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驅不散的幽怨
秋雲怔怔愣愣，好一會才道：“是，奴婢聽明白了。”
“很好！”司徒熙瞟了她一眼道：“起來吧，隻要你好好替本宮做事，本宮不會虧待你的，此事辦妥了，本宮就會將你的毒徹底解了，到時候你想去誰身邊侍候，本宮都依你。”
“真的嗎？”一絲狂喜浮在秋雲的眼中。
她已經不得司徒熙信任了，外加那個赤憂還看自個不順眼，她呆在琉璃宮，再無前途。
但要是司徒熙不與她計較，又肯為她放行，她就可以呆在對她不錯的高慧玉身邊。
如今高慧玉也成了玉妃，她又這麽看中自己，隻要她好好侍候，還愁未來不飛黃騰達嗎？
想到這兒，秋雲一臉按奈不住的竊喜。
司徒熙淡淡看了她一眼，秋雲的表情沒有逃過她的眼，一個不忠的奴婢，就算她想留，她也不想要。
順水人情而己，大家互利互惠。
司徒熙牽了牽嘴角，一邊撩著水，一邊淡淡的道：“本宮一言九鼎，絕對說話算數。”
秋雲長出了一口氣。
她忙俯地叩地道：“謝娘娘信任，您放心，奴婢一定將躲在背後坑害喬公子的人給揪出來。”
“那本宮就靜候你的好消息了。”
司徒熙說完，她仰靠在木桶邊，閉上了眼睛。
秋雲眼神靈活，她立刻站起來，又忙幫她揉肩捏背，好生侍候著。
夜晚，又一次來臨了。
司徒熙再次坐到了桌邊，提筆又開始抄寫往生咒。
一遍一遍，如同昨夜那般，執著認真。
“吱呀！”房門被推開，身後傳來腳步聲。
司徒熙頭也沒抬，輕聲道：“赤憂，今夜不必侍候了，你退下吧。”
她的話音剛落，一件披風就裹住了自己。
緊接著，她的身體騰空而起，熟悉的氣充斥在鼻尖，耳畔響起龍辰沙啞的聲音道：“本王替你寫。”
司徒熙微僵，她抬眸，就看這張讓她癡迷一生的俊顏。
龍辰發絲微濕，狹長犀利的眼眸滿布血絲，他的衣服還是昨夜那套，他的臉上依舊有著昨夜的愧疚和悲傷。
悲傷嗎？
這一瞬間司徒熙突生妄念，或許龍辰處死喬本，真的是不忍他在遭蝕骨痛楚。
可當這一想法竄進腦海，司徒熙瞬間就又否決了，帝位皇權，生死瞬間，像他這樣目空一切的男人，又怎會有不忍？
倘若他真的不忍，他應會先行告知自己的吧？
倘若他真的悲傷，他就不會對喬本痛下殺手的吧？
但凡是個人，隻要有一點心，哪怕知道活一秒都很痛苦，也不可能會對親人，甚至朋友動了殺機。
她是醫生，她看到太多太多的生死離別。
唯有龍辰殺人的理由是……我不忍他度日如年，更何況喬本已經好轉。
緩和的水眸，又因自己的分析漸漸僵冷，司徒熙真的很佩服自己，到了這一刻，她的思維卻更加理智和冷靜。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司徒熙掙脫龍辰的懷抱，退後兩步，低眉垂眸的道：“臣妾謝太子殿下關心，但不用了，臣妾自己可以寫。”
“熙熙，本王要如何做，才能舒你心頭鬱氣？”
司徒熙彎了彎嘴角，抬眸道：“不難，隻要殿下從臣妾的眼前消失，臣妾自然身心舒暢。”
她那疏離的態度，讓龍辰的心髒隱隱抽疼。
看著清瘦的臉龐，聽著她傷人的話語，這一刻他才體會“龍辰哥哥”這個稱唿對他有多重要。
似乎，她本就應該這般叫他，可現在這個稱唿卻成了奢望。
龍辰的視線，忽然像是蒙上了一層心傷，他微微皺眉，沉默盯著她的眸。
過了許久，他才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不容她逃避，強迫她對上自己的目光。真誠的道：“對不起！”
司徒熙最不想聽的就是這三個字，她掙了掙。
龍辰卻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肩膀，他的手掌微微顫抖，語氣更加卑微的道：“本王想要求得你原諒，給本王一個機會，好嗎？”
“那你給過喬本機會嗎？”司徒熙冷冷看著他。
龍辰一顫。
司徒熙揚手揮開他，絕然的背過身體。
不是她不原諒，而是她無法原諒。她甚至根本不知道怎樣原諒。
“熙熙！”
“殿下不必說了。”司徒熙冷冷打斷他的話，望著窗外沉寂的夜空，輕聲道：“殿下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生死在你的手裏不過就是一道冰冷的命令。”
“或許……你永遠都不知道你失去了什麽，永遠也不知道喬本對你有多重要，因為……你沒有記憶，自然不會心痛。”
說到最後，司徒熙的語氣有絲哽咽。
她肩膀顫抖，雙手死死的握緊在身側。
龍辰看的出來，她極力在隱藏自己的情緒，可這樣的她，卻狠狠刺痛他的心。
他的熙熙……向來耿直單純，他曾一度認為她沒心沒肺，總是笑的那般燦爛。
直到這一刻他才深刻體會，她不是沒有悲傷，隻因她還有希望，所以她一直堅強。
她的心不設防，才會痛快去笑，才會痛快去哭，那種釋放的自我，完全是對他的依戀。
他……真的很懷念。
伸手，龍辰想要擁抱她，可看到司徒熙不著痕跡的避開，他的手便又僵在了半空中。
良久之後，他才算是找迴了自己的聲音，沙啞的道：“沒關係，是本王的錯，本王會給你時間，本王一定會等到你原諒我的那一天。”
司徒熙沉默，漠然以對。
龍辰幽幽歎息，轉身……失落的走出了臥閣。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夜空，司徒熙的淚水也隨之滾落，她忙仰首，拚命的逼迴淚水。
唿吸，深唿吸。
心痛，窒息的痛。
許久許久之後，司徒熙才漸漸平靜，她坐迴到桌邊，望著寫到一半的往生咒，喬本的音容笑貌似乎又出現在眼前。
“喬本哥哥，你會原諒他嗎？你跋山涉水為他而來，卻死在他的手上，既使他是你的主人，你也一定是怨他的吧？”
“喬本哥哥……我不能原諒他對不對？不能原諒……不能……”哽咽呢喃，司徒熙閉目，疲憊的撫額，雙手掩麵！
秋雲怔怔愣愣，好一會才道：“是，奴婢聽明白了。”
“很好！”司徒熙瞟了她一眼道：“起來吧，隻要你好好替本宮做事，本宮不會虧待你的，此事辦妥了，本宮就會將你的毒徹底解了，到時候你想去誰身邊侍候，本宮都依你。”
“真的嗎？”一絲狂喜浮在秋雲的眼中。
她已經不得司徒熙信任了，外加那個赤憂還看自個不順眼，她呆在琉璃宮，再無前途。
但要是司徒熙不與她計較，又肯為她放行，她就可以呆在對她不錯的高慧玉身邊。
如今高慧玉也成了玉妃，她又這麽看中自己，隻要她好好侍候，還愁未來不飛黃騰達嗎？
想到這兒，秋雲一臉按奈不住的竊喜。
司徒熙淡淡看了她一眼，秋雲的表情沒有逃過她的眼，一個不忠的奴婢，就算她想留，她也不想要。
順水人情而己，大家互利互惠。
司徒熙牽了牽嘴角，一邊撩著水，一邊淡淡的道：“本宮一言九鼎，絕對說話算數。”
秋雲長出了一口氣。
她忙俯地叩地道：“謝娘娘信任，您放心，奴婢一定將躲在背後坑害喬公子的人給揪出來。”
“那本宮就靜候你的好消息了。”
司徒熙說完，她仰靠在木桶邊，閉上了眼睛。
秋雲眼神靈活，她立刻站起來，又忙幫她揉肩捏背，好生侍候著。
夜晚，又一次來臨了。
司徒熙再次坐到了桌邊，提筆又開始抄寫往生咒。
一遍一遍，如同昨夜那般，執著認真。
“吱呀！”房門被推開，身後傳來腳步聲。
司徒熙頭也沒抬，輕聲道：“赤憂，今夜不必侍候了，你退下吧。”
她的話音剛落，一件披風就裹住了自己。
緊接著，她的身體騰空而起，熟悉的氣充斥在鼻尖，耳畔響起龍辰沙啞的聲音道：“本王替你寫。”
司徒熙微僵，她抬眸，就看這張讓她癡迷一生的俊顏。
龍辰發絲微濕，狹長犀利的眼眸滿布血絲，他的衣服還是昨夜那套，他的臉上依舊有著昨夜的愧疚和悲傷。
悲傷嗎？
這一瞬間司徒熙突生妄念，或許龍辰處死喬本，真的是不忍他在遭蝕骨痛楚。
可當這一想法竄進腦海，司徒熙瞬間就又否決了，帝位皇權，生死瞬間，像他這樣目空一切的男人，又怎會有不忍？
倘若他真的不忍，他應會先行告知自己的吧？
倘若他真的悲傷，他就不會對喬本痛下殺手的吧？
但凡是個人，隻要有一點心，哪怕知道活一秒都很痛苦，也不可能會對親人，甚至朋友動了殺機。
她是醫生，她看到太多太多的生死離別。
唯有龍辰殺人的理由是……我不忍他度日如年，更何況喬本已經好轉。
緩和的水眸，又因自己的分析漸漸僵冷，司徒熙真的很佩服自己，到了這一刻，她的思維卻更加理智和冷靜。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司徒熙掙脫龍辰的懷抱，退後兩步，低眉垂眸的道：“臣妾謝太子殿下關心，但不用了，臣妾自己可以寫。”
“熙熙，本王要如何做，才能舒你心頭鬱氣？”
司徒熙彎了彎嘴角，抬眸道：“不難，隻要殿下從臣妾的眼前消失，臣妾自然身心舒暢。”
她那疏離的態度，讓龍辰的心髒隱隱抽疼。
看著清瘦的臉龐，聽著她傷人的話語，這一刻他才體會“龍辰哥哥”這個稱唿對他有多重要。
似乎，她本就應該這般叫他，可現在這個稱唿卻成了奢望。
龍辰的視線，忽然像是蒙上了一層心傷，他微微皺眉，沉默盯著她的眸。
過了許久，他才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不容她逃避，強迫她對上自己的目光。真誠的道：“對不起！”
司徒熙最不想聽的就是這三個字，她掙了掙。
龍辰卻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肩膀，他的手掌微微顫抖，語氣更加卑微的道：“本王想要求得你原諒，給本王一個機會，好嗎？”
“那你給過喬本機會嗎？”司徒熙冷冷看著他。
龍辰一顫。
司徒熙揚手揮開他，絕然的背過身體。
不是她不原諒，而是她無法原諒。她甚至根本不知道怎樣原諒。
“熙熙！”
“殿下不必說了。”司徒熙冷冷打斷他的話，望著窗外沉寂的夜空，輕聲道：“殿下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生死在你的手裏不過就是一道冰冷的命令。”
“或許……你永遠都不知道你失去了什麽，永遠也不知道喬本對你有多重要，因為……你沒有記憶，自然不會心痛。”
說到最後，司徒熙的語氣有絲哽咽。
她肩膀顫抖，雙手死死的握緊在身側。
龍辰看的出來，她極力在隱藏自己的情緒，可這樣的她，卻狠狠刺痛他的心。
他的熙熙……向來耿直單純，他曾一度認為她沒心沒肺，總是笑的那般燦爛。
直到這一刻他才深刻體會，她不是沒有悲傷，隻因她還有希望，所以她一直堅強。
她的心不設防，才會痛快去笑，才會痛快去哭，那種釋放的自我，完全是對他的依戀。
他……真的很懷念。
伸手，龍辰想要擁抱她，可看到司徒熙不著痕跡的避開，他的手便又僵在了半空中。
良久之後，他才算是找迴了自己的聲音，沙啞的道：“沒關係，是本王的錯，本王會給你時間，本王一定會等到你原諒我的那一天。”
司徒熙沉默，漠然以對。
龍辰幽幽歎息，轉身……失落的走出了臥閣。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夜空，司徒熙的淚水也隨之滾落，她忙仰首，拚命的逼迴淚水。
唿吸，深唿吸。
心痛，窒息的痛。
許久許久之後，司徒熙才漸漸平靜，她坐迴到桌邊，望著寫到一半的往生咒，喬本的音容笑貌似乎又出現在眼前。
“喬本哥哥，你會原諒他嗎？你跋山涉水為他而來，卻死在他的手上，既使他是你的主人，你也一定是怨他的吧？”
“喬本哥哥……我不能原諒他對不對？不能原諒……不能……”哽咽呢喃，司徒熙閉目，疲憊的撫額，雙手掩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