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此言一出,不光齊景龍震驚無語,鐵無私沈平陽也都一頭霧水。


    齊景龍冷著臉道:“你什麽意思?”


    紀淵卻說道:“齊鏢頭,前幾日你被玲兒騙到這裏,據你所說,當時齊夫人被綁在老宅的客廳一張椅子上,你情急之下趕忙幫她解綁,結果卻被躲在門後麵的曹晴朗一棒子打暈了,然後等你醒來的時候,你就已經在這個密室裏麵,並且被鎖住一條手臂,對不對?”


    這些情形是紀淵上次拜訪飛龍鏢局,齊景龍親口跟紀淵說的。


    “當然,這有什麽問題嗎?”齊景龍一臉地不悅,紀淵的口氣明顯是在懷疑他。


    紀淵讓人把曹晴朗的丫鬟玲兒帶了上來,剛才她自然沒有跑掉。紀淵開口問道:“玲兒,這個老宅的密室你知道怎麽進來嗎?”


    玲兒想了想道:“我隻知道這個密室的大門,但是剛才那個小門一直隻有我家公子知道。”


    齊景龍一聽,臉色頓時大變。


    紀淵似笑非笑地盯著齊景龍道:“剛才你追林總捕頭,你是如何知道開啟這個密室小的方法的?”


    齊景龍臉色難看之極,沉默不語。


    鐵無私仍舊一臉懵逼的狀態中,林英什麽時候來到洛陽他居然都不知道,他上前問道:“老大,紀淵,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林英眼神如刀:“嗯?”顯然是不滿鐵無私質問的語氣。


    鐵無私連忙賠笑:“老大,我這句話是問紀淵的。”


    紀淵卻來到林英身邊,關切地問道:“沒事吧?”剛才林英為了劃傷齊景龍,生生挨了他一一腳,而且現在看起來臉色有點蒼白。


    林英眼神幽怨地盯了一眼紀淵:“就知道你大老遠把我叫過來沒有什麽好事。”


    林英是兩日前接到紀淵通過六扇門傳來的消息,讓她悄悄來洛陽城,今日到了之後,便和紀淵配合上演了這一出好戲。


    紀淵幾日不見林英,此時見林英嗔怒的樣子,竟然覺得莫名的可愛,情不自禁地就想用手拍拍她的頭頂,但馬上想到現在林英還是男人的身份,這種舉動讓人感覺怪怪的,更何況孔若就在身旁,這種親昵的動作要是讓她看到,今晚估計就得睡地板了。


    紀淵隻得拍了拍林英的肩膀道:“迴頭我請你喝酒吃飯。”


    林英輕輕拍開紀淵的魔掌:“不喝酒,隻吃飯。”


    一旁的孔若看在眼裏,隻眨了眨眼睛,卻沒有任何表示,但是她心中卻暗暗嘀咕,總感覺現在林英和以前不一-樣了,似乎沒有以前那麽冷冰冰了。


    紀淵笑了笑,然後指向身旁的齊景龍,對眾人說道:“剛才你們也看到了,這曹晴朗的老宅連曹晴朗的丫鬟玲兒都不知道如何開啟密室的小門,但是齊鏢頭卻知道,這說明了先前齊鏢頭跟我說被曹晴朗暗算,分明就是撒謊。”


    眾人都是一凜,鐵無私馬上問道:“老齊為什麽要撒謊?”


    紀淵神情有些黯淡,沉重地說道:“因為從洛陽府大牢裏救出曹晴朗的就是齊景龍。”


    “這......怎麽可能?”鐵無私疑惑不解地看向齊景龍。


    紀淵接著解釋道:“曹晴朗被人劫走之後,我們曾經判斷過,劫走他的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還非常熟悉洛陽府大牢,本來我以為是洛陽府的捕快,但是齊景龍顯然也很符合,因為他先後兩次跟著我們去大牢你審問曹晴朗,他完全可以默默地記住大牢的地形和守衛的分布。”


    “可是....沒道理啊,老齊為什麽要救曹晴朗,曹晴朗明明威脅他,他若出去必然會找他報仇。”鐵無私更加不解地問道。


    一邊的沈平陽似乎突然恍然大悟道:“莫非是這齊景龍想要親手殺了曹晴朗?”先前齊景龍可是流露出對曹晴朗的無限恨意,在大牢裏要不是眾捕快攔著,就已經把曹晴朗給殺了。


    紀淵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道:“沈捕頭你隻說對了一半,齊景龍救曹晴朗出來,要殺他隻是其中一個目的,其實他最主要的目的......”說到這裏紀淵看了孔若一眼,然後才道:“是為了嫁禍給曹晴朗。”


    “什麽?”眾人不禁嘩然。


    “嫁禍什麽?這曹晴朗不是已經被我們認定是黑白牡丹案的兇手了嗎?而且最近洛陽城的兩起案子也是他做的,還有什麽好嫁禍的?”鐵無私又焦急地為齊景龍辯解。


    這次來找齊景龍查案,完全是鐵無私的主意,這齊景龍至少曾經和自己算是共患難的朋友,他可不希望齊景龍出事。


    紀淵輕輕地籲了口氣然後說道:“關於七年前的黑白牡丹案,還有現在在洛陽城發生的兩起命案,我們先前的調查隻猜對了一點。”


    “哪一點?”鐵無私緊張地問道。


    “就是這一係列案子,確實有兩個兇手。”紀淵答道,“不過,這兩個兇手裏麵,卻沒有曹晴朗。”


    “沒有曹晴朗?”鐵無私自然不相信,其他人也都不相信,畢竟從曹晴朗家裏可是搜出了各個遇害者的身上的配飾作為物證,鐵無私後來也去辨認過,八個格子裏麵雖然沒有看到靈瑤的東西,但是其中盧夫人和鍾夫人的東西,已經分別被盧澤和鍾邵元確認,還有那瓶極樂仙,以及宋書凝的釵子,都是鐵證。


    “沒有曹晴朗,那兩個兇手都是誰?”鐵無私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經過這麽多案子,他對紀淵現在是盲目地信任,既然紀淵這麽肯定,想來是有原因的。


    紀淵一臉傷感,沉默片刻,然後卻看向林英,緩緩說道:“其實這個案子能被破獲,大部分功勞都在林英那裏,還是讓你老大說吧。”說著紀淵便走到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孔若一臉擔憂地看向紀淵,這很不像他的風格,平時案子到最後破獲的時候,都是紀淵義氣風發的時候,他往往那個時候,會侃侃而談,甚至故意賣關子,似乎沉醉於此,哪裏像現在這樣這麽消沉,除非案子的真相,太讓他難過了。


    林英自然也看出了紀淵的反常,她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地向前走出一步,然後指向齊景龍,直截了當道:“黑白牡丹案,前後一共兩個兇手,一個是已經死了的何經緯,還有一個就是你——齊景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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