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嚇得不敢說話了?”另一位黑衣人看他這樣,便再度挑釁的說道:“哈,沒想到你就這點膽子!這也敢和我們家主子作對?”


    “啊不。”提刀客官迅速跟了一句,一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你們誰啊?我想不起來。”


    “好啊!居然還敢裝傻?”黑衣人一時被他激怒,當即叫嚷起來:“那你就到黃泉路上慢慢想吧!”


    “且慢——”


    就在另兩位黑衣人也齊刷刷的拔出兵刃、馬上就要開戰後,突然,有一位食客大吼一聲,也將手放在劍鞘上微微拔出一段兵器,朝著幾位黑衣人怒目而視:“你們三個打一個,算什麽本事?!”


    “這有你什麽事?”黑衣人扭頭瞥了她一眼,惡狠狠地道:“我們自己的恩怨,你們休要插手!”


    “等等!”


    黑衣人剛要朝食客攻去,便又有另一人叫停,搞得他們不得不再次停下來,聽聽她想說什麽:雖然還是個女生的聲音,但這次的嗓音格外熟悉。


    ……不,已經不止是熟悉的範疇了。分明就是掌櫃的喊的。


    “又來一個——你又要幹嗎?”黑衣人嘖了一聲,瞧向老板娘。


    “還問我幹嗎?要打出去打,要死去外麵死,這是我的店!”掌櫃的指了指大門,滿臉不悅:“我們這小客棧老老實實做生意,不想摻和你們的江湖恩怨。出去出去都出去!砸壞東西嚇跑了客人,你們誰賠?濺得血有多不好擦你們知道嗎?你們打完了倒痛快,我還做不做生意了?!”


    掌櫃的這態度一下子讓小二相當驚訝。他沒料到掌櫃的麵對這種眼瞅著要出人命的危急事態居然還這麽有膽量:明明平時連隻雞都不敢殺。


    看她那長得又嬌小又不會武的柔弱身子,實在讓人擔心受不受得了黑衣人一招。想到這裏,小二急忙跑到掌櫃的身前想要護住她,但跑堂大哥和妹子動作更快,馬上將其擋在身後,擺出一副“誰也別想碰她”的架勢。


    ……


    嗯,大概也是因為能打的就在這兒吧。


    如果沒有兩個會武功的還喊,大概隻能靠在座的武林人士出手相助了。因為,大家都知道捕快永遠來得特別晚,根本趕不上打架。


    就算來了,大概率也是不輕舉妄動。因為武林紛爭,官家不好管。隻要不傷及無辜人士,差役通常就僅作旁觀。唯一的問題在於,有時候難以判斷某人是不是無辜平民。


    “你也聽到了,咱們別打擾人家做生意。那麽多客人呢,打起來影響不好。”拎刀的客人麵無懼色,盯著那三位黑衣人,提議道。


    “呦,還輪得著你談條件?”黑衣人將目光從掌櫃的身上收迴,重新衝著提刀客官,發出一陣冷笑:“我話放在這兒,今天你就別想活著出這道門!”


    “那就太遺憾了——對不住了老板!”客官無奈的搖搖頭,扯脖子大喝一聲,將手裏的大刀舞得生風,擺出頗有兩下子的架勢:“亮招吧!”


    “喂喂喂!都說了要死去外麵死啊!別在這兒打——呀!”


    掌櫃的這聲驚唿,是因為一位黑衣人罵著“臭娘們閉嘴”,朝她這邊扔來一枚飛鏢。幸好跑堂妹子眼疾手快,一把將掌櫃的摟在懷裏閃向一邊,否則按它的飛行軌跡看,掌櫃隻要自己不閃不擋,就肯定會被刺中脖頸。


    這家夥是下死手的!


    小二頓時嚇出一聲冷汗,趕忙跑到掌櫃身邊,問她有沒有什麽事。而此前一直不安的趴在櫃台後觀察局勢的賬房妹子更是嚇得縮在下麵,隻敢微微露頭偷看。


    如果說原本還不想管閑事,那他們想殺掌櫃的,跑堂妹子和跑堂大哥就完全看不下去了,不能再置身事外。二人紛紛拔劍而上,此前打抱不平的女客官也就此上前——可沒料到,那位持刀客官開口喝住他們,說感謝各位出手相助,可這是我們私人恩怨,大家就不要插手了。


    “他們要殺我掌櫃的,現在我們也有仇了!”


    跑堂大哥並沒有理會他,仍然衝上前去,和最近的一名黑衣人戰作一團。跑堂妹子也很快找了另一位對手——那位女俠也想迎戰,但被旁邊的客人們攔了下來,說你確實隻是個局外人,還是在一旁看著就好。現在正好三打三,也沒什麽不公平的。


    似乎是準備讓大家少收拾點血跡,跑堂妹子很快便抓了對麵黑衣人一個破綻,激動的搖著尾巴一腳將其掃翻,並在空中抓住對方的衣領,朝前帶著敵人飛速衝鋒,並將黑衣人扔飛到了街上。不知何時,客棧外的大街已然圍觀起了許多觀眾。眼看有個蒙麵黑衣人被扔出來,頓時發出陣陣叫好聲,從而引來了更多人圍觀。


    黑衣人吃這麽一摔,身子痛得很。最重要的是,武器也被摔飛出好幾米。眼看犬耳妹子收起劍來步步逼近,他翻身而起,再次擲出一枚暗器,想要將女孩斃於鏢下。


    說時遲,那時快!飛鏢速度雖迅,可她的反應更要快上一拍。女孩當即轉化指甲彈出利爪,在淩空中振臂一劃,把飛鏢從身前攔截擊落。並又接連四爪逼得黑衣人隻能步步後退,看準時機才打出一拳——可跑堂妹子直接突然旋身用難以置信的飛快步法閃過,並背身看也不看的扭轉上半身猛爪撕去,徑直在對方胸口劃出五道血痕,痛得他哇哇大叫:衣料被輕鬆撕裂,鮮血頓時從傷口蔓延而出。黑衣浸得濕淋淋的,愣是把傷口周遭染成了紅黑色。


    看他這樣子,是沒法再打下去了。犬耳妹子彈迴裏麵粘著碎肉和血漬的指甲,讓它在變迴正常指甲時同步清除了指甲內部的雜質——隨後,一手刀劈在蒙麵人後頸,把他就此打暈。


    就是為了不傷他性命,跑堂妹子才收了刀。現在這個抓痕雖然出血很多,可事後抹點藥很快就能恢複了。


    除非對方罪大惡極,否則能不殺人就不殺。這是犬耳妹子闖蕩江湖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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