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若嚇了一跳,整個人呆在那裏,連頭都不敢迴。


    紀淵緩緩走到她麵前,冷著臉道:“說吧,你們來這裏幹什麽?總不會是來遊山玩水的吧?”


    孔若吞吞吐吐道:“我們……我們……”


    紀淵見孔若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更加起疑道:“露寧呢?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沒……沒有!”孔若馬上急忙否認道。


    “哼,你剛才自言自語的時候,明明提到她,你以為我耳朵聾了嗎?”紀淵聲色俱厲。


    孔若抬頭看了看紀淵,見他臉色陰沉,哪裏還有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更加慌張起來,斷斷續續道:“孫姐姐是和我……在一起,隻是……隻是她……”


    “隻是她怎麽了?”紀淵急道。


    “隻是她……生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孔若一跺腳,終於脫口而出。


    “生病了?”紀淵大吃一驚。


    孔若弱弱地說道:“嗯,她一來到這裏就突然病倒了,吃了好多藥都沒有好轉,而且越來越嚴重。”


    “那你見到我們為什麽躲著我們?”紀淵更加奇怪道。


    “因為……我怕你責怪我啊,這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孫姐姐,所以見到你們我就故意躲起來,我……我是想等孫姐姐病好了再找你們,這樣你們就不會怪我了。”孔若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聲音有點哽咽,看得出來她非常關心孫寧。


    紀淵哭笑不得,原來孔若故意躲著自己,竟然是這個原因,他慢慢走到孔若旁邊,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道:“那要是露寧的病一直不好,你是不是打算就一直躲著我啊。”


    “嗯!”孔若乖巧地點了點頭,但隨即馬上又反應過來,馬上搖頭道,“呸呸呸!孫姐姐不可能一直不好的。”


    紀淵歎了口氣,然後說道:“那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帶我去見露寧?”


    孔若這才反應過來,馬上在前麵帶路,引著紀淵進了徐朗的後院。


    徐朗的後院昨日紀淵也算來過一次,但是隻是匆匆一瞥,當時的印象就覺得富麗堂皇,今日故地重遊,卻發現整個後院的布置還是很精致的,不論是花草樹木,還是亭台水榭,都是非常考究,修剪的整整齊齊,打掃的幹幹淨爭。


    紀淵心中冷笑,這徐朗對孔若和孫寧倒是很上心,看來還真有可能醉溫之意不在酒,還好自己及時趕到,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二人很快便來到一處雅間,孔若悄悄地推門而入,並迴頭輕聲地對紀淵道:“孫姐姐已經睡著了。”


    紀淵跟著進去了,隻見房間裏麵芙蓉暖帳,錦被玉床,裝飾的雍容華貴,房間的窗台上擺放著各種鮮花,所以房間裏還充斥著淡淡的花香。


    一個檀木桌子上,放著一一個香爐,此時一縷青煙,正嫋嫋升起。


    紀淵一看這場景,跟新人的洞房似的,心中更加不爽了,但是轉眼便看到孫寧躺在柔軟的床上,雙目緊閉,唿吸均勻,顯然是睡著了。


    紀淵走近,仔細打量孫寧,隻是幾日不見,孫寧的俏臉已經毫無血色,而且消瘦了許多,隱隱約約還透著一股黑氣。


    紀淵不禁大為憐惜,心中也不禁奇怪,孫寧的醫術已經很厲害了,究竟是什麽怪病讓她也束手無策。


    孔若原本在一旁還忐忑不安,生怕紀淵怪罪她,但是當看到紀淵注視孫寧那專注的眼神,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異樣,她也說不出來為什麽,反正就是覺得堵得慌。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道:“閣下什麽人,深夜造訪我徐宅不知有何貴幹?”


    紀淵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徐朗,心中暗想,這家夥還真會裝,就是質問別人還這麽彬彬有禮。


    徐朗這一聲質問,馬上把孫寧給驚醒了,她馬上睜開眼睛,但是映入眼簾的卻是紀淵,不禁“啊”地一聲驚叫。


    徐朗在外麵焦急地問道:“孫寧,你沒事吧?”但是人卻沒敢闖進來。


    孫寧又驚又喜,剛想開口說話,紀淵卻將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噓地一聲,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轉身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徐神醫,露寧沒事!”


    徐朗見出來的竟然是紀淵,不禁大為驚訝道:“咦,竟然是紀兄!”


    紀淵卻不買賬:“哎,不要和我稱兄道弟的,我和你還沒有那麽熟。”


    徐朗隻是笑了笑,卻也不生氣,隨即說道:“那是在下魯莽了,昨日我就跟紀公子說過,這後院是在下的家眷住的地方,紀公子為何還深夜擅自闖進來?”


    紀淵一聽就火大了:“哼,你還好意思說,這孔若和孫寧都是......我的人,怎麽就成了你的家眷了?”


    “你的人?”徐朗更加驚訝道,“紀公子的意思是...…”


    這時房間裏的孔若已經把孫寧扶著靠在床頭,二人陡然聽到紀淵這樣說,不禁麵麵相覷,禁不住都俏臉一紅。


    紀淵冷哼了一聲,故意生氣道:“沒錯,我是她們兩個的老……老板,她們倆都是我開的酒樓的夥計。”


    孔若低聲嘀咕道:“吹牛,明明自己也是個打工的。”


    孫寧會心一笑,內心卻很甜蜜。


    徐朗“哦”了一聲,見房間裏的孔若和孫寧也沒有出聲否認,隻得解釋道:“那紀公子誤會了,隻是孫寧得了病,需要靜養,不能被人打擾,便自作主張地說她是我的家眷了,而且我一直把孔若孫寧當妹妹看待,等孫寧養好病,到時候再認作義妹,說是家眷也不為過吧。”


    “哎,免了!”紀淵心中冷笑,竟然還搞認幹妹妹的齷齪手段,這在當代都不新鮮了,“剛才我說了,她倆是我的人,認誰當哥哥,得我說了算。”


    “憑什麽?”孔若撅著小嘴,不滿地嘀咕道。


    徐朗接連被紀淵懟,仍舊好脾氣地說道:“啊,那倒是徐某自作多情了。”


    “你知道就好!”紀淵得理不饒人。


    孔若低聲跟孫寧說道:“這紀淵怎麽迴事?平時脾氣不是很好嗎?怎麽今天對徐大哥這麽不友好?”


    孫寧卻眼神明亮,喃喃自語道:“他啊……可能是真生氣了!”


    就在這時,徐宅的前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傳來老楊氣急敗壞的聲音:“徐神醫,不好了,不好了,四海鏢局的人又瘋了一個,而且......還......還又咬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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