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武藏明白。


    柳生但馬守宗矩此時此刻,就是毫無疑問的邪魔外道。


    雖然隻是【區區這種事】。


    但——唯有她,唯有宮本武藏一人,是絕對無法去因為這件事而責備柳生但馬守的。


    這不隻是因為柳生但馬守之所以成為劍鬼的原因就是武藏,更是因為.


    武藏的本質,也是這樣的人。


    當然,武藏也很憤怒,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這是絕對不可饒恕之罪,即便是在亂世之中,也是必須要被追究,必須要被殺死的殘暴無比的行徑。


    厭惡。


    無法饒恕。


    無論是利用化生怪異所造成的單方麵的屠殺,亦或者是以妖術師和柳生但馬守,casterlimbo為首,對其他的英靈劍豪——尤其是胤舜閣下尊嚴與信念的踐踏——絕對無法饒恕。


    更何況——


    這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竟然隻是為了


    【滿足自己的欲望】


    啊.


    恣意妄為,也該有個度啊。


    然而——


    即便如此,宮本武藏,新免武藏依然是無法責備柳生但馬守。


    正如前言所說,武藏,也是這樣的人。


    和左村那樣的,隻是想利用劍去做到一些什麽的人不一樣,新免武藏和柳生但馬守,是純粹的劍士,是永無止境窮究自我的人類。


    ——隻想與強者戰鬥。


    ——隻想真刀真槍的切磋琢磨。


    隻為了——終有一天,能夠攀登上那僅憑自己的力量絕對無法到達的,更高的高峰。


    先不論什麽劍神不劍神的——最起碼——要將自己想要的東西緊緊的攥在手裏,然後再去死!


    “武藏親”


    藤丸立香看著那和柳生但馬守一樣,無限展開了自己的劍勢,自己的劍氣的武藏,有些擔憂的念叨了一句。


    “安心吧,她明白你的意思。”


    左村將一隻手搭在了藤丸立香的肩膀上。


    他的手已經從鶴翮的刀柄上放下來了。


    他明白,這場戰鬥,自己唯一插手的理由——或許就是武藏失敗,被柳生但馬守殺死了。


    在那之前,左村無論如何都不能插手了。


    這是——對武藏的尊重。


    武藏絕對不會放過柳生但馬守——隻要清楚這一點,就足夠了。


    “我隻是,能理解而已,我知道我自己該做什麽。”


    武藏的獨眼完全聚焦在柳生但馬守的身上。


    “.你一定對我有些失望吧,明明,都這個時候了。”


    她露出了一抹苦笑。


    “.不。”


    藤丸立香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隻是,有些驚訝.僅此而已。”


    “要加油哦。”


    “.啊。那這樣就好。”


    武藏笑了。


    “總之——這是我過去從未理解的事情,在變成這樣的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柳生但馬守看著武藏,邁開了腳步。


    “我的任務,其實是要殺死左村安諾,但此刻,我必須對你拔刀,新免武藏。”


    “一切,正如你所說,我要打破禁忌,拔出刀來。”


    “哈哈.”


    明明他隻是在微笑,無時無刻都在維持著自己的風度,但——無論是誰,都能夠從那微笑中讀到狂喜的意味。


    “無論再怎麽讓自己的心境保持無念和無想,身體都已經在呐喊,必須要在這個地方拔刀,必須要在這個地方和新免武藏戰鬥。”


    “隻不過”


    柳生但馬守暫且停下了腳步,閉上了眼睛,緩緩吐出來了一口氣。


    “我自己都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怎麽了?”


    武藏眨了眨自己的獨眼。


    “就是這件事啊.你居然,變成了獨眼。”


    “我沒想到,你居然變得和三嚴一樣了。”


    柳生但馬守說的三嚴,全名為【柳生十兵衛七郎三嚴】。


    “嘛對於這事,我倒確實會表示抱歉就是了。”


    武藏訕笑了一下,隨後表情認真了起來。


    “各位.你們先走吧。”


    “因為.我無論如何都要在這裏和老爺子拚盡全力的一戰啊。”


    “我知道,這很任性,現在世界已經到了毀滅的邊緣,有很多人哭泣,痛苦,死亡。”


    “但即便如此,我也要優先這場廝殺才行,這是我的.尊嚴。”


    “快走!”


    左村第一個轉過了身。


    “我們走吧。”


    在這裏,或許——隻有左村能夠完全理解武藏此時此刻的想法了。


    就算左村是一個所謂“隻想用劍去做些什麽”的,不純粹的劍客,被柳生但馬守所鄙夷,他也絕對明白武藏此時所想。


    這就是——


    【自尊】


    為何左村當初要趕在近藤勇被審判之前提前私自殺死他?


    為何左村當初不願意拿衝田總司的加州清光?


    為何左村當初會赴約土方的決鬥邀請?


    一個道理。


    此時此刻,對宮本武藏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眼下的對決。


    其他一切,哪怕世界崩毀,都是次要的。


    如果不將眼前這場未完的決鬥打完的話——


    武藏的存在本身,都會進入到崩潰之中。


    “.我雖然不能理解,但武藏閣下。”


    “祝你,武運昌隆。”


    說完,小太郎也轉過了身,跟在了左村的身後。


    村正則是什麽都沒說,隻是眼神最後在武藏的身上凝聚了一瞬,然後同樣轉過了身。


    藤丸立香最後轉過了身。


    但她轉身的原因,和其他人的不一樣。


    她轉身——僅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她作為同伴,相信武藏絕對能夠勝利。


    她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理,但.


    在經曆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之後,她也多少清楚了一點,對於這些英雄偉人來說,所謂尊嚴,究竟意味著什麽。


    武藏麵對的敵人很強,非常強,乃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劍士之一,是切割人的靈魂的劍鬼。


    他甚至比抵達了空境的武藏還要更進一步,甚至能夠稱唿為劍神之境界,看到過連武藏都不能窺得一角得事物。


    而武藏,甚至是剛剛失去了一個眼睛,還在適應獨眼的戰鬥方式。


    “令咒。”藤丸立香背對著武藏,抬起了自己的一隻手。


    她也清楚,武藏一個人,現在是絕對無法應對柳生但馬守的。


    所以——


    “化作純粹的魔力,讓武藏親,去勝利吧。”


    藤丸立香作為武藏的後背,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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