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不會武功自然反應不過來,但是在場的其他人馬上反應過來,嶽霖是第一個出手的,縱身上前,一把接住了襲來暗器,程處弼卻是舉刀就劈向釋放暗器之人一章士謙,就連李神醫都喊出了一聲“小心”,場麵一度混亂起來。


    等紀淵反應過來,自然也是嚇出一身冷汗,但是他在電光火石之中,馬上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他迅速地環顧四周,看到站在李世民旁邊的花月容那一刻,猛然醒悟,花月容居然沒有出手救自己。


    不是紀淵對自己太自戀,而是他太了解花月容,如果說是以前紀淵還不太確定花月容的想法,但是當他知道花月容竟然也喜歡自己的時候,那麽當自己遇到危險,花月容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救自己,如今花月容如此反常的舉動,隻能說明一件事,花月容正在做更重要的事情,無暇救自己,而她此時就在李世民的身旁,顯然她想最後一搏,乘亂殺了李世民。


    紀淵剛想嗬止花月容別做蠢事,但是他眼角的餘光馬上又發現一個身影,那就是一直沉默不語的東瀛武士山木陽,他竟然也乘亂悄無聲息地潛到了李世民的身旁。


    紀淵瞬間就明白過來,章士謙突然出手襲擊自己,顯然就是聲東擊西,他們這些人也是作最後一搏。


    紀淵知道山木陽的厲害,他們東瀛武士講究蓄力,然後一擊必中,此時叫救援已經來不及,紀淵情急之下,


    大喝一聲“皇上,小心!”然後整個人就擋在了李世民的身前,與此同時,刀光一閃,山木陽手中的倭刀瞬間出鞘,劈向李世民。


    紀淵背朝著山木陽,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隻覺得一股寒意襲向自己的後背,他嚇得閉目等死,誰知電光火石的一刹那,隻聽“叮”的一聲,卻是金鐵撞擊之聲,而自己被一股大力撞飛了出去,將李世民撲倒在地。


    然後又是一陣叮叮當當之聲,卻是山木陽連砍出多刀,都被花月容用軟劍擋了開去。


    紀淵驚魂甫定,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顯然自己剛才賭對了,花月容終究還是先選擇救他,而沒有選擇先殺李世民。


    山木陽眼見偷襲不成,出刀更加瘋狂,花月容一個不慎,左肩被刀砍中,山木陽手中倭刀橫掃,想要就勢削下花月容的人頭,花月容忙用軟劍格擋,結果軟劍竟然被刀壓出一個弧度,然後“崩”地一聲,花月容一聲悶哼,整個人被彈飛了出去。


    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紀淵馬上奮力一躍,整個人再次撲倒在地,好在終究還是接住了花月容。


    其他眾人也終於反應過來,程處弼猛地砍了兩刀,逼退章士謙,向後一跳,怒喝道:“大膽狂徒,這個時候竟然還想魚死網破,兄弟們,放箭!”


    說著大手一揮,他身後的神策軍,頓時張弓搭箭,對準了章士謙山木陽等人。


    山木陽怒喝一聲,嘴裏喊著東瀛語,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舉著手中的倭刀就衝了上來,“嗖嗖嗖”之聲不斷,一陣箭雨過後,山木陽被射成了刺蝟,身子由於慣性,還向前奔跑了五六步,才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而原本倒在地上的吳丹青,以及六扇門密探青龍,更是連喊都沒有喊出來,便一命嗚唿了。


    四個罪魁禍首,隻剩下章士謙一人,他身中數箭,卻逃進了那座石室裏麵。


    眾神策軍馬上圍了上去,將石室圍了個水泄不通。


    紀淵接住花月容之後,生怕她又去殺李世民,便緊緊地抱住她,不讓她掙脫。


    花月容怒道:“還不放開我!”


    紀淵無賴道:“就不放!”


    花月容用手肘重擊紀淵的胸口,紀淵悶哼一聲吃痛,卻死活不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


    “你......放開我?”花月容愈發急道。


    紀淵依舊無賴道:“就不放,除非你打死我!”


    “你......你這個流氓,手放在哪裏的?”花月容聲音中卻有一絲異樣。


    紀淵微微愣神,才發現自己雙手觸感很好,軟綿綿的,不禁恍然醒悟,自己情急之下,哪裏還會分地方,於是就摸到了不該摸得地方,他趕忙鬆手,花月容乘機掙脫他的懷抱,就要急著去找李世民。


    誰知她剛走兩步,李神醫卻從一邊拐了出來,冷笑道:“怎麽,也想像那東瀛人一樣被射成篩子嗎?”


    這時紀淵才注意到花月容的左肩中了一刀,整個左肩已經被鮮血染紅,他連忙問道:“花月容,你的傷還是請李神醫包紮一下吧。”


    花月容冷聲道:“不稀罕。”說著就又要衝上前去,這時嶽霖卻也拐了過來,輕聲道:“月容,別再犯傻了。”


    花月容“嗤”地一聲冷笑:“叛徒!”


    原本他們的計劃中,嶽霖是負責從李世民手裏騙到魚符,然後趕往揚州城調兵,如今他去而複返,顯然花月容就是再遲鈍,也知道這嶽霖根本不是息王黨打入李世民身邊的臥底,反而他是李世民派入息王黨的臥底。


    嶽霖絲毫沒有辯解,但是卻擋在花月容的麵前,不讓花月容靠近李世民。


    就在這時,就聽到章士謙哈哈狂笑起來,然後他大聲地喊道:“紀淵,你剛才不是想知道四張藏寶圖,我們章家手裏那幅,究竟畫得是什麽嗎?”


    紀淵輕輕地“咦”了一聲,這確實是他一直好奇的事情,於是馬上跑向石室的門口。


    隻見此時的章士謙,渾身浴血,背靠著石壁,已經奄奄一息了。


    紀淵連忙問道:“你章家那幅畫,上麵到底畫得什麽?”


    章士謙卻沒有迴答紀淵的話,而是依舊哈哈大笑起來,笑到半途,突然張口就是一口老血,並忍不住咳了起來,咳了半晌才艱難地說道道:“你......很想......知道是不是?”


    紀淵大方地承認:“對!”


    章士謙一臉詭異地笑容:“嘿嘿,這個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也許到時候黃泉路上我......”話未完,頭一歪,便斷氣了。


    至此,此次薔薇山莊的暴動,幾個主謀都已伏法。


    李世民終於迫不及待地踏入那個石室,仔細觀察了石室裏的環境之後,最終走向石室中的一個石棺麵前,石棺表麵甚是光滑,雖然這裏常年無人造訪,石棺上麵竟然也一塵不染。


    李世民看向李神醫,似乎在確認什麽,李神醫微微點了點頭,李世民便命人打開石棺,但是十來個神策軍圍住石棺,一起用力,石棺卻紋絲不動。


    李神醫這時卻開口道:“用傳國玉璽!”


    李世民微微猶豫了一下,便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黃布包裹著的東西,然後一層層撥開,顯然是個玉璽。


    李神醫提醒道:“皇上,打開石棺可能會毀掉傳國玉璽。”


    李世民輕蔑地一笑:“世人都以為我很在意這傳國玉璽,哼,前朝有傳國玉璽不是照樣滅國,我大唐沒有傳國玉璽,不也照樣開創盛世,不過隻是一塊印章罷了,毀了就毀了。”


    紀淵心中震驚,沒想到這傳國玉璽李世民一直都帶在身上,可憐吳丹青還耗費心機想要以傳國玉璽來引李世民上鉤。


    紀淵這時見眾人都在往視著李世民,便悄悄地把花想容拉到一旁,輕聲說道:“你還傻站這裏幹什麽,還不趁機偷偷溜了。”


    花月容一臉地不甘心:“可是我還沒有......”


    “還沒有送命是不是?”紀淵不知道這花月容為什麽這麽固執,隻得循循善誘道,“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不要忘了外麵還有很多清風樓的兄弟們,他們你不管了嗎?”


    花月容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是這個時候冷靜下來,也知道再刺殺李世民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她隻得無奈道:“好吧,不過你得跟我一起走,沒有你我恐怕會迷路,走不出這埋骨林的。”


    紀淵沒好氣道:“你怎麽還會迷路,不要忘了,可是你帶我們來到這裏的。”


    花月容也沒好氣地迴應道:“那又怎樣,剛才我們原路返迴不是又繞了迴來嗎?”


    紀淵心中一凜,腦海中一道閃電劃過,他突然明白了章士謙那句話的意思。他猛地看向李世民,此時李世民正把那傳國玉璽放入石棺的一個內凹的格子裏。


    紀淵連忙驚叫道:“皇上,不可!”


    但是終究晚了,傳國玉璽放入之後,石棺發出“格格”地聲音,然後緩慢地打開了。


    與此同時,整個石室突然也開始地動山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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