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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籠鳥


    白素貞心下奇怪,能夠擁有金身的都是精通佛門經義的佛門子弟,許仙雖然拜法海為師,卻連剃度都沒有。竟然能夠塑出金身,真個不可思議。


    許仙慢慢地睜開了雙眸,那一層金身也慢慢淡去,卻不是往日那種彌散的感覺,而像是被收斂隱藏了起來。


    許仙自己尚有些不解,問道:“剛才,剛才我是?”


    白素貞恢複鎮定,道:“漢文恭喜你,在修行的路上更進一步,塑成了金身!”心中卻是感歎,一般人深山靜坐幾十載也未必能有的成就,這個貪戀紅塵的許漢文,反倒輕易的達成了。真稱得上勇猛精進四個字。


    佛家所謂的“煩惱即菩提!”大概就是如此吧!


    許仙聽白素貞之言,心中一動,果然身體上浮現出一層金身,法相莊嚴。許仙大為驚喜,對白素貞道:“來,幫我試試這東西有多硬!”手卻指向斜牆角的門閂。


    白素貞猶豫道:“不用了吧!金身的效能曆來是刀槍不入,萬邪辟易的。”


    許仙卻催促道:“來試試吧!”因為星宿海的獨特法門,他的身體本為凡人之軀,若有人以偷襲之法,他還真有可能中招。如果有了這個隨念而起的金身護體,那才真是安全又保險。心中自然欣喜,想要試試這金身的功效。


    白素貞無奈,拿起粗大的門閂,猛地朝許仙頭上揮去,她本就神力,這一下勢若風雷,就是石頭也砸個粉碎。許仙雖知沒事,但還是本能的閉上眼睛。


    這時青鸞洗了碗筷,迴到廳中,就見了這一幕,眼睛都紅了,大喝一聲“住手!”便運起十成功力向白素貞猛攻而去,以期能阻礙她片刻。


    白素貞更是無奈,揮手在身前結成一片氤氳之氣,門閂卻依舊猛烈的擊下。青鸞雖然武藝不凡,但哪破的開仙家的手段,隻覺得每一擊都似打在棉花上,渾不受力。心中苦痛:這下哥哥可給她打死了。


    門閂在許仙頭上應聲而斷,飛出老遠,而許仙卻隻覺得有一些震動。他剛才細心體察金身的原理,發現金身就像是一層能量罩,提供能量的自然是自己的太陽主星,白素貞那一下攻擊,他敏銳的體察到了靈力的消耗,隻是太陽之力時刻周轉,瞬間就被補了迴來。


    許仙驚喜的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法師的最強技能――以藍換血。若是別人不能將他的太陽之力消耗幹淨,就攻不破這一層金身,自然傷害不到他的本身。不過他也知道,現在的金身該是有防禦上限的,若是攻擊高於這個防禦上限,恐怕一瞬間金身就被打破了。根本來不及玩什麽以藍換血。


    許仙還來不及驚訝,就覺得懷中一軟,被人緊緊抱住,原來是青鸞見許仙沒事,驚喜道:“哥,你沒事?。”許仙也下意識的抱住她,隻覺得青鸞身如弱柳,纖腰更是恰盈一握。


    見她眼角帶著淚花,不知是因為悲還是因為喜,許仙一陣感動,伸手幫她拭去淚珠。青鸞這才反應過來,二人親昵的姿態,不由臉色通紅,連忙掙脫了許仙的懷抱,對白素貞道歉道:“對不起,白姐姐,是我誤會了!”說罷便如受驚的小鹿逃了出去。


    白素貞突然歉意道:“若不是因為我,你就能向法海禪師繼續學習了!於這佛門法術,我終歸是不太清楚。”


    許仙笑道:“等我編出這本醫書,我那師傅怕是也拿我沒辦法了。隻是那就需要你幫忙了。”


    白素貞點頭道:“好啊,那到時再說吧!”


    許仙將白素貞送至門口,正欲告別,白素貞突然道:“你還是好好勸勸尊夫人吧!我雖為異類,但也是女子,能夠體會她的感受!”


    許仙苦笑道:“其中另又隱情,隻是我不便向你細說!她所鍾情的並非是我,也不需要我的安慰,或許我離她遠點,她會更好受點。”


    白素貞想想道:“或許吧!但她若討厭你又怎會在意你的看法呢?我能感覺的到,她很柔弱、也很不安,所以有時候會顯得有些敏感。若你能多給她些體貼,我相信她不會令你失望的。”


    許仙打趣道:“報恩?”


    白素貞白了他一眼,便轉身離去,一如她來時的瀟灑。許仙在門前站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直到那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巷口,他才轉身迴房,卻是修煉了一下午的騰雲之術。


    天空淅瀝瀝的下著小雨,似乎給整個杭州城都染上了一層墨色。今年的梅雨似乎來的早了些。許仙將雲氣散去,走出門外,深吸一口濕涼的空氣,隻覺得心神俱爽,不知是否是點亮了水星的緣故,他現在格外的喜歡下雨。


    一旦下雨,而且白日也可吸納太陽之力,水靈之力更是不用說。隻是算算時間,卻還是沒人做飯,許仙不僅苦笑:似乎真的罷工了啊!


    便轉去廚房,自食其力,做了些菜肴出來,去喊青鸞和雲嫣吃飯,出來的卻隻有青鸞,不等許仙問,青鸞便道:“小姐說她不想吃。”


    許仙皺眉道:“她中午就沒吃吧!”


    青鸞憂慮的點點頭,許仙皺眉道:“不管她,咱們去吃!”便拉著青鸞到廳中吃飯,他倒是吃的開心,可是青鸞滿臉愁容,食不下咽的樣子,不僅讓他歎了口氣,摸摸她的腦袋道:“好好吃飯,吃完飯我去同她說說!”


    青鸞立刻開心道:“好!”加快速度的吃著飯,竟然比許仙還早吃完,然後就滿眼期待的望著許仙,在有些昏暗的廳堂中像兩顆明星。


    終於等許仙吃完,青鸞搶過碗,道:“我來刷,哥哥你去吧!”


    許仙卻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道:“沒獎勵可不去啊!”一副調戲良家婦女的標準姿態。


    青鸞滿臉焦急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讓許仙看的好笑。卻見青鸞臉突然紅透了,一揮手飛出一隻筷子,打滅了燈燭,廳中陷入黑暗。而後俯下身子,在許仙的臉頰上輕輕一啄,而後忙逃了出去。還說道:“一定要去哦!”


    柔軟濕潤的感覺讓許仙一愣,本來隻是戲弄這妹妹,卻不想有這樣的後果。許仙摸摸臉頰,笑道:“這丫頭!”


    走進雲嫣的房間,一隻紅燭正在燃燒著,似乎還是上次喜宴時剩下的喜燭。隻是燭台淚滿,將要燃盡的模樣,又幾分寥落。


    而房中的擺設也沒有太大的改變,依舊留存著紅色的喜意,隻是這女主人的悲喜,又有誰人得知呢?


    許仙見雲嫣側著身子,麵牆躺著,許仙進來也不覺,似乎睡著的樣子。許仙將手中飯菜放下,坐在床邊,輕唿道:“喂,吃飯了!”她卻動也不動。


    許仙自然看的出她在假睡,便不客氣的扳過她的肩膀,讓她麵向自己。卻見她正瞧著自己,眼圈紅著,似乎是哭過。不過在淡淡的燭光中,依舊美的不可思議。開聲卻道:“許公子想讓彩鳳侍寢嗎?”她也不知自己在氣惱些什麽,或許隻是跟自己賭氣吧!


    許仙皺眉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卻聞她又恢複到在畫舫上的花名。


    雲嫣淡然道:“若是要,彩鳳當自薦枕席,以報公子美意。若是不然還請公子出去吧!”開口便要迫許仙離開。


    許仙歎口氣,這種強勢算不算柔弱的表現呢?便站起身子。


    雲嫣見他離開,心中一鬆,又莫名的有些失落,這就是自由的感覺嗎?卻見許仙又折了迴來,手上端著一個瓷碗,煙氣嫋嫋,似乎是粥。


    在雲嫣驚訝的目光中,許仙將手插入她的背後,強行將她扶起。隻隔著一層紗衣,入手處都覺得溫潤細膩。被子從她身上滑落,卻見她隻是穿著薄薄的紗衣,隱約可見圓潤的肩頭。


    許仙卻不留戀,隻將枕頭豎起給她墊了。然後盛了一勺稀粥送到她唇邊道:“吃吧!”


    見雲嫣還有些發呆,以勺邊輕碰她嬌豔的紅唇,似乎想要敲開一扇門。雲嫣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慌亂的張開嘴,許仙將粥送入她口中。雲嫣也說不清這算是霸道還是溫柔,隻是吃著加了糖的米粥,心中也有一絲甜意。


    許仙就這樣一勺勺的喂著,雲嫣隻是乖乖的張嘴,見他認真溫柔的模樣,眼中便有些模糊,那人若是對自己有一半好,她就是死了也甘願,但為什麽,為什麽沒有保護她,為什麽要把她丟在這裏?


    微笑著告訴自己,這種平靜的生活才是想要的,但是真的平靜嗎?真的就能一直這樣下去嗎?白素貞的到來讓她明白自己所謂的平靜生活危若壘卵,絲毫沒有保障。但除了這樣還能怎樣呢?


    這麽想著,大滴大滴的淚珠就順著臉頰滑落下來,落在勺中,多了幾分苦澀。有些哽咽的道:“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夠好了,我以前不是這麽任性的。”


    許仙將手中的粥放在床邊的小幾上,用衣袖為她擦拭一下嘴,問道:“還是忘不了潘玉嗎?”


    雲嫣點點頭又搖搖頭,淚眼朦朧的也不知想說些什麽?隻是哽咽的樣子令人覺得心疼。


    許仙也不知該如何勸解,想了想道:“喜歡詩詞嗎?”


    雲嫣抬起頭,不知許仙為何突然說起這個。


    許仙隻是輕聲吟道:“淩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榭,瑣窗朱戶,隻有春知處。飛雲冉冉蘅皋暮,彩筆新題斷腸句。試問閑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雲嫣低頭品味著詞中的意境,仿佛說的就是自己,煙草飛絮一般的命運。月橋花謝,瑣窗朱戶,隻有春知。所要問的也不過是一句,錦瑟華年誰與度吧!


    雲嫣輕聲問道:“這是給我的嗎?”


    許仙肯定道:“恩,給你的!”而後又伸出手幫她擦拭臉上的淚珠,隻是越擦反而越多,雲嫣猛地撲進他懷裏,放聲大哭。許仙輕拍著她的脊背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隻是感覺到兩團極富彈性的東西緊壓在許仙身上,似乎還能感覺到頂端的微微凸起。這種奇妙的體驗,難免令許仙生出些反應來。


    不知何時,燭已燃盡,屋中一片黑暗。


    雲嫣哭聲漸漸平息,哭了一場覺得心中鬆快了很多,而且被他抱在懷裏總有一種安心的感受。卻也感覺到了許仙的變化,滿含羞意的道:“你幹什麽?”


    許仙無奈道:“這時候再沒反應,我就要去看醫生了。”手卻忍不住更加細致的撫摸她的脊背,比之潘玉的冰肌玉骨,她似乎更溫軟一些。雲嫣的身體一陣顫抖,卻隻是乖順的沒有拒絕,而且對於這種溫柔的撫摸,心中或許還有一點喜歡吧!


    雲嫣輕聲問道:“你喜歡我嗎?”借著黑暗,她隻等許仙一個迴答,即便是欺騙,她也決定用自己來報答這個男人的溫柔。一直以來,她其實都很感激他。


    許仙卻坦誠道:“我以前怕喜歡上你。”很多觀念不是想改變就能改變,直到很久以後想想,那些堅持又有多少是沒有意義的呢?潘玉既然將她交給了自己,其實她就已經沒有了選擇,自己給她的所謂選擇難道不是虛妄嗎?


    許仙今日的頓悟,不僅僅是對修行,更是對自己的心多了一番體悟。隻要對得起天地良心,什麽事就盡可順著自己的心意,而非執迷於什麽規矩道理之中。


    雲嫣有些失望,又有些希冀的問道:“現在呢?”


    許仙道:“現在已經快喜歡上了。”懷抱著這個女子,心裏才突然明白,自己從來就不想放手,說什麽讓她改嫁的話,又有幾分是出自真心的呢?真是的,明明隻是個普通人,偏偏裝什麽君子。


    雲嫣喃喃道:“這樣啊!”


    許仙問道:“你呢?”


    雲嫣歎道:“我也是啊!”又有些羞澀的道:“你想要嗎?”也隻有在黑暗中,她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比新婚之夜的應付,此次卻是發自內心。隻是她卻不知道,許仙卻能在黑暗中清楚的看清她的臉龐,羞不可抑嬌豔欲滴的模樣,大概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的。


    許仙的手不免更加的恣意,輕輕撫摸她的臀部的曲線,卻反問道:“你想要嗎?”


    雲嫣一愣,卻知那不是閨房中的調戲,而是真正的問自己的心意,便有些感激的道:“謝謝。”


    許仙正色道:“你我之間再不用說這兩個字!”卻又失笑道:“反正都是鍋裏的鴨子,不妨煮熟了再吃。”


    雲嫣氣惱的在他腰間掐了一下,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是這個打算。”卻怪他破壞此刻的氣氛。


    許仙立刻在她翹臀揉捏了一下,作為報複。道:“我一開始還犯傻,想把你讓給別人呢!”那時他隻想給她自由,卻忘了她到底想要什麽呢!


    雲嫣抱緊了他,輕聲道:“永遠保護我,好嗎?”她真的厭倦了漂泊,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裏,會是一片很好的港灣吧!


    許仙明白,或許並非所有鳥兒都想要什麽自由,他懷裏這隻鳳凰想要的就是一隻安安穩穩能夠保護她的籠子,自己對於她的那些關於自由的承諾,說什麽任憑她改嫁他人,隻是加重了她心中的不安全感,今日的種種不是因為自己的話,甚至不是因為白素貞,而是一直累加起來的不安全感被引發了而已。


    而現在自己要成為她的依靠。輕輕附在她耳邊道:“我會永遠保護你的,永遠!”卻忍不住輕輕含住她的秀美耳廓。


    雲嫣身體一陣顫抖,不知是因為這話,還是他的作為。卻推開他,摸著有些濕潤的耳朵,滿臉紅暈的道:“再給我點時間好嗎?我會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你。”心裏再沒有別人的影子。


    許仙笑著點點頭。


    雲嫣又道:“不過,你也要喜歡上我才行啊!”


    許仙玩笑道:“養個小貓小狗,時間長了還有感情呢!何況是那麽個大活人!”


    雲嫣又一陣氣惱,輕輕錘了他幾下,卻拿著憊懶的男人沒辦法。


    許仙卻笑道:“先收點定金吧!”就再一次將她攬過,深深的吻住那嬌豔欲滴的紅唇,舌尖撬開貝齒,品味她口中絲絲香甜。雲嫣的捶打變得無力,慢慢開始迴應他的深吻。這卻是潘玉從未對她做過的,漸漸將那個人的影子消融,漸漸迷醉了心神,仿佛窒息。


    等到吻罷,許仙見她迷醉慵懶的模樣,真是差點忍不住做點什麽。隻是在她豐潤的臀部狠狠揉捏了幾下。


    雲嫣清醒過來,趴在他胸口,畫著圈圈道:“你真的不介意?”如今決定了歸屬,得到了許仙的承諾,心就真的平靜下來。知道自己將依附在這個男人的身上,自己的男人。


    不過與此同時,就格外擔心起許仙的心意來了。她畢竟愛過另一個人,雖然是他的好朋友,但也難保他不心懷芥蒂。


    許仙忙抓住她的手,再這樣下去,今晚怕是真要做出點什麽了。對於她的問話,卻道:“隻要你忘了她,我就不介意。”其實他現在也不介意,或者說介意不起來,潘玉在他懷裏,可比她還要乖的多。總不能吃自己老婆的醋吧!不過那樣直說反而讓她擔心疑惑,倒不如這樣說。


    雲嫣肯定道:“我會的。”不再是軟弱的勸說自己,而是真正有了可以改變的信心。其實剛才吻到深處,她早已忘了旁人,隻念著擁著她的男子。


    許仙站起身,不敢再靠著她,勉強壓一壓心中的欲火,道:“飯菜怕是涼了,我再去熱一熱,讓青鸞端過來好了!”他知道彼此都還需要一點時間。


    雲嫣點頭道:“下雨路滑,你小心點!”又想了想道:“夫君,你若要娶那白小姐,我會和她好好相處的。隻是你莫讓她欺負我。”如今這一聲夫君叫出來,卻不比當初的生硬,親切順暢了許多,讓許仙聽的心曠神怡,卻不由想起了那個喜歡叫自己相公的女子,那一縷芳魂,如今又在哪呢?又不禁暗笑自己,這就是男人吧。


    許仙卻隻是摸摸雲嫣的臉頰,道:“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先走了。”再不走就真要留下來過夜了。雖然雲嫣定然不會拒絕,但他卻想再多等些什麽。


    推門出去,卻還下著小雨,隻是細如牛毛,沾衣欲濕,小院中空無一人,隻有許仙前些日子種下的蔬菜,剛發了芽,正煥發著生機。許仙卻道:“鸞兒,還不出來。”


    青鸞果然慢慢從立柱後走出來,輕聲道:“哥!”聽雲嫣同許仙談情,她的臉倒是一直紅著。


    許仙也好笑,那裏竟然藏得住你。麵上卻嚴肅道:“偷聽別人的私密,該被打屁股!”見青鸞兩忙護住屁股的可愛模樣,笑道:“去把飯菜熱一熱吧!”


    青鸞如蒙大赦,連忙逃進屋裏。在畫舫上的霸道模樣那還見分毫。其實在那種不正常的環境中,每個人都難免受到一些扭曲,如今放才是她們的本來麵目吧!


    許仙抬起頭望向黑暗中的天空,突然失笑道:“籠中之鳥,也有自己的幸福吧!”那就讓自己給她們幸福吧!無論以怎樣的方式。


    許仙就那麽向虛空中踏出一步,腳還未落地就有白色的雲氣在腳下凝結,而後又踏出第二步,也一樣落在了雲上。這即是他一下午修煉的成果,也是趁著雨水才能如此的輕易。


    許仙心念一動,雲朵慢慢浮起,越來越高,高過石牆,高過樹梢,高過了房簷,就在這茫然的雨夜中一直升高。也不必擔心被別人看見。隻是若有人看見了,真得跪在地上大唿神仙不可。


    許仙立於雲頭,直升天際,一雙眸子煥發出金色的光芒,將這杭州城看了個清楚,這一直生活的城市,在高空中瞧來,倒像是個小小的盒子。眾生生於其中,也與那籠中之鳥無異吧!但誰又能說他們是不幸的呢?


    許仙駕雲闖入那一片陰雲之中,四下茫茫,如同置身大霧之中,他卻隻是不顧,更加升高,直到穿過雲層。仰望天空,漫天繁星閃爍。


    星星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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