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鐵無私突然迷惑起來,他一臉狐疑地盯著紀淵,“齊夫人不是被曹晴朗殺死的嗎?”


    紀淵盯著鐵無私,一臉的意味深長。


    鐵無私愣了片刻,突然明白過來,但是仍舊不願相信:“可是事發當天,我們明明看到是曹晴朗殺死齊夫人的啊?”


    “是聽到!”紀淵斬釘截鐵道。


    眾人不禁一凜,仔細迴想齊夫人遇害那天的情景,齊夫人被殺的時候,眾人當時還沒有打開密室,確實隻是聽到齊夫人的唿救聲,和齊景龍的憤怒咆哮聲,等眾人打開密室的時候,齊夫人已經遇害了,當時眾人神進密室,就看到齊景龍和曹晴朗在纏鬥,而且齊景龍還斷了一臂,所以眾人理所當然地認為是曹晴朗殺了齊夫人。


    “可是齊景龍不是被鎖著嗎?”鐵無私仍舊不願意相信。


    “他這個人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非常狠。”紀淵沒有解釋,卻突然冒起這麽一句話。


    鐵無私膛目結舌地愣在原地。


    紀淵便繼續道:“所以從齊景龍發現齊夫人不忠之後,他便已經動了殺心,正當他準備實施的時候,我們卻突然造訪洛陽城,於是他將計就計,先殺盧夫人,再殺鍾夫人,然後再和我們一起查案,然後誘導我們,讓我們誤以為兇手是曹晴朗,等我們將曹晴朗抓住之後,他再將自己犯案留下的那些證據放到曹晴朗的暗室裏,栽贓他。”


    “然後他便假扮黑衣人,從大牢裏將曹晴朗救了出來,並且故意留下曹晴朗的紙條在飛龍鏢局,讓我們誤以為曹晴朗想要報複齊景龍。”


    說到這裏,紀淵看向孔若:“其實那晚你看著齊夫人,齊夫人是故意引誘你喝下那杯安神茶,然後讓你熟睡。那晚曹晴朗根本沒有來,而是齊夫人自己打開窗戶,自己溜走的。”


    孔若恍然大悟。


    紀淵語氣低沉:“其實那晚齊景龍可能是給齊夫人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齊夫人不偷偷摸摸地去和曹晴朗見麵,那麽也許他就不會殺她,可是那晚,齊夫人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又去私會曹晴朗去了。”


    紀淵轉頭看向臉色陰沉的齊景龍:“齊夫人走了之後,齊景龍殺意更盛,他原本就知道曹晴朗會躲在這裏,於是第二天他故意從玲兒嘴裏套話,然後將計就計,來到這裏,原本曹晴朗可能想襲擊齊景龍,可是卻被不是齊景龍的對手,然後反而被齊景龍給抓住了。”


    眾人聽到這裏,不禁動容,因為這和他們原本的猜想大相徑庭。


    紀淵苦笑了一聲:“所以,所謂的齊景龍被鎖著,根本沒有的事情,應該是曹晴朗被鎖著,而齊景龍當著曹晴朗的麵,把齊夫人給強bao了,並且勒死了她。”


    眾人一片嘩然之餘,不禁又感覺的非常怪異,這世上竟然還有自己強暴自己夫人的嗎?


    “難道齊景龍的那條胳膊是被自己砍掉的?”沈平陽這個時候終於反應過來。


    眾人皆是大驚,終於明白過來紀淵剛才那句說齊景龍對自己更狠的意思了。


    紀淵點了點頭:“沒錯,齊景龍為了讓苦肉計更真,他殺了齊夫人之後,竟然把自己的一條胳膊鎖起來,然後又用刀砍了起來,所以那天等我們衝進密室的時候,我們就看到了當時的情景。”


    眾人都不禁倒吸一口諒氣,齊刷刷地看向了齊景龍的那條斷臂,正所謂壯士斷腕,是一種英雄氣魄,但是那一-般都是人在絕望之時才會不得已而行之,而像齊景龍這樣,隻是為了栽贓曹晴朗,便如此狠心砍了自己一條胳膊,當真匪夷所思。


    誰知這時,紀淵卻冷笑聲道:“不過,我看這齊景龍還是不夠狠心,我觀察過他,他是右撇子,而被自己砍下來的胳膊是左手,看來你終究是舍不得你的那隻右手,但是卻也露出了破綻,曹晴朗既然要鎖住你,不鎖你的右手,反而卻鎖你的左手,當真是愚蠢之極。”


    這個時候,眾人開始品味紀淵的所有推斷,如果真如紀淵這樣,那麽這果然是個完美的瞞天過海之計,讓眾人誤以為,曹晴朗是為了報複齊景龍,奸殺了齊夫人,而齊景龍盛怒之下,殺了曹晴朗,這樣誰也不會怪罪他。


    齊景龍這個時候似乎沒有剛才的惱怒,臉色又平靜了下來,他緩緩地向前走了兩步,冷笑道:“林捕頭,紀淵,你們兩個編故事的水平當真是高,不去說書真是屈才了,我現在雖然是個一介草民,但是卻也在京兆府辦案多年,知道捉賊捉贓,你們說了半天,完全是你們的猜想,請問你們有證據嗎?”


    紀淵和林英對視了一眼,二人相視笑。


    紀淵一臉譏諷地開口道:“我們當然有證據,而且那個證據就在你身上。”


    “我身上?”齊景龍神色不自然起來。


    林英突然冒出一句:“你以為我一個堂堂的京兆府總捕頭,大老遠從長安城跑過來,就是為了引你來到這密室裏麵嗎?”


    齊景龍沉默不語,似乎在思索著林英這句話的意思。


    紀淵朗聲說道:“你說得沒錯,剛才所有的推理都是我和林捕頭的推斷,根本沒有證據,你在殺這幾個人的時候,很謹慎,根本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但是你在犯這一係列案子的時候,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什麽錯誤?”齊景龍開始不安起來。


    紀淵突然說道:“你難道忘了你在長安城殺死的那兩個乞丐了嗎?”


    齊景龍臉色驟變,但是卻依舊故作鎮靜道:“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


    紀淵冷笑道:“其實原本你殺兩個乞丐的時候,也是做得滴水不漏,但是很不湊巧,你在暗城裏殺了人之後,卻碰到了暗城裏醉心樓的老板娘畫姑娘。”


    齊景龍這個時候,臉上終於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紀淵接著說道:“然後畫姑娘無意中發現了你的身份,於是你隻能連她也殺人滅口,但是畫姑娘臨死之前,卻在你身上留下了一個無法抹去的殺人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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