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來了皇都之後的每一餐,水魚從都是安排得相當的周到,無論是昨夜接風洗塵的醉天涯,還是今早的“水家早點”,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可縱然如此,木易南依舊是因族中之事有些心不在焉,可此時看眾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兒,他也不是太像掃了大家的興。


    就這樣,木易南看著眾人說說笑笑地吃了一會兒,而他則是邊吃邊想著一會兒該如何開口說這事兒。


    “好了,吃的也差不多了,那麽接下來......”


    吃了一會兒之後,祝君忽然開了口。


    “易南,說說吧,你心裏藏著什麽事兒呢?”


    “啊?”


    被祝君這麽一說,木易南也是略感尷尬。顯然,自己的心不在焉,並沒有逃過祝君的雙眼,不過既然君姐已然這麽問了,自己也就不需要再考慮如何讓開口的問題了。


    “嗯?這是什麽意思?”水魚從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而木易南則是看了看祝君,然後轉頭對老林頭道:“老林頭,你說吧,越具體越好。”


    老林頭咽下最後一口點心,望向水魚從,又看看木易南。


    木易南見狀,淡淡說道:“老水是自己人,而且,這事兒可能與他也有些關聯,你直接說吧!”


    “這到底,怎麽迴事兒啊?”水魚從聞言,更是迷糊了。


    老林頭則是清清嗓子,緩緩說道:“其實我來皇都,是特地找這木家小子的。因為,木府好像出事兒了。”


    老林頭看了看祝君的臉色,竟發現並不能從她的臉上看到什麽神情變化,心中不由得暗自驚訝,他下意識地低了低頭,繼續道:“大約一個月前,太一門的人突然風風火火地來到了臨海城地界,來的人不少,所以鬧出的動靜也很大。”


    “太一門?!”水魚從驚唿:“太一門去了臨海城?他們是去了南哥家嗎?”


    “水魚從,你別打岔,聽人家把話說完可以嗎?”祝君淡淡地說道。


    老林頭衝水魚從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太一門的人確實是直奔木府。可奇怪的是,我們隻見到太一門的人進了木府,卻沒見到他們出木府,隨後的幾天,木家就開始將所有的鋪子都關閉了,且沒有貼出任何告示,說明什麽時候再恢複營業。祝姑娘,你也知道木家在臨海城的重要性,別的行當還不打緊,但木府幾乎壟斷了臨海城所有的藥材、丹藥生意,這一關門,直接影響到了全城人的修煉,為此樓城主還曾去過木府,想看個究竟,可沒想到,卻吃了個閉門羹......”


    說到此處,祝君的臉色終於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再後來,也不知道是誰開始傳的消息,說是木家二少主在外頭闖了禍,卷進了太一門的一場命案,而太一門這次來木府,就是興師問罪來的。”老林頭頓了頓,繼續道:“聽了這消息,我想起這木家小子確實給我留了一封信,說是要去皇都一年,這前後一聯係,我就有些慌了,想著跑來皇都看一眼。我啊,雖然說確實是個老不正經,修為低,愛說大話,但我也知道誰對我好,木家小子這樣的人,現在可不多見了......”老林頭說著,從懷裏取出一封皺巴巴的信,攤在桌子上使勁兒撫平。而信的上的字跡,祝君一眼便認出是木易南的。


    “君姐,這事兒你怎麽看?”沉默了許久,木易南終於開口問道。


    祝君皺著眉,並不言語,時而搖搖頭,似乎對一些事十分想不通。


    “青岩城的事兒不是已經告一段落了嗎?怎麽突然就......”水魚從不由得納悶兒起來,道:“難道長青子變卦了?”


    “其實咱們走後沒多久,長青子前輩便出事兒了。”此事木易南與祝君本就準備告知水魚從,此時水魚從說起,木易南便是直接迴答起來:“據說,我們走後的那天夜裏,有人潛入青岩城城主府,不僅張沐秋的屍體被毀,連長青子前輩亦是身受重傷。”


    “什麽?”水魚從的神情與木易南昨夜聽到這消息時一模一樣,將長青子打成重傷,那意味著什麽?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木......木家小子......”老林頭聽著木易南與水魚從的對話,忽然變得結巴起來:“你......你不會是,真......真的攤......攤上事兒了吧?”


    “老林頭,你的情義我木易南會記住的,此事你就不要多問了,這些日子,你就在皇都好好玩兒兩天吧,相會臨海城了再告訴我。”木易南微微笑道。


    老林頭似乎是被嚇傻了,瞪著雙眼睛眼睛,一言不發。


    木易南無奈地搖搖頭,然後看向祝君,問道:“君姐,我們現在是啟程迴臨海城嗎?”


    “不!別著急!”聽木易南這麽說,祝君忙是應道:“此事情況尚不明朗,太一門去家中的原因我們也並不清楚,就這麽貿貿然迴去,並不妥當。”


    “那怎麽辦?總不能坐在這兒傻等吧?萬一家中真的出事兒了呢?”木易南的的情緒略有些激動,相應的說話聲也大了些。


    祝君聽了,也不惱,其實她心中一樣的焦急,隻她此時必須足夠冷靜,木易南雖然聰慧,可畢竟年紀太輕,這樣的事,他根本承受不來。祝君看著木易南,認真地說道:“易南,你先冷靜些,你好好想想,若家中真的遭難了,這消息不應該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嗎?”


    “可青岩城地事兒,我們不也是剛聽說嗎?”木易南語氣依舊激動。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家裏現在應該還沒有出事兒。”祝君沉聲道:“若是家中出事兒了,那這事兒我昨日詢問時,他們應該迴一並說出,不是嗎?”


    “那......”木易南聽祝君這麽一說,心中也是明白了過來,他想了想,緩緩說道:“那君姐你說,接下來該怎麽辦。”


    “先問清楚吧!從青岩城後來發生地事兒開始問起。”祝君點了點頭,像是在給自己定了定心神。旋即,她又是意味深長地看著木易南,道:“易南,你要記住,以後遇事,一定要冷靜,尤其是家族存亡的事,你,才是木家的希望啊!”


    “君姐......”木易南愕然,他看著祝君,心中五味雜陳......


    “嗯......那,我們上哪兒查消息?”一旁的水魚從忽然默默地問道。


    “在皇都,哪兒的人最多,最閑,就去哪兒。”祝君稍一思考後答道。


    “那......那就是兩個地方了......”水魚從點著頭說道:“一個呢,在城東,叫豐泰茶樓。還有一個呢......就是昨天我們去的天池路。”


    “豐泰茶樓,天池路......”祝君默默念了兩聲,然後看著木易南與水魚從,道:“天池路我去了,怕也是打聽不出什麽消息,這樣吧,我去豐泰茶樓,你們倆去天池路,傍晚左右我們迴到這兒集合。”邊說著,祝君便是憑空取出了兩隻錦袋,一隻遞給了木易南,而另一隻,她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遞到了老林頭的麵前。


    “林老,我知道有的東西不能用靈石來衡量,但你這幾日在皇都的用度,還是需要保證的,這袋靈石,你務必要收下。”


    “啊?哦,我......我知道了。”對祝君的話,老林頭似乎一句也未曾聽進去,隻是呆呆地隨口答應著。


    祝君見狀,輕輕搖了搖頭,將錦袋放在老林頭麵前,然後對木易南與水魚從說道:“就這樣吧,我們分頭行動。”


    說罷,她便是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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