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殺人了!”那逃跑的道士連滾帶爬,跌跌撞撞的驚醒了道觀中的眾多道士。


    “怎麽迴事兒?”李青風一臉凝重的從房中走出來,直接將這道士提起來。


    “祖師,殺人了,那猴子發瘋殺人了!”


    “什麽——!”李青風當即帶著這道士往後山柴房趕去。


    浩浩蕩蕩的一大堆人,舉著火把向後山的柴房趕去,不管在那個世界,這人類看熱鬧的劣根性還是表現的如此的淋漓盡致。


    猴子看到了那原來的火光,靜靜的做在一旁,繼續青洗傷口,瓢裏的手都被猴子的手所染紅。


    手上不僅有自己的血,還有那四個人的鮮血,洗了一瓢又一瓢,總算洗幹淨了。


    ……


    “這——!”跟來的道士們看到如此慘狀,皆毛骨聳立,寒毛都立了起來,如芒在背。


    血腥味充斥著他們的口腔,有些道士還捂住了口鼻,一臉的厭惡。


    “還不快抬下去救治!”李青風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三個道士身上血肉模糊昏死過去,地上全是鮮血,而猴子臉上也滿是血汙,反而顯得猙獰可怖,坐在一旁清洗著身上的血汙,冷靜的可怕。


    “說!到底怎麽迴事!”吩咐完,李青風看向最先來給自己報信的道士。


    “師祖,我們本來想來看看這猴子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沒想到這猴子竟然發起瘋來,將師兄們都打傷了,如果不是我見機跑了,說不定就死在這了。”那道士也知道不能說實話,編了個瞎話,將所有的責任都扣在了猴子的身上。


    “小師弟,你有什麽要說的?”李青風看向還在洗手的猴子,雖然李青風不喜歡他,但是既然是師傅收的徒弟,還是要做好功夫。


    “屎盆子別扣在我的頭上,我擔不起!”猴子臉上帶著譏諷看向那一臉鼻涕眼淚的道士。


    “師祖,還沒傳他道法,他就能打傷四個人,要是傳了他道法還能了的,這中不守規矩的人,不野獸,他說的話怎麽可以信。”那道士眼看就要暴露,趕忙轉移話題。


    李青風知道事情的原委,就算是猜也能猜的十之八九,雖然知道猴子沒有多少錯,但是這個道士的後半句他卻聽了進去。


    他是一個看規矩很重的人,猴子的行為就屬於沒有規矩,以後豈不是會更加的沒有規矩。


    這些人千錯萬錯,還能敲打,還知道守規矩,但是這一頭野獸怎麽可能會守規矩。


    “對啊,我就說師祖怎麽會讓妖怪進門。”


    “這麽可怕的妖怪,要是學了道法還了得?”


    “我看也是,還是趕緊讓他滾出道觀吧。”


    李青風身後的跟來的道士們竊竊私語,對於妖怪的偏見早就根深蒂固的紮根在他們的心中,不得不說,在人們的心中妖怪就是惡。


    “小師弟,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嘿嘿,哈哈哈——!”猴子大笑了起來,笑的直不起腰,笑到咳了起來“咳咳——!”擦了擦嘴角的流出的血,猴子看著麵前這些一臉淡漠的人,什麽都沒說。


    “你笑什麽?”李青風的臉陰沉了下來,似乎這些人在猴子的眼中更像是雜耍的猴子。


    “我笑各位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既然師兄早就有決斷,何苦再來問師弟。”猴子冷笑一聲,潑了一盆血水,將地上的鮮血衝散了許多。


    “夜深了,各位還是請迴吧,我要休息了,我不需要你們的關心,也不要你們假意的噓寒問暖,不要來柴房惹我,誰要是來,那三個就是你們的下場。”猴子平靜的說完將柴房的房門關閉。


    “狂妄!這種妖怪也配修道。”


    “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猴子罷了。”


    ……


    任外麵那些人怎麽說,猴子都不再理會,欺負到了自己的頭上,忍著,那不是他的所作所為。


    大丈夫生於世間,改忍讓的不需多言,對於觀中的這些人,猴子沒什麽好忍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猴子不允許花果山猴眾被欺負,也不允許自己被欺負,活這麽一世,還要給自己增添那麽多的擁堵,何必。


    就算孤獨又何妨,猴子總是告誡自己“強者的路是孤獨的,能夠耐得住的孤獨的才是強者!”


    十年——!


    不是說說而已,有時候甚至一年半載無法和別人交流,如果不是來了方寸山,猴子感覺自己會被憋瘋了,正因為有一個目標猴子才能堅定的走下去。


    夜,很黑,黏稠的夜色吞噬這天空中的星空光芒,猴子在這夜色中沉沉的睡去。


    “嗷嗚—嗷嗚——!”


    猴子緊張的握著鐵棍,身上已經遍布傷痕,但是狼群並沒有退去,猴子不敢鬆懈,但凡出現一絲的走神,眼前的狼群就會將他撕成碎片連同身後的四隻小猴。


    “吼——!”


    傷口又開始流血了,鑽心的疼痛遍布猴王全身,每一次牽動,猴王都會痛的呲牙咧嘴。


    “大王,大王——!”


    猴群歡唿著,數不盡的猴子歡唿雀躍,猴王站在高台,提著鐵棒意氣風發。


    “大王,小猴疼!”


    猴王無意識的一抓,眼前的小猴變成了屍體,被開膛破破肚,鮮血浸染了猴王的手掌,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盯著猴王似乎在問“大王,你為什麽不救我!”


    猴王發了瘋的一樣衝入狼群,將那頭狼撕成碎片,爪子上、身上、獠牙上、嘴裏盡是鮮血,猴王擦了擦臉,那猙獰的麵孔倒映在水潭中。


    水潭中的猴王猙獰而可怖的臉漸漸的變了,重新變成了小猴的臉,緊閉著雙眼,麵色蒼白,渾身鮮血。


    本來閉著雙眼的小猴猛地睜開雙眼。


    “啊——!”猴王猛地坐起來,眼中盡是驚恐,大口的唿吸著空氣“原來是噩夢!”


    猛然的起身,猴子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呲牙咧嘴,掀開白布看了看,血水已經浸染出來,得虧猴子的恢複力竟然,這才沒有被人砍死。


    看到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猴子大致能猜出來是誰送來的,畢竟就算他這個便宜師兄不待見猴子,也不能讓猴子死了。


    呲牙咧嘴的將傷藥換上,猴子穿上道袍,走出柴房。


    “小師祖,明天起你就不用做雜役工作了,每天早要去給祖師請早安。”猴子剛走出房門,小道童快步的迎了上來。


    “多謝師兄告知。”猴子點了點頭,舉手作揖。


    “小師祖可是折煞我了,你是祖師入室弟子,稱唿我梧桐就行。”小道童連連擺手。


    “先入門即是師兄。”相對於別的道徒,猴子對於這個師尊身邊的道童反而很有好感。


    兩人糾結了半天,最終變成你稱唿我‘猴子’我稱唿你‘梧桐’,然後相談甚歡的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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