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城國小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一名中年男子,見隻有李天一人,齜牙問道,滿滿地輕蔑之意。


    北雁國此時可有兩萬大軍,這就是此人蔑視李天的原因。


    整個隊伍中,為首的,是一位半百老者,五官方正,中氣十足。


    他的實力,同那劍祖北麓不相上下。


    不過,李天從此人的言語中,便可判斷此人曾經武道根基受損,盡管氣勢洶洶,但他的戰鬥力,並沒有看起來的那般強悍。


    此人應該就是北雁國曾經名聲盛極一時的蹀秘,據說他這武道根基受損,是被北雁國內部的人所傷。


    如今看來,李天猜測,傷害他的人,應該是那滿風。


    傳聞此人當初武道根基受損之後,便歸隱而居了。


    隻是,如今這北雁國,已經無人可用,最終將此人請出山來。


    “我靈城國做什麽,不需要像你報告,總之,你不得踏入風岡嶺半步。”


    李天眉目間,氣宇軒昂,字字鏗鏘。


    “年輕人,好氣魄,那風岡嶺中,有人正在渡劫,咱們本不該打擾,可是,怪就怪你們不該在咱們北雁國的地盤兒撒野。”


    一旁的蹀秘,看著李天的目光,十分複雜,眼角竟然一抹欣賞之色,但卻一閃而過。


    北雁國王朝,同當初的靈城皇室一樣,個個都被封疆天羅的勢力介入,整個皇室被攪得烏煙瘴氣,像蹀秘這種人物,李天內心是敬佩的。


    他已經斬殺了北雁國數名重量級人物,這樣的正義之士,他並不想就此斬殺。


    頓了頓,李天緩緩道:


    “這位將軍,你們的三皇子,臨陣脫逃。


    大師丁銘、劍祖北麓,還有那個神神秘秘的滿風,皆喪命於此,傳聞您是一名正義之士,我李天,敬佩!


    但如今我的兄弟,正在渡劫,您若是賞臉,不逼我,待到渡劫完成,我定會率領大軍離去。”


    “哼!你這是怕了吧?你不過一個人,難不成還能翻天?你殺了我三弟,我就要讓你血債血償。”


    剛剛那名中年男子,眼中迸射出一道殺意。


    “二皇子,不可,老夫已經感知到,那風岡嶺中,隻有一人在渡劫,他們大軍既然已經撤退,咱們還是趕緊班師迴朝吧。”


    蹀秘目光一滯,睿智的目光,看出對麵的那個年輕人,有實力,卻不驕不躁,又有一夫當關的氣勢。


    這正是整個北雁國,所急缺的人才。


    “蹀秘將軍,您是老糊塗了吧?這是咱們北雁國最大的敵人,你不下令捉拿他就罷了,還要撤退?”


    這個二皇子北遠,看起來已經接近四十了,可是一臉的心浮氣躁,根本比不上當初的三皇子北永。


    “小子,受死吧。”


    不待蹀秘將軍發話,這北遠抽身而出,手中長槍在空中橫掃而來,地麵上的積雪,頓時飛濺,一股強大的冰浪,忽地壓向李天。


    “金仙五重實力,你竟然也敢直接挑戰我李天?難道你就不知道,你那三弟是金仙六重的天才麽?”


    李天凜冽一笑,這樣的皇子,在皇室之中,根本就是屬於有膽子沒腦子的貨色。


    李天手中一道白光湧動,寒力釋放。


    下一刻,北雁國的將士驚呆了,眼珠子都不敢轉動一下。


    不過是一招,那飛向李天的無數冰雪,停在了空中。


    冰雪之後,便是一支琤亮的長槍,被死死地凍住。


    北遠在那一刹那,忽地感到一陣寒意進入骨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下一刻,他反應過來,想要將手中的長槍抽迴,可一用力,那長槍卻紋絲不動。


    “給我出來。”


    北遠大喝一聲,手中仙力運轉,可那長槍,就好似一顆千年古樹,生長在泥土之中一般,想要拔起,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是徒勞。


    遠處的蹀秘瞳孔猛地收縮,這個冰寒之力,雄渾浩蕩至此,他才是血州的天才。


    “蹀秘老頭兒,你還不過來幫本皇子將長槍取出?”


    北遠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半晌之後,那長槍依舊牢牢地在那冰層之中。


    聽著二皇子北遠的大唿小叫,蹀秘將軍的臉色一沉,那個表情,是心寒的反應。


    李天從內心也是一陣地替蹀秘將軍不值,高聲道:


    “蹀秘將軍,看來,您在北雁國,並不怎麽受重用啊。像您這種德高望重之人,不應該得到這種‘禮遇’。


    當然,這樣的國家,也不值得您如此付出。”


    嗖!


    李天手中一道冰寒之力,忽地收迴,那長槍忽地從冰山之中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北遠的腳下。


    “臭小子,你說什麽?我北雁國不值得他付出?難道,你們早就有預謀?”


    此時,這個二皇子北遠一臉怒意更濃,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繼續道:


    “蹀秘老頭兒,難怪我三弟會死,丁銘大師也死了,八大城池失守,原來,是你在通敵賣國。”


    “二皇子,您說什麽?老夫對北雁國的忠心,日月可鑒,您這純粹是汙蔑。”


    蹀秘氣得嘴唇發抖,當著眾將士的麵,他竟然在敵人麵前懷疑自己,他多年冷了的心,在前一日再度騰起一絲希望,可此時,再度被凍成冰塊。


    這個北遠的話,雖然聽起來沒腦子,可是,他已經知道,北雁皇室,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信任自己。


    李天咧嘴一笑,這個什麽二皇子?完全就是個二傻子。


    大戰之前,竟然內訌,動搖軍心,這點常識,他一個皇子竟然都不懂?


    蹀秘咬了咬牙,將心中騰起的怒火,生生地壓了迴去,一臉嚴肅,色厲內荏道:


    “二皇子,你剛剛說的什麽,老夫不與你計較,請老夫出山的,是皇上,我看在北氏皇朝的份兒上,我依舊頑強抗敵。


    可惜,咱們北雁國的皇子們,不是唯唯諾諾,就是有勇無謀,好不容易出了一位天才北永,卻又好戰激進,斷送前程,北雁國,如今已經是日落西山。


    不過,我不想拿幾萬將士的性命,意氣用事,但是,老夫我一人的性命,也不足為惜。”


    就如今的局勢,老將軍已經看出,除了撤退,北雁國沒有更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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