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篡位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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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到司徒展的臉上,他被欲焰燒昏的頭腦清醒起來。臉上的表情實在是難看,他尷尬地跟她僵持著,繼續不是,停止也不是。


    「滾!」波娜娜聲嘶力竭的怒喝讓他退縮了,他訕訕地鬆開她。


    波娜娜餘怒未消地掩了衣服,仍背對著他朝裏麵躺下。她真得無法再跟他燕好,經歷那麽多傷心事,他們再也不可能找迴曾經靈欲結合的美妙感覺了!


    司徒展悄悄摸了摸腮幫,求歡不成反挨一巴掌。這麽多年來,唯一敢打他的,恐怕隻有眼前這個女人。沒辦法,被他慣的!如果擱前些日子,他也許會略略懲罰她,而現在兩人關係已稍有改善的情況下,他不捨得再跟她鬧僵。


    悻悻地沉默了一會兒,他沒話找話地跟她搭訕:「再過一個月,我們一起迴茜香,恐怕得住很長時間,你想想需不需要帶點什麽東西?」


    這招很奏效,波娜娜慢慢迴過身,臉色也沒剛才那麽冷漠了,她低聲問道:「你是說真的?」


    語氣甚至掩飾不住的驚喜,她太思念故國,太思念茜香城!哪怕雙親已不在,她對故土仍然有一種難以釋懷的狂熱思念。就算死,她也想埋骨在故鄉!


    「當然,什麽時候我騙過你?」見這招管用,他馬上加倍認真地迴答。同時,他緊貼過來,沒敢再造次,隻是握了她舉到唇邊輕吻。「娜娜,隻要你開心,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可是,很多時候你都騙過我!」她憶起往事的時候仍難免忿然,吶吶地道:「你從來都不把我的心願當迴事!你是個自私又霸道的男人,隻顧著自己,而從不考慮我的感受!」


    憶及往事,她的聲音染上了幾許怨念。他對她的傷害,是她這輩子都無法釋懷的痛!


    司徒展知道她是指尹非凡的事,臉上有些不悅,不過馬上強壓下去情緒,反正姓尹的已死了,犯不著再跟他較勁,為了他惹娜娜生氣太不值。他趁機攬上她的腰,承諾道:「以後我保證不再騙你!」


    波娜娜垂下眼瞼,想再翻迴身去。司徒展忙死死摟住她,苦苦哀求道:「別背對著我,求求你娜娜!我保證不再亂來,讓我看著你入睡好嗎?不要再留給我一個冰冷的背影!嗯?我答應陪你迴茜香,真的!」


    聽著他熱烈、慌亂、摻雜著痛苦的告白,她鼻子不禁一酸。他到底還是愛她的,否則就不會跟她糾纏這麽久,為了她做了那麽多該做不該做的事情!


    為了她,他瘋狂過、痛苦過、殘暴過、寬容過、傷心過……他為她做的種種事情,也許違孛常理,可是,他的確是愛她的!


    他已經為她守身,不再碰別的女人,而她仍然拒絕他的求歡!他對她的要求僅僅是求她不要背對著他!他已經怕極了她冰冷無情的背影,那會令他感到被世界遺棄般的寂寞。


    盡管仍然沒有給他好臉色,可是她也沒有再固執地背過身去,就在他的懷抱裏闔起了眸子。


    他見她默許了,不由很高興,為怕她反悔,他再不敢有逾越的舉動,就這麽將她擁在懷裏,深情地望著她入睡。


    在她睡熟之後,他試探著啄吻她的眉梢、眼睫、俏鼻、菱唇……就像是渴極的人小心奕奕地吮吸著甘露,聊解幹渴。


    他要的僅僅是救命的一點兒露水,隻要她在他的身邊,可以讓他擁抱親吻,他就能夠繼續頑強地活下去。


    為了幻想中的美好未來,他願意等,等到她重新再愛上他!等到她心甘情願再把她交給他的那天!


    今晚的月色很美,室內投影進一片清冽的光輝,他滿足地擁著她入眠。隻要能擁著她,就算什麽都不做,他也感到幸福無比,幸福無比!


    *


    枯燥無味的囚禁日子,因為有了企盼而生動起來。這些天,波娜娜的心情都稱得上激昂。可以迴茜香了,他說要帶她迴茜香國!


    真得好開心!她臉上有了久違的笑容,天天吃藥喝粥地調養,隻為了早日養好身體,她要迴故鄉了!


    司徒展讓人找來一些可愛漂亮的動物送她玩耍解悶,有波斯貓,小白免、漂亮的鸚鵡、巧嘴的八哥。


    波娜娜果然喜歡這些小東西,她潛存的母性被激發了出來,像逗弄伺候自己的孩子般精心照料著它們。有了事情做,她不再覺得時間難熬,兼之司徒展日日陪在她身邊,陪她說說笑笑,雖屢遭搶白也不以為忤,生活仿佛再次恢復平靜。


    這幾天,她發現司徒展似乎在忙什麽事情,跟丫環打聽了一下,說是王爺準備賀禮要在兩天後參加雲丞相的壽辰。


    雲丞相就是雲染月的父親,也就是司徒展的嶽丈。司徒展去參加他的壽辰,自然既是因為他是丞相,更因為他是他的老丈人。


    波娜娜不由想起自己已亡故的雙親,鼻子一酸,眼淚又滑落下來。人家女婿去給老丈人拜壽,自己的亡親卻墳頭冷清,無人過問。她又惱怒起來,怨恨司徒展的厚此薄彼。


    司徒展再來的時候,她很明顯地對他擺臉色。他何等聰明,一看自然知道又有事情惹著她了。在他的百般遷就盤問下,終於弄清楚事情的原因,他不由哭笑不得。


    跟雲丞相之間牽扯著權力糾結的關係,他不得不走走過場,沒想到倒招起這丫頭的醋勁。她肯吃醋也好,說明她還在意他。他耐心地跟她解釋,她亡親的墳墓一直有人照管修繕,他也一直想去波國主夫婦的墳前親自燒香祭拜,隻是從迴來後就發生了很多事情,從沒消停過。這不,隻要等她的身體痊癒,他們立馬起程迴茜香。


    好話說了一籮筐,司徒展費盡唾沫才讓她轉悲為喜。最後,波娜娜弱弱地提出要求,她要跟著他一起去雲丞相家拜壽。


    這丫頭真越來越奇怪,司徒展無奈地問她:「你去幹什麽?雲府裏都是你不認識的人,再說……」再說雲丞相好歹算是他的嶽丈,他帶著別的側妃去拜壽,這不是故意給雲丞相難堪?不過話到嘴邊,看看她嘟起的小嘴,不由又咽了迴去。


    見他為難,她越發起了整治他的性子,寒著臉撂下一句話:「願意就帶我去,不願就算了,哪來那麽多廢話!」


    司徒展被她搶白地臉上訕訕的,想發火又怕毀了多日努力得來不易的安寧。見她很生氣很失望的樣子,心裏不由又發慌,隻好沒有理智地繼續遷就她:「好了,別生氣!我答應帶你去就是!」


    「真的?」波娜娜隻是存心整治他,故意惹他為難,想不到他竟真會答應他。她心裏微微暖了一下,低下頭拿起根胡蘿蔔餵小白免。


    「娜娜!」看著她滿意的表情,他就是再不爽也值。


    「嗯?」她沒抬頭,仍專心看著小白免啃胡蘿蔔。


    「以後我會加倍地對你好,會好好補償以前犯下的過錯!」他伸手拈起她的一縷秀髮放在唇邊吻著,接道:「我保證再也不會傷害你,再也不會了!」


    波娜娜仍沒吭聲,隻是專注地瞧著小兔子在啃胡蘿蔔,似乎像個孩子般興味盎然。


    「我還欠你一個婚禮,你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正大光明地迎娶你!給你正室的名份,然後按國丈的儀式祭拜波國主!」司徒展俯近她的耳邊,像情人間的柔語,卻對她說出隱藏許久的心裏話。這些話,無疑是驚世駭俗的,因為它的承諾將會巔覆一代皇權。


    手一抖,胡蘿蔔掉在地上。不怪她沒定力,而是他出口的話太驚人。他這是什麽意思?要實現上麵所說的承諾,除非,除非推翻司徒登的統治,難道……他想篡位謀反?


    看到她驚訝的神情,司徒展隻是淺淺揚唇,卻不再多說什麽。他站起身,仿佛剛才沒說過那麽驚人的話。「娜娜,迴屋裏收拾一下東西吧,明天本王帶著你一起去賀壽。」


    第二天,司徒展當真帶著雲染月和波娜娜一起去丞相府賀壽。準備了二輛馬車,雲染月和浩兒乘一輛,波娜娜獨自乘一輛,司徒展則騎馬。


    一路上,波娜娜欣喜地掀起窗簾,貪婪地打量著隔絕許久的世界。有多久她沒走出過王府了?都怨司徒展,是他囚禁她不見天日,這次就算迴來,她也要向他要求每隔幾天走出王府透透氣,不然豈不要鬱悶死了!就像以前,他陪她逛街,轉了那麽有趣的地方,買了那麽多好玩的東西……


    突然想起如今的狀況,好興致頓時銳減。失意地放下窗簾,目光重移迴到封閉的車廂裏。唉!還想那些舊事做什麽?都過去了,幸福再也不會光顧她,她好像也失去了擁有幸福的權利。


    馮子儀、非凡、小靈,他們在天上看著她呢!她怎麽好置他們於不顧,隻為了自己的歡愉,跟害死他們的兇手雙宿雙棲,柔情蜜意?


    如果說滅掉茜香,逼死雙親,他是受司徒登所迫,她可以原諒他,因為罪不在他。他不去滅掉茜香,司徒登也會派別人去,如果換作別人,恐怕現在茜香已被滅族。她在心裏感念他的維護之恩。但是剿滅復茜會,害死馮、尹、靈三人的兇手卻是他!這是無法掩蓋無法更改的事實,她無法原諒他!


    就這樣吧!繼續跟他鬥下去,真得太累了!她也失去了興趣,不願再天天算計怎麽惹他發怒。因為惹他發怒的後果,直接導致他身邊的人遭殃,這是他們兩人的恩怨,她不想再連累無辜。她好累,為什麽要活得這麽沉重?


    展王的封地離京城約有兩天的路程,就這麽慢悠悠地走著,天黑時,到了廣陵,離京城還有一半多的路程。地方官聽聞展王爺攜女眷入京賀壽,忙安排好房間,打掃出院落,隆重迎接展王爺的大駕。


    晚膳設在官府的正廳,自然格外豐盛。對於權傾朝野的展王爺,地方官自是竭力巴結奉承,不消細述。


    晚膳後,官員安排了洗浴的地方,打掃的都極幹淨。浴後,司徒展就賴在波娜娜的房間裏安寢。


    雲染月默默地帶著浩兒住一間房,這是她一年一度唯一跟王爺親近的機會,今年卻被波娜娜奪走了。說不恨是假的,隻是她不敢流露出來,王爺太聰明,任何女人,應該說任何人都不敢在他麵前玩手段,否則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些年,悲慘的事情她見多了,多到麻木的程度。那麽多比她美比她年輕比她會玩心機的女人都不得善終,因為玩心機沒有任何人能玩過王爺,安份守拙是她的保身之道。在有了名份和兒子的情況下,她隻求無過就滿足了。


    寂寞的長夜如此難熬,但她可以撐下去。她對自己說,現在還年輕,王爺貪戀魚水之歡可以理解。等他們年紀大了,他對性慾失了興趣,自然會迴到她的身邊。她等著,等他迴來的那一天!


    浩兒畢竟是小孩子,他疑惑地問他母親:「娘親,為什麽父王不來我們的房間安歇?以前每年給外公賀壽,他都睡在我們房裏的。」


    雲染月眼淚流下來,她喃喃地道:「以後不會了,他再也不會來我們屋裏睡了。」


    浩兒沒有再說話,許久,突然開口:「娘,你別哭!等浩兒長大後替你殺了那個女人,隻要她死掉,父王還會像從前那樣疼浩兒疼娘親!」稚嫩的童音帶著濃濃的殺氣,實在跟他的小小年紀不相符。


    雲染月一驚,她忙抹了把淚,喝斥道:「休胡說!浩兒你要記住在你父王麵前萬萬不可說出這樣的話!不然更沒有我們娘倆的立足之地!記住了?」


    浩兒點點頭:「娘親不用擔心,浩兒知道哪句該說哪句不該說!」


    這是六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話嗎?雲染月看著兒子淡漠的雙眸,那雙眸子像極了司徒展。幽深如潭,燦若星空,沒有人看透那裏麵隱匿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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