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南一行走上前去,發現地上雖然被大雨衝刷得一幹二淨,但馬韁上卻有著被利齒撕咬的痕跡,看著這馬與驢,應當是被一些兇猛的異獸咬死帶走了。


    “哎,這偷雞不成蝕把米,咱們這是要走著出去嗎?”水魚從一臉的沮喪:“我那毛驢,小是小了點兒,騎著還蠻舒服的,怎麽說沒就沒了?”


    而祝君的心情則是複雜得多,既然馬匹會被吃,說明此處應當是在林中異獸的活動範圍之內,若真要說起來,雨天依舊到此覓食,或許此處距離異獸的洞穴亦不算太遠!


    祝君看了眼還在東張西望的木易南,趕忙說道:“易南,別看了,咱們抓緊時間趕路,不然天黑前找不到下個洞穴,咱們就隻能在露天休息了。”


    “哇!有你說得那麽可怕嗎?”木易南做了個誇張的表情,隨即便跟上了祝君的步伐,水魚從見狀,也是緊隨其後。


    ......


    許是心中擔憂,祝君的腳步便一直很快,水魚從倒還好說,可這就很難為木易南了。快速地趕了半裏路程,木易南已是又饑又渴,實在是有些走不動道兒了,便一屁股癱坐在一塊青色的大石頭上,再也不肯起來。水魚從見狀,也是立刻坐了下來,他雖然並不覺得累,但他也樂得多休息一會兒。


    “水魚從,你跟著湊什麽熱鬧!”見水魚從也隨著木易南坐了下來,祝君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君姐,我實在是太累了,咱們還是休息會兒再走罷!”木易南這迴是打定了主意,不管祝君說什麽也不肯起身了。


    說實話,見木易南這模樣,祝君也是有些心疼,思索了片刻,她便衝著水魚從說道:“你去四周看看,若有異獸活動的蹤跡就迴來匯報。”


    水魚從一聽,瞪大了雙眼,老大的不高興,道:“憑什麽是我啊!”


    祝君輕笑著,緩緩說道:“那不是你去,你是想讓易南去呢?還是想讓我去呢?”


    “這......”水魚從頓時啞口無言,眨巴了幾下眼睛,又吞了口唾沫,然後極不情願地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邊走邊陰陽怪氣兒地說:“去就去,有什麽了不起的......”


    這時,木易南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朝水魚從喊道:“老水!順便看看有沒有野果之類的,帶些迴來啊,我餓了!”


    “知道了!”水魚從頭也不迴,揮著手,大步向前......


    ......


    見水魚從走遠,祝君靠著木易南坐了下來,她習慣性地給木易南整了整衣領,道:“這麽大地人了,衣領歪了自己也不知道整一整。”


    木易南倒是沒有不好意思,隻是傻愣愣地笑了幾聲。


    “所以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祝君抱著雙膝,一臉認真地看著木易南說道:“照水魚從的說法,你要進天府的可能性也並不大。”


    相對於祝君的嚴肅,木易南則滿是輕鬆地迴答說:“不去皇都,咱們也沒有別的準確目的地,那不如就去皇都看看,畢竟那裏匯聚了最多的能人異士,擁有最多的可能,君姐,你說呢?”


    祝君聽了不置可否。木易南有木易南的道理,但她也有她的擔憂,一年的時間實在不算長,若毫無頭緒地調查,能打聽到結果的可能性並不高。


    “君姐,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很多事情呢,冥冥中都自有安排,何況我去皇都,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因。”見祝君依舊愁容滿麵,木易南也是做了個自鳴得意的神情說道。


    “你去皇都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因?”祝君反複咀嚼著這句話,突然有些明悟,問道:“難道你去皇都是有人指點?”


    “君姐,你還記得......”


    “喂!你們跟我走啊!前麵有個好地方!”


    正當木易南打算開口解釋時,外出巡視的水魚從一手拿著一個饅頭,一路活蹦亂跳地迴朝他們跑了過來。


    饅頭?莫非前麵有人家?木易南與祝君皆是感到驚奇,這忘歸穀中,竟然還有人居住?


    “前頭不遠處有個木屋,屋子裏正蒸饅頭,這饅頭啊,我剛替你們嚐了一個,真香!”水魚從樂嗬嗬地將手中的饅頭遞給二人,道:“你們快吃!味道真的不錯!”


    木易南接過饅頭,捏了捏,頓時麵露尷尬,悠悠地問道:“老水,你這饅頭,是偷的吧?


    “你......你怎麽知道......”水魚從又驚又懵。


    祝君聞言,也是拿過饅頭捏了捏,又小心嚐了一口,隨後便是皺起了眉頭,“啪”的一聲將剩下的饅頭砸在了水魚從懷裏,罵道:“你這饅頭裏頭還是生的你吃不出來啊?這要是人家給的,能是半生的嗎?”


    “那......那咱們再去換......換兩個熟的?”水魚從空嚼了幾下嘴巴,委屈巴巴地說。


    ......


    在木易南的提議下,三人最終還是去了水魚從發現的那處木屋,那木屋建在一片臨河的空地上,隻約兩丈見方的大小,但屋外卻有一片小半畝地大的院子,院子內種著些不知名的花兒,這會兒花還沒完全盛開,但光是花骨朵的模樣,就分外妖嬈。


    “咦?這居然是......玫瑰?”認出花名的祝君好生好奇,不由得靠近院子仔細看了看。


    “君姐,這玫瑰是種什麽靈藥?我怎麽從未聽說?”木易南聽得祝君的話,不由問道。


    “這你就沒文化了吧!”水魚從捋了捋鬢發,挺了挺胸脯,道:“《本草雜說》裏記載,這玫瑰,乃是赤域帝國初年,由異士路雲,於虛合穀一處秘境內發現。此花喜光、耐寒、耐旱,清而不濁,和而不猛,對無法修行之人,有著輕微的柔肝醒胃,疏氣活血之效。但是這花殷紅妖嬈,馥鬱芬芳,深得女性修真者所愛。”


    “呦呦呦!”木易南將水魚從自上而下好好打量了一番,拍著手道:“水道友真是厲害啊,對這花也是頗有研究,可以,太可以了!”


    “那你知不知道,這花極難種植,每一束都值上千枚靈石。”祝君看著得意洋洋的水魚從,笑著問。


    “啊?這麽貴!怎麽不去搶啊!”木易南與水魚從真是被這玫瑰花的價值嚇得有些瞠目結舌。


    “那是別的玫瑰,我種的這些玫瑰,價格得翻上十倍不止。”


    此時,一個翠若鶯啼的女聲從三人的背後傳來。


    三人循聲看去,隻見眼前的這名女子,頭戴鬥笠,臉圍輕紗,身著青低白花長裙,手挎竹籃,靜靜地站著。


    “我是小玫瑰,你們三位,怎麽稱唿?”那女子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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