姐姐也不能了,所以我便故意將秘密漏出來,讓郡王去取。”


    “那樣的話,金子就不屬於你了。”且如此一來,甄氏的性命才真的要到頭了。


    甄氏自然清楚,神色冰冷沉靜:“我很清楚,一旦他們取到那筆金子,我就要‘病亡’了。我一死,小世子誰還會真心照看?怕也活不了幾天。那樣無情的男人,享受了我們甄家的好處,卻是翻臉不認人,連父子之情都不顧了。既然他不顧我們母子死活,我又何必在意他!”


    林青筠隱隱察覺了甄氏用意,既吃驚又覺歎息,看著眼前的甄氏,恍惚想起當初在秋獮時第一迴見的甄氏。那時的甄氏高傲嬌美,雖是被迫做了成郡王繼妃,但顯然成郡王將她哄的不錯,懷孕時的甄氏顯得很幸福快樂。


    “你想要什麽?”林青筠問。


    甄氏輕笑:“純親王妃說我要什麽?我隻是想小世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連純親王都能痊愈康健,我的小世子為何不能?隻要你肯救小世子,我不僅將那筆黃金拱手奉上,而且還能給你幾封書信,乃是成郡王與南安郡王來往的書信,裏頭說了好些大逆不道的話呢。”


    說實話,林青筠對黃金並不動心,再多的錢她也沒地方使。便是能扳倒成郡王的書信,她在猶疑之後也放棄了。如今那幾位郡王想找徒晏的把柄而不能,正相互鬥得歡,她何苦要替別人做苦工,最後還致自己於險境。畢竟那幾人爭鬥,他們可以漁翁得利,若是倒了一個,使自己成為眾矢之的,豈不得不償失。


    她所在意的隻是探春的命運,有能力阻攔時,總希望可以做點兒什麽。


    權衡一番,她說道:“我對黃金不感興趣,倒是你說的書信,如何證明?”


    甄氏早有準備,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她:“一共有三封書信,這是第一封,乃是南安郡王寫給成郡王的,你可以請純親王驗看真假。”


    身為王爺不一定自己親自寫信,一般是僚臣代筆,但在信上一定會加蓋自己的印,越是私密的書信反而越不能省,此為表誠意與取信於人的關鍵,也正因此,不少人自作聰敏,會將這等要命的書信藏匿起來,試圖在關鍵時刻救命。焉知,“救命書信”往往是催命符。


    林青筠接了信,隻大略看了一眼,在南安王爺的印上停留了片刻,隨即收了起來。


    “我會請純親王驗看。”


    “我的事如何?”甄氏眼中微露急迫,可見小世子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林青筠狠了狠心,搖頭:“我沒有什麽神藥仙丹,隻能給你找個大夫來。”不等甄氏反應,她隨之說道:“此人名叫樊術,你應當知道他,先前我與王爺去九華山尋醫,找的便是他。當時他雖未曾醫治王爺,卻來了京城治好了安樂郡主。他猶擅針灸,又對小兒病症極有研究,你若願意,我可以請他來。”


    甄氏原本見她不肯救治心中惱怒,然聽了後麵的話,神色漸漸平靜:“樊術,我自然請過他,但他不肯來。成郡王身為父親,不聞不問,竟似巴不得小世子早死。若樊術肯來……”不知想到了什麽,甄氏又搖頭:“他們怎肯容小世子繼續活著,我連自家的命都保不住,小世子又如何能活。”


    林青筠想不出來怎樣的父親會不管兒子死活,即便甄氏再不好,小世子都是王府嫡子……都是權勢在作怪。爭位時,皇子們不僅相互比較政績、品行、威望,家宅亦要比較,特別是府中子嗣多少,有時也會列為參考項,正因如此,純親王得了兩個嫡子才會這般惹眼。


    “我每月初一十五都在這裏,一個月後你再來。”甄氏說完不理會她,重新跪在佛前,靜默如同泥塑。


    林青筠瞥見甄氏眼中閃過的一絲猶疑,大概對成郡王並未完全死心,或者說,對於目前的處境仍抱有一絲僥幸。如今,甄氏決定再試探一迴,若成郡王做的令她不滿意,甄氏必定不再顧念絲毫舊情。


    從牟尼寺出來,林青筠心頭很是沉重。


    在馬車上,她將書信給了徒晏。徒晏看後也是吃驚:“想不到南安郡王會和成郡王私下往來,看這封信的落款時間,是七年前。”


    “這封信看上去並無什麽實質內容,怎麽成郡王就留了下來?還是說,成郡王保留的所有書信,並非隻有三封,那三封是甄氏單獨偷出來的?”林青筠說著自己都搖頭,甄氏真有那般大的能耐?這等機密東西,若丟了三封,成郡王能不知道?


    徒晏一時也摸不清楚,卻感覺這裏邊兒大有文章,又說:“成郡王妃若再去試探成郡王,怕是得不到什麽滿意答複,她若孤注一擲,我們若無防備,定然也很被動。那首飾盒怎麽就到了賈家三姑娘手裏?”


    林青筠倒是有所猜測:“賈母死後,賈家兩房定然要分她的私房。這事兒我聽妹妹提過幾句,據說賈母早先便定好了單子,各人得各人的份兒,倒也沒太偏著二房,唯獨寶玉得的多。到底賈母最疼的便是寶玉。家裏頭沒娶妻、沒嫁人的都略厚兩分,探春賈環也一樣,惜春有一份,便是湘雲也得了,隻是少些,妹妹都得了好幾匣子珠寶首飾呢,字畫古董也有五六件。”


    “所以是賈家老太太將那個首飾盒給了探春?”徒晏訝異挑眉,想不到賈母沒告訴兩個兒子,卻把東西給了三姑娘,可見三姑娘確實不凡。徒晏心頭一跳,立刻問她:“賈家三姑娘是否知道盒子裏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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