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母子離心
“迴父皇的話，兒臣已經懲罰過他們兩個了，熙妃閉門思過，重學三從四德。喬本讓英傑領迴去，家規侍候。”
龍辰垂眸，說的麵不改色。
皇帝雖有不滿，但聽龍辰都這麽說了，而且喬本又是喬家的人，喬家是朝堂肱股良臣，他自不好太嚴曆了。
皇後感覺到皇帝軟化的態度，又看了看龍辰，眸子裏閃過一抹涼意。
“那好吧！”皇帝一拍大腿站起來道：“這左右都是你的選擇，你即如此說，朕也不便插手你宮內的事情，等到你冊封了熙妃，過一陣子，也將柔妃冊封了吧。”
龍辰一震，忙抬頭道：“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你還想拖下去不成？”
皇帝怒目瞪他道：“慕容雨柔嫁給你已經將近五年，你不曾寵幸，也不曾冊封，如今慕容家族怨聲載道，近日更是遞上拜折，要求朕給他們主持公道，你說……朕怎麽辦？”
“父皇……”
“辰兒！”皇後猛的出聲打斷他的話。
龍辰一頓，看向皇後，就連皇帝也聽出她是刻意打斷，擰著眉頭別過臉看她。
皇後笑了笑，輕聲道：“皇上，辰兒滿心都係在熙妃身上，如今你儂我儂，如膠似漆，他自是沒有心思冊封柔妃的，不如……過段時間怎樣？”
“可朕如何向慕容家族交待？”皇帝攤手。
“皇上！”皇後坐起來，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溫聲道：“您就盡管往臣妾身上推便是，這件事情，由臣妾和他們說。”
“這……”皇帝一臉難色。
皇後溫溫輕笑道：“皇兒冊封在即，您就讓他緩一緩，交給臣妾，臣妾會好好勸勸皇兒的。”
“你啊你啊，辰兒這倔脾氣，都是你給慣出來的。”皇上無奈的搖頭。
皇後捂嘴一笑，溫柔的瞪了他一眼道：“皇上還說臣妾，若不是你在背後寵著辰兒，就臣妾一人，能慣出他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嗎？”
皇上的臉龐總算有點笑意了。
這句話深得他心，自個的兒子，倔到上天，他也認為那是皇家氣勢。
“好了，起來吧！”皇帝看了看龍辰，一副憂心的樣子。
“謝父皇。”龍辰假裝沒有看到他的表情，淡然起身，垂手而立。
皇帝心頭有些堵的慌。
他明明知道龍辰是個不服管教的，可偏偏還想管，管了他不聽的時候，他又上火。
特別是這種油鹽不浸的樣子，讓他氣的跳腳又一點辦法都沒有，皇帝看向龍辰的眼神更怨念了。
他道：“你在這兒好好陪伴你母後，朕到貴妃那兒還有點事，凡兒也要冊封正妃了，朕也得去看看。”
“恭送父皇！恭送皇上！”龍辰和皇後異口同聲的行禮。
皇上大步一邁，轉身走出了臥閣。
外麵傳來阮公公起駕的聲音，皇後臉上的微笑這才悄然隱去。
她看下龍辰，眼底透著幾絲失望的道：“辰兒，若不是母親剛才攔下你，你是不是要和你父皇說解散後宮的事情？”
“兒臣精力有限，實難周旋在各種女人之間，還望母親原諒。”
“如果本宮不原諒呢？”皇後的聲音漸漸冷了下來。
龍辰緩緩抬起眼眸。
他看著皇後臉上的慍怒，低聲道：“母後，兒臣心意已決，這是遲早的事情。”
“你……你這是要氣死本宮。”皇後手砸床沿，怒聲道：“本宮從小就疼你愛你，養你護你，恨不得把自己磨碎了喂你，可你呢？你幾時考慮過母親的感受？你任性妄為，實在是讓母親寒心哪！”
龍辰臉色微僵，眸中閃過一抹深遂的光芒！
他道：“兒臣倒想問母親，從前兒臣要任何女人都行，就算玉兒是軍妓，您也不曾多說什麽，為什麽就會如此針對熙熙呢？”
皇後一怔，頓時僵在了那兒。
龍辰緊盯著她的臉龐，又輕聲道：“母親責怪兒臣任性，可母親也教過兒臣做人要懂感恩。”
“司徒熙她救過兒臣的性命，在遲州時，她不顧溫疫陪伴在兒臣身邊，迴到皇宮時，她嗑破了腦袋向父皇表明忠心，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龍辰，母親難道忘了嗎？”
皇後臉色大駭，她嚅了嚅嘴，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龍辰垂眸，低聲道：“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兒臣身邊女人無數，又有幾人能做到她這樣的地步？對於自己心愛，又願意為自己付出生命的女人，兒臣如何能舍得她委屈？”
一席話，說的不亢不卑，又讓皇後心驚膽顫。
她驚的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或許她說什麽都是不合適的，司徒熙在不知不覺中，竟滴水不漏的滲到了龍辰的內心。
看來，她是真的不能留了。
皇後別過臉，努力將臉色緩和下來。
她輕聲道：“皇兒說的也對，是母親被憤怒迷了眼，因為她的不注意，弄的後宮流言四起，我兒顏麵無存，我這做母親看了揪心，也罷……也罷。”
皇後故作疲倦的躺迴床塌，閉上眼睛不再多言。
龍辰揚眸看著她，突然道：“母後，您以前是不是認識熙熙？”
皇後一愣，掀了掀眼皮道：“不曾相識，怎麽了？”
“沒什麽，兒臣隨口一問，母親累了好好歇息，兒臣告退。”
“嗯！”皇後應了一句，再次閉上了眼睛。
龍辰轉身走出了永慶宮，不著痕跡的看了水清斐一眼。
水清斐會意，閃身消失在宮牆邊。
龍辰迴到了長春殿的書院，他坐迴到書案後，俊美絕倫的臉上才顯露出幾絲難過。
從母後的語氣裏，他聽不出半絲對熙熙的喜歡，全都是排斥和憤恨。
母後平時不是這樣的人，她溫和善良，優雅高貴，從不與人為難。
他從她的眼裏，看到的是冰冷還有恐懼，母親到底在害怕什麽？她又隱瞞著什麽呢？
龍辰歎息一聲，伸手打開案櫃，從裏麵拿出一個盒子。
盒子裏放著的，是一塊精美的羊脂白玉，這是他出生時，做身份玉碟餘下的。
他雙手捧出來，細細看著那白玉，晶潤的玉體閃爍著盈盈如水的光芒，他用筆尖畫出最好的一塊。
然後拿出鋒利的寶劍，暗注內力緩緩割下……
“迴父皇的話，兒臣已經懲罰過他們兩個了，熙妃閉門思過，重學三從四德。喬本讓英傑領迴去，家規侍候。”
龍辰垂眸，說的麵不改色。
皇帝雖有不滿，但聽龍辰都這麽說了，而且喬本又是喬家的人，喬家是朝堂肱股良臣，他自不好太嚴曆了。
皇後感覺到皇帝軟化的態度，又看了看龍辰，眸子裏閃過一抹涼意。
“那好吧！”皇帝一拍大腿站起來道：“這左右都是你的選擇，你即如此說，朕也不便插手你宮內的事情，等到你冊封了熙妃，過一陣子，也將柔妃冊封了吧。”
龍辰一震，忙抬頭道：“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你還想拖下去不成？”
皇帝怒目瞪他道：“慕容雨柔嫁給你已經將近五年，你不曾寵幸，也不曾冊封，如今慕容家族怨聲載道，近日更是遞上拜折，要求朕給他們主持公道，你說……朕怎麽辦？”
“父皇……”
“辰兒！”皇後猛的出聲打斷他的話。
龍辰一頓，看向皇後，就連皇帝也聽出她是刻意打斷，擰著眉頭別過臉看她。
皇後笑了笑，輕聲道：“皇上，辰兒滿心都係在熙妃身上，如今你儂我儂，如膠似漆，他自是沒有心思冊封柔妃的，不如……過段時間怎樣？”
“可朕如何向慕容家族交待？”皇帝攤手。
“皇上！”皇後坐起來，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溫聲道：“您就盡管往臣妾身上推便是，這件事情，由臣妾和他們說。”
“這……”皇帝一臉難色。
皇後溫溫輕笑道：“皇兒冊封在即，您就讓他緩一緩，交給臣妾，臣妾會好好勸勸皇兒的。”
“你啊你啊，辰兒這倔脾氣，都是你給慣出來的。”皇上無奈的搖頭。
皇後捂嘴一笑，溫柔的瞪了他一眼道：“皇上還說臣妾，若不是你在背後寵著辰兒，就臣妾一人，能慣出他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嗎？”
皇上的臉龐總算有點笑意了。
這句話深得他心，自個的兒子，倔到上天，他也認為那是皇家氣勢。
“好了，起來吧！”皇帝看了看龍辰，一副憂心的樣子。
“謝父皇。”龍辰假裝沒有看到他的表情，淡然起身，垂手而立。
皇帝心頭有些堵的慌。
他明明知道龍辰是個不服管教的，可偏偏還想管，管了他不聽的時候，他又上火。
特別是這種油鹽不浸的樣子，讓他氣的跳腳又一點辦法都沒有，皇帝看向龍辰的眼神更怨念了。
他道：“你在這兒好好陪伴你母後，朕到貴妃那兒還有點事，凡兒也要冊封正妃了，朕也得去看看。”
“恭送父皇！恭送皇上！”龍辰和皇後異口同聲的行禮。
皇上大步一邁，轉身走出了臥閣。
外麵傳來阮公公起駕的聲音，皇後臉上的微笑這才悄然隱去。
她看下龍辰，眼底透著幾絲失望的道：“辰兒，若不是母親剛才攔下你，你是不是要和你父皇說解散後宮的事情？”
“兒臣精力有限，實難周旋在各種女人之間，還望母親原諒。”
“如果本宮不原諒呢？”皇後的聲音漸漸冷了下來。
龍辰緩緩抬起眼眸。
他看著皇後臉上的慍怒，低聲道：“母後，兒臣心意已決，這是遲早的事情。”
“你……你這是要氣死本宮。”皇後手砸床沿，怒聲道：“本宮從小就疼你愛你，養你護你，恨不得把自己磨碎了喂你，可你呢？你幾時考慮過母親的感受？你任性妄為，實在是讓母親寒心哪！”
龍辰臉色微僵，眸中閃過一抹深遂的光芒！
他道：“兒臣倒想問母親，從前兒臣要任何女人都行，就算玉兒是軍妓，您也不曾多說什麽，為什麽就會如此針對熙熙呢？”
皇後一怔，頓時僵在了那兒。
龍辰緊盯著她的臉龐，又輕聲道：“母親責怪兒臣任性，可母親也教過兒臣做人要懂感恩。”
“司徒熙她救過兒臣的性命，在遲州時，她不顧溫疫陪伴在兒臣身邊，迴到皇宮時，她嗑破了腦袋向父皇表明忠心，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龍辰，母親難道忘了嗎？”
皇後臉色大駭，她嚅了嚅嘴，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龍辰垂眸，低聲道：“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兒臣身邊女人無數，又有幾人能做到她這樣的地步？對於自己心愛，又願意為自己付出生命的女人，兒臣如何能舍得她委屈？”
一席話，說的不亢不卑，又讓皇後心驚膽顫。
她驚的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或許她說什麽都是不合適的，司徒熙在不知不覺中，竟滴水不漏的滲到了龍辰的內心。
看來，她是真的不能留了。
皇後別過臉，努力將臉色緩和下來。
她輕聲道：“皇兒說的也對，是母親被憤怒迷了眼，因為她的不注意，弄的後宮流言四起，我兒顏麵無存，我這做母親看了揪心，也罷……也罷。”
皇後故作疲倦的躺迴床塌，閉上眼睛不再多言。
龍辰揚眸看著她，突然道：“母後，您以前是不是認識熙熙？”
皇後一愣，掀了掀眼皮道：“不曾相識，怎麽了？”
“沒什麽，兒臣隨口一問，母親累了好好歇息，兒臣告退。”
“嗯！”皇後應了一句，再次閉上了眼睛。
龍辰轉身走出了永慶宮，不著痕跡的看了水清斐一眼。
水清斐會意，閃身消失在宮牆邊。
龍辰迴到了長春殿的書院，他坐迴到書案後，俊美絕倫的臉上才顯露出幾絲難過。
從母後的語氣裏，他聽不出半絲對熙熙的喜歡，全都是排斥和憤恨。
母後平時不是這樣的人，她溫和善良，優雅高貴，從不與人為難。
他從她的眼裏，看到的是冰冷還有恐懼，母親到底在害怕什麽？她又隱瞞著什麽呢？
龍辰歎息一聲，伸手打開案櫃，從裏麵拿出一個盒子。
盒子裏放著的，是一塊精美的羊脂白玉，這是他出生時，做身份玉碟餘下的。
他雙手捧出來，細細看著那白玉，晶潤的玉體閃爍著盈盈如水的光芒，他用筆尖畫出最好的一塊。
然後拿出鋒利的寶劍，暗注內力緩緩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