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老爺子淡淡一笑,看來這個小姑娘是不願意說啊。


    “祖父瞧您,一來就把人家楚姑娘當賊呢!”宣苒飛太了解自己的祖父,一看這老狐狸這樣的笑容,立刻就走出來打圓場。


    “楚姑娘,你別管我祖父,他這個人就這樣。”


    宣老爺子捏了捏宣苒飛的臉:“你這孩子,這是有了朋友,忘了祖父啊!”


    宣苒飛吐了吐舌頭。


    楚月南到是羨慕,他們祖孫二人之間這樣的感覺。


    “祖父,你什麽時候,將我和楚姑娘撈出去。這件事情,根本和我們無關。”


    宣苒飛噘嘴。


    宣老爺子笑米米說道:“別急,如今皇上沒事兒求你祖父我,我也不好舔著這張老臉去找皇上,但。”


    宣老爺子神秘地笑。


    “但什麽但!祖父,你討厭,快說。”


    “嘿嘿,”宣老爺子就像一個老小孩一樣兒,一臉驕傲地說道,“但是,皇上恐怕就要來找老夫咯!”


    “為啥?”宣苒飛眨了眨眼睛。


    這些年,這個赫連戚對宣家明裏暗裏都拋過橄欖枝,隻是,一直宣老爺子都沒有接過。


    所以,當赫連戚登基後,雖然不敢直截了當地壓製宣家,可是,宣家也多多少少受到了打擊。


    如今,皇上又怎麽會自己主動來求宣家呢?


    宣苒飛不明白地看著自己的祖父。


    老祖父一笑:“因為,皇上應該得到了一個寶貝!這個寶貝,恐怕他沒法子直接去問太後,隻會來拐彎抹角地找我。”


    “寶貝?”宣苒飛轉動起了腦筋,“神龍劍!”


    宣苒飛輕聲唿喚著,然後看著自己的祖父。


    宣老爺子指了指宣苒飛的鼻子:“你這小丫頭片子,關在牢裏,也能知道這天下事兒啊!”


    “那當然,不看看我是誰的孫女兒。”


    祖孫倆樂嗬嗬地笑了起來。


    果然,宣老爺子沒有猜錯,正說著話,赫連戚身邊的貼身公公,走了進來。


    “喲,宣老親自進宮了!”


    宣老爺子看了一眼小太監,笑了笑:“我來看我孫女兒,皇上同意的!”


    公公極為會說話:“你瞧瞧宣老您說的,您進宮,必然是有規矩的。”


    公公上前一步,貼在了宣老爺子的耳邊親身說道:“老爺子,皇上想見您。”


    宣老爺子衝著宣苒飛眨了眨眼睛:“行,走吧。”


    公公點點頭,趕緊在前麵帶路去了。


    宣苒飛拉住自己祖父的手:“祖父,可別忘了,把楚姑娘也一並救出去!不然我可不出這個牢門!”


    宣老爺子看了一眼楚月南,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厲害!


    他自己養大的孫女兒,是個什麽樣的孩子他心知肚明。這麽快就能被收服,可不容易。


    一看這個姑娘的長相,一定非富即貴,將來必成氣候,如此小事兒,他也不過就是一個順水推舟的事情。


    “放心吧,你祖父我辦事兒,什麽時候,不讓你這孩子順心的!”


    笑米米地,宣老爺子就跟在了小太監的身後,離開了。


    楚月南一直坐在一旁緊緊看著兩個人的互動,等著老爺子一走。


    “真令人羨慕,宣姑娘,你有一個這麽好的祖父。”


    宣苒飛看著祖父的背影消失,才轉過身子,吐了吐舌頭:“你可別看我祖父對我這樣,在外麵,他可是個狡猾的老狐狸!哈哈。”


    宣苒飛自己把自己逗樂了,哪有自己這樣的孫女兒,如此說自己的祖父的。


    宣苒飛坐到了楚月南的身邊:“楚妹妹,你說,我祖父會把所有都告訴皇上嗎?”


    “那就要看,你祖父的心中到底是幫誰的了?”楚月南的眼睛裏一絲精明劃過。


    宣苒飛看了一眼楚月南,點了點頭:“等著看吧,反正咱們倆就能離開這個這裏,是肯定了!”


    楚月南點了點頭:“多謝你了。”


    “不用客氣,我們倆是朋友。”


    說到這裏,楚月南突然想起了鍾翔飛,於是問道:“皇宮中就這麽一個牢房嗎?如果,皇上要關押很重要的人,你猜,一般會放在哪裏?”


    宣苒飛看著楚月南,想了想:“這個人很重要嗎?”


    “人不重要,但是,是赫連戚想要交換條件的人物。”


    “那一定不會在宮中!”宣苒飛十分肯定地說道。


    “哦?”楚月南有些詫異。


    “赫連戚登基時間還短,宮中對他來說,並不安全。如果要從外麵抓人,他一定不會放在宮中。因為不知道哪裏就會有別人的眼線,看了去。”


    楚月南點頭,有點道理。


    “倒不如去京郊的大覺寺,看看!”


    “大覺寺?”


    “是!赫連戚當皇上之前,為了贏得先皇的喜愛,曾經,自發去了大覺寺三年,吃素念經,為先皇祈福延壽,令得先皇心中大喜!其實我們都知道,他不過另辟蹊徑,將大覺寺變成自己的一個中轉站而已。”


    “倒是聰明,一個寺廟,外人怎麽也不會懷疑的。”


    “是啊。赫連戚這個人真的很雞賊!”


    雞賊。楚月南笑了笑,好有意思的一個形容詞,形容赫連戚恰到好處。


    *


    禦書房中,宣老爺子走了進去。


    剛要請安,赫連戚一個箭步就走了下來:“老爺子來了,不用多禮。”


    宣老爺子一樂:“皇上愛惜老臣,老臣惶恐感激啊。”


    赫連戚連忙給宣老爺子賜座:“老爺子,宣家和皇室多年的交情,小時候,朕也喊您一聲宣祖父呢!如今,年紀大了,到是生疏了。”


    宣老爺子也是個場麵人:“唉,人老了,自然就愛待在家中,不愛動了,也不是生疏了,就是見得少了。”


    赫連戚點點頭:“是啊是啊,以後,朕也要多多拜訪老爺子您。這龍霄國大半個文官,都是您的學生啊!您的學問,可是龍霄國中數一數二的。”


    “不行咯!”宣老爺子一揮手。


    “老爺子可別謙虛了。”


    “我可沒有謙虛,皇上啊,老臣汗顏啊!”


    赫連戚心裏詫異,自己還什麽都沒有說,怎麽就好端端地汗顏起來了。


    “老爺子,此話如何說起?”


    “皇上啊,臣就苒飛一個孫女兒,俗話說的話,養不教父之過!苒飛的父親常年在外,不在府中,這教育苒飛的重任就落在老臣的肩上!如今,竟然被關在天牢之中,這還真是宣家頭一個呢!”


    宣老爺子臉上仿佛受了多大的屈辱一般。


    “唉,其實,皇上不來找老臣,老臣也是要來辭官的!”


    辭官!


    赫連戚眼珠子都快要出來了。


    千盼萬盼,這個老狐狸自己辭官,可是如今這樣重要的關頭,需要他給自己說秘密的時候,他辭官,那還讓他有什麽立場問事兒呢。


    趕忙,赫連戚連身說道:“不可不可!老爺子是龍霄國鎮國之寶啊!”


    “皇上,家門不幸,有如此讓人不堪的事情,老夫無言麵對百官。”


    赫連戚連自己的問題都沒有問出來,壓根就想不到,其實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被宣老爺子看的透透的。


    如今,完全是被宣老爺子牽著鼻子走。


    “宣祖父啊,”情急之下,赫連戚趕緊按照小時候的稱唿喊著宣老爺子,“您可不能辭官啊!其實這件事情,朕已經查清楚了,是個誤會!誤會!宣家的人,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哦?誤會嗎?”宣老爺子的演技那也是國寶級的。


    “誤會!”赫連戚斬釘截鐵地說道。


    宣老爺子搖了搖頭:“不能!”


    赫連戚傻眼,這個老爺子到底幾個意思。


    “老臣剛剛去了天牢,雖然我對我們家這個宣丫頭是相信的,可是,老臣極不相信那個什麽姓楚的!”


    宣老爺子一臉嫌棄。


    嘿嘿,赫連戚高興了,正好他還不想放楚南呢,如此,正好,放了宣苒飛,恐怕宣老爺子也不會為楚月南說情。


    可是,赫連戚算盤還沒有打好,這邊宣老爺子又說了起來。


    “可是,也不知道,這個丫頭給我們家宣丫頭洗了什麽腦!”


    宣老爺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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