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同一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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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病還需心藥來醫,這個道理司徒璜懂的。但他不懂唐妃怎麽就患上了心病呢!


    「婁太醫,你說唐妃的心病究竟是何由來,有何醫治之法!」司徒璜問婁太醫。


    婁太醫欲言又止的模樣,吶吶地道:「這個,皇上該問唐妃娘娘才是!」


    後宮嬪妃的心病自然不方便說予太醫聽的,更何況,這太醫是一位尚算年輕的男子。


    司徒璜再看一眼病息奄奄的唐妃,不由十分心疼,就揮手摒退了婁太醫,決定親自問一問。


    等到婁太醫退下,左右的宮女也退至外殿,司徒璜這才問唐妃:「愛妃,你說的心病,究竟是何由來!」


    唐妃流淚道:「近些時日,總夢見一男一女兩個厲鬼來向臣妾索命,用盡各種法子謀害臣妾。每每醒來,周身無力,胸悶氣促,總覺得這麽下去性命難保。這也就罷了,怕的是腹中的皇兒……」


    說到這裏,唐妃伸手撫向微微隆起的腹部。


    「愛妃,有朕在,你不必多慮!」司徒璜連忙安慰她,道:「朕乃真命天子,任何妖魔邪祟都不敢近身!有朕陪著你,隻管安心便是!」


    「可是……」唐妃欲言又止,道:「那兩厲鬼模樣十分清晰,仿若在眼前一般。臣妾不敢閉眼吶!」


    司徒璜怔了怔,道:「他們長何模樣,你還記得!」


    「每晚都做相同的夢,自然記得!他們倆的模樣,生生刻進了腦子裏……」唐妃唿吸短促,不勝嬌喘。「皇上,臣妾好怕!」


    司徒璜也不由脊背發涼,思忖道:「難道是中了邪祟……也許該讓國師進來驅一驅邪氣才是!」


    「皇上如此,那是心疼臣妾了!」唐妃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終於看到了一線希望。「聽聞國師法術高超,定能驅除邪祟,救臣妾一命了!」


    說話間,就聽到太監通報導:「南宮貴妃駕到!」


    *


    前往榮華宮的路上,南宮影坐在鳳輦裏麵,南宮鈺騎馬隨行在側,姑侄倆慢慢地趕路,低低地說著話。


    「那唐妃狡猾無比,你萬萬不可莽撞。此行隻是略探一探她的口風而已!」南宮影能在後宮裏獨得盛寵多年,心機和城府自然不淺。


    南宮鈺卻有些鬱悶:「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印象中的唐琪,嫻貞淑靜,優雅高貴,跟他記憶裏的娘親淩飛雪一模一樣。盡管他不小心褻瀆了她,但他心裏她仍然還是不可侵犯的女神。


    但事實證明,他的女神盡幹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說遭到他的拒絕之後,竟然又去勾引君陌心。遭到君陌心的驅逐又投靠了獨孤晚。


    如今,竟然被獨孤晚給送進了宮,成為了當今皇上的寵妃,經歷之豐富實在令他瞠目咂舌。


    「待會兒見到她,你可以用言語試探一下。當著皇上的麵,估計她一定會嚴防死守!不過隻要她稍露出些馬腳,就逃不過本宮的眼睛!」南宮影冷冷地綻笑。


    *


    聽說貴妃駕到,司徒璜感到有些意外。


    這麽久以來,他獨寵唐妃,幾乎將南宮影拋到了九霄雲外。突然間,聞聽到南宮影過來,他略有些尷尬,就宣道:「快宣進來!」


    南宮影已有六個多月的身孕,大腹便便,見到司徒璜,就要下拜行禮。


    「愛妃免禮!」司徒璜連忙阻止,並且親自過去攙住她。畢竟寵了這麽多年,習慣改變不了。「你身子不方便,怎的還到處走動。」


    南宮影就勢挽住司徒璜,道:「臣妾聞聽唐妃妹妹患疾,心裏掂記著,就想著過來瞧瞧!恰巧臣妾的侄兒過來請安,就帶了他一起來,皇上您不會怪罪吧!」


    司徒璜看了眼跪拜的南宮鈺,忙道:「都是一家子的骨肉,朕怎會怪罪!」


    因為對南宮影存了幾分愧疚之心,司徒璜諸事自然寬厚些。


    「多謝貴妃姐姐來探視妹妹!」唐妃探起半個身子,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妹妹,快躺下!」南宮影借著這個機會立刻就走向唐妃,並且將她按倒,順便噓寒問暖。「最近如何?可喚太醫診治了!我看妹妹的臉色極差,這太醫的醫術也不過了了!還是換一個太醫診治比較妥當!」


    唐妃輕搖螓首,道:「不怪太醫的醫術,而是……妹妹邪祟侵體,憑他再好的醫術也沒用!」


    「邪祟侵體!」南宮影美眸轉了轉,道:「此話從何說起!」


    司徒璜趕緊把唐妃被惡夢困擾的事情說了一遍,並且道:「也許該讓蕭國師進宮給唐妃驅一驅邪祟!」


    按理說,君陌心也是國師!但他恢復了晉王爺的身份,自然不太適合做這些國師做的事情了。蕭魅雖然如今貴為晉王妃,不過她仍然身兼國師的職責,而且她是女子,也方便進出嬪妃的宮殿。


    正說著話,突然南宮鈺開口了。「唐妃娘娘!你很像我的一個故人!」


    唐妃這才注意到南宮鈺,頓時羞赧驚慌起來,「外男怎可入皇宮內院!」


    「愛妃休得慌張,這是南宮大將軍,貴妃的侄兒,也就是朕的侄兒,自然也算是你的侄兒!」司徒璜連聲安慰道。「莫要驚慌,都是自家人!南宮大將軍,你方才說唐妃像一位故人,此話從何說起。」


    南宮姑侄倆就等著司徒璜有此一問,他們一邊觀察著唐妃的反應,南宮鈺一邊道:「唐妃極像蜀川唐門的唐琪!此女曾跟蕭國師是閨中蜜友,但卻蓄意勾引她的夫君……」說到這裏,似乎意識到言語有些不妥,便停了口。


    唐妃目露驚訝之色:「南宮大將軍怎能將本宮跟草莽之女相提並論!」


    南宮影笑道:「聽說妹妹是獨孤將軍獻進宮裏來的,卻未曾聞聽妹妹身世如何,倒是令人奇怪。」


    「我家原本是西疆的大戶人家,因為遭到流寇的洗劫,家破人亡。幸得獨孤將軍相救,方保全了性命。」唐妃似乎有些驚訝。「本宮進宮之時,身世來歷宮史裏麵都有記載的!」


    南宮影當然知道這些都有記載,但她根本就不相信。所以她才帶著南宮鈺過來探探風聲,就想趁著唐妃心虛驚惶之時流露什麽破綻,她好趁機抓住把柄。


    可是一番試探下來,竟然滴水不漏,這令南宮影十分挫敗。當即,臉色十分難看。


    這時,南宮鈺也在不停地打量著唐妃。他也有些拿不準了。因為唐妃長相酷似唐琪,但她們之間似乎又有不同之處。究竟哪裏不同,他也說不上來。


    就在南宮鈺暗暗疑惑之時,司徒璜對南宮影說:「愛妃來得正好!朕有一事跟你商量!」


    聽說司徒璜有事跟自己商量,南宮影頓時有些受寵若驚。以前,司徒璜諸事跟她商量,可現在卻將她拋到了腦後,心裏眼裏隻有唐妃。


    「皇上,有話但說無妨!隻要臣妾所能,一定效力!」南宮影嬌滴滴地道。


    司徒璜當即將唐妃心病之事說了一遍,隨後道:「唐妃中邪之事不易聲張,蕭國師跟你相熟,不如你私下裏跟她說一說,帶她入榮華宮!」


    南宮影越聽越心驚,本能地感覺到唐妃此舉必有陰謀。但司徒璜對唐妃寵愛有加,聽聞她中邪,心急如焚,哪裏還辨得出什麽真偽。


    「臣妾懂了。」南宮影忍著心頭的驚怒,待要說蕭魅患了風寒,但想利用蕭魅來探一探唐妃倒也不是件壞事。「這就宣蕭國師入榮華宮!」


    *


    蕭魅原以為從前的君陌心不問時政,一心歸隱,卻想不到他做的兩手準備,竟然如此無可挑釁。


    假如沒有司徒璜圍剿驪山的聖旨,也許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返迴汴京,也就用不到他布下的眼線和棋子。


    但事情仍然朝著最不好的一麵發展,君陌心卻並沒有措手不及,而是有條不紊地啟動計劃,麵麵俱到,實力逆襲。


    恢復了晉王爺的身份之後,君陌心和蕭魅住進了晉王府,也就更加方便跟布置在京城的眼線聯絡。


    君陌心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不再瞞著蕭魅,一般都邀她同行。所以蕭魅才對這些事情有些了解。


    留在汴京的風火堂和九星堂,共計千餘名幫眾,他們已經遍及京城的各個層麵,幾乎網羅了汴京的大大小小的門麵生意近百家。


    這不但為君陌心的逆襲之路提供了充足的蓄備資金,而且隨時提供準確的各種信息,同時悄悄地擴充實力。


    蕭魅知道,君陌心的勢力已經悄悄向汴京城的官員層滲透,但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位置。看得出來,他的目的還是收集信息為主,至於朝政方麵的實權,仍然把控在戚澤成和南宮雲書手裏。


    自從前攝政王司徒賢倒台之後,南宮家迅速控製了朝堂的大部分權利。東廠和錦衣衛的權利全部集中的戚澤成的手裏,而南宮鈺晉升天下兵馬大元帥,控製住了兵權,南宮雲書晉升為左丞相,也等於控製了半邊朝堂。


    可以說,如果不是唐妃的出現,宮裏宮外,朝堂上下幾乎全部落入了南宮家的勢力控製範圍。


    也許是獨孤晚看不下去南宮家的唯我獨尊,才送了唐妃進宮,分去了皇帝司徒璜對南宮影的寵愛。也正因為如此,才讓南宮派慌了手腳,為了對付唐妃,不惜幫君陌心洗白了身份。


    蕭魅這才知道,南宮影和戚澤成那麽賣力地幫著君陌心洗白身份是因為什麽了。因為君陌心答應會揭穿唐妃的真實身份——唐琪!


    他說,他可以證明唐妃就是唐琪!最重要的是,唐琪跟他和蕭魅是對頭,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南宮影和戚澤成才會不遺餘力地恢復了君陌心的晉王身份。


    但恢復了王爺身份的君陌心並沒有著急對付唐妃,而是安份守已地過起了閑散王爺的生活,似乎是樂不思蜀了。


    偶爾南宮影出招(召喚蕭魅陪她一起去榮華宮探視唐妃),卻都被君陌心不動聲色地給擋了迴去(以患風寒為藉口)。


    蕭魅知道,君陌心這樣在夾縫中求生存亦不容易,步步驚心,隨時都要提防來自南宮家和唐琪的雙重暗算。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氣漸漸熱起來,蕭魅的肚子也慢慢大起來。她有些懶怠行動,就宅在王府裏,偶爾逛一逛園子,逆襲的大計都交給了君陌心。


    她感覺,他對大局的籌劃極為妥當,比她思慮得當,因此十分放心。


    現在,蕭魅隻想著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其餘諸事暫不理會。


    可是,她想著安靜度日,別人卻偏偏不肯讓她安穩。


    接到南宮影的手諭,幾次傳她入宮,蕭魅都以風寒未愈為藉口推脫掉了。


    幸而君陌心及時得到的消息,說南宮影召她入宮主要是為了去為唐妃驅邪。這可不是什麽好差事,分明是個危機四伏的陷阱。


    就這樣,蕭魅一推再推,直到新任的國師去為唐妃軀邪。


    「新國師是烏鶴!」君陌心告訴蕭魅。


    聞聽到這個消息,可想而知蕭魅的意外程度。「不會吧,這老道曾經被司徒璜嫌棄的,不許他入宮!」


    曾經的烏鶴在前攝政王司徒賢的座下效力,後來跟隨司徒賢入宮,因為極沒眼色地跟君陌心和蕭魅較真,而被司徒璜責令杖脊二十,逐出宮門,非召喚不得入宮。


    也正因為如此,烏鶴遭到了司徒賢的驅逐,從此下落不明。


    但風水輪流轉,誰都想不到,徹底失勢的烏鶴搖身一變,竟然成為了新國師。這國師之位可是從前他極為眼紅卻怎麽都得不到的榮耀身份。


    「據說唐妃夢到貴人,禦林禦衛依據她的夢境描述在一家酒樓找到了正在喝酒的烏鶴,請進宮去,給唐妃做法,驅了邪祟,如今唐妃的身體漸漸好轉。」對於這些宮廷內幕,君陌心所能探聽的消息有限,也僅限於表麵。但他知道,事情遠遠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讓他想不通的是:「我隻是沒想到,烏鶴也投靠了獨孤晚!」


    唐妃神神道道地演戲,無非是為了讓司徒璜為她找到烏鶴,並且提拔重用烏鶴。這說明她跟烏鶴是一條戰線的人,他們身後無疑站著同一個主人——獨孤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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