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如何救人尋物是我的事,但是你想去送死,我決不答應。”


    “你何時變的如此優柔寡斷,以我一人之命換一村人的自由不是很劃算嗎?更何況我決定的事,不是你反對就能阻止的。”


    “夠了,我不想聽這些,你以為你現在把交出去,她就會放過所有人嗎?她不會。你看看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她的目的早已不隻是複仇那麽簡單……”我話還沒說完,他卻忽然伸手貼在我的額頭上,“你,幹什麽?”


    “不試過怎麽知道?”說著秦炳洲頭也不迴的走出屏障,“你迴來。”無論我如何喊叫,他都始終沒有停下步伐。


    我何嚐不知那是一場隻賺不賠的買賣,可讓我犧牲他來達到目的,我做不到。但是我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在爭執過程中對我施定身咒,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看著他去送死……


    不停的將周身的陰氣匯聚於體內,希望能衝破他施加的定身咒,可無論我嚐試多少次身體都紋絲未動,這讓我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麵對著牆,我根本看不到身後的情形,唯有聽聲分辨身後發生了什麽,我隻希望他不要犯傻去跟容都做什麽交易。


    “怎麽不繼續做縮頭烏龜?”身後傳來容都嘲諷的笑聲。


    “從前之事我不想申辯,你說我殺了辛安,不管是不是我做的我都認了。我說過若能消你心頭之恨,我把命賠給你都沒問題,隻要你答應還這村裏人自由,放了他們,就是讓我為你當牛做馬,我都願意,成嗎?”我從未聽秦炳洲如此低聲下氣過。


    “自身難保居然還敢在我麵前談條件?當牛做馬,就算你不說,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嗎?當年之事即使你不認,也已成事實,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狡辯的了的。不過我到是好奇,究竟是這地府千年給你換了一副菩薩心腸,還是你的演技又精進了?”容都話何止難聽,簡直是刺耳。


    “你又何苦執著於從前之事,我隻問你一句,究竟答應還是不答應?”


    “你猜呢?”


    兩人這番對話本就透著火藥味兒,容都的迴答明顯消磨了秦炳洲的全部耐心,隨後傳來一陣打鬥聲,談判失敗是我早就預料到的結果,卻不曾想這麽快就動起手來。


    但是明知就算動手秦炳洲也不會使出全力,所以越到這時我反而越是心急如焚,此處陰氣鼎盛,想引足夠的陰氣以此衝破定身咒並非難事,隻是耗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身後的打鬥聲越來越大,額頭上的汗珠如流水般滑落,“啊”我咬牙一聲悶吼,鮮血脫口而出,身上的力氣在定身咒破除的瞬間被全部抽離,單膝跪地一手扶牆,閉眼沉了數秒後,揮手將屏障撤除,轉身抬眼看著不遠處大廳內的情形。


    就在我撐著身子走到近前的時候,就見容都於空中一掌擊在秦炳洲的心口處,那一掌我看的很清楚,分明是可以避開的,可他卻生生接下了,我躍身而起將秦炳洲接住,把身體裏僅剩的陰氣全數灌入他體內,以保住他心魂不散,沒了陰氣護體落地之時他重重的砸在我身上,我趕緊將他扶起,此時秦炳洲已然失去意識昏死過去。


    “為何不躲?”容都落於身前根本沒注意到人已經昏了,斥聲道。


    “他為何不躲,你該最清楚。”我護著已然陷入昏迷的秦炳洲,我抬眼冷冷的開口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本無權參與,但我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兄弟被人冤枉。恕我冒昧問一句,你與他既是同門又一起長大,他是什麽人,你該比誰都清楚,為何你就是不肯信他?”


    “你說他冤枉,我親眼所見難道還能有假?至於他是什麽人,我的確清楚的很。”容都嗔笑著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


    “眼見未必屬實,我與他相處千年,自認對他的了解該不輸於你。既然你說是你親眼所見,那我到想問,辛安的身份你最清楚,他既能從巫王嶺一役中逃脫,又豈是秦炳洲一介凡夫俗子能對付的?就算當年秦炳洲習得無上仙法,以他的修為也絕不是辛安的對手,你如此篤定殺辛安之人就是秦炳洲,未免有些草率,還是說無論你看到的是不是他,都早已認定他就是兇手。”明知這番話會激怒容都,我卻不得不說,也許這正是容都心中始終不願麵對的事實。


    聽完後她愣在原地,看來當年之事,她心中並非沒有疑惑,隻是秦炳洲當年的所作所為,讓她即使不願相信,也還是將這個罪名加注在他身上。


    原本悶不做聲的容都,卻忽然大笑起來,那笑聲震耳欲聾,與此同時我引陰氣為屏,結果屏障被瞬間震碎,趕緊將剩餘陰氣用以護住秦炳洲的七竅,自己的耳中卻溢出血漬……


    “為什麽你能如此信他?為什麽你可以不顧性命也要為他申辯?為什麽?”容都沒了剛才的歇斯底裏,平靜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波瀾。


    “因為他是我兄弟,是在地府陪我千年之人,我為何不信他?”這就是我的答案。


    容都盯著我看了許久,“我又何嚐不是如此信任他,可時至今日我仍無法原諒他,我們之間的恩怨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他不死,我心中憤恨不消,這件事就永遠不會結束。”


    那份無奈,那眼神中的流離,他們之間想必要比秦炳洲說的更複雜,女人心總是最難懂,明知秦炳洲可能無錯,她卻非要將錯就錯,原因為何?我想不通。


    “你我做筆交易如何?我為你查清當年之事你放了村民跟秦炳洲。”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好啊!就怕你查到的結果會令你大失所望。”容都挑眉笑道。


    本以為她會嚴詞拒絕,畢竟此事她心中早有計較,沒想到她竟如此輕易的答應下來,反倒讓事情的難度降低不少。


    “失望與否是我的事,你隻要記住你答應的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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