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不許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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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娜娜翻個白眼,對他的讚賞不屑一顧。見他拎著魚叉下了河,她便迴到火堆邊,開始動手烤魚。


    雖然沒烤過魚,不過身為女子的她天性略通廚藝,烤熟了魚而且沒有烤糊。


    兩條魚烤熟了,她心安理得地品嚐著自己的勞動成果,這時司徒展捉魚迴來,他拎著一大串用樹枝串起來的魚,丟到波娜娜的腳下,吩咐道:「吃飽了肚子去把這些魚收拾幹淨!」


    看來他是準備分工幹活了,他負責捉魚讓她負責清洗。波娜娜沒反對,因為她的捉魚速度和效率都遠不是司徒展可以比的,當然,她也沒有白吃飯。司徒展捉魚用的魚叉是她做的,而且他捉來的魚還要她剖洗。


    *


    岩洞裏的日子很枯燥,兩人吃飽了肚子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主要是還互看兩生厭。


    波娜娜時刻都沒忘記,是眼前的男人滅了她的故國逼死了她的雙親,她想殺他的念頭從沒有熄滅過,不過,她知道自己遠遠不是他的對手,她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司徒展並沒有老是坐在火堆前,他不停地在岩洞裏走來走去,意圖尋找一線生機。


    相較於他的積極,波娜娜則顯得平靜得多。對她來說,外麵的世界誘惑要小得多。國破家散,親人逝去,唯一的牽掛隻有尹非凡。


    非凡,你現在還好嗎?有沒有怪我再次任性?我又讓你傷心了,可這次我也沒有白白犧牲,起碼我將司徒展一起困在了地腹中。


    心裏有些悲涼哀戚,她托著香腮怔怔地出神。


    又一次無功而返,司徒展憋著一肚子邪火。看到火堆旁那個托腮沉思的女子,就忍不住想發作。


    實際上他早就想發作,可不知為什麽竟然隱忍下了她。也許是在這與世隔絕的洞腹裏太寂寞,他怕殺了她連個說話解悶的人都沒有,因此才留下了她。


    每次尋找出口都失望而返的時候,就會引發對波娜娜的怨恨,這次他決定要發作出來。


    「你起來!」他冷睨著女子,陰惻惻地開口命令道。


    波娜娜見他表情就知道來者不善,扭過頭裝作沒聽見他的話。


    「耳朵聾了?起來去給我挖洞!」他怒氣勃勃地說。


    說起挖洞,波娜娜對他更加鄙視。這個男人實在想出去想瘋了,把唯一的希望都投注在下遊河流那個不滿一尺見方的出口。


    那麽堅硬的融岩,以為是土坑啊,可以挖得動?她冷笑道:「我又不是老鼠不會挖洞!要挖你自己去挖!」


    聽見她不但頂嘴而且還罵他是老鼠,司徒展火上澆油般,狹長的鳳目閃過一抹怒色。


    見他陰沉著俊臉朝她朝過來,波娜娜便知道不妙,她將那把鑲著珠玉的匕首除鞘後橫在頸前,冷聲警告:「別過來,不然我自殺!」


    「自殺?」司徒展揚了揚斜飛的俊眉,不怒反笑:「好啊,我看你也活得膩歪了,還不如死了的好!」


    眼見他如鬼魅般欺上身,波娜娜大驚,連忙揮刃向自己的咽喉割去。然而,她的動作終究慢了半拍,短匕被他彈飛,而她的人也瞬間被他製住。


    波娜娜知道自己的武功遠遠不是他的對手,可她真的沒有見識過如此鬼魅般的身手,都看不清他是如何奪了她的兵刃,就糊裏糊塗地落到他手中。


    「混蛋,放開我!」波娜娜俏臉通紅,卻半分都掙紮不得。也不知怎麽的,她就被他抱到了懷裏。她又羞又怒,怒聲喊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殺你很容易,我嫌髒了手!」司徒展一口惡氣早就想發泄出來,現在既在已經撕破了臉,當然不會再客氣。他將波娜娜按倒在火堆旁,沒動手殺她卻動手扯開她的衣襟。


    波娜娜大驚,比見司徒展動手殺她更吃驚,連忙喊道:「混蛋,你不能碰我!」


    「我怎麽不能碰你?」司徒展勾唇邪笑:「我偏要碰,你能怎麽樣?」


    眼見衣服一件件被剝落,波娜娜情急之下,說:「隻要你別碰我,我可以帶你走出這個地洞!」


    這話很有震憾力,司徒展此時心急如焚,原本就沒什麽興致,不過是拿她來泄忿罷了,聽說她可以帶他出地洞,便停住手,狐疑地瞧著她,半晌才道:「你最好別跟我玩什麽花樣,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掙脫開禁錮,波娜娜站起身整理好衣服,便轉身往下遊走去。司徒展連忙跟在她的後麵,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料她也耍不出什麽花樣。


    往下遊走了大約幾十步,波娜娜突然麵向洞口方向跪下。她知道那是南麵,也是茜香皇宮祖宗祠堂的方向,然後清眸流露出一種似哀傷又似決絕的神色。


    司徒展反應極快,心裏暗叫不妙,連忙飛步上前,出手扣住她的下頜,阻止她咬舌。


    又一次求死不成,波娜娜忿恨地瞪著他。下頜被扣,她吐字不清,語氣卻極堅定;「你可以辱我的身體,不過是具皮囊而已,你要踐踏隻管踐踏,反正我受辱後是絕不會再偷生的!」


    「你威脅我?」司徒展怒極而笑,知道自己再次被她耍了。比起憤怒,心裏更多的是絕望。恐怕這地洞真是絕境,根本沒有任何的出路!自己真要被困在這裏,老死終生了!他將她提起來,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你這個該死的東西,本王將你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消心頭之恨!你以為本王會在乎你的生死?」


    波娜娜知道他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當然不會憐惜她的性命。可是她也篤定他不會殺她,因為她死後他將再也走不出這個山洞,而且連個說話解悶的人都不再有。


    「臭女人!」司徒展狠狠將她摜倒在地,冷眼看著她被摔得七葷八素,怒聲道:「從現在開始,離我遠一點兒!」


    *


    波娜娜沒料到司徒展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了她,有些意外。她知道他不會殺她,可是按照他殘忍的性子應該不會如此寬容,他很可能會折磨她侮辱她,以消心頭怒火。


    而他卻隻是將她摔了一下,轉身就走,再也不跟她說話。


    不說話那是最好,波娜娜根本不希罕跟他說話,落得耳根子清靜。


    隻是,既然活著,那麽就有生存的基本需求,比如吃喝拉撒,比如洗澡換衣。


    前者還好些,能避開他就避開他,但洗澡換衣卻是個大問題。


    山洞並不是很大,而且地勢平緩,幾乎一覽無餘。從上遊到下遊,相信憑司徒展的眼力,基本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波娜娜想洗澡,想到要發瘋。她素來愛幹淨,這都大約兩三天了,身體粘膩的感覺令她不舒服極了。


    司徒展的臉色一如既往的陰沉著,偶爾跟她對望一眼,狹長的鳳目滿滿的都是陰鷙。她知道他恨她,但是,現在她有求於他。


    先是主動將他抓來的魚剖洗幹淨(那把鑲玉匕首他沒收迴去),然後主動幫他烤了,送到他的麵前,臉含討好的微笑:「你吃吧!」


    男子微眯眼眸,冷哼一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波娜娜大怒,一時間恨不得將那幾條魚摔到他的臉上。可再一想,他說得也對。明明恨得咬牙切齒,現在突然如此殷勤討好,肯定有問題。


    索性也不爭辯,她昂起小臉,鄭重聲明:「我要洗澡!」


    男子似乎怔了下,打量她幾眼,狐疑地道:「你洗澡盡管洗,幹嘛跟我報告?難道想讓我給你搓背?」


    「噌!」俏臉燒紅,她又難堪又尷尬,慍怒地瞪著他,「我的意思是,你不許偷看!」


    「哼!」司徒展不屑地冷哼,氣定神閑,「我要想看就會光明正大的看,為什麽要偷看?假如現在我就想將你剝光了看了仔細,你能反抗得了?」


    「……」波娜娜一時語塞,再一想他說得也是實話。假如他就是對她用強,她也反抗不了。


    司徒展不再理她,轉過身,背對著河流的方向,挑著火焰玩兒。


    沒再說話,他的意思卻已很明白:她隻管去洗,他不會看。


    對他依然還是極不信任,但此時此刻,她又有什麽辦法?打他不過,他既肯背過身去也算做出了讓步,總不能讓他自捆手腳再蒙上眼睛吧!


    時值初冬,外麵的氣溫相當酷寒,但地洞裏因為地溫的緣故卻暖如春天。盡管如此,下遊的水溫度還是有些涼,波娜娜便走到上遊的方向。


    這裏的水溫像溫泉般散發著裊裊的熱氣,可因為在上遊,當然就是將自己亮在最顯眼的位置上。


    波娜娜迴眸瞥一眼司徒展,他依然背對著河流,看起來很規矩。


    懷著忐忑的心情脫了衣服,她連忙將身體浸到河水裏。好溫暖清澈的河水,舒服地讓她幾乎忘記了這幾日的恐懼悲傷絕望,將灰塵汙垢疲憊統統都滌盪幹淨。


    開始她戒備地不時迴頭觀察司徒展,洗得開心盡性了,也懶得再看他。在河水裏泡了大約半個時辰,她才意猶未盡的走上岸。


    穿著外袍,將裏麵的貼身小衣都在河水裏洗幹淨了,然後撿了塊背靜的幹淨岩石攤開,等著慢慢陰幹。


    身體清爽了,就感覺肚子餓,她高高興興地走到火堆前,擰著長發上的水珠兒,坐等司徒展烤魚給她吃。


    見她高興的模樣,司徒展問道:「洗個澡也值得這麽開心?」


    「那當然!洗完可舒服了,你也去洗吧……」波娜娜突然意識到失言,連忙掩住自己的嘴巴。暗暗惱恨自己的說話不經大腦,司徒展是什麽人吶?她竟然對他說出隨意的話!難道是這兩日的朝夕相處讓她淡化了敵對意識?


    波娜娜由輕鬆快樂到凝重氣惱的神色變化並沒有逃過司徒展犀利的目光。女子沐浴後,更顯得膚若凝脂,眉目如畫,貼身小衣都換下來洗了,僅穿著外袍,衣領開襟處露出雪白的脖頸,豐盈唿之欲出。


    他看得身體一陣本能的燥熱,慾念騰起,眸色頓時變暗。


    感覺出男子的目光有些危險,波娜娜連忙警惕地轉過身,避開他越來越灼熱的注視,慍怒地哼一聲。


    也許是這一聲含著敵意的怒哼提醒了男子,他終於收迴了太過明顯的注視,若無其事地說:「反正閑著沒事兒,泡個澡打發下時間也不錯!」


    天,這廝真洗澡去了!波娜娜一陣尷尬,俏臉燒燙得厲害。


    自己動手烤了兩條魚,剛吃掉一條的時候,司徒展就迴來了。他隻穿著一條褲子,赤著結實的胸膛,烏黑如墨的長髮披散著,俊美如傳說中的天神。


    她承認他的確有一副好皮相,但是先入為主的成見令她難以對他生出什麽好感。見他在火堆旁坐下,將剛洗淨的濕衣服架在火上烘烤。


    趁他忙著烘衣服的時候,波娜娜趕緊將剩下的一條魚也吃掉了。她親手烤熟的魚才不會餵給眼前這隻白眼狼呢!


    填飽了肚子,擦淨嘴巴,波娜娜打了個哈欠,背朝著火堆躺下,蜷縮起身子,準備睡一覺。


    既使在與世隔絕的山洞裏,也存在著恃強淩弱的規則。就因為她武功弱打不過司徒展,所以最舒服的睡覺位置被司徒展霸占了,她隻能蜷縮在旁邊,用細樹枝和枯葉鋪了個簡單的臥處用作休息。


    時值初冬,雖然地洞裏溫暖,但如果睡著了還是有些涼,尤其她又沒有棉被和禦寒的衣物,隻好靠著火堆取暖。


    見她準備睡覺,坐在旁邊烘衣服的司徒展便說:「濕衣服放在火上烘幹得快些!你把你的衣服藏在石頭縫裏什麽時候才能幹?」


    嗯?他在跟她說話?波娜娜側了個身,白他一眼,冷哼:「我高興!」


    廢話,她當然也懂得濕衣服放火上烤幹得快這個簡單的道理,但……那些衣服都是她貼身的小衣,怎麽好意思拿過來在一個大男人的麵前烘烤?


    司徒展譏誚地道:「你用不著矯情,這裏就我們倆,以後的日子長著呢,難不成天天避嫌?你放心,我對你沒興趣!假如我對你有想法,想把你扒光了看個仔細,你能反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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