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唐朝的詩人岑參普經這樣形容過西域塞外的景色。所以,雖然是中秋剛過,西域塞外卻已經是天寒地凍。


    西北風帶著唿嘯之聲,唿唿地吹著,孔若穿著紀淵給她不惜重金買的狐裘大衣,整個人被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明媚的大眼睛,雖然絲毫不覺得冷,但是她還是一臉幽怨地盯著紀淵,因為從離開長安到西北邊塞這十來天,紀淵還沒有請她吃上一頓正宗的烤全羊,反而這裏的夥食卻越來越差。


    此時的紀淵正在仔細地勘察一個山洞,而這個山洞就是寶藏所在地。


    紀淵和孔若二人離開長安,一路進展順利,很快便到達了西域邊塞,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唐軍前線的一個偏將,當然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六扇門的天字號密探。


    密探自稱叫做白虎,顯然是個代號,紀淵也不便深究。白虎自然成為了紀淵二人的向導,在二人稍作休息之後,便帶著二人去了寶藏所在地。


    最近西北邊塞戰事不斷,大唐和吐穀渾的戰事接連升級,一場大戰一觸即發,而寶藏所在地就在兩國的接壤處,更準確點,已經不在大唐的疆域內,正是落在了吐穀渾的疆域裏,但是離大唐邊塞駐軍隻有不到十裏路左右,所以紀淵也隻帶了少數人,免得引起吐穀渾邊軍的注意,


    寶藏所在地是個地下墓穴裏麵,進入墓穴之前,需要走過一個黝黑的地下密道,而且由於密道年久失修,裏麵已經長滿了雜草和藤蔓,極不好走。


    紀淵不禁納悶,如果是有人搶在六扇門之前進入密道,那必然會留下痕跡,六扇門的人再進入的時候,為何還會遭受伏擊?


    對此白虎密探給出的解釋是,當時他們找到這裏的時候,確實發現了有人進入的蹤跡,但是那個時候他們隻是以為有人捷足先登了,所以他們更加迫切地進入密道,根本沒有想到捷足先登的人,竟然還敢留在墓穴裏伏擊他們。


    進入墓穴之後,紀淵仔細勘察了一番。這是一個中等大小的墓穴,裏麵的棺木已經被毀壞,雖然時隔多天,但是仍舊可以看到到處都是血跡,看得出來,在這裏,六扇門經過了一番苦戰。


    白虎密探告訴紀淵,寶藏大多以黃金為主,當然還有一些珍珠翡翠等珠寶,而且當時堆滿了整個墓穴,少說也就幾十萬兩。紀淵看著空蕩蕩的墓穴,不禁眉頭微皺,因為這麽多黃金,就算那些劫寶的人襲擊了六扇門,又是如何把這麽多大量的寶藏運走的呢?要知道這裏離唐軍的駐紮地,隻有不到十裏,如何能避開唐軍的耳目,悄無聲息的運走了呢?


    紀淵突然心中一動,朝西邊望去,他心中暗想,莫非劫寶的人不是大唐的人,而是吐穀渾的人,抑或著劫寶之人,截了寶藏之後,並沒有把寶藏運往大唐,而是直接運往吐穀渾?


    雖然寶藏已經被運走,但是紀淵卻仍舊勘察的很仔細,在這個墓穴裏一呆就是一整天,不但孔若不耐煩起來,就連那白虎密探也隱隱有不安之色。


    暮色漸深,眼看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紀淵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白虎密探取出幹糧,三人湊合著吃了起來,對此孔若的怨念更大了。


    紀淵看著西邊昏暗的天空,突然冷不防地道:“白虎,我在這裏待時間太長,你好像很擔憂?”


    白虎微微一愣,隨即解釋道:“畢竟這裏是邊境,我怕時間長了,會引來吐穀渾軍隊的注意。”


    “哦……”紀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吃了晚飯之後,孔若卻嚷著在這墓穴裏呆了一天,太悶的慌了,非要紀淵帶她出去轉悠轉悠,白虎密探一臉為難,但是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二人出了墓穴之後,外麵的寒風更加刺骨,紀淵和孔若二人在寶藏所在地的外圍轉了一圈,發現這個地方確實很隱蔽,是在一處小山丘的斷崖處。


    紀淵不禁感歎道:“這裏果然適合埋寶藏!”


    紀淵和孔若二人走在前麵,二人肩並肩,不時頭挨著頭說著悄悄話,像極了一對小情侶。後麵跟著白虎密探帶著兩個仆人,隻得拉開一段距離,避免太過尷尬。


    起初二人走得很慢,但是孔若卻越走越快,漸漸和白虎密探的距離拉開了更遠,然後孔若馬上悄聲地對紀淵道:“紀淵,這個白虎密探,很有問題。”


    紀淵一臉驚訝:“你居然都發現了?”


    孔若微微一愣,惱怒道:“原來你早發現了。”


    “不過你是怎麽發現的?”紀淵好奇道。


    孔若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很簡單,他看著你的時候,不時會露出殺氣,我能感覺到,顯然對你充滿敵意。”


    紀淵若有所思道:“難怪我偷偷觀察他的時候,他也經常偷偷觀察我。”


    孔若腳拍了拍紀淵的肩膀道:“不過你大可以放心,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他殺不了你。”


    紀淵微微一抱拳道:“以後還得靠孔女俠多多照料,事後一定請你吃烤全羊。”


    不提烤全羊還好,一提這個孔若就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道:“我可警告你,在迴長安之前,你要是不請我吃一頓烤全羊,我就把你給烤了吃了。”


    紀淵嘿嘿笑道:“我可不可以理解,其實你一直想把我給吃了。”


    “對!”孔若根本沒有理解紀淵的險惡用心。


    紀淵笑得更加歡樂:“你想吃我,隨時都可以啊,隻不過這個地方真的好冷,你真有興趣在這裏嗎?”


    孔若微微一愣,看著紀淵一臉的邪惡樣,隨即恍然大悟,不禁俏臉通紅,輕輕地踢了紀淵一腳:“臭流氓!”


    隨即孔若突然笑了起來,然後一臉驕傲道:“你不請我也無所謂,我到時候自己去吃,本姑娘現在可是有錢了。”


    紀淵好奇起來:“你發財了?”


    “那是當然!”說著孔若從懷裏掏出一個金燦燦的物事,遞給紀淵。


    紀淵接到手裏發現沉甸甸的,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金條,他驚訝道:“你從哪裏弄到的?”


    孔若神秘道:“就在那墓穴裏撿到的,這個金條被嵌在了石壁的夾縫裏。”


    紀淵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手裏的金條,突然眼前一亮,他一臉欣喜地盯著孔若:“原來如此!”然後輕輕地拍了拍孔若的頭道:“你這個丫頭有時候運氣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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