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一副看白癡地看向鐵無私:“殺了何經緯的自然就是第二個兇手一一齊景龍。”眾人雖然也都猜到了,但是現在林英講出來,他們還是紛紛看向齊景龍。


    齊景龍又再度恢複了鎮定,一臉的無動於衷。


    鐵無私卻顫聲問道:“為什麽?”


    林英答道:“何經緯隻是一介書生,作案哪裏會有那麽縝密,連續三次犯案之後,早已破綻百出,首先就像我查到的那樣,前麵三個受害者的特征,都是使用何氏胭脂鋪的胭脂,齊景龍可是京兆府當年厲害的密探,沒道理查不出來,最關鍵的是,何經緯使用的chun藥,叫做極樂仙,乃是朝廷禁藥,這種藥獲取的途徑向來單,齊景龍自然也很快查到了鬼醫那裏。我能從鬼醫描述判斷出買藥的人是何經緯,齊景龍自然也可以。”


    “既然齊景龍查出來了何經緯是兇手,他為何不把他抓起來,三個案子,三條人命,何經緯就算家裏有錢,必然也會被砍頭。”鐵無私仍舊有些不解。


    紀淵這時卻突然意味深長地說道:“有些仇不是讓對方死了就能解恨的。”


    眾人倏然一驚,馬上想到了齊景龍前幾日的表現,他對待曹晴朗,好像就表示過,想要親手殺了他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林英點了點頭附和道:“沒錯,齊景龍一番調查之後,已經查出來何經緯就是前麵三起案子的兇手,但是想必大家都能看出來,齊景龍是那種憨厚老實之人,這種人最癡情,他對宋書凝一定用情至深,所以當他發現兇手是何經緯後,他覺得隻有讓何經緯品嚐到自己的痛苦,方能泄他心頭之恨。正好當時,何經緯和第四個受害者李秀雲正在交往,於是他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李秀雲和何經緯都抓了起來,並且當著何經緯的麵,jian殺了李秀雲,最後何經緯是自殺還是被他殺了,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如此,那齊景龍應該也算是報了仇,那後麵兩起案子又是怎麽迴事?”鐵無私仍舊不死心,仍舊不認為齊景龍是殺人兇手。


    林英有些同情地看了看鐵無私:“你不要忘了,前麵我說過了,宋書凝曾經懷過孕,齊景龍殺何經緯之前,自然會逼問何經緯為何要殺宋書凝,何經緯自然會說出這件事。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無論什麽理由,那都已經是背叛,所以宋書凝對於何經緯來說,是感情上的背叛,但是對於齊景龍來說,更加是背叛。”


    紀淵這時又幽幽地插話道:“於是齊景龍變成了第二個何經緯。”


    林英瞪了紀淵一眼,顯然有點不滿意他打斷她,然後接著說道:“沒錯,齊景龍可能從虐殺第四個受害者李秀雲身上獲得了變態的快感,所以他毅然決然地繼承了何經緯的衣缽,開始虐殺其他水性楊花的女子。”


    說到這裏,眾人不禁馬上想到了洛陽城這邊發生的兩起命案,不論是盧夫人還是鍾夫人,似乎都符合這個條件。


    林英繼續說道:“但是齊景龍畢竟是個捕快,他還是有邏輯的,他不像何經緯那樣,單純的認定隻要是使用‘迎蝶粉’的人,都不是好女人,他後麵獵殺的對象,是經過他的觀察,確實是水性楊花之人,他才動手,比如第五個案子的受害者便是如此。”


    說到這裏,鐵無私突然一臉憤怒:“那第六起案子又是怎麽迴事?第六起案子裏麵的受害者瑤,怎麽也成了那種人了?”


    林英並不知道鐵無私和瑤的關係,隻知道鐵無私和畫關係匪淺,所以有些奇怪鐵無私的情緒為何這麽大,她隻得聳了聳肩解釋道:“關於七年前的黑白牡丹案,第六起案子的受害者瑤,確實是非常特殊的,而且我相信齊景龍殺她的時候,一定是遇到了一些特殊的事情,也才導致他不再繼續犯案,要不然齊景龍這麽長時間,也不會念念不忘瑤家鄉那首安魂曲。”


    鐵無私並不知道齊景龍會安魂曲,不禁又是一驚。


    這時,有些後知後覺的沈平陽突然驚叫道:“不對呀,如果黑白牡丹案兇手隻有兩個人,一個人已經死了,另外一個人是齊景龍,那發生在洛陽這邊的兩起案子算什麽,難道不是黑白牡丹案的延續嗎?”


    林英卻馬上肯定道:“洛陽這邊的案子,確實是黑白牡丹案的延續。”


    “那兇手也是齊景龍?”沈平陽一臉的不可思議。


    林英斬釘截鐵地點了點頭。


    齊景龍這個時候終於開口了:“早就聽說長安城的林總捕頭智謀無私,斷案厲害,鐵兄來的時候,更是在我麵前將林總捕頭誇的天花亂墜,今日一見真是讓人失望至極。”


    林英冷哼一聲:“你又不是京兆府尹,你失望之極管我屁事。”


    紀淵臉色奇怪地看向林英。


    林英瞪了他一眼:“看什麽看,對他這種道貌岸然的人,我就想說髒話。”


    齊景龍不為所動,嗤笑道:“前麵你的那些推理也就勉強有個樣子,雖然也是狗屁不通,那洛陽城這兩起案子,你竟然也說是齊某所為,那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第一起案子,盧夫人被殺的時候,我當天就去了長安城走鏢,我鏢局裏的兄弟都能為我作證,哪裏會有時間殺人?”


    眾人不禁心中一凜,迴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確實如此。


    齊景龍接著談淡地說道:“第二起案子鍾夫人遇害的時候,我就在家休息,這個我夫人可以作證,當然她已經遇害了,但是紀淵你應該清楚,我曾經就跟你說過,你應該清楚。”


    紀淵卻沒有否認,反而輕輕地點了點頭。


    齊景龍仍舊繼續說道:“而且我還從鐵兄那裏得知,盧夫人遇害的那個晚上,長安城同時有兩名乞丐也被殺了,這兩名乞丐似乎和黑白牡丹案大有關係,顯然是有人殺人滅口,如果真如你們所推斷那樣,兇手是我,那麽試問你們,我究竟有何神通,能在一晚上先後在洛陽城和長安城犯案,要知道洛陽城到長安城,就是快馬加鞭也需要一天一夜的行程,我莫非長了翅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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